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吴婶的决定
沈平金给沈至画的大饼听起来离奇，却是如今他的救命稻草。
如果放在平时，沈至肯定不会为之所动，可如今他的头顶就像悬挂着一把剑随时会斩下来，怎么能不让他心急。
沈平金不能保证沈至对他是百分百信服，毕竟他们之间的仇怨并没有真正解开，彼此心知肚明只是互相利用。
可现在沈平金手里捏有沈至的把柄，却又能帮他一把，这让沈至不得不为之所用。
“金哥儿，你说要是咱们的纺织厂真的能成功，皇上是不是真的会豁免我的罪责？”沈至虽然答应了沈平金，可一直都心中忐忑，没有将宝全都押在这事上。
“这世上没有百分百保险的事情，只不过要问能不能用这功劳换取你的性命，那就要看如今皇上最关心的事情是什么了……”沈平金一副深谋远虑的样子，让沈至不由得想要听听他怎么说。
“当今皇上贫民出身，如今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怎么让他打下的江山如铁桶一般一劳永固的永远流传下去！”
沈至点了点头，哪个做皇帝会不这么想。
“这就是为什么他不能容忍像你这样挖他墙角的人……”沈平金瞥了沈至一眼。
他不知道沈至到底是怎么利用粮长身份贪墨下这么多银子的，可他知道朱元璋是个极其自私的人，如今成了皇帝当然把全天下的财富都看成是自家的，试问如果有一个小偷成天从你家里往外偷钱粮，你会忍得住不发怒吗？
“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做，而且要瞒报田地，减免税收，还得有不少打点，那些钱不只是进了我一个人的口袋啊……”沈至脸色灰青，想要为自己辩解。
这点沈平金相信，光是靠着沈至一人，如果只是小打小闹弄些零花钱不成问题，可要贪墨好几万两银子，没有一条完整的利益链是做不到的。
只是如果真如沈至所说，欺上瞒下骗取税银的人很多，为什么这次皇帝却只处置沈至和沈庄，难道只因为沈家树大招风，准备杀鸡儆猴？
沈平金觉得其中必有道理，只是自己想不明白，索性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皇帝想要他的江山稳固，无非是内忧外患两方面都要处置好！我们的纺织厂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可某种程度上却能为他解决这两方面的问题……”
“怎么说？”沈至虽然精明，可他只是个富家子弟，怎么可能会有沈平金那样积攒了几百年的眼光和见识。
“外患是北方，前朝虽然退出中原，可毕竟没被消灭，随时有可能卷土重来，咱们大量生产棉布的好处上次对你说过了，你说是不是解决了皇上的一大难题？”
每次沈至听沈平金说话，想反驳却总是无从下口，好像沈平金说的每句话都有些道理，这次也不例外只能赞同。
“内忧是民生凋敝，皇上需要百姓安居乐业，咱们的纺织厂能让老百姓用低廉的价格穿得好、穿得暖，是不是又能解决皇上的另一个难题？”
“既然有这么大的好处，日后皇上会不会起心夺了去？”事情都还没开始，沈至就开始担心朱元璋会不会起贪心了。
“暂时不会……”沈平金就差跟他详细解释什么叫科学是是第一生产力了。
自己纺织厂用的可是改良过的水力纺纱机，水力织布机，历史上英国十八世纪才发明了这玩意。虽然因为仓促现在只建了个雏形不够完美，可至少比用人力织布效率提高了不少！
而且沈平金想好了，就算以后朱元璋知道了纺织厂的好处，想要了去，自己也可以用不断改进的技术作为筹码，跟他讨价还价一番……
“金哥儿，那这事就拜托你了，上次拿来的样品我给商行的人看过，都说从没见过这么好的棉布，不管有多少都能卖得出去……”沈至讨好的对沈平金卖弄自己的努力。
“那我说的让你大量收购棉花呢？”销量不愁那现在就要解决原料的问题了。
“这事有些难啊……”沈至眼珠一转，对着沈平金开始诉苦。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我一周之内必须要有稳定的货源，不然这事我就交给别人去做了！”沈平金根本不想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
“别别别！我没说不做啊，我都已经跟有意向合作的商行打好招呼了，他们可以先出订金，这样我们就有了一笔钱可以购买棉花，可是……”沈至犹豫，不知怎么说好。
“是货源有问题？”沈平金猜出来沈至的为难之处。
沈至皱了皱眉：“你知道如今棉花都是上一年收的，咱们江南本来栽种就少，现在要采购大量的棉花根本不大可能……”
沈平金想了想：“先暂时这样吧，你上松江府多问问，尽量收就好！”
沈庄点点头，心中有了底，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水榭的宴席上。
沈平金等沈至走远了，才出去找到一个下人，问了问吴婶住的院子怎么走。
前些日子都是芳草去照顾她，知道她完全康复后沈平金还没见过她。
乘着沈府的人都在酒桌上，沈平金刚迈开了步子准备走，却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抬眼望去，原来是三奶奶。
