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吞象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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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披上变色龙衣,离开自己出租的公寓,穿过海面进入白蛇,在七寸客厅的经理办公桌上,在那面蛇皮账本里,我要找到虞美人所在的帐篷。

    经理与坐在沙发上随时等待经理差遣的服务员很是吃惊,居然客厅的门会自行推开。

    “经理,你看。”服务员从沙发上站起来,盯着尽头被无形的力量推开的大门对经理说。

    “也许是哪个无聊的顾客在念咒语,把门关上不就完了。”经理抛开自己的吃惊,说。账本放在她面前,她品尝着海螺杯里的毒液,享受着毒品带来的别有快意。

    能够在七寸里工作,一定都是非同寻常的咒语者,我在等待恰当时机。

    服务员坐回沙发,对眼下的一只海星练习着自己的咒语,令艳丽的海星变得格外恶心。

    “我要闭目养神,顾客来了叫我。”经理对服务员说,随身倒在屁股下的沙发上,进入一种难以言说的境界。

    我掏出镜子的碎片,看到一刻钟后会有顾客进来,期间,她两沉醉在各自的玩意中。

    我掀开合着的蛇皮账本,那仅仅是一张合着的蛇皮,里面怪异的纹路我难以看清,难道需要一种咒语将它打开吗。我闭上双眼,内心说了句万一咒,脑海中想象着虞美人三个蛇形字在账本中的位置。我睁开双眼,看到了账本的秘密,整个帐篷区的分布图呈现在这张蛇皮上,虞美人三个蛇形字坐落于边缘一片蛇鳞上。我下意识地在心中念叨着虞美人,那片鳞片震荡出一种波纹状的纹理来,湮没了蛇皮上的所有帐篷,纹理发生断裂扭曲,成为一个个蛇形字,它们介绍了虞美人在白蛇里的每个昼夜的收入,每一次收入的敛财数目对应着不同的技术活。从日期上看,她是将婴儿给我后就开始在白蛇里开张卖肉。当纹理波动到支取项目时,下面断裂的纹理完全消失,没有发生扭曲。这说来,短短的十二天里,虞美人赚取的三万多珠没有支取一珠。从虞美人的账目退出来,我随意进入另一个技师的账目,看到这名技师每天吃过早饭后都会支取自己前一天的报酬。

    难道虞美人只敛财不消费吗,还是她要赚取一定数目的珍珠才支取。我看着这个技师的账目,对着一千珠小声念叨着,整个纹理发生了变幻,此次整张皮面上出现的是相对一千珠的技术介绍,以及目前都有哪些技师方便接待。里面没有虞美人的名字。

    我回到虞美人的账面上,看到,一个顾客的指纹在半个钟点前留在她一千珠的账面上。令人心痛的事。我掏出镜子碎片,想要知道虞美人敛取的财富会流向哪里。我在镜子中看到的是我不敢想象的场景,数以亿珠的失色珍珠堆放在神话集团的密室里,突然间化为齑粉;女总裁将那些新鲜亮丽的珍珠用咒语化为珍珠粉,用于自身的美白与沐浴中。可怜的归宿。

    那位顾客推开客厅的门,我正好合上账本,离开了七寸。内心里为虞美人选择的生活跌宕起伏。正是这种力量鼓励着我向虞美人的帐篷走去。到她的帐篷时,我放慢脚步,看到帐篷的门帘没有完全拉严实,难不成完事了。我走过帐篷,四下顾盼一番,确定不会有人看到后,就掀开变色龙衣,再次回到她帐篷的门帘前,透过门帘的缝隙向里面窥视着,看到她独自一人躺在地毯上,侧身望着蜃窗外面的世界。

    走到这一步,我已经不能抑制自己。我相信是我对她的爱免疫了女总裁在我脑海中植入的秋波咒。我掀开门帘走进去,她转过身茫然地看着我。

    “嗨,我知道自己这样很鲁莽。”我对她解释着,“这纯粹就是爱的冲动。”

