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空明寺
“你师父救了我？”
纪云自然想到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待看到少年僧人微微点头，纪云从床上下了地，学者少年僧人的样子双手合十，少年僧人微微点头，拿起了木桶走出了禅房，带着纪云绕了几个弯，正看到那个救了纪云的僧人盘膝入定，枯瘦的身体笔直如松，身前地面上静静的放着一个大青葫芦，身后的梁上悬着一口钟。
“你来了。”枯瘦僧人慢慢睁开了眼，微微抬首，眼中一抹精光。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小子纪云有礼了。”
纪云虽没有读过什么书，但却曾听过镇子里当过私塾先生的李爷爷谈及礼节，今日得救，这便用上了。
“倒还有些礼数，你我相遇本就是缘，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行善行善，唯有行之，方可言善，施主莫要多礼，待身体无碍，便可去也。”
枯瘦僧人一边说着一边提起了面前的大青葫芦，至一番话说完，已是绕着纪云走了三圈，见纪云未起，伸手在纪云头上拍了三下，背手而出，少年僧人见状，对着纪云行了一礼，也跟着去了，偌大一处只剩纪云一人。
“缘何大师会拍我三下头？”
纪云见枯瘦僧人已去，自言自语了起来。左右打量一番，又不好再去找枯瘦僧人，纪云只得坐在地上对着大钟开始了思考。然而思考了许久，也没有想起个所以然，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已是成了多块血咖，伸手摸了摸，微微有些灼痛。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了。既然自己侥幸未死，那还得想办法给镇子里的人报仇，光是自己这般手脚是不够的，看来还得寻个像镇长家护院那样的人学些拳脚棍棒才行。
拿定了主意，纪云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枯瘦僧人走去的方向行了一礼，沿着来路回到了自己的禅房。至禅房中时，方看到木桌子上多了一叠青菜以及一大碗粥，摸了摸肚子，纪云确实感到了饿意，伸头看了看门外，不知是谁送来的餐食。
饥饿总是让人没有抵抗力的，更何况纪云只是一个少年。
捧起粥碗咕噜噜的喝了一大口，纪云感到了这碗清粥竟是有些甘甜，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塞在嘴里嚼了几口，味道竟是让纪云想到了镇子上的李爷爷，脑海中想起恶人张的脸，少年下意识的赚紧了拳头。
……………………
“杀心太重啊。”
与纪云相隔数间禅房的另一间禅房中，枯瘦僧人正一遍一遍的给大青葫芦浇着水，如同看到了纪云的神情，枯瘦僧人微微摇了摇头。
“师父，你不是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见师父摇头，坐在一旁的少年僧人不解的问道。
“恶人成佛，只因看透世间大彻大悟，而此子心中有念，何来屠刀一说。悟明你虽明其意，却不知其理，罚你去面壁一天，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了。”
见师父为自己解惑，少年僧人双手合十，起身抱着蒲团回自己的禅房面壁去了，至门口时，回手轻轻的关上了师父的房门。
见悟明出得房门，枯瘦僧人慢慢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世人只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谁又知这屠刀之重呢。”
直至一语说完，枯瘦僧人又恢复了原本的神情，盘膝坐定，继续给大青葫芦一遍遍的浇起了水，不知浇了多少遍，大青葫芦上竟是泛出了一阵微光，枯瘦僧人才没有再给它浇水，提着大青葫芦坐到了一旁的蒲团上，枯瘦僧人慢慢闭上了眼，双手纳于两侧，慢慢入了定。
时间过得飞快，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吃完了饭食的纪云在屋中坐了许久，也不见悟明以及枯瘦僧人，看着桌上的碗碟许久，纪云拿着碗碟出了禅房，慢慢的找了起来。
他要找的自然是能够洗刷碗碟的地方，可纪云捧着碗碟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哪个屋子里有水桶一类的东西，看着窗外昏黄天色，纪云拿定了主意，捧着碗碟沿着回廊向外走去，绕过大钟再行数步，纪云看到了两扇大门，将手中的碗碟放在了地上，纪云慢慢的推开了门。
嘎吱……
嘎吱……
木门的开动带来了阵阵声响，如同这门多年未开一般。纪云抚在门上，又想起了镇子上的木匠。
唉。
纪云叹了一口气，回身拾起了地上的碗碟，迈步朝门外走去，见门前有着许多石阶，纪云稳了稳呼吸，小心的一节一节的走了下去，生怕摔了手中的碗碟。
石阶有多少纪云没有去数，他只是想找到一个有水的地方洗净自己碗碟，若是没有水，能寻到沙子也好。
然而当纪云走下石阶行了数十步时，纪云竟是呆在了原地，手中的碟子也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几瓣。
“这里是哪？”
纪云没有理会脚下的碟子，他只是吃惊的左右看着，如同一个刚从乡下进城的孩子。
纪云自然是惊讶的，只因他在走出数十步后，并没有看到什么黄沙或是水源，他看到的，是一处断崖，一处放眼望去皆是云雾的断崖！
良久，纪云方从惊讶中缓了过来，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碎片，少年深吸了一口气，沿着断崖的边走了起来。然而当纪云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处时，他依然没有找到什么类似台阶或者路的存在，周围有的只是满天的云雾，在暮色将来之际映的一片昏黄。
这回，纪云真的呆住了。
因这连天孤峰而呆，因这万里云海而惊。
不见来路，不知去处。
若此处是一独崖，那这路又所在何处。
若这云生于天际，那这石阶为何存在。
当啷……
纪云手中的碗也落在了地上，摔成了数块瓷片。
碗碎之声惊醒了纪云，少年立于云海之前，蓦然回首，直视自己来时之路。赫然望见石阶之上一座山寺古意盎然，木门之上一块匾额上书几个大字。
