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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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3

    直到夜色将近,府里的人再三催促风天展有要事回去,颛孙岁又寻了家中长辈不放心的缘由,一而再的婉拒了风天展的盛情邀请,并软软孺孺的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风天展这才满面春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这吃饱喝足玩够的颛孙岁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这钱袋子是早些逛街时,风天展手中提满东西,不好付钱故让他拿着帮忙付钱,既然他没有要回去,自然是归自己啦。颛孙岁嘴角微勾,眼睛里满满是顽劣的笑意。雇了一个小厮帮忙提东西,这才晃晃悠悠的走回升平阁。

    还未走到,青竹远远地就认出颛孙岁,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圆圆的脸上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急的:“岁小公子,你这是去哪儿了,让青竹好找啊。”

    颛孙岁对这个圆脸小二颇有好感,便从袖袋里翻出一包糖果,塞到青竹手里,笑道:“我就出去逛了一下,喏,这个送你,很好吃的。”

    青竹一愣,再看那包装,顿时又笑了:“我知道这家的糖果,是真的好吃,岁小公子真有眼光。”他捏起一颗塞进嘴里,神情美得找不着北,忽而反应过来,自己是有任务在身的,也顾不得礼数,牵了颛孙岁的手腕,急急地往回走:“岁小公子随我来,夫人想见你呢。”期间还不忘安排人放好颛孙岁的一堆行李。

    颛孙岁也没说什么,任由他牵着上了楼,直到上到二层,青竹才发现自己做了些什么失礼的举动,忙放了手,脸蛋又红扑扑的,道歉着:“岁…岁小公子,不好意思,是青竹失礼了,不好意思。”颛孙岁笑着安慰:“无碍,你我应该同岁,你唤我岁便好。”青竹自是拒绝:“怎么好意思呢。”“这么说,你是不想交我这个朋友?”“怎会,公子是那么好的人。”“那你唤一声岁看看。”青竹扭捏半天,才发出蚊子一样的叫声:“阿岁。”

    颛孙岁顿时又眯了眼,抚了扶眼角的朱砂痣,感叹着自己的恶趣味。叶夭夭早已经等待多时,却似乎没有丝毫不耐,听着脚步声,心里觉着该到了,乍一抬头,便看到了颛孙岁,大概九天上的佛子也不过如此了吧,叶夭夭想着。手下不敢怠慢,请颛孙岁坐下后,谴青竹下楼去取茶点。

    叶夭夭递予一杯茶,眉眼似乎是天生透着冷意,声音婉转清脆,如同银铃声响:“颛孙公子,请用茶。”

    颛孙岁端起茶先是嗅了茶香,才微微泯了一口,眉眼舒展,“好茶。”放下茶盏,双手拢在袖中,“叶姑娘可有事相问。”虽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叶夭夭一愣,也放下了茶盏:“既然颛孙公子提了,夭夭也不好拐弯抹角,想问公子的花…是否还有?”

    颛孙岁听后,眉眼笑意不变,并不言语。

    叶夭夭见此,倒是耐不住,再次开口道:“此花对我有大用处,希望公子告知,夭夭必有重谢。”颛孙岁听此,眉毛轻挑,顽劣的神色渐渐占据了眼眸,轻笑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夭夭姑娘难不成要以身相许报答我,夭夭姑娘这般身姿,啧啧啧,我还是会考虑一下的。”说完还上下打量了一下叶夭夭,认同自己的话般点点头。

    那叶夭夭虽说是歌姬,但到底是养尊处优的,平日里哪会受过这般调笑,连眉间的那点冷气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恼怒,那双桃花眼不再含情脉脉而有一闪而过的恶意,叶夭夭娇喝道:“大胆,看你年量小,怎生如此下作,当花肥去吧。”言语间,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短刀,直冲着面门而来。

    看那颛孙岁竟一动不动,叶夭夭眼中有一闪而过的不忍。略微偏了手,避开了要害。此时颛孙岁才眸光一闪,似乎只轻轻一挥袖袍,叶夭夭便犹如碰到屏障一样跌坐在地,撞翻了矮桌。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叶夭夭惊恐而疑惑的抬头,只见颛孙岁那双眸子似乎吸引着窗外的月光,一层一层的褪去了浊色,剔透得像是两个小太阳,那双眼,只肖静静看着,便能迎来数以万计的追求之人。颛孙岁慢慢站起来,似有风来,吹散了他的头发,那发极长极柔,仿佛染上月色一样,从发根一寸寸变成了金色,颛孙岁眉眼清淡,唇边自带一抹笑意,那一低头间,分明是个绝美的女孩,尚且稚嫩的脸上神情似是怜悯又似乎目空一切。

    叶夭夭大惊失色,眼神里即惊艳又迷茫,只觉得脑袋似要炸开,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飞快闪过,该是十分重要却捉不住,磕磕绊绊的惊叫出声:“小…小灵主?”