“三伯母！”
“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都离我的家人远一些，不然我可不客气！”三奶奶来者不善，一上来就威胁沈平金。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沈平金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了她，要让她跑出来威胁自己。
“你是那个妖媚子的后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三奶奶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妖媚子，难道她和这具身体的母亲有仇？
沈平金刚冒出这个念头，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答案。
虽然沈平金的母亲名义上和三奶奶是妯娌，可她们之间年龄差距很大，不可能有仇啊！
别看三奶奶保养得好，可沈平金知道她起码有五十多岁了，而沈平金的母亲最多不过三十岁，况且沈平金的母亲很早就离开了沈家，不可能与她结怨！
沈平金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莫名其妙冒出来找自己麻烦的三奶奶，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三伯母说的是我母亲的姨母吗？”
三奶奶没说话，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沈平金，沈平金还以为她要有所表示的时候，她却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沈平金怀着一颗二丈摸不着头脑的心，决定找吴婶问个明白。
沈府虽然是首富之家，可并不大，沈平金顺着下人指点的路很快就来到了吴婶居住的院子。
看着比自己在白云观还破落些的院子，沈平金心中唏嘘，轻轻走了进去，却正好听到一阵欢笑声。
“什么事那么高兴啊？”沈平金一边大声问一边走了进去，看到吴婶和芳草正在制作糕点。
“小少爷！”芳草见来人是沈平金，高兴的招呼了起来：“我们在做桂花糕，吴婶说五爷最喜欢吃了……”
沈平金对吴婶笑了笑：“吴婶偏心，这些日子都没给我做糕点！”
“谁说我偏心了，给你做的早就准备好了，一会就让芳草带回去！”吴婶看上去心情不错。
“吴婶，我过来有两件事，一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让你家小二跟我做事？”沈平金想过了，自己身边需要人，需要完全忠于自己的人。
“金哥儿……”吴婶一下语塞，眼中满是感动的神色。
“怎么不行？”沈平金只接触过杨守义一次，那小子愣头愣脑的，虽然性子有些软但不失良善，好好教导一番倒也合适。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吴婶欣慰的笑了笑：“我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呢！老大向来沉稳在弄玉轩当学徒我是不担心，可老二从小到大都是个蛮牛脾气，眼看着越来越大了我正愁让他去学门什么手艺呢！”杨家在杨湾除了那栋老宅已经没有田地，不可能像父辈一样靠躬耕为生。
这些日子以来吴婶看着沈平金的种种行事，知道这个孩子不会是池中之物，如果杨守义能跟着沈平金，必然会大有前途。
“那我就当吴婶同意了！”
吴婶点点头，笑得嘴都合不上来。
“还有一件事，就是那杨忠厚……”
吴婶的笑容戛然而止，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我准备就这几日让他把和离书写了，不知道吴婶你……”沈平金试探吴婶的态度，要是他吴婶有一丝不愿意，他就不会去做。
“这二十多年来，我侍奉公婆，抚养儿子，对得起天地良心，从今以后只希望和他再无瓜葛，只是……”说着说着，吴婶有些迟疑。
“怎么，可还有什么不舍？”
“只是如果我和那厮和离了，婆婆怎么办？”
沈平金摇了摇头，心道吴婶的心还是太善良了，自己还没脱离火坑就开始担心别人了。
“吴婶不用担心，我看那杨忠厚也不是个会奉养老人的，到时候就买个丫头伺候她，让你那两个儿子给她养老便是！”沈平金见不得吴婶为难，只好给她出主意。
听到这吴婶才终于下了决心：“金哥儿，那这事就麻烦你了，我再也不想跟那个人再有任何瓜葛！”
沈平金点点头，只要吴婶不为难，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整治杨忠厚。
这次如果杨忠厚配合自己乖乖把事情办了，那还能给他留条活路，如果他依旧冥顽不灵想要胡搅蛮缠，那就怨不得自己下狠手……
“金哥儿长大了，都能为人分忧了！”吴婶爱恋的摸了摸沈平金的头：“若是小姐能看见这一幕，该有多高兴啊！”
小姐？
沈平金心中一动脱口而出：“吴婶，能给我讲讲我娘亲和她姨母的事情吗？”
