盛世苗疆:巫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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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好阿哥,你还会安插细作

就在龙誉垂眸沉思的时候,她的左手袖子里似乎有东西在爬动,从手臂处向手心爬去。

“小圣蝎,你说你堂堂五毒圣教的圣物,跑来跟我这个无名小卒,该说天理不容,还是我暴殄天物?”龙誉用右手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左臂,一口气吐了三个中原词语,一只红色的蝎子赫然出现在她的左手手心里,扬着尾部在她的手心转了个圈儿。

龙誉抬起右手托着腮,微微蹙起了眉,“你也觉得中原狗太可恨是不是?放心,姐姐办完事就马上带你回苗疆。”

那场大火之后,她铁定了心要到中原一趟,她从姜花阿爹的话中知道了村子不仅被中原人所屠,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们还被捉到了中原,就算她没有答应姜花阿爹临死前的请求,她也会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树顶村落位于苗疆南边,若说远近,离中原并不是最近,猖狂的中原狗就算滥杀无辜也当不会找到树顶村落,然而为何村子一日之间竟被血洗焚烧了?

这中间,是有什么事?还是有什么人?

龙誉愈想愈觉得心中一口怨恨之气无处宣泄,树顶村落一向平和不与外界交往,更枉论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杀人偿命,屠村之仇铭记于心,村子没有背负罪孽,她不管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定要屠村之人为无辜的村民陪葬!

那日,她从无心岭出来,就在她踏入去往中原的必经之路幽潭草泽时,红雪不知何时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冲她摇着尾巴转着圈儿,似乎在跟她说带上她,当时她心急着要到中原报仇,没有多想些什么,便带上了红雪。

可是现下想来……

龙誉忽而将红雪轻轻捏在手心里,凑近自己的脸,像后知后觉一般一脸严肃地疑问道:“小圣蝎,你不是来当细作的吧?”

她可没有忘记她正在和那个白面小男人玩游戏,那个小男人绝对想不到她到了中原来,可要是身边多了个圣教的圣蝎,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她不得不怀疑这圣蝎来到她身边的意图。

红雪像是听懂了龙誉的问话和心中的疑虑一般,连忙摇了摇自己的两把毒钳子,以示她不是龙誉口中所说的细作。

看到红雪的动作,龙誉的面色这才缓下来,将红雪放到了桌上,“这就好,姐姐现在可没有时间和他玩游戏,姐姐还有正经事情要做。”

龙誉说完,注意力又回到了下方的水池上。

她痛恨中原人,从没想过要踏足中原,也没有想过要学习中原人的东西,可是一切从小哥哥出现后似乎都变了。

小哥哥说,中原不是每一个都是坏人,她信了,她今日瞧那关在铁笼里的少年的确不像坏人;小哥哥说,中原不是每一样东西都是不好的,她信了,所以她和小哥哥学了中原的字,如今用上了;她不知道小哥哥身为苗人如何知道那么多中原的东西,她没有多问,却坚信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没有知晓羽鹰帮实力之前,她不能轻举妄动。

突然间,照亮整个厅子的烛火被吹熄,唯剩从顶上镂空花灯中透出的朵朵莲花状亮光,投照在墙上珠帘,水面还有地面,投照在水彩旁坐着的几名兴致盎然的男子面上,将这个厅子映照出暧昧一般的味道,与此同时,在场所有人仿佛默契一般,喧闹声在瞬间停止了,所有人的眼光齐齐定格在厅子中间的水池上。

浓妆艳抹的老bao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扭着腰肢走到水彩旁,望着面前那些双眼尽是**与贪婪的男人们,笑意吟吟道:“各位老爷,公子们,莫急莫急,马上就能让您们大饱眼福。”

老bao的声音堪堪落下,众人耳里便传来了轮轴转动的声音,低沉地回响在整个厅子里,而后只见老bao身后水池下方似乎有什么在顶着水面!

众人屏住呼吸紧盯着那动荡的水面不放,老bao嘴角的笑意更浓,慢慢退到了一侧,龙誉此刻已经站起身,倚着榔杆,盯着楼下的变化,危险地眯起了眼眸。

就在那水面由下而上完全绽开时,所有人的眼中顿时**与惊艳乍现!