    看到叶夭夭的神情,颛孙岁眼神微转,无奈的叹了口气,平白添了几分凡尘气息:“倒是我没想到会这样,你倒还存有一丝善念,但凡你动了妄念,现今你便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罢了罢了,量你这木鱼脑袋,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做你想做的吧。”颛孙岁小手一招,那株铃兰便来到手中,注入些许灵气,两朵铃兰花落下,化为了两颗小小的铜珠,将铜珠递予叶夭夭,小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叶夭夭本是个美女子,身量纤细高挑,即使是半跪着也与颛孙岁尚未长开的身高相齐,此时却深深的低了头,以方便颛孙岁的行动,这个画面本应有些好笑,但看着颛孙岁那身气度,便是让人觉得她本该如此,凌驾于九天之上,只是一低头都是对众生的眷顾。

    颛孙岁摸着叶夭夭的头发,仿佛是在安抚着一个孩子:“珠子有用,可以帮到你,自己要小心,不可鲁猛,嗯?”叶夭夭小心翼翼的抬头,只见颛孙岁眼角那颗朱砂痣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下一秒,颛孙岁便倒在了她怀里,一瞬间,乌发重回,小小的身子软绵绵的,叶夭夭有些慌乱的探了鼻息,发现只是睡了过去,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小心翼翼的抱起颛孙岁,下了楼才看到青竹端着茶点上来,青竹自是疑惑:“夫人,阿岁怎么了?”叶夭夭嘘了一声,道:“睡过去了。”将颛孙岁小心放在床上,又仔细叮嘱青竹照顾,这才退出房间,回到阁楼。

    阁楼上矮桌被掀到一边,茶具凌乱,叶夭夭扶了桌子,收拾好狼藉,才在桌前慢慢坐下,掏出刚刚颛孙岁给的铜珠,细细查看,脑子里似乎有断断续续的画面,却好像有浓浓的大雾,叫人看不清。

    索性收好铜珠,起身到那堆盆子前,随意摘了些,在窗前的药皿里碾出花汁,再回到桌前,前后不过一刻钟,显然是十分熟练,叶夭夭盘膝而坐,细眉微皱,一连打出几个手印,只听见她闷哼一声,便看见有一个小小的光球从她体内飞出,叶夭夭一手持着光球,一手将刚刚研磨的花汁滴在光球上,一整瓶花汁用完,也只是让光球色泽暗淡了一些,只隐隐约约看到球内是一株植物模样。叶夭夭叹了一口气,重新将光球放回体内,重新给自己沏了茶,就静静的做了一夜。一夜无眠,叶夭夭早早的便下了阁楼,亲自准备好早饭,才轻轻的敲了厢房门,一连好几下,却没有人应答,叶夭夭这才小心的推开房门,看见颛孙岁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走过去确定他只是沉睡,才又退出了房门。昏睡中的颛孙岁,做了一个梦,梦中她极小,小到一只手就可以抱住,颛孙家唯一的小公主,爹爹会大笑着用脸上的胡渣子蹭她柔软的脸蛋,会抱着她和他的老友炫耀,看,这是我闺女,世上最可爱的闺女。哥哥们会趁着爹爹不注意,偷偷抱走她,又是和猪朋狗友一番炫耀,四海八荒都知道,颛孙家有个极珍贵的宝贝,爹爹说,叫岁岁吧,岁岁永乐岁岁平安,娘亲不服气,既然取了名,那便取个字吧,鸢,阿鸢,鸢儿,极好极好。爹爹失笑,哪儿有人家刚出世便取字的。但她的阿鸢却是就此叫开了。鸢小姐,鸢小灵主,阿鸢,鸢儿,岁岁,岁岁,阿鸢…数不清的声音亲切的喊着她,唤着她。

    一颗晶莹的水珠从眼角滑落,颛孙岁喃喃着“阿鸢在,阿鸢在…”猛然睁开眼,再想起却是不知道梦中如何,这滴泪为何落,叶夭夭推门而进,看到的便是她茫然无措的坐在床上,琥珀色的眸子浸了水,这时的颛孙岁才像一个孩子,叶夭夭心里一紧,放下东西,走过去:“小灵主怎么了,可是夭夭哪儿不对?”

    颛孙岁抬头,只一会,缓了过神,又微微笑起,眼里蓄着的泪滚下了几颗,好不可怜:“没有不对,只是我好像想起来什么罢了。”揉了揉额角,感觉自己身子颇为僵硬,才问道:“我这是睡了多久?”

    叶夭夭绞了帕子,递给颛孙岁:“小灵主你睡了有五日了。”颛孙岁接了帕子,“五日?难怪。”

    叶夭夭起身借过帕子,端起水盆:“奴婢给小灵主备了热水在隔间,我先下去给小灵主备些吃食。”说着便退了下去。颛孙岁舒服的泡了热水,又吃了些东西,只觉得浑身轻快,已经要忍不住出去祸祸,啊不,游玩一番了。所以在叶夭夭问她有什么安排时,她只摆摆手,留了句:“不用管我,你随意。”便拎了钱袋子出门了。

    ------题外话------

    我们的男主仔什么时候出来呢,下一章呢,还是下下章呢,还是明年呢,还是不要了呢

    “诶哟,别瞪我嘛,你这是谋杀亲妈,小心我和岁岁告状!”

    男主:“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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