空明寺！
纪云自然想到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待看到少年僧人微微点头，纪云从床上下了地，学者少年僧人的样子双手合十，少年僧人微微点头，拿起了木桶走出了禅房，带着纪云绕了几个弯，正看到那个救了纪云的僧人盘膝入定，枯瘦的身体笔直如松，身前地面上静静的放着一个大青葫芦，身后的梁上悬着一口钟。
“你来了。”枯瘦僧人慢慢睁开了眼，微微抬首，眼中一抹精光。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小子纪云有礼了。”
纪云虽没有读过什么书，但却曾听过镇子里当过私塾先生的李爷爷谈及礼节，今日得救，这便用上了。
“倒还有些礼数，你我相遇本就是缘，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行善行善，唯有行之，方可言善，施主莫要多礼，待身体无碍，便可去也。”
枯瘦僧人一边说着一边提起了面前的大青葫芦，至一番话说完，已是绕着纪云走了三圈，见纪云未起，伸手在纪云头上拍了三下，背手而出，少年僧人见状，对着纪云行了一礼，也跟着去了，偌大一处只剩纪云一人。
“缘何大师会拍我三下头？”
纪云见枯瘦僧人已去，自言自语了起来。左右打量一番，又不好再去找枯瘦僧人，纪云只得坐在地上对着大钟开始了思考。然而思考了许久，也没有想起个所以然，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已是成了多块血咖，伸手摸了摸，微微有些灼痛。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了。既然自己侥幸未死，那还得想办法给镇子里的人报仇，光是自己这般手脚是不够的，看来还得寻个像镇长家护院那样的人学些拳脚棍棒才行。
拿定了主意，纪云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枯瘦僧人走去的方向行了一礼，沿着来路回到了自己的禅房。至禅房中时，方看到木桌子上多了一叠青菜以及一大碗粥，摸了摸肚子，纪云确实感到了饿意，伸头看了看门外，不知是谁送来的餐食。
饥饿总是让人没有抵抗力的，更何况纪云只是一个少年。
捧起粥碗咕噜噜的喝了一大口，纪云感到了这碗清粥竟是有些甘甜，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塞在嘴里嚼了几口，味道竟是让纪云想到了镇子上的李爷爷，脑海中想起恶人张的脸，少年下意识的赚紧了拳头。
……………………
“杀心太重啊。”
与纪云相隔数间禅房的另一间禅房中，枯瘦僧人正一遍一遍的给大青葫芦浇着水，如同看到了纪云的神情，枯瘦僧人微微摇了摇头。
“师父，你不是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见师父摇头，坐在一旁的少年僧人不解的问道。
“恶人成佛，只因看透世间大彻大悟，而此子心中有念，何来屠刀一说。悟明你虽明其意，却不知其理，罚你去面壁一天，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了。”
见师父为自己解惑，少年僧人双手合十，起身抱着蒲团回自己的禅房面壁去了，至门口时，回手轻轻的关上了师父的房门。
见悟明出得房门，枯瘦僧人慢慢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世人只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谁又知这屠刀之重呢。”
直至一语说完，枯瘦僧人又恢复了原本的神情，盘膝坐定，继续给大青葫芦一遍遍的浇起了水，不知浇了多少遍，大青葫芦上竟是泛出了一阵微光，枯瘦僧人才没有再给它浇水，提着大青葫芦坐到了一旁的蒲团上，枯瘦僧人慢慢闭上了眼，双手纳于两侧，慢慢入了定。
时间过得飞快，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吃完了饭食的纪云在屋中坐了许久，也不见悟明以及枯瘦僧人，看着桌上的碗碟许久，纪云拿着碗碟出了禅房，慢慢的找了起来。
他要找的自然是能够洗刷碗碟的地方，可纪云捧着碗碟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哪个屋子里有水桶一类的东西，看着窗外昏黄天色，纪云拿定了主意，捧着碗碟沿着回廊向外走去，绕过大钟再行数步，纪云看到了两扇大门，将手中的碗碟放在了地上，纪云慢慢的推开了门。
嘎吱……
嘎吱……
木门的开动带来了阵阵声响，如同这门多年未开一般。纪云抚在门上，又想起了镇子上的木匠。
唉。
纪云叹了一口气，回身拾起了地上的碗碟，迈步朝门外走去，见门前有着许多石阶，纪云稳了稳呼吸，小心的一节一节的走了下去，生怕摔了手中的碗碟。
石阶有多少纪云没有去数，他只是想找到一个有水的地方洗净自己碗碟，若是没有水，能寻到沙子也好。
然而当纪云走下石阶行了数十步时，纪云竟是呆在了原地，手中的碟子也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几瓣。
“这里是哪？”
纪云没有理会脚下的碟子，他只是吃惊的左右看着，如同一个刚从乡下进城的孩子。
纪云自然是惊讶的，只因他在走出数十步后，并没有看到什么黄沙或是水源，他看到的，是一处断崖，一处放眼望去皆是云雾的断崖！
良久，纪云方从惊讶中缓了过来，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碎片，少年深吸了一口气，沿着断崖的边走了起来。然而当纪云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处时，他依然没有找到什么类似台阶或者路的存在，周围有的只是满天的云雾，在暮色将来之际映的一片昏黄。
这回，纪云真的呆住了。
因这连天孤峰而呆，因这万里云海而惊。
不见来路，不知去处。
若此处是一独崖，那这路又所在何处。
若这云生于天际，那这石阶为何存在。
当啷……
纪云手中的碗也落在了地上，摔成了数块瓷片。
碗碎之声惊醒了纪云，少年立于云海之前，蓦然回首，直视自己来时之路。赫然望见石阶之上一座山寺古意盎然，木门之上一块匾额上书几个大字。
空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