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漆黑色的大殿之中，血红色的蒸汽在殿内涌动着，本是寒冬腊月的北域，此刻的殿内却宛如炎炎夏日。
纯黑的陨铁立柱有近百根，宛如黑色的黑甲大汉立在诺大的大殿之中，大殿的正中央，被红色蒸汽包裹着的，是一个数十丈的暗红色祭坛。
几千纯白的身影在祭坛之中游走着，慢慢走进，数千名浑身几近赤裸的女子白条条地站在祭坛之中。
这些女子年龄从二十多岁到三十多岁不等，每个人的眼中都怔怔地望着祭坛正上方的金色巨眼，双瞳涣散，一脸呆滞，像是中了幻术。
在大殿的正前方，有一个黑棕色的高台，高台之上，十几个浑身裹在兜帽中的身影默默立在上面，看着祭坛之中的身影，目光隐藏在兜帽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这群身影的最前方，有两个人影没有任何遮掩地站在最前方，其中一人圆滚滚地宛如一个肉球立在高台之前，脸上的一条刀疤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不过配上他那硕大的身躯，竟是有些喜感。
樊家当代家主，樊青衫。
远处，樊武军第一都统樊一立在高台边缘，将目光从家主身上移开，向右瞟了一眼。
在家主身侧，是一个岣嵝着身体，拄着一根拐杖的老者，岁月似乎格外偏爱他的容颜，一道道代表着年轮的皱纹刻满了他的脸颊，苍老的皮肤让他看起来格外沧桑，和樊青衫的身形相比，这位老者显得格外瘦小，身上也散发出浓浓的死气，似乎在下一瞬间就会有撒手人寰的悲剧发生。
在看到这位老者的瞬间，樊一立马挪开了目光，目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畏惧之意。
樊林，樊家的太上老祖，也是樊家老祖的亲孙，也唯有像樊家祭祖这样大事，才能惊动家族中的这位活祖宗，同样，这位老祖宗也是一手推动家族祭祖的重要人物。
想到这里，樊一强迫自己停止了思考，只是怔怔的盯着樊青衫的背影，希望能从这个背影之中，看出些什么来。
高台之下，在祭坛的周围，分为了十一个阵营，分别代表了樊家的十一条支脉，当然，原本属于第九支脉的立身之处，竟是显得有些空旷，不过众人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目不斜视地盯着场中央那些赤条条的女子们。
“开始吧。”
最前方的高台之上，樊青衫用有些沙哑的声音低声吩咐道，神色肃穆地朝着祭坛拜了一拜，听到这句话，站在樊青衫身侧的樊林猛地睁开了双眼，原本有些浑浊的眼中迸发出了狂热之色，那暮气沉沉的身体似乎又焕发出了新的活力。
随着樊青衫的一声令下，整个机械化的大殿之内传来了一阵阵机器转动的声音，并且，在祭坛周围的十一个阵营之中，传来了阵阵呢喃之音，玄妙的气息从虚无之中扩散开来，祭坛正上方的金色巨眼宛如活了一般，爆发出骇人的金色光芒，将祭坛内的少女笼罩其中。
沐浴在金色光芒中的女子们一个个露出了极为舒适的表情，在光芒的衬托下显得圣洁无比，呢喃之音越来越宏大，宛如九天之上的神音，接引下凡的天使，长久不衰。
樊一站在高台边缘，竭力将身子躲在阴影之中，嘴角因为用力而留下了一道道鲜血。
樊青衫依然是那个面无表情的面孔，看着下方的祭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机关城的一处高楼之上，洛尘被樊仁的话狠狠地击中，呆呆地望着樊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清冷的月色洒在樊仁的面庞上，嘴角的鲜血显得是那样妖艳，此刻的樊仁绝对没有往日那样的翩翩之感，那压抑在他心底的疯狂之意在这一刻肆虐而出，让他那英俊的面庞显得有些狰狞，同样，也想的有些悲凉。
洛尘不禁想到刀龙堡那一夜，少女无助的身影，樊刀间略微有些岣嵝的躯体，第九支脉大殿中，长老们那悲愤的眼神，枯叶谷中，那一具具倒在祭坛之中的鲜活的生命……
无尽的荒唐之感像潮水一般将洛尘淹没，当日樊仁在天斗森林的话似乎又一次浮现在耳畔。
“我们不是不想管，而是无能为力。”