一朵琉璃雕刻的莲花,赫然由池底浮出,莲花之中,莲蓬之上,坐着一名年纪约摸十五的少女!

只见少女明眸皓齿,乌发及腰,头上斜插两把银梳,脖子上戴着银项圈,缀丝银耳环,一双只用染布缠着的还露出脚趾的小脚,短短的不及遮盖腰部的衣裳,让她纤细的腰肢完全曝露在众人的视线里,堪堪及膝的短裙使得她白嫩修长的小腿被一览无余,浑身湿漉漉,使得那本就迷人的短衣短裙紧贴着她肌肤,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子勾勒得完美,在配以她现在惶恐无助的眼神,让在场的所有男子都禁不住狠狠咽了口唾沫,果然是风情别样啊!

此时少女的双腿并拢斜坐在莲蓬上,只要她稍稍一动身,那短短的裙子便能让她顿时春光乍泄,加之她的手被放在不该放的地方,瞧得众男子浑身血脉贲张,只是此刻少女浑身虚软,别说想要拿开手不摆出这种可耻的动作,可是她此时便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想要移开手,简直就是徒劳,看着面前男人一张张贪婪weixie的脸孔,眼底的惶恐与无助更甚。

“各位爷,怎么样?还合你们的胃口吗?”老bao看着众人的反应,笑得脸上厚厚的脂粉有些乱颤,可见她此刻是多么的心花怒放,只要这些个嫩雏儿都卖了个好价钱,羽鹰帮定然不会少了她的好处,卖的价钱愈高,她得到的好处就会更多。

就在老bao说话的时候,池子中央的少女脸上有两行清泪滑落,惹得在最前排坐着的一个蓝衣公子哥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这雏儿,本公子买了!说,底价多少?”

那蓝衣公子说话的时候瞅也未瞅老bao一眼,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琉璃莲花中的少女,扯了扯自己胸前的衣衫,直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将少女吃干抹净。

“这一次的姑娘底价要比以往的贵些,一百两,公子是否要拍?”老bao笑得眼角褶子暴现。

“拍!当然要拍!本公子先出价,两百两!”蓝衣公子豪爽地一拍桌子!

“好,方公子两百两——还有哪位——”老bao看到蓝衣公子已从怀中掏出两锭白花花的银子砸到桌上,脸上的脂粉又抖了抖,抬起头望向四周和楼上,扯着尖利的嗓子喊道,可是她的话还没喊完,便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因为她觉得她的喉间像是有什么刺入了一般。

而离她最近的蓝衣公子听到她的话戛然而止,不禁微微抬眸去看她,只一眼,便令他满面煞白如见鬼怪,吓得他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而后连滚带爬地逃离老bao的身侧,往身后的人群扑去!

对于蓝衣公子这突如其来的落荒而逃,其他人本是不解,可是在看到老bao的那一张脸时,均是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均往后退开一步。

老bao对于蓝衣公子突然间对她的恐慌不明所以,只觉喉咙痒得厉害,脸也痒得厉害,让她想要继续出声让众人拍价都张不了口,只能拼命地挠着自己的脖子和脸,挠着挠着,突然间她觉得她从脸上挠下了一块什么,不由摊开手心去看——

那是一块黏着厚厚脂粉的脸皮!

“啊——我的脸,我的脸——”老bao惊恐至极的尖叫声尖锐地响起,抬起手捂住了脸,想要挽救她的脸,却什么用也没有!

她那张涂着厚厚脂粉的脸,像龟裂了一般,正在一点点的剥落!

这件事来得太诡异又太骇人,让所有人想要破口而出的尖叫声都卡在了喉咙里,吐也吐不出来!像躲瘟疫一般远远躲开老bao,待回过神时才尖叫着皆转身想要夺门而逃!