    “你在白蛇里工作吗?”她坐起身,用床单盖住自己裸露的下体,她穿的并不少,还是我在七寸里见到的那身,然而由于她躺着,迷你裙里面的内裤就暴露出来了。她淡定地问着我,这个问题消释了她看到我时的茫然。

    “工作?我从来不用工作,自从来到风暴角。”我在地毯上坐下,距离她只有一米左右。“人们寻求变换工作,只是为了谋生,为了敛取更多的珍珠,我不用。没有看到你时,我对自己的事业是飘渺的,虽然知道就在那里,可是怎么实践,我毫无头绪,唯一能够做的是等待命理更加清晰。所以,那时我有过贪玩的美好回忆。邂逅了你,实践事业的途径就胸有成竹-----”

    “胸有成竹?”

    “意思是心中有了完整的信心百倍的规划。”

    “你真会说话,还有吗?”她开心地对我说。

    “我看你刚才一直默默地像个被囚禁的睡美人一样,望着窗外,我知道你心中有着强烈的向往。你也坚信自己很快就能实现。”我在她的双眸中寻找着,并且等待她给我答案。

    “我向往什么?”虞美人问我,有着真实的快乐。我多么仇恨这个社会诡异的刑法,让我失去了笑容,不然,此时我的微笑对虞美人的快乐该是多好的陪衬。

    “自由。人们有着固有的观念,认为只有客观的财富才能够给予人自由。不幸的是,身处马不停蹄地敛财时代。”

    “马不停蹄,你整的词真玄妙。”

    “马不停蹄就是说人们忙忙碌碌地奔波不息,被贫困所掣肘,被敛财钳住身心的人,奔波不息的敛财已经彻底剥夺了人们的自由。为了自由,为了生活的更美好,只是一种荣誉。只要不让自己变得毒与独,就已经拥有了自由与美好的生活。”

    她严肃的看着我,说,“改变自己比改变时代要容易的多。在这方面,人人都不愿意舍近求远,舍己为公。”

    这就是我等待的解释。

    “并且他们知道自己错了,背负着不应该背负的事物。庸俗的潮流是可怕的。我不要你被庸俗的潮流裹挟,我爱你--------”

    虞美人夺过我的话严肃地说,“不要轻易说爱。可以说喜欢。”

    “我真的爱你。”

    “我也没有否认,但是不要对我说爱,用喜欢来代替爱。”她说,我看着她的眼神,心有灵犀地找到了她的感觉。

    我解释道,“我理解,爱这个字分量太重了。你不愿意将它再次放在心灵里,你怕我对你的爱最后是一场欺骗,或者你怕我们的爱到最后留在你心里只是撕心裂肺的恨。你相信男人对你的喜欢,并且知道只是肉体的喜欢,你对这喜欢已经习以为常了。到底是怎样的一场爱情令你对爱发憷与逃避?”

    “除了交合,你喜欢我什么?”

    “当我在七寸里看到你-------”

    “我们之前见过?”她问我。

    “你怎么能够忘记,我们不仅昨天在七寸里驻足相视,你--------你将自己的-------婴儿给了我---------”

    “这么说一切都是真实的,并非我的幻想。”她肯定的说。

    “幻想?还有比生下孩子更真实的吗?”我吃惊地说。

    她站起身,从我身边经过,将门帘严丝合缝地拉紧,熟练地系好每一枚扣子,这样外面的人未经她的允许进不来。她刚系上门帘,就有人在叩门。

    她解开门帘上拳头大小的一个洞口,对外面说,“我身体不舒服,让经理给换别的技师吧。这次就对不住了,我们下次玩。”她说的无比堂皇,好像自己干的是多么神圣的职业。真佩服她们对皮肉的超然境界。

    虞美人系上那个洞口,重新在卧榻上坐下来,用床单盖上自己修长的双腿。

    “外面听不到我们的谈话吧?”我问。

    “听不到。”

    “这一切都是怎么造成的?”

    “什么一切?”她反问我,从她的神情中我能够察觉到她并不想让我涉猎她的过去。

    “你为什么会将那么真实的事感觉成幻想?是不是因为饮用毒品?”

