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乐与法
两匹发狂的烈马听着歌声却是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在快掉入悬崖的那一刹那终于停了下来。
本已经闭眼等死的龙，看自己还没有失重掉落的感觉便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着。而那两匹马停下来了，只是喘着粗气。
“公孙先生这马停下来了！”龙问道。
公孙尼撩起帘子，让龙扶他下车，道：“拿上马灯，我们赶紧走。”
公孙尼深知李斯这人做事阴险，而且异常小心，公孙尼也怕身边会有埋伏。毕竟以前自己的师兄荀子在教李斯之时也已经发现其心不善，有些儒家秘法还是未教授于他。
龙扶着公孙尼大步向前，另一只手举着的马灯，摇晃的非常厉害，以至于前方的里面忽明忽暗。
在这摇曳的灯光中，当明亮的才去，黑的再来，明的在现，前面却多了几个人的身影。
“停！”公孙尼立马喊了一声，拦住了扶着自己的小龙继续往前走。
“你们是李斯的人吧！”公孙尼朝着面前的几个黑衣人问道。黑衣人不答话，亮出了手里的剑。
公孙尼怎么会认不出，这明显的是秦国的剑样。但仔细想了想，李斯心思缜密，为何不换剑呢。
突然这几人不由分说，直接朝着公孙尼砍了过来，龙见状已经来不及过来挡了，反而被公孙尼推到一边。
公孙尼虽然年老，但是很聪明的往地上一滚，第一剑算是多了过去。
但这几个黑衣人也没有尊老爱幼的那份礼貌，又接上了第二剑。
说时迟那时快，公孙尼飞快的从袖口之中滑出一支玉笛，往头上一挡。奈何确实年老，这一挡，手生疼不已。
公孙尼强忍疼痛，玉笛嘴边一放，快速的调整了呼吸，吹了起来。
宫、商、角、征、羽……
五调被迅速的排列整合，发出抑扬高低，仿佛有金戈铁马，刀光剑影就在眼前。
几个黑衣人，突然剑锋一转，自顾自的打了起来。学艺不精的，却是被自己的伙伴干掉了。最后只剩下一人，身上还受了几处剑伤，疯狂的在那里挣扎。
公孙尼停下了笛声，本着儒家仁的思想，也没打算在别人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非得逼其自杀。
正当两人以为这要结束的时候，黑暗中走出一学士模样的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斯。
公孙尼心中疑虑，这李斯看来也没想着偷偷杀我啊，自己也跑了过来要取我老命。难怪黑衣人手中的秦式宝剑也没打算换过。
“师叔的乐法果然很是厉害呀，只可以岁数大了，有些施展不开了呀，哈哈哈！”李斯说完，伴随的几声笑，实在是张狂无比。
李斯身后，跟着也慢慢走出来二三十个黑衣人。
“李师侄，你师叔向来与世无争，何苦如此算计与我！”公孙尼其实心中有数，但还是想亲口听李斯说出来，毕竟以前作为同门，还是难以相信儒家大仁，会出现这么一个阴险狡诈的人。
“师叔，凭你的大智慧肯定是能猜出来的，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罢了。”李斯这句话说的确实没错，公孙尼清楚知道李斯为何如此。
李斯这人妒人成性，不知道有多少人能人才士都死于他的妒心之下。
“秦王那边我不会去的，虽韩国羸弱，但毕竟韩国是我故土。”公孙尼希望解除李斯对自己的嫉妒，倒也不是说自己怕死，而是身边的小龙，不能跟着自己一起遭殃了。
“师叔你想多了，我跟随我老是荀子学帝王之术，辗转秦国，好不容易得了个长史，只要是我觉得能威胁我的，都不能放过。我念你是我师叔，反正你也活不了几年了，就自己了断吧！”李斯说完，从旁边黑衣人手里拿过一把剑，丢在了公孙尼的面前。
“难怪李师侄，杀戮成性，学帝王之术并无不好，仁政才是长久之道，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说完公孙尼捡起了剑，紧紧握在手上。李斯脸上浮现出奸诈的笑容。
“李师侄，可杀不可辱，你自己动手吧！”公孙尼说完，单手拿着玉笛又吹了起来，此次笛声更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感觉，李斯和黑衣人皆感觉全身震颤，心里不自觉有一种被震慑之感。
“乐法！”李斯沉吟一声，接着勉强一挥手，身后一群黑衣人皆冲了上去。龙有些害怕，但看到众黑衣人向着公孙尼扑了过来，正准备往公孙尼身前挡去，哪知被公孙尼一拐子，直接打了回去。
笛声越来越急促，一群黑衣人陡然面目狰狞，紧紧握剑的双手似乎快要没有力气了，正当公孙尼觉得快要结束的时候，哪知李斯从胸口掏出了一张卷轴，平摊在地上。
李斯双膝跪地，三拜之后，口中念道：
爱之于身，身不犯法。
爱之于家，家不破碎。
爱之于国，为国尽瘁。
大道于王，王道使然！
李斯念完之后，从卷轴开始，四周方圆十丈，皆冒金光，赫然一看，金光地上所显，为一古甲文“法”字。
众人皆在法字中，几十个黑衣人，眼神之中泛金光，面目神肃，法不理清，霸道治之。
黑衣人手持长剑，大喝一声，皆腾空一跃，公孙尼自知不妙，笛声更紧，眼见着几十把利剑就要劈了下来。
“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
不知何处传来的一句话，悠远深长，伴随这句话的还有一只遮天大鹏铺天盖地而来。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庄子?逍遥游》）
本来天空中繁星点点，此时天空中隐约只有一个庞然大物，非常缓慢的煽动着翅膀，漂浮于天下。
李斯站起来，也是有些呆住了，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那些黑衣人尽数晕倒在地，而公孙尼依然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李斯李长史，别来无恙啊！”天空中又传来了一声悠远深长的声音，在空山中回荡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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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本已经闭眼等死的龙，看自己还没有失重掉落的感觉便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着。而那两匹马停下来了，只是喘着粗气。