当时在洛尘听来只是一句敷衍之词的话，现在看来竟也是那么的无奈。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谁都没有再开口多言，心里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洛兄，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过了好久，樊仁似乎从刚刚的情绪中勉强挣扎了出来，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再次幽幽开口道。
“之前在第九支脉的时候，我用了家族秘法伤了根本，怕是要等上许久才能再次恢复元气，怕是要让你在机关城中多逗留些时日了。”
洛尘看了樊仁一眼，这位年轻的少家主又恢复到了平日那种处事不惊的状态之中，只能从微微散乱的头发中，看到刚才那疯狂的影子。
摇了摇头，洛尘勉强打起精神，跟上樊仁的思路。
枯叶谷一战，樊仁当时在大殿中的情形洛尘也有所耳闻，但是没想到伤势竟是如此严重，抬起头，旋即看到了樊仁略微有些歉意的面孔。
“樊兄，你还是好好养伤为上，以我的性子怕是在樊家也闲不住。”
洛尘略微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
“这样吧，樊兄，等你养好伤之后，我们在北斗城见面吧。”
听到这句话，樊仁怔了怔，还是想开口挽留，不过看到了洛尘坚定的目光，还是忍住了。
相处了这么久，樊仁也是知道洛尘的性子，而自己的伤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恢复。
叹了一口气，樊仁点了点头，见到樊仁这个样子，洛尘拍了拍樊仁的肩膀，没有说话。
寒风猎猎，温热的酒壶又是冷了又热，热了又冷，两人就这样坐在房顶之上，血色的月光洒在二人的肩膀上，带来的只有阴冷凄凉的感觉。
日后，当开元大陆的史学家透过历史的层层迷雾，再次还原这次对话的原貌，更让这位未来搅动风云的大陆枭雄多了一分凄凉的色彩，同时，史学家们更好奇的是，这位当时的樊家少家主，未来的大陆枭雄，在这段对话之中，究竟有多少，是自己的真心之言呢……
(本章完)
纯黑的陨铁立柱有近百根，宛如黑色的黑甲大汉立在诺大的大殿之中，大殿的正中央，被红色蒸汽包裹着的，是一个数十丈的暗红色祭坛。
几千纯白的身影在祭坛之中游走着，慢慢走进，数千名浑身几近赤裸的女子白条条地站在祭坛之中。
这些女子年龄从二十多岁到三十多岁不等，每个人的眼中都怔怔地望着祭坛正上方的金色巨眼，双瞳涣散，一脸呆滞，像是中了幻术。
在大殿的正前方，有一个黑棕色的高台，高台之上，十几个浑身裹在兜帽中的身影默默立在上面，看着祭坛之中的身影，目光隐藏在兜帽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这群身影的最前方，有两个人影没有任何遮掩地站在最前方，其中一人圆滚滚地宛如一个肉球立在高台之前，脸上的一条刀疤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不过配上他那硕大的身躯，竟是有些喜感。
樊家当代家主，樊青衫。
远处，樊武军第一都统樊一立在高台边缘，将目光从家主身上移开，向右瞟了一眼。
在家主身侧，是一个岣嵝着身体，拄着一根拐杖的老者，岁月似乎格外偏爱他的容颜，一道道代表着年轮的皱纹刻满了他的脸颊，苍老的皮肤让他看起来格外沧桑，和樊青衫的身形相比，这位老者显得格外瘦小，身上也散发出浓浓的死气，似乎在下一瞬间就会有撒手人寰的悲剧发生。
在看到这位老者的瞬间，樊一立马挪开了目光，目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畏惧之意。
樊林，樊家的太上老祖，也是樊家老祖的亲孙，也唯有像樊家祭祖这样大事，才能惊动家族中的这位活祖宗，同样，这位老祖宗也是一手推动家族祭祖的重要人物。
想到这里，樊一强迫自己停止了思考，只是怔怔的盯着樊青衫的背影，希望能从这个背影之中，看出些什么来。
高台之下，在祭坛的周围，分为了十一个阵营，分别代表了樊家的十一条支脉，当然，原本属于第九支脉的立身之处，竟是显得有些空旷，不过众人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目不斜视地盯着场中央那些赤条条的女子们。
