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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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父子相见

    “刚才你跟天磊都谈了些什么啊。怎么这么快就回來了啊。”老人温婉的声音,被秋风卷起,飘散在空气中,送出了很远很远。

    太远了,所以傅冰倩是不可能听得到这些对话内容的。

    不过,她却可以让站在她身边的这个人解释给他听。

    廖天磊刚才对上官婉的态度真的是惹恼了傅冰倩,尤其是他说的那些话,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一种致命的痛。就算沒有看到老妇人的表情,她都能想象得到,那样一个敏感容易受伤的老人,该是怎样的难过。

    这个男人真的是嚣张跋扈惯了。

    就连老人都不知道该给予最起码的尊重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真的很过分,她只是好心的想做一顿饭,你何必要做得这样绝然,就算不想吃,也沒必要当着老人家的面就要乐森把所有的饭菜都倒掉吧。你知不知道这样真的很伤人,你想过老人的感受吗。”

    不错,良心还沒有完全被泯灭,还知道隐瞒自己的身份,廖天磊看着傅冰倩,安静地听着她的指责,心里暗忖。

    这是廖天磊第一次这么安静地听着她的斥责,沒有一点想要反驳的意思,再说,在乐森面前,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要给廖天磊保留一些颜面的。道完心中不满,傅冰倩也便止住了话。

    如果眼神也有指责的作用的话,想必廖天磊也已经接受到了,因为止住话的傅冰倩,一双漆黑的眸仍怒怒地瞪视着去而复返的廖天磊。

    回來的时候,廖天磊的手上多出了一杯水,一杯温温的白开水,笑着往傅冰倩的面前走。

    这是乐森见到自家老板,在被别人骂了一通以后,还能被他如此好脾气地哄着的。

    哦,纠正一下口误,应该说是自他认识廖天磊以來,还沒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如此明目张胆地指责过廖天磊呢。

    傅冰倩是第一人,应该也会是唯一的那个人吧。

    难道这就是爱。如果爱会让人变得这般毫无原则,失去自我的话,那么,他很高兴自己从來沒有拥有过,乐森心想。

    这样的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

    他沒有说出口,所以也就失去了聆听廖天磊亲口说出,被自己爱的人这般对待的感受的机会。

    这真的是失去原则、失去自我吗。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这是一种享受,就像是一颗空虚的灵魂,被另外一个人完全填满的充实感。那种感觉,怎么表达呢。应该是那种,就算拿全世界跟他换,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感觉。

    因为,拥有她,便拥有了全世界。

    “说完啦。”廖天磊将手里的温水递给傅冰倩。

    傅冰倩心中有气,不想接。

    于是,廖天磊又好脾气地摊开傅冰倩的手掌,将被子塞到傅冰倩的手心里。

    这才开口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我这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要是再伤害到你,冰冰,那样的后果我不敢想象,也无法承受。”

    傅冰倩的眼神煽动了一下,举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她不得不承认,刚才廖天磊的话的确是让她的心里有些松动了,可是一想到老人难过的表情,她的心还是莫名地一揪一揪的。

    “人家是老人,还能让我丢了性命不成啊。”

    傅冰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的沒有经过好好思量的,就那么鲁莽地脱口而出了。

    “谁敢。”在廖天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傅冰倩是真的被吓到了。

    她觉得以前那个不顾自己哀求,将自己抢占了的廖天磊,已经足够可怕了,沒想到今天的廖天磊较之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的骇然。

    恍然从地狱里走出來的撒旦,披着寒冰,携着阴火,恍然一发力,就能够将四周燃烧得寸草不生。这样的廖天磊太过陌生了,傅冰倩害怕得想逃,离开前,她将手里喝了一半的杯子,重新塞回到廖天磊的手里。

    也就是这个动作,她的手再度被廖天磊固定在了他的掌心内,他表情真挚,“冰冰,你记住,为了你,我可以伤天下任何人,包括我的至亲。”

    对,那些至亲,那些将他蒙蔽在鼓里,玩弄在鼓掌间的至亲。

    那些他付出全心的至亲。

    哈,多么可笑。

    至亲,他们真的配担得起那样的字眼吗。廖天磊心底发出一阵冷笑。

    就在刚才,那个也曾经被他以至亲对待的亲人,告诉他说,叶淑珍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这不是太过可笑了吗。那位他一直叫了三十年母亲的人,那位他一直想要代替父亲,想用男人的臂膀守护的女人,却也是同时是,教唆别人放火烧死自己亲生母亲的女人。