(本章完)
如果放在平时，沈至肯定不会为之所动，可如今他的头顶就像悬挂着一把剑随时会斩下来，怎么能不让他心急。
沈平金不能保证沈至对他是百分百信服，毕竟他们之间的仇怨并没有真正解开，彼此心知肚明只是互相利用。
可现在沈平金手里捏有沈至的把柄，却又能帮他一把，这让沈至不得不为之所用。
“金哥儿，你说要是咱们的纺织厂真的能成功，皇上是不是真的会豁免我的罪责？”沈至虽然答应了沈平金，可一直都心中忐忑，没有将宝全都押在这事上。
“这世上没有百分百保险的事情，只不过要问能不能用这功劳换取你的性命，那就要看如今皇上最关心的事情是什么了……”沈平金一副深谋远虑的样子，让沈至不由得想要听听他怎么说。
“当今皇上贫民出身，如今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怎么让他打下的江山如铁桶一般一劳永固的永远流传下去！”
沈至点了点头，哪个做皇帝会不这么想。
“这就是为什么他不能容忍像你这样挖他墙角的人……”沈平金瞥了沈至一眼。
他不知道沈至到底是怎么利用粮长身份贪墨下这么多银子的，可他知道朱元璋是个极其自私的人，如今成了皇帝当然把全天下的财富都看成是自家的，试问如果有一个小偷成天从你家里往外偷钱粮，你会忍得住不发怒吗？
“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做，而且要瞒报田地，减免税收，还得有不少打点，那些钱不只是进了我一个人的口袋啊……”沈至脸色灰青，想要为自己辩解。
这点沈平金相信，光是靠着沈至一人，如果只是小打小闹弄些零花钱不成问题，可要贪墨好几万两银子，没有一条完整的利益链是做不到的。
只是如果真如沈至所说，欺上瞒下骗取税银的人很多，为什么这次皇帝却只处置沈至和沈庄，难道只因为沈家树大招风，准备杀鸡儆猴？
沈平金觉得其中必有道理，只是自己想不明白，索性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皇帝想要他的江山稳固，无非是内忧外患两方面都要处置好！我们的纺织厂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可某种程度上却能为他解决这两方面的问题……”
“怎么说？”沈至虽然精明，可他只是个富家子弟，怎么可能会有沈平金那样积攒了几百年的眼光和见识。
“外患是北方，前朝虽然退出中原，可毕竟没被消灭，随时有可能卷土重来，咱们大量生产棉布的好处上次对你说过了，你说是不是解决了皇上的一大难题？”
每次沈至听沈平金说话，想反驳却总是无从下口，好像沈平金说的每句话都有些道理，这次也不例外只能赞同。
“内忧是民生凋敝，皇上需要百姓安居乐业，咱们的纺织厂能让老百姓用低廉的价格穿得好、穿得暖，是不是又能解决皇上的另一个难题？”
“既然有这么大的好处，日后皇上会不会起心夺了去？”事情都还没开始，沈至就开始担心朱元璋会不会起贪心了。
“暂时不会……”沈平金就差跟他详细解释什么叫科学是是第一生产力了。
自己纺织厂用的可是改良过的水力纺纱机，水力织布机，历史上英国十八世纪才发明了这玩意。虽然因为仓促现在只建了个雏形不够完美，可至少比用人力织布效率提高了不少！
而且沈平金想好了，就算以后朱元璋知道了纺织厂的好处，想要了去，自己也可以用不断改进的技术作为筹码，跟他讨价还价一番……
“金哥儿，那这事就拜托你了，上次拿来的样品我给商行的人看过，都说从没见过这么好的棉布，不管有多少都能卖得出去……”沈至讨好的对沈平金卖弄自己的努力。
“那我说的让你大量收购棉花呢？”销量不愁那现在就要解决原料的问题了。
“这事有些难啊……”沈至眼珠一转，对着沈平金开始诉苦。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我一周之内必须要有稳定的货源，不然这事我就交给别人去做了！”沈平金根本不想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
“别别别！我没说不做啊，我都已经跟有意向合作的商行打好招呼了，他们可以先出订金，这样我们就有了一笔钱可以购买棉花，可是……”沈至犹豫，不知怎么说好。
“是货源有问题？”沈平金猜出来沈至的为难之处。
沈至皱了皱眉：“你知道如今棉花都是上一年收的，咱们江南本来栽种就少，现在要采购大量的棉花根本不大可能……”
沈平金想了想：“先暂时这样吧，你上松江府多问问，尽量收就好！”
沈庄点点头，心中有了底，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水榭的宴席上。
沈平金等沈至走远了，才出去找到一个下人，问了问吴婶住的院子怎么走。
前些日子都是芳草去照顾她，知道她完全康复后沈平金还没见过她。
乘着沈府的人都在酒桌上，沈平金刚迈开了步子准备走，却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抬眼望去，原来是三奶奶。
“三伯母！”
