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吞象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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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她是很有耐性的吗?随她的蓄谋而定。她是一个难以捉摸的女性。这个社会的女性基本上都难以捉摸。想此,我突然发现自己应该接触这个社会的小女孩。看看她们是否也会令我不可思议。当我独自一人时,我会想女人——梦中的女孩,现实中的她。任何女性在我心中都是人类中最为伟大的,我从她们身上感触到隐约的强大母性的力量。我骨子里想为她们献身与谋幸福。

    当她种在我脑海中的秋波邪力在面对她发作时,我想与她肉体的缠绵;好在总有女同学的声音在意识中告诫我她的年龄足以做我的母亲了。有时候梦是不现实的,但梦留在我们身心中的力量却是真实的。甚至梦留在我们身心里的圣洁也并非飘渺的,因为我们崇尚圣洁。起初一切邪恶的力量将我们的身心作为寄生体进行作祟时,我们的骨子里都会免疫出圣洁。然而总有人甘愿将自己的身心交给邪恶,这取决人的个体素质。

    中了秋波,肉体的强大性能就开始困扰着我,成了对身心的煎药。原来男人会那么强烈地想要女人,特别是独自一人又处于无所事事的大房间里。我感觉自己一天天筋疲力竭,气虚心慌。每每试图静心下来用内心将邪的力量攫取,抛出身心之外,却是那样的难以与它对抗。首先静心对它也无从捉摸。它盘踞在我的脑海中,有时候又突显在生理上。人的总是对一些动物性的东西充斥着欲望。我想要梦中的女同学,现实中却只有女总裁。秋波也只给我女总裁,我就只能满足生理,去要一个我不爱恋的女人吗。“要”是邪突显起的短暂生理反应,不是我心灵深处的渴求,在这孤独而喧嚣的风暴角。

    难道与她交合一次,就能将体内干扰我爱情的秋波消逝吗?我不再相信她。

    我知道,让自己体内的秋波消逝,自己才能找回真实的自己。我成了矛盾体,当我不面对她时,想通过要她一次消逝体内的秋波。一旦我面对她,眼睛里只有她的冷酷、残忍、阴鸷,与她将自己女性的美好葬送而对她不可原谅的痛恨。

    她问我,“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现实上是龙卷风送我来的,然而,知晓我的人都认为我能够在超级龙卷风中几天几夜毫发无损,我就是龙的传人。”

    “他们却眼睁睁看着龙的传人被法律判处了死刑,就那么熟视无睹地让龙的传人在生活中消失了,甚至没有留下传说。这说明,他们眼中只有自己的生活,人人只关心自己,除了财富,神灵都是虚假的——这可以理解,因为他们被困住风暴角,他们的贫穷与困扰他们的一个个龙卷风密不可分。死囚从不相信神灵的存在。令我好奇的是,同舟会居然没有关注你,城主竟然放弃了你。而我对你——忍无可忍,哈哈。”

    “同舟会,城主,你,普通人,每个集团或者个体都有自己的追求或信仰,这是最表层的潜力。深层的潜力来自个体的身心或者神对这个人的给予。你应该像普通人一样不相信我的一切,只关心自己的集团。这样无需对我忍。”

    她无声地笑了,无比诡异,“话说回来,你认为龙卷风送你到此的目的是?”

    “带着纯真的人性体味你们的商化物性社会。”

    “这只是你对这个社会的态度,并没说出神对你的寄望。”

    “看来,总裁领略了神思。能够对我仙人指路吗?”

    “你就不能体味我吗?”

    “我等待的不是你。”

    “你从骨子里看不起我,认为我不敬仰神!”

    “从你丧失自己的真实,开始依靠一代代女性的肉体敛财时,神就抛弃了你。真得感谢你让我领会到何为看不起人。过去,人的悲怆令我感动,对人从未有过憎恨与怜悯,来到你们的社会,我内心有太多的事物复活了。”

    “我内心隐隐震颤,为你的丰富感情,这也正是你自身对这个社会的问题——多愁善感太丰富灵敏了。你面对的是一台受到诅咒的冰冷机器,你的感性只会在它的转动中被扎成齑粉。一个个人的个体也只是单细胞,不断地重复着生产与制造的单一。多么美好呀,不需要催促,他们就会自己运作,像追逐鱼群的鲸鱼一样和谐。每个人又像是中了邪咒互不干扰侵犯。肉体的买卖完全是自愿的,这个时代从不存在强奸。他们甚至从我眼中购买秋波,以春梦的快感来充实自己的睡眠。”

    真是天大的秘密,人们居然从这个女人的眼中购买秋波!

    “这么说没有几个人掌握了秋波的意念。”

    “女性中只有我。”她脸上浮现淫荡而自豪的笑容。

    “男性中只有城主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躲开她的目光,刻意叹息道,“那些购买秋波的男人,无疑是让自己未老先衰早早死去。你们的孩子未出生就以精子与卵子的双重身份浸淫在这个邪恶的环境里。”

    “适者生存,自然法则同样适用人类。现在你处于白蛇中,可以说无忧无虑,一旦我将你释放到社会上,不多久,你也会变得物质。不物质不务实,你难以存活。”

    “饿不死就存活了。”

    “每一口食物都得破财。总之,这是一个充满诱惑的冷酷社会。你能够在活生生的我面前抗拒我种在你脑海中的秋波意念,不见得能够抗拒整个社会的诱惑与冷酷。因为冷酷与诱惑是它的存在形式。”

    “看来,总裁要将我释放了--------”

    “只是为了弥补我通过意念对你的强奸,不过,用我的肉体对你进行一次强奸,确实可以彻底救了你,以及你进入社会后面对的麻烦。但是,自重是贵人不可或缺的高贵品格。”