    “不是,我从不沾染毒品,也不向顾客索要什么美食。如你所言,马不停蹄日夜不停地忙碌敛财。我接的都是大活,很辛苦的,收入也颇丰。太劳累了,过去一些重要的事也就不知道是真的发生过,还是自己梦想着能够过着那样的生活。每天到后半夜,都希望能够被包夜。”

    “并且经理也是这样安排地照顾你。”

    “你跟经理很熟吗?”

    “不熟。既然你对过去还是有着亦幻亦真的感觉,说明你内心深处向往着那样的生活----”

    “怎么这么肯定我呢,我只想自由。”

    “数十万珠足以让你过上自由的生活。我需要你,孩子也需要你。”

    她看着我,我们默默地看着对方有数十秒,她说,“我对你没有感觉。我只愿意一个人的自由生活,如海蛇。”

    “需要多少珠,我给你。”

    “谢谢。”

    “我不是冲动,而是有实力。”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只愿意一个人的自由生活。”

    “可以不做皮肉的。”我说着,声音哽咽了,流下眼泪,不敢看着她。她什么也没有说,我缓了缓悲哀,说道,“昨天,当我在七寸里看到你进入皮肉行业,我的心有一种强烈的奇怪心痛,痛不欲生,晚上这种心痛一直持续着,正是这种痛让我明白自己有多么爱你,我要让你脱离这个行业。”

    “我明白,也理解。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所爱,我们不可能有共同的生活。皮肉是我最后一次选择。”

    我抬头看着她,她有着憔悴之美。

    “我不明白,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终结?”

    “过了中秋节,也就是明天晚上。一年里只有中秋月圆夜是转机,之前再也不要追问,之后,经理会给你答案。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

    “我要让你看到,我能够给你一切,你也应该了解爱你的人。”我从身上掏出水色的变色龙衣披在身上。隐形了,只剩下头颅,从空无中掏出自己身上的鱼皮衣放在地上。“我是龙的传人,我会知道一切真相。现在让我看看中秋月圆夜是怎样的转机。”我伸出右手,手上握着镜子碎片。“几十个美女围着绿镜,女总裁也在里面,我看到了你,这像是有女总裁亲自指挥的一种仪式,来了,有一面落地镜出现了,同样的高度宽度,分明是绿镜的仿制品。这面镜子与绿镜完全照面,天呀,绿镜再次破碎了,不同的是没有一块碎片落在地上,每一块都悬浮在两面镜子的中间,一种黑绿色的气体从空中的碎块中散发出来,如一条条烟雾蛇般盘绕着围绕绿镜的人们,只有女总裁不受缠绕。而那面普普通通的镜子居然安好无损,看来,它的出面只是为了让绿镜碎裂。现在有了变化,碎片中的黑绿色气体完全流露,技师们变成了一条条海蛇!有一个人分明逃脱了,虞美人,你没有变成海蛇!”我将变色龙衣变成火色,如火焰般燃烧着,通过这种形式,我要让虞美人看到我心中多么愤怒,变色龙衣只有火的颜色与气焰,没有释放火的能量。

    她在镜子碎片中看到了自己,瞠目结舌。

    “这么看来,我不会自由。我在白蛇里的一切努力与忍辱都是一场空。”她说。“是这样吗?这片镜子的碎片一直都是这么灵验吗?”

    “只是将要发生的结果,为什么会这样,谁也不知道。你真得想成为海蛇,再也不愿意感受人间的悲喜吗?”

    “那是唯一的自由。没有动物会猎杀海蛇,没有动物会干涉海蛇的生活,生命到此,只有自由与美好。而我在人间的过去,一直活在不幸与不安中,如果你经历了我所经历的,也会让自己变成海蛇。”

    “唯有这种途径吗?”

    “只有这种途径,在白蛇里为老顾客性服,并且将自己所有的珍珠捐献给白蛇,这样才有资格在中秋月圆夜得到变身。白蛇是提倡变身的。变身之前必须只能为资历深的淫才提供服务,并且要尽可能多地接受老顾客。我完全做到了,为什么还不变身?”