“公孙先生这马停下来了！”龙问道。
公孙尼撩起帘子，让龙扶他下车，道：“拿上马灯，我们赶紧走。”
公孙尼深知李斯这人做事阴险，而且异常小心，公孙尼也怕身边会有埋伏。毕竟以前自己的师兄荀子在教李斯之时也已经发现其心不善，有些儒家秘法还是未教授于他。
龙扶着公孙尼大步向前，另一只手举着的马灯，摇晃的非常厉害，以至于前方的里面忽明忽暗。
在这摇曳的灯光中，当明亮的才去，黑的再来，明的在现，前面却多了几个人的身影。
“停！”公孙尼立马喊了一声，拦住了扶着自己的小龙继续往前走。
“你们是李斯的人吧！”公孙尼朝着面前的几个黑衣人问道。黑衣人不答话，亮出了手里的剑。
公孙尼怎么会认不出，这明显的是秦国的剑样。但仔细想了想，李斯心思缜密，为何不换剑呢。
突然这几人不由分说，直接朝着公孙尼砍了过来，龙见状已经来不及过来挡了，反而被公孙尼推到一边。
公孙尼虽然年老，但是很聪明的往地上一滚，第一剑算是多了过去。
但这几个黑衣人也没有尊老爱幼的那份礼貌，又接上了第二剑。
说时迟那时快，公孙尼飞快的从袖口之中滑出一支玉笛，往头上一挡。奈何确实年老，这一挡，手生疼不已。
公孙尼强忍疼痛，玉笛嘴边一放，快速的调整了呼吸，吹了起来。
宫、商、角、征、羽……
五调被迅速的排列整合，发出抑扬高低，仿佛有金戈铁马，刀光剑影就在眼前。
几个黑衣人，突然剑锋一转，自顾自的打了起来。学艺不精的，却是被自己的伙伴干掉了。最后只剩下一人，身上还受了几处剑伤，疯狂的在那里挣扎。
公孙尼停下了笛声，本着儒家仁的思想，也没打算在别人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非得逼其自杀。
正当两人以为这要结束的时候，黑暗中走出一学士模样的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斯。
公孙尼心中疑虑，这李斯看来也没想着偷偷杀我啊，自己也跑了过来要取我老命。难怪黑衣人手中的秦式宝剑也没打算换过。
“师叔的乐法果然很是厉害呀，只可以岁数大了，有些施展不开了呀，哈哈哈！”李斯说完，伴随的几声笑，实在是张狂无比。
李斯身后，跟着也慢慢走出来二三十个黑衣人。
“李师侄，你师叔向来与世无争，何苦如此算计与我！”公孙尼其实心中有数，但还是想亲口听李斯说出来，毕竟以前作为同门，还是难以相信儒家大仁，会出现这么一个阴险狡诈的人。
“师叔，凭你的大智慧肯定是能猜出来的，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罢了。”李斯这句话说的确实没错，公孙尼清楚知道李斯为何如此。
李斯这人妒人成性，不知道有多少人能人才士都死于他的妒心之下。
“秦王那边我不会去的，虽韩国羸弱，但毕竟韩国是我故土。”公孙尼希望解除李斯对自己的嫉妒，倒也不是说自己怕死，而是身边的小龙，不能跟着自己一起遭殃了。
“师叔你想多了，我跟随我老是荀子学帝王之术，辗转秦国，好不容易得了个长史，只要是我觉得能威胁我的，都不能放过。我念你是我师叔，反正你也活不了几年了，就自己了断吧！”李斯说完，从旁边黑衣人手里拿过一把剑，丢在了公孙尼的面前。
“难怪李师侄，杀戮成性，学帝王之术并无不好，仁政才是长久之道，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说完公孙尼捡起了剑，紧紧握在手上。李斯脸上浮现出奸诈的笑容。
“李师侄，可杀不可辱，你自己动手吧！”公孙尼说完，单手拿着玉笛又吹了起来，此次笛声更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感觉，李斯和黑衣人皆感觉全身震颤，心里不自觉有一种被震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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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越来越急促，一群黑衣人陡然面目狰狞，紧紧握剑的双手似乎快要没有力气了，正当公孙尼觉得快要结束的时候，哪知李斯从胸口掏出了一张卷轴，平摊在地上。
李斯双膝跪地，三拜之后，口中念道：
爱之于身，身不犯法。
爱之于家，家不破碎。
爱之于国，为国尽瘁。
大道于王，王道使然！
李斯念完之后，从卷轴开始，四周方圆十丈，皆冒金光，赫然一看，金光地上所显，为一古甲文“法”字。
众人皆在法字中，几十个黑衣人，眼神之中泛金光，面目神肃，法不理清，霸道治之。
黑衣人手持长剑，大喝一声，皆腾空一跃，公孙尼自知不妙，笛声更紧，眼见着几十把利剑就要劈了下来。
“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
不知何处传来的一句话，悠远深长，伴随这句话的还有一只遮天大鹏铺天盖地而来。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庄子?逍遥游》）
本来天空中繁星点点，此时天空中隐约只有一个庞然大物，非常缓慢的煽动着翅膀，漂浮于天下。
李斯站起来，也是有些呆住了，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那些黑衣人尽数晕倒在地，而公孙尼依然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李斯李长史，别来无恙啊！”天空中又传来了一声悠远深长的声音，在空山中回荡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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