“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都离我的家人远一些，不然我可不客气！”三奶奶来者不善，一上来就威胁沈平金。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沈平金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了她，要让她跑出来威胁自己。
“你是那个妖媚子的后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三奶奶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妖媚子，难道她和这具身体的母亲有仇？
沈平金刚冒出这个念头，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答案。
虽然沈平金的母亲名义上和三奶奶是妯娌，可她们之间年龄差距很大，不可能有仇啊！
别看三奶奶保养得好，可沈平金知道她起码有五十多岁了，而沈平金的母亲最多不过三十岁，况且沈平金的母亲很早就离开了沈家，不可能与她结怨！
沈平金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莫名其妙冒出来找自己麻烦的三奶奶，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三伯母说的是我母亲的姨母吗？”
三奶奶没说话，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沈平金，沈平金还以为她要有所表示的时候，她却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沈平金怀着一颗二丈摸不着头脑的心，决定找吴婶问个明白。
沈府虽然是首富之家，可并不大，沈平金顺着下人指点的路很快就来到了吴婶居住的院子。
看着比自己在白云观还破落些的院子，沈平金心中唏嘘，轻轻走了进去，却正好听到一阵欢笑声。
“什么事那么高兴啊？”沈平金一边大声问一边走了进去，看到吴婶和芳草正在制作糕点。
“小少爷！”芳草见来人是沈平金，高兴的招呼了起来：“我们在做桂花糕，吴婶说五爷最喜欢吃了……”
沈平金对吴婶笑了笑：“吴婶偏心，这些日子都没给我做糕点！”
“谁说我偏心了，给你做的早就准备好了，一会就让芳草带回去！”吴婶看上去心情不错。
“吴婶，我过来有两件事，一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让你家小二跟我做事？”沈平金想过了，自己身边需要人，需要完全忠于自己的人。
“金哥儿……”吴婶一下语塞，眼中满是感动的神色。
“怎么不行？”沈平金只接触过杨守义一次，那小子愣头愣脑的，虽然性子有些软但不失良善，好好教导一番倒也合适。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吴婶欣慰的笑了笑：“我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呢！老大向来沉稳在弄玉轩当学徒我是不担心，可老二从小到大都是个蛮牛脾气，眼看着越来越大了我正愁让他去学门什么手艺呢！”杨家在杨湾除了那栋老宅已经没有田地，不可能像父辈一样靠躬耕为生。
这些日子以来吴婶看着沈平金的种种行事，知道这个孩子不会是池中之物，如果杨守义能跟着沈平金，必然会大有前途。
“那我就当吴婶同意了！”
吴婶点点头，笑得嘴都合不上来。
“还有一件事，就是那杨忠厚……”
吴婶的笑容戛然而止，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我准备就这几日让他把和离书写了，不知道吴婶你……”沈平金试探吴婶的态度，要是他吴婶有一丝不愿意，他就不会去做。
“这二十多年来，我侍奉公婆，抚养儿子，对得起天地良心，从今以后只希望和他再无瓜葛，只是……”说着说着，吴婶有些迟疑。
“怎么，可还有什么不舍？”
“只是如果我和那厮和离了，婆婆怎么办？”
沈平金摇了摇头，心道吴婶的心还是太善良了，自己还没脱离火坑就开始担心别人了。
“吴婶不用担心，我看那杨忠厚也不是个会奉养老人的，到时候就买个丫头伺候她，让你那两个儿子给她养老便是！”沈平金见不得吴婶为难，只好给她出主意。
听到这吴婶才终于下了决心：“金哥儿，那这事就麻烦你了，我再也不想跟那个人再有任何瓜葛！”
沈平金点点头，只要吴婶不为难，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整治杨忠厚。
这次如果杨忠厚配合自己乖乖把事情办了，那还能给他留条活路，如果他依旧冥顽不灵想要胡搅蛮缠，那就怨不得自己下狠手……
“金哥儿长大了，都能为人分忧了！”吴婶爱恋的摸了摸沈平金的头：“若是小姐能看见这一幕，该有多高兴啊！”
小姐？
沈平金心中一动脱口而出：“吴婶，能给我讲讲我娘亲和她姨母的事情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