    “也许因为你可以有更好的生活。我了解绿镜的秘密,这是一面邪恶之物,世界的一切邪恶都源于这面绿镜,风暴角的悲剧也是因它而起。它吸食照镜者的精气神,越是身心疲弱者,精力低下者,在绿镜面前被流失的精气神越严重。这就是为何女总裁只允许变化海蛇者接受资历深的淫才。而数十万民众只允许享用绿镜,就是为了每个人将自己的精气神献给绿镜里的邪恶。这是城主与女总裁的阴谋,它们之间一定有着交易。当我将这块碎片据为己有,绿镜不再完整时,淫才继续猝死,这么说来,中秋月圆夜当绿镜完全碎裂后,这些天来白蛇消费的资历深的淫才都会死去。啊,感觉绿镜就是一种对人间优胜劣汰的选育过程。身心不健康,精气神低下的人,一旦在绿镜前照镜子,将自己薄弱的一面留给了绿镜,绿镜就会加速他们的死亡;而身心健康,选择健康生活,注重修养身心,有着充足精气神的人们则可以逃脱绿镜对什么的掠夺。你知道那面一般大小,令绿镜碎裂的镜子来自何方吗?”

    “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怎么做可以变成海蛇,其余的就不知道了。也不感兴趣。不能自律的人在自己的不自律生活中早早死掉对这个社会来说没什么不好的。这样的社会,什么都是有代价的。你知道这么多又能怎样呢?社会不会因为你对它透彻的了解就有所收敛改善。在强大的客观事实面前,我们总是在主观地改变自身,对社会的规则来校正自己。如果城主与女总裁之间真得存在交易,他们也是为了拥挤的人间不再拥挤,甘愿堕落的人越来越少,毕竟少数的好人不能颠覆多数的坏人维系的时代。”

    “虞美人也是个好人。”我说,她笑了笑,笑容一直是天真与美好的,多一些少一分都不会正中我的心怀。

    “好人无论怎样努力,身心的疲劳都会时常将精神裹胁。脾气好心胸宽广的人就像植物忍受人类,最终都会被砍伐。最大的忍受痛苦,莫过于让人永远处于良心的不安中。”虞美人说,我看到她的眼眸中闪动着泪花。“我知道自己的父母并不稀罕我敛取了多么丰厚的财富,给他们颇为高档的养老环境。他们只奢求我退出白蛇,重拾婚姻生活,然后守在他们身边用自己的家庭为他们养老。与我生下孩子的男人也逃不掉男人常有的诅咒——淫才。他是一个不甘寂寞与普通的男人,而与他结婚后我才发现,他所谓的不凡只是沾花惹草的刺激。他放荡的行为消耗着我们收入微薄的生意,我原以为生下我们的骨肉,他就可以收敛,拾起一个男人为父的责任,多么古老的幼稚想法呀,没有什么能够挽救他,也许他已经深陷绿镜的邪恶里。我必须在他令我们倾家荡产之前,为体弱多病的父母找到完美的归宿,所以我背着他变卖了一切家产,这笔财富足够父母在养老院里渡过一生。我选择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静静地一个人时,对于父母养老的不安一直在我心头哽咽盘桓。想此总会禁不住流泪。”她抹抹眼泪,继续说。“身无一珠的我无法解决财与孝的理想两全。那个男人知道我还有钱,就会对我纠缠不休,因此我只能费尽所有的财物将父母送到养老院,而从父母的谈话口气与眼神中,我明白父母只想在女儿的家庭中养老。我再也受不了对父母养老方面的不安与敛财谋生的压力中,我的生命早就透支了。有些人是可以给我帮助的,我知道他们不愿意给我帮助,我救过他们的命又能怎样,他们不愿意以回报的方式承认我对他们的救命之恩,只想将我忘记,放下我在他们心中沉甸甸的分量。我也不愿意求助他们,明知不会得到一丝回报,为何还要去求助他们,以印证自己对他们冷漠的感觉是真实的,那时,只会伤害得我更深。我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情的伤害。社会的发展已经违背人类真实的初衷,人一生下来就活得无比被动。我已经不能给自己的孩子什么,也不愿意感受生而为人的重负与亲情。我想到了白蛇里可以转化成海蛇,并且很快就要到中秋节了,我生命走到了这里,也许是个转机。但是看看自己的婴儿,我怎么安顿它呢。可怜的孩子,从一生下来就感受不到人间亲情,以后还得面对各种各样的压迫与冷漠。我决定在它对这个时代有认知前结束了他的生命。难道不是这样吗,婴儿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存活,也就无所谓死亡。看到睡在码头一艘小船里的死人脸,我改变了想法,一个死人脸都有资格这么安详地睡在天地间,我生了它并不应该剥夺它的生命。它代表自己生命这个个体。我怎么可以以自己的感情色彩来影响个体生命的生死。”