那一刻,所有人想的都是自己,根本无人再去顾及水池中央的少女!便是那二楼稳静垂着的珠帘,似乎都在开始摇动。

龙誉站在三楼,低头欣赏着这混乱的一切。

“不——不要走——救救我——救救我——”老bao看着落荒而逃的众人,一边捂着脸,一边撕心裂肺地呐喊着,乞求着能有人来拯救她。

龙誉轻轻摆动着自己的右手,冷笑,愚蠢的中原人,有胆子买卖苗人,竟然没胆子来想象后果。

“叮铃——叮铃——”就在所有人夺门而出的刹那,空气里传来了清晰且清脆的叮铃声,所有人的脚步在瞬间定格,继而竟是齐齐往厅子里退了回来!就是连前一刻还在惊恐乱叫的老bao似乎都闻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止住了尖叫,用十指捂着脸,透过指缝往外望去。

龙誉的右手陡然一抖,红雪在桌上欢快地转着圈儿。

“叮铃——叮铃——”叮铃声愈发清晰,龙誉听着这悦耳的声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怎么可能?龙誉的眼底满是阴沉和不可置信,伸手一把狠狠捏住了正在转着圈儿的红雪,低声怒喝道:“小圣蝎,你还说你不是细作?”

红雪用力摇晃着自己的毒钳子,龙誉恨不得一把捏死她。

只见那已经冲到大门屏风后的人又慢慢地退了回来,而后那率先跑出大门的蓝衣公子此刻竟如断线的纸鸢一般被扔了回来,身体撞破牡丹花样的屏风跌在厅子里,左胸前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心脏已然被掏空!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面上具是惊恐之色,纷纷退回了厅子里,龙誉眼眸微眯。

老bao已是吓得昏了过去,阁子里的姑娘们此刻正一齐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有些早已昏厥过去,有的则是将头埋在臂弯里,看也不敢看厅子的情况一眼。

“蛊,蛊,蛊……这是苗疆的蛊!”不知有谁颤抖地说道,语气里夹杂着数不尽的恐惧,“这是,这是五毒教来了!”

从方才老bao龟裂剥落的脸,到这瞬息之间夺人心脏,这天下间,除了苗疆的蛊毒,他们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除了五毒教,他们也想不出天下间还有谁人能这么自如地用蛊!

“非也非也,你们还不值得我浪费我的蛊虫。”就在众人的心皆惶恐颤抖不止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男子沉沉淡淡的声音,虽轻,却足以让每一个人都听清楚。

龙誉的眼神瞟到那被剜了心脏的男子心口血窟窿处,是的,他说得没有错,他用的,确实不是蛊。

“不过是用的你们这些孤陋寡闻的人没有见过的利器而已。”伴随着男子的一声轻笑,一个颀长的身影落入了龙誉的眼帘。

只见男子如剑般的眉,狭长的凤眼,眼角微扬,泼墨一般的眸子,刀削斧劈般的鼻峰,薄薄的唇,尖尖的下颚,肌肤白皙,正是烛渊。

紫边黑底对襟上衣,衣摆缀银铃,大裤脚长裤,长发松松编成一束垂在脑后,新月银耳环,完完全全的苗人装扮,看得龙誉眼角直抖,这个白面小男人,似乎不知道什么叫改装出行和掩人耳目,他这样明显会把事情弄大,她带走那些姑娘们就更有难度了。

想到此,龙誉可谓是气恨得咬牙切齿。

烛渊左手五指下垂挂着的一个血淋淋的心脏,使得厅子里的众人更是将他当怪物一般看,明明没有看到他身上带着任何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他手指上除了五枚银戒指无任何丝线,却能将一个人的心脏轻而易举地剜出并垂在指尖,这五毒妖人用的究竟是什么妖法?

“我不喜吵吵嚷嚷,所以,聒噪的人都必须安静下来。”男子慵懒的眼神自已经惶恐得不能再惶恐的众人面上晃过,五指微动,垂在他左手下方的血淋淋心脏便“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男子带着劝说的口吻道,“我知道你们都怕死,我也没有空暇一个个把你们的心剜出来,我也知道你们不过是来看热闹而已,我对你们的命也没兴趣,但是在我办完事情之前你们谁人也不许离开,若是非要离开也不无不可,只要你们自信能从我五指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