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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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难得好心情

    “你刚才说什么。”廖天磊急切出声,不答反问,他从不知道会这么急切的想知道一个答案,“伢儿。你嘴里的伢儿指得是谁。”

    对方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情绪变化,稍事愣了一下后,不明所以地回答到,“伢儿……是、是傅冰倩。”

    “你是冰冰的谁。”他敏锐地抓住了对方话中的重点。

    像在思考要如何回答,也许是相隔了二十多年对称呼的生疏,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廖天磊了,过了很久,传來的是廖国栋的声音,很虚弱,“天磊,我还是请求你能给我一点时间,一切的答案都由我來告诉你,好吗。”

    “好。”这一次廖天磊沒有拒绝对方的请求,情绪转换得很快,仿若刚才的急切都只是幻觉,他冷声道,“三十年的欺骗后,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将满意咬得很重很重,仿佛能将牙齿咬碎的力度。

    三十年的人生生涯,廖天磊曾经……

    对,是曾经。。。

    他自认为,还沒有人在欺骗了他后,还能让他如此心甘情愿地信服,而且从未引起过他的怀疑的人。但是,十天内居然出现了俩个人。而且,还是被他当成至亲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居然将他的身世隐瞒了三十年,让他不自知。

    他心中的怨恨……是可想而知的。

    沒有再给对方任何‘狡辩’的机会,他恨恨地按下了手机的挂断键。

    廖天磊目光冰冷如霜的双眸中,诡异地跳动着两簇妖冶的火光,紧紧地凝着手机。他好像不只是盯着手机,似乎想透过手机看到,那两个不断在他脑海中轮换出现的两个人。

    蓦地,他将手中的手机扬得很高很高,那样的戾气,仿佛在下一秒,手中的手机便要落得个四分五裂的下场了。

    最后,他并沒有这样做。

    而是将手又再度慢慢的放了下來。

    他在手机被举起的那一刻,脑海中乍然闪现了傅冰倩那张隐忍的脸,他的心骤然间像是被人插入利剑般,很痛、很痛。

    他的母亲,他一直全心全意心系的母亲,叶淑珍女士,到底对她的妻子做了怎样残忍的事情,他真的不敢想象了。

    他们怎么忍心、怎么忍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去伤害一个如此善良的女子。她是如此坚强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努力地去寻找适合自己生存的小小空间,可现在,他们居然连这样一方小小的空间也要剥夺。

    请问,她到底是伤害了谁。而谁又在凌迟着这个可怜的女子。

    是他、是叶淑珍、是廖国栋、是傅彦秉、是王艳、是那个从未谋面的而此时与廖国栋相依为命的女人。

    是什么声音。

    仿若春初的寒冰,在消融前做着最后的于事无补的挣扎。

    是心,在他的身体内一点点碎裂的声音。

    很轻吗。不,应该是冰山崩裂般,他还未來得及反应过來,便已经劈头盖脸地将他掩埋。

    是他,一切都是他。如果当初他不用计将她捆绑到身边,这一切她都不需要去承受的,她可以过上一个平凡人的生活,不需要去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这压力真的是山啊,压得他跟她都喘不过气來。

    廖天磊仰头望天,夕阳如血般涂抹在天际,映红了他的双眸,连同他那双冰冷的如同世间最沒有温度的眼眸。他俯身想要扶起刚才被他无情践踏的花朵,但已无力回天。

    这些一片片倒下的花朵,就像是傅冰倩。

    是他,全都是因为他。

    每一株深陷在泥土里的花都在控诉他的残忍,廖天磊无力地从花圃边站了起來,他徘徊在苗圃边。

    伢儿、伢儿……

    伢儿,这个称呼曾经是扎在廖天磊心里的一根刺。

    他一度以为这是卓然的专属。

    今天,他却在这样一个带着沧桑感婉约的女声里,再度听到了这个字眼。

    释然了吗。

    不。。。

    廖天磊从手上取下白色的手帕,扔进了院子中的纸篓内,转身往别墅内走去。

    推开门,已经有饭菜的香味从厨房内丝丝缕缕地飘溢而出。真好闻,是人间烟火味,是他记忆中,也是他一种找寻的家的味道。

    捭阖商场几年,已经将他的情绪修炼得炉火纯青,他将叫嚣的怒火不着痕迹地掩埋在了心底,转换间,一抹淡笑跃然脸上。

    入目,是刚才他们从路边采集过來的黄黄的宛若太阳般娇艳的花朵。傅冰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了一个小罐子,是白色的陶瓷瓦罐,闪着晶白的亮光,却也无法抢夺野花的光芒。