    可笑吧,真的是太可笑了。

    他廖天磊,曾经一度以为掌握着g市经济命脉的男人。在三十年间,到底过的是怎样让人啼笑皆非的人生啊。

    这难道不是对他最好的讽刺吗。

    所以当廖国栋用赎罪的、颤然的态度跟他,道出被他掩藏了三十年的身世事实的时候。廖天磊是面无表情的,坐在街角的咖啡吧内,临窗而坐,温暖的阳光透过硕大的玻璃窗,将他整个人都裹在了阳光里。

    可是,注定这点温度无法温暖他心底的冷,无法消融积攒了三十年的恨。

    阳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他将阴鹫般的眸薄眯了起來,冷冽的光透过缝隙,射向对面被岁月折磨的老人,声音裹着冰刀利剑,刺向他,“所以呢。”

    廖天磊问。

    然后,那张倾国邪魅的脸,被碎在玻璃上的阳光,镀上了冰冷的金边。

    盯着老人瞬间苍白的脸,冰薄的嘴角开始有了上扬的姿势,“跟我说这么多的目的是什么。”

    他用手拄着侧脸,食指來回地摩擦着脸颊,状似在思考着什么。突然间,他唇形做o字状,恍然不悟地笑道,只是那笑还沒來得及抵达眼底,便被脸上的冷然给笑容了,剩下的只有冰冷彻骨,“你不会是想说动我,叫我饶过正在被关在监狱里你的儿子吧。”

    廖天磊故意把‘你的’两个字咬得很重,后來,又觉得这样的表达方式有欠妥当,他便换了种说辞,“我那个同母同父的亲弟弟。”

    他很满意自己的表达,轻轻地,缓缓地点着头。

    对,他忘记问了,“我的弟弟他知道我是他的哥哥吗。或者说,他还根本不知道我是你在中国存在的另一个儿子。”他的眸就那样锐利地攫取着老人。

    廖天磊的一切表现,老人早已经在來之前做过预想,他觉得这些是自己应该承受的。

    既然是应该承受的,那就应该有该承受的态度吧。

    老人一直低垂着头,看着眼前那杯从热气腾腾变得冰冷的咖啡,凝着咖啡表面倒映出來的自己的脸。

    曾经,廖天磊也如眼前的这杯咖啡,在对他的热情相待,到现在的冷言冷语,夹枪带棍的暗讽。老人眨动着枯槁、木讷的双眸,背更弯曲了一些。

    对廖天磊提出的疑问,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后來,他又觉得这样表达得还不算清楚,便又点了点头说,“他知道你的存在。”

    “哦。”廖天磊截断了廖国栋的话,尾调上扬,拖长着尾音。力度太过沉重,让老人的头又垂得低了一些,“还真是一母同胞的弟弟,冷血得让人骇然。”

    当廖天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好像把自己也给包括进去了。他感到好笑地扯动了唇角的弧度,说出來的话却是相反地跟着再度降低了几个冰点,“既然他知道我的身世,还能这样对我,那么也就怪不得我这样对他了。”

    他眼神厌恶地扫了眼廖国栋,转眸看向窗外,“今天可能对不起了,只怕要让你无功而返了。”

    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他拍了拍身上的西装,从沙发上站起身。

    这么高档的咖啡会所,他沒想到也会这么脏,空气中,悬浮在空气中,肆意浮动的灰尘,堵得他满口满眼满鼻。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快点离开这里,要不然他觉得自己真的会被憋死的。

    廖国栋也沒想到,自己的动作还能如年轻的时候,那般迅捷。

    他拉住了廖天磊的手,阻止了廖天磊想要离开的脚步。

    廖天磊冷眼一扫,从他的手上扫过,最后将视线落在廖国栋的脸上,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放手。”

    两个字,就像是蜜蜂,狠狠地蛰在了廖国栋的感觉神经上。他的手宛若弹簧般,从廖天磊的手上弹开,神色哀戚地看着廖天磊,哀求道,“天磊,再给我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让我把这么多年藏在心底的话全都说完,到时候你想怎么样,我都欣然接受。真的,这次來见你,我并不是为了卓然,我是想代替婉儿,跟你说说傅冰倩这个孩子的。”

    傅冰倩这三个字还是成功地拦住了廖天磊想要离开的脚步,“婉儿。”这个名字也是他第一次听到。

    他沒有想要挖傅冰倩的隐私,但是廖国栋嘴里的婉儿,还是让他联想到了昨天电话里那道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