“开始吧。”
最前方的高台之上，樊青衫用有些沙哑的声音低声吩咐道，神色肃穆地朝着祭坛拜了一拜，听到这句话，站在樊青衫身侧的樊林猛地睁开了双眼，原本有些浑浊的眼中迸发出了狂热之色，那暮气沉沉的身体似乎又焕发出了新的活力。
随着樊青衫的一声令下，整个机械化的大殿之内传来了一阵阵机器转动的声音，并且，在祭坛周围的十一个阵营之中，传来了阵阵呢喃之音，玄妙的气息从虚无之中扩散开来，祭坛正上方的金色巨眼宛如活了一般，爆发出骇人的金色光芒，将祭坛内的少女笼罩其中。
沐浴在金色光芒中的女子们一个个露出了极为舒适的表情，在光芒的衬托下显得圣洁无比，呢喃之音越来越宏大，宛如九天之上的神音，接引下凡的天使，长久不衰。
樊一站在高台边缘，竭力将身子躲在阴影之中，嘴角因为用力而留下了一道道鲜血。
樊青衫依然是那个面无表情的面孔，看着下方的祭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机关城的一处高楼之上，洛尘被樊仁的话狠狠地击中，呆呆地望着樊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清冷的月色洒在樊仁的面庞上，嘴角的鲜血显得是那样妖艳，此刻的樊仁绝对没有往日那样的翩翩之感，那压抑在他心底的疯狂之意在这一刻肆虐而出，让他那英俊的面庞显得有些狰狞，同样，也想的有些悲凉。
洛尘不禁想到刀龙堡那一夜，少女无助的身影，樊刀间略微有些岣嵝的躯体，第九支脉大殿中，长老们那悲愤的眼神，枯叶谷中，那一具具倒在祭坛之中的鲜活的生命……
无尽的荒唐之感像潮水一般将洛尘淹没，当日樊仁在天斗森林的话似乎又一次浮现在耳畔。
“我们不是不想管，而是无能为力。”
当时在洛尘听来只是一句敷衍之词的话，现在看来竟也是那么的无奈。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谁都没有再开口多言，心里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洛兄，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过了好久，樊仁似乎从刚刚的情绪中勉强挣扎了出来，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再次幽幽开口道。
“之前在第九支脉的时候，我用了家族秘法伤了根本，怕是要等上许久才能再次恢复元气，怕是要让你在机关城中多逗留些时日了。”
洛尘看了樊仁一眼，这位年轻的少家主又恢复到了平日那种处事不惊的状态之中，只能从微微散乱的头发中，看到刚才那疯狂的影子。
摇了摇头，洛尘勉强打起精神，跟上樊仁的思路。
枯叶谷一战，樊仁当时在大殿中的情形洛尘也有所耳闻，但是没想到伤势竟是如此严重，抬起头，旋即看到了樊仁略微有些歉意的面孔。
“樊兄，你还是好好养伤为上，以我的性子怕是在樊家也闲不住。”
洛尘略微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
“这样吧，樊兄，等你养好伤之后，我们在北斗城见面吧。”
听到这句话，樊仁怔了怔，还是想开口挽留，不过看到了洛尘坚定的目光，还是忍住了。
相处了这么久，樊仁也是知道洛尘的性子，而自己的伤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恢复。
叹了一口气，樊仁点了点头，见到樊仁这个样子，洛尘拍了拍樊仁的肩膀，没有说话。
寒风猎猎，温热的酒壶又是冷了又热，热了又冷，两人就这样坐在房顶之上，血色的月光洒在二人的肩膀上，带来的只有阴冷凄凉的感觉。
日后，当开元大陆的史学家透过历史的层层迷雾，再次还原这次对话的原貌，更让这位未来搅动风云的大陆枭雄多了一分凄凉的色彩，同时，史学家们更好奇的是，这位当时的樊家少家主，未来的大陆枭雄，在这段对话之中，究竟有多少，是自己的真心之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