    她是对的,有时候娇贵的花朵,并不一定要比这些野花來得耀眼。

    “在烧什么好吃的呢。”廖天磊从身后,将傅冰倩圈入怀里,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傅冰倩冰瓷般细滑的脖颈上,“这么香,我在外面都闻到了。”

    “小馋猫。”

    称呼在傅冰倩的嘴里脱口而出,她哑然失笑。曾经,这个昵称是廖天磊送给她的,她沒想到居然有一天还会回送给他。

    握在手中的锅铲停顿了下來,她伸手去抚廖天磊交握在她身前的手。就在刚才,他曾经用这只手折断了一排的竹篱笆,她一直挂心他的伤势。

    还好,并沒有受伤。她的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安然地落回到了肚子里。

    她不知道的是,刚才廖天磊在挥拳的时候,手是用白色的手帕包着的。

    “如果你不嫌弃菜烧焦了的话,那等这盘菜起锅了就可以开饭了。”果然,琉理台上摆着几盘,或多或少有烧糊迹象的菜。

    廖天磊松开手,走到菜前,忘却了他还沒有洗手的事实,捻起一块糊的菜就送到了嘴里,“原來烧糊了的菜也这么美味啊。”这句话他是真心的。

    丝丝缕缕的糊香味,飘入鼻端,让他闻到了幸福的味道。

    他知道,她刚才烧菜的时候一定是在挂心于他。他知道她刚才摸他的手是因为什么。

    她看到了。

    廖天磊不准备去揭穿,也觉得沒有这样的必要。就两个人,过一段平凡的生活,挺好。

    廖天磊又伸手,想再用手去拿菜。手刚伸到一半,被傅冰倩拍掉了,“谢谢廖总的赏识,不过,还麻烦您能先净手。”她把那盘差点再度被廖天磊光顾的菜,端在了手里,转身走出了厨房。

    “小气。”廖天磊嘴上嘟囔着,脚上却是听话地往水池边走去。

    “今天只能吃现成的了,明天,明天由我來伺候我家的冰冰。”廖天磊从厨房内步出的时候,傅冰倩连饭都已经打开了,正坐在餐桌边等着他呢。

    傅冰倩双眸含笑,却是一脸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廖天磊,最后很嫌弃地盯着他那双娇白地宛若艺术家的手,“还是算了吧,那手更适合拿笔。要是拿锅铲,还真的是不敢恭维。”

    廖天磊不服气,“你可别小瞧了我这双手,它可是还曾经为你奉上过两次美味佳肴呢。”

    “美味佳肴。”傅冰倩瘪瘪嘴,摇了摇头,“勉强可以算得上能够入口好吗。我可不想在这七天里残害自己的胃。”

    “那真是委屈我家的傅娘娘了。”廖天磊夹了一块沒有烧糊的菜放到傅冰倩的碗里,讨好地看着傅冰倩,“小的还有一事想求,劳烦娘娘能够教教小的,学会了,不是还能伺候一下娘娘不是。”

    一脸的谄媚,这人要不是真的财富多的数不清,他去演戏还真的是能养活自己,如此好的演技,还真的是白瞎了。

    “好的,准了。”傅冰倩灿笑,这人,还真能想得出,娘娘,呵呵。连给她的称谓也在一步步的升级。

    这一次,廖天磊直接夹起菜放到傅冰倩的嘴边,“放心,我绝对会是一个好学生,一教就会的。”

    傅冰倩张嘴含住了廖天磊夹过來的菜,她可沒有廖天磊这般乐观,并不是她认为烧菜这件事情有多么的了不起,但是能烧好,还真得是要看天分的。就算能做得好任何事情的廖天磊,也并不一定能对做菜这件事情信手拈來。

    桌子上的菜很家常,两个人也是聊着很家常的话題,沒有佣人在旁侧服侍,却是吃得别有一番滋味,也吃得更舒心。

    今日,傅冰倩的兴致很好,在俩人瓷碗里的饭都即将要见底的时候,傅冰倩起身,从酒柜里拿了一瓶葡萄酒。

    在转身的时候,接收到廖天磊讶异的眼神。她将手中的那瓶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红酒,往廖天磊的面前送了松,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会不会不合适。”

    虽然她平时并沒有喝红酒的习惯,但什么酒应该搭配什么菜她还是知道的。再说,这么好的红酒当然是搭配精致的西餐才不会暴殄天物。只是,她的酒量真的不能胜任别的酒。

    廖天磊从座位上起身,从傅冰倩的手里接过红酒,“难得有这样的心情。”

    合适不合适,那是一群‘装腔作势’的人,显摆自己的产物。

    有时候,心情才是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