    “在这个人杀人的人间,这是你身上最可贵的。”

    “也许吧,我给它的只是毒独与冷漠。连一份母爱温情都不能延续的社会还有什么希望。社会的希望在哪里?永远在青年身上,他们敢于反抗所有的压迫,潜在的规则,不公平,与公信力的丧失;用犀利的诗情口诛笔伐人与人间的一切邪象,社会体系的缺陷与腐败,青年敢于抒所有的情,犀利而中肯,令每一个青年与民众所共鸣;这些向上的蓬勃热情源自青年救世的渴望,源自青年自由的心灵;因此,汹涌的爱情发生在青年光洁柔韧的躯体里。而这个时代已经没有青年,只有追名逐利者,苟且偷生者。权力者也不需要青年,不需要真相,不需要书籍;他们用琐屑的感官刺激娱乐享受,放纵麻痹青年,湮没真相;人无志而欲过剩,这就是维系这个毒独与冷漠时代的邪力。人一生下来就被潜在的与显像的邪力控制着。世道到这种地步,人们已经没有什么可敬畏的,对于身边人的不幸死去,对海洋巨兽的捕杀,反而透出人们的残忍与冷漠。不是心死了,而是心被彻底放大了,一片空洞茫然;无心来嗅到财的腐臭与权力者对我们的麻痹控制。因此人人感到疲惫无聊,因此人人只用商品充实自己。我们对这个时代不够狠,对自己也不够狠,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妥协了。活在权力者制造的假象里,活在他们的脚印中,永远没有未来。”

    “你不仅知觉,还觉悟。可惜觉悟的结果是让自己变成海蛇。这不是活人的生命与归宿。我也不要你死去。我来此就是拯救这一切,你我就是时代的青年。你能够懂我的心。”我深情地看着她。

    她浅浅地笑了,“能够遇上谈心的人真是渺茫不敢想象。人们之间不谈心,只追求利益,因此心就死了。现在突然有个男人对我说我懂他的心,好熟悉的声音。你有家吗?”

    “在海的另一边。”

    “有家的人不可能拯救这个人间。我也不再关心此,我关心的只是自己成为海蛇,如果不能成为海蛇,确实应该考虑自己怎样苟且着活下去,反正我不会自杀,因为这个人间不会因我的自杀而有所改善。”

    “我不能忍受你在做皮肉,你必须退出。”我这么强烈地要求着,又不能给她美好人间,这种复杂的内心与矛盾的现实令我无比心痛。

    “唉,我相信自己前世是遭到了诅咒,令我夜夜噩梦,耗我精力,以至于我白天总感身心疲惫。这样的女人已经丧失平常人的生活,只能依赖皮肉苟活。好在淫才的家只在自己的裤裆里,不然他们也这样要求我,我该多么闹心呀。他们殊不知,皮相只是用来欺骗世人的。所以,我没有什么值得你为我。”

    “让我以舔舐的方式抚慰你的**。”我爬到她跟前,拽开下体的床单。

    她惊诧地赶紧盖上,双手紧紧攥着床单,吃惊地笑道,“怎么可以这样,从来没有这样的------”

    “它受到了蹂躏、践踏、伤害,有权力从我嘴上获得抚慰,我多么想通过此救治它——象征着伟大母性的**,它小巧、神秘、柔弱、包容、深邃、孕育着纯洁的生命,却被人们当做泄欲的工具。受伤的是我的心灵。你每接待一次淫才,我就用嘴对它抚慰一次,直到你退出白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