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渡不过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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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似锦,琉璃梦(9)

轻歌醒来的时候,南宁正坐在她的床边,一脸的担忧。看到她醒过来后才松了一口气,于是劈头盖脸的下来:“你说你是不是犯贱啊,自己一个人跑出去,手机没电了也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路痴。”

“知不知道外面多危险,你还这么放心的睡着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滔滔不绝的话说的她没有反驳的余地,于是只能弱弱的道:“是你带我回来的。”

南宁撇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倒是想。”语气微微一顿:“是顾笙发了疯一样的到处找,才找到你的。”

“对不起。”意识到自己这次做的事情有点过了。

南宁的目光软了下来,将充满电的手机扔给轻歌说:“给顾笙打个电话吧,挺有心有肉的人,硬生生被你折磨成一个废人。”她不懂南宁说的话,于是选择了自动忽略。拨通了顾笙的电话。

“嘟嘟嘟……”三声过后被接通。“喂……”轻歌知道,拨通顾笙的手机只需要三秒,那是永远不会变的定律。

“顾笙,我没事了。”电话那边沉默,只剩安静的呼吸声。“对不起,昨天害你这么晚了还来找我。”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他回答。声线低低的,不似平时那样的响亮,似乎是喉咙被哽住了一般。她有些担心的问:“你没事吧,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顾笙清了清嗓子,“没事,你安心上课去吧。我最近有点忙,不聊了。”挂断了电话,响起突兀的“嘟嘟嘟”的长音。

“恩说好了。”

“你有没有良心的。轻歌同志。”南宁俨然一副说教的劲头又上了。

某人很老实的点点头。南宁再次无语。看着那件床架上的蓝色外套说:“掏心掏肺,结果呢,全部喂了白眼狼。”

苏轻歌不知道的是,在另一个男生寝室,顾笙躺在**默默的抽着烟,烟雾缭绕,而烟灰缸已经积满了烟蒂,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一夜未睡。脸色潮红的不正常,忍不住的剧烈的咳嗽。一个室友走了进来,忍不住的抱怨道:“你抽什么疯,顾笙。搞得这样子。”

顾笙失笑,望着手中快要燃尽的烟,眼神茫然,喃喃自语:“是啊,我抽什么疯,还一抽就疯了7年。”

他的眼神是满世界的落寞。隐隐的无奈。

像是一个落魄的流浪汉。

时间过去一周,很奇怪的是,林灵和顾笙两个人同时失踪了,完全没有影子。轻歌有些疑惑的问:“他们度假去了。”

南宁随意的道:“不晓得,大概是私奔了,你也知道,顾笙那个兔崽子向来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轻歌“……”

上完课准备去吃饭,就看见林灵那个小妮子怀里捧着饭盒匆匆的走过,轻歌喊道:“林灵。”

林灵停住脚步,“哎南宁,轻歌。”

“你这是风风火火闯九州。”南宁指着她怀里的东西。有饭盒,有很多的瓶瓶罐罐。

林灵叹息:“顾笙上个星期生病了,不肯吃药,也不肯去医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笙那个兔崽子生病了?”

“顾笙生病了。”

南宁和轻歌喊了出来,纷纷引来路边的人的视线,然后尴尬的东张西望。真的是一个天大的新闻,顾笙向来身体健壮,别说是生病了,就连鼻血都没流过,这一次居然中奖了。

“那他怎么样了。”轻歌问。

林灵将怀里的药给她看,很是无语的道:“不肯吃药,不去医院,烧了都一星期了,时好时坏的,我真怕……”

南宁很煞风景的说:“真怕烧坏脑子了。”

轻歌:“……”

“内,林灵,你把药给我,然后你去准备一些蜜饯。”林灵把药给她,“记住了要那种大颗的。”

捧着那些药,心里很不是滋味,南宁在一旁道:“知道愧疚了吧,顾笙可是为你生病的,就你最没良心了。”

轻歌不语。头垂的更低了。

来到他的寝室的时候,因为是来送药,寝室阿姨就放行了,走进顾笙的寝室,一股浓厚的烟味就穿了过来,呛得她难受。于是就看见睡在床里一脸红润的顾笙。

南宁连忙把窗户拉开,透透风,指着**的顾笙骂道:“你丫的,要抽死了啊,神经病。”

迷迷糊糊中,顾笙睁开眼,看见轻歌有些难受的道:“你怎么来了。”

轻歌扶着他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摸了一把他的额头,滚烫的吓人。替他塞了被子,然后倒了一杯热水,吹了一会儿。

南宁没好气的将药给轻歌说:“再不来,你就死了。”

“你怎么这样呢,生病了就不会吃药吗?”她有些难受,眼睛涩涩的,不知道是因为烟熏的,还是其他,心脏隐隐的涨的难受。

手里倒出一些药凑到他的嘴边,再递过水:“先吃下去,然后睡一会,我和南宁去帮你买吃的。”

顾笙的眉头一皱,“很苦。”熟悉的抱怨。

“我叫林灵帮你去买大蜜饯了,你先吃药。”递给他,再喂他喝水,然后扶着他躺好,盖好被子。

想要去看看林灵有没有买蜜饯回来,却被他拉住:“有点累,想睡觉,你陪我好不好,轻歌。”

心一软,看着南宁,南宁很了解道:“我出去看看。”

在他床边坐下来,握着他的手轻微的说:“我在这里,你睡觉吧,睡一觉醒过来就会好的。”

他沉沉入睡,安然无比。

寝室外面,林灵握着手中的蜜饯,狠狠的,直到塑料袋变了形,南宁看着她淡淡的说:“你该知道的,所以,别奢望不该奢望的。”

林灵失笑,倔强的仰起头:“我是顾笙的女朋友。”

“可顾笙喜欢的不是你,林灵,还需要我重复吗?”一句话就彻底打垮了林灵,她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望着手中的蜜饯,然后幽幽的道:“南宁,你不觉得你们对我很残忍吗?”

南宁嘲讽的一笑:“残忍,你对轻歌就厚待过了。”林灵无语,原先要说的话生生的哽在了喉咙,难受无比。

南宁似乎永远有这样的能力,洞悉一切,让你害怕。

“以前的事情我不说,是因为不想让轻歌难受,但不是可以让你放肆的资本,林灵,你别忘记了,我不是轻歌,我是南宁。所以收起你的可怜,因为我不会怜悯你。”语气微微一顿:“如果你可以安分,那么顾笙就是你的,如果你安分不了,你信不信,下一秒,顾笙就会离开你。”她无奈,反驳不了。目光中隐隐的想要落泪。

提着那袋蜜饯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