    “我理解。能不能说,我要出家了呢。这些日子来,我已经将蛇头当成自己的家了。”听我说此,她吃惊了,“我很乐意带着总裁赐予我的秋波去体味你们的生活,去抗拒诱惑,去消遣,去用自己的热情感触你们的冷酷,好比将身心出神入化在一件蔚为大观的艺术品中,为了迎合自己的灵魂,迎合自身骨子里透着的本性。在出神入化的欣赏中,它们是不是自己创造无所谓,能否据为己有也无所谓。关乎自己吗?都会通过眼睛印在心灵上。我只求出神入化的过程中自己能够牢牢抓住灵魂被激起的事物。”

    “家-------很久没有回味它了。你太能整些让我难以接受的词出来俘获我了。你将此当成了家,何时回家?”

    “天天回家。”

    “这样,我比中了你的秋波得不到你还要煎熬。人蛇的蛇皮会蜕化得更加频繁,当人蛇激动亢奋时。为什么你不在我身上消遣呢?”

    我的心在颤抖,激动亢奋压抑着,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纯粹的资本社会。忙碌而迷茫地活在敛财中。变态而残酷到连肉体都成了最低贱的资本。我领悟到‘文化’的深刻内涵。”

    她笑了笑,“洗耳恭听。”

    “‘文’是人的头脑行为,是人用头脑思想,是物质的。‘化’是心的思想,是精神的。被共产文化的人不仅头脑上接受共产知识,心灵上更是被化了的共产者。这才是某种文化的真谛。在你们的资本文化面前,我知识其‘文’,永远不会被‘化’,文化得不彻底。所以,我永远都是我。无论处于怎样的社会,父母在我骨子里遗留的都不会被污染,因为形成我的那个精子与卵子在纯洁的天然地气中形成融合。”

    “够了,我不会让你这个有头没心的人轻易出家的!”她在我身后大叫着。

    这是一次生命的探险与享受,在神与奇边缘。

    女总裁给了我一张死人脸,我用以上那句话对她说。我的脸上再也没有笑容了。冰冷、干硬的一块死肉贴在我脸上,永远也摘不掉。自己的脸面被这样处理,仿佛死了一次,活过来后摸着自己的脸面,仿佛永远身处死亡的冰冷中。在那里,没有人关心你、注意你,没有谁的眼神在我这张死人脸上驻足,却有太多冷漠与嘲弄的一瞥攫取着我的死人脸永远印象在我心里。在黑夜中,我无需翻看心底的这些冰冷印象,因为我不会让任何邪意在心里被它们孳生。

    热带海面的凉爽夜晚,我冷得直抽搐。父母兄弟姐妹祖父母,慈润的乡亲们,听不到他们的音容笑貌,感触不到与他们在一起的温馨,我憾然体味到人性的血脉温情及乡里亲情被抽取后,人体的冰凉与心里的空茫。死神悄然攫取了我的意念,使我对死亡产生了渴望。感受不到血脉温情与乡里亲情,自己像是被割断了大静脉,鲜血不慌不忙地从血管里流出,疼痛、乏力、寒冷。精气神就这样被流逝着,持续半个时辰。疼痛不怎么疼痛,却很乏力、寒冷。四肢微微抽搐,指关节扭曲吱吱作响。用肉眼看不出来,只有自身能够感触到。

    一条大蛇早有预谋地从黑暗中蹿出,吞下了我的整个头颅,快如闪电。我垂死挣扎,可是领教了什么是身不由己。蛇口将我的头颅含在嘴里,蛇舌在我脸上舔舐着,我的脸越来越冷,越来越冷,最后只感到冰冷干硬的什么依附在我的面容上,大蛇将我的头颅释放了,同时房间里的可燃冰被一只无形的咒语点燃了,女总裁站在人蛇身旁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她身着长长的闪着珍珠光芒的洁白拖地裙,竟然将自己装扮成美人鱼。

    大蛇在她身后退下,消失在门缝中。她说,说得很动情,甚至眼睛里装点着鳄鱼泪,“我再也看不到你的脸红了。没有谁能够看到美好的脸红了。我会尽快安排你跟人蛇的决斗,如果活下来,就带着你这副死人脸苟活于世享用你的自由吧!”最后这句话她对我大叫着,甩门而去。门后的通道中传来她的叫声,“这里依然是你的家,但不会给你一珠财。”看来她所谓的家,就是让我决斗胜利后能有个栖身地。我喜欢这个家,充斥着丰富的邪来满足我的好奇心。连家都是这样了!

    梦中人的笑容那样美好,相信邪恶的世界在她的笑容面前也会变得美好起来,没有丝毫邪意。也许正因为此,她一直活在我的梦中,感觉已经十多年了。一个男孩,十多年来会被同一的女同学梦造访着,多么奇妙呀。世间纯真事不胜丰富。

    “我爱你。”她笑看着我,我对她表白着。

    “我知道,因为你一直活在我的梦想中,我也一直将你装在我的心里。”

    “我怕我会死去,从此失去与你的同学。”我说。

    “你不想失去我?”

    “不想。”

    “一旦你在现实中占有了我,你就失去了我。明白吗,我也不愿意在梦中与你失去联系。”

    “我会在现实中邂逅你吗?”

    “无论女性在性格方面多么迥异,带给男人的总是或多或少有着同一性,明白吗?”

    “云里雾里。你能否说的具体些。”我说,只见她对我笑了笑,梦醒了。长久以来,我居然连她叫什么都不知晓。梦里与她在一起的那份惬意总是令我忘记问她叫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