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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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出茅庐(7)

“我不怕。”苗惟妙仰着头,气宇轩昂地说。

宋光明低头看着由他们身上流下来的一洼清水,说:“苗惟妙,你真的不怕?可是我怕。”

其实,苗惟妙说不怕也不是真心话,宋光明在水中拼命挣扎的时候,她怕他死,自己在岸上急得火烧眉毛,却又迟迟不敢下水,是怕自己死。她知道,如果真的有一方先死了,另一方也就会天塌地陷,痛不欲生了。

“宋光明,你太坏了。”苗惟妙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就鼻子一酸,流下了眼泪,哽咽着说,“你快把我吓死了。”

宋光明静静地看着苗惟妙的眼泪慢慢地溢出眼眶,顺颊而下,几丝爱怜与欣慰涌上心头。他真切地意识到,他与苗惟妙已经是一对恩爱有加的恋人了,相依为命,不可离舍。

“苗惟妙,我爱你!”宋光明想到这里,立时情绪激动,感慨大发,一把将苗惟妙紧紧地抱在怀里,说,“我爱你,苗惟妙,我爱你!”

苗惟妙觉得,自己的身子被宋光明抱散了架,似乎失去了支撑,四肢也软绵绵的,就像被人卸去了筋骨一样。

“宋光明,我也爱你!”苗惟妙陶醉了,她侧仰着身子,抬眼深情地望着宋光明,说。

苗惟妙的目光温馨四溢,含情脉脉,宋光明还从来没见过她流露出这种目光。

“苗惟妙,我会珍惜你的爱。”宋光明心旌荡漾,亲吻着苗惟妙,说。

苗惟妙笑容可掬,默然无声,只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正午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脸上,她的眼前红彤彤一片,就像罩上了一块无形的红布,让她感到**而lang漫。

宋光明忘情地亲吻着苗惟妙的鼻子,眼睛,耳朵,最后在她的嘴唇上停下来。

“苗惟妙,你幸福吗?”宋光明伸出舌尖,轻轻地tian了下苗惟妙红红的嘴角,说。

苗惟妙依然无语,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蓦地将宋光明的舌尖含在了嘴里。

宋光明发现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是在他将苗惟妙扑倒在地之后,或者说,他的这个举动根本就没有经过他大脑的指挥,属于蓦然勃发,情不自禁。

醉意朦胧中的苗惟妙显然被宋光明的突然暴发惊醒了,在他趴到她身子上的一瞬间,她就觉察到了宋光明的坚硬无比,势不可挡。苗惟妙已经预见到将要发生什么了,她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想推开宋光明,却只是犹豫了下,就听之任之了。

“宋光明,你……”苗惟妙目光疑惑,欲言又止。

宋光明不顾一切地向着一个既定的目标飞奔而去,就像一支离弦之箭,已经势如破竹,不可逆转了。但是,当他的目光再次与苗惟妙相遇,发

现了她的情意绵绵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万状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一瓶滚烫的开水浇在了生机勃发的秧苗上,周身的血液仿佛在弹指一挥间就停止了流动,他肢体乏力,如临冰霜,马上瘫软下来。

“苗惟妙,我……”宋光明不禁为自己刚才的失去理智而感到羞愧不已,他腾地下坐起来,声音低沉地说。

就像没想宋光明会突然暴发一样,苗惟妙也没想他会在这种状态下改弦易辙,戛然而止。她知道,她与宋光明由相爱到**是迟早的事,这是爱情的必然结果,芸芸众生无不如此,亘古未变。但是,这么快就要成为现实,还是她未曾预料到的,没有必要的心理准备。那么现在,当宋光明以顽强的毅力恢复理智,强迫中止自己的不可遏制,就不能不令苗惟妙感慨万千,顿生敬佩了。

“宋光明,这样是不是太委屈你了?”苗惟妙也坐起来,愣愣地看着垂头丧气的宋光明,说。

宋光明无颜与苗惟妙对视,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已经亵渎了他们纯真的爱情,如果不是苗惟妙如惊弓之鸟,他肯定会**,酿下大错。

“苗惟妙,你能原谅我吗?”宋光明后悔莫及,情绪也低落下来,说。

苗惟妙迟疑地点了下头,说:“宋光明,希望你也能原谅我。”

“苗惟妙,你还会爱我吗?”宋光明的眼神里充满哀伤,讷讷地说。

这个时候,苗惟妙突然意识到,似乎是自己对不住宋光明了,这是因为,面对此情此景,世上任何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都会产生冲动,宋光明的举动应当是合乎情理的,绝不是非分之想。

“当然,宋光明,你放心吧。”苗惟妙主动拥抱着心神不安的宋光明,泪光闪烁地说,“应该属于你的,会永远属于你。”

宋光明听罢,也泪流两行,抚摸着苗惟妙丰腴的后背,说:“苗惟妙,我相信,我耐心地等待着这一天。”

应该属于你的,会永远属于你。宋光明对苗惟妙的这句话感激涕零,并深信不疑,在热切地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但是,在经过了一个春夏秋冬的四季转换之后,苗惟妙当初的信誓旦旦成了一句谎话,将应该属于宋光明的莫名其妙地交给了丁大力,让宋光明徒有虚名,空抱幻想。

现在,跪在地上的苗惟妙觉得对不起宋光明是发自内心的,就像在宋光明家乡的泉池边,她说的每一句都是发自内心的一样。她甚至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

直到跪得双腿僵硬而麻木的时候,苗惟妙才擦干泪水,从地上站起来。她知道,她欠下宋光明的这份感情债,今生今世是无法偿还了。

4校园树林里的宋光明看到丁大力只身一人回到学校甚是纳闷儿,他同时发现,丁大力的脸色还十分难看,疲惫而又狼狈,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不怎么顺心的事儿。可是,丁大力为什么一个人回来了?苗惟妙到哪儿去了?当他断定这是他们遮人耳目的雕虫小技之后,就立时意识到,苗惟妙马上就会接踵而至,出现在这条通往女生宿舍的小路上。于是,就像当年他拦路抢劫苗惟妙的爱情一样,宋光明立时紧张起来,心脏狂跳不止了。他不知道当他满脸怨气地横在苗惟妙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的时候,是否能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问得出口。但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学生宿舍的电灯一个接一个地熄灭了,苗惟妙却始终没有出现,让宋光明空白等候,望眼欲穿。

宋光明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执著地等待苗惟妙的归来了,自从他收到了她的那封绝情信,领会了字里行间传递出的信息,他便明确无误地意识到,往日不再,他与她的爱情不过是昙花一现,不会长成参天大树。他同时也知道,苗惟妙的见异思迁绝对不会是在刹那之间发生的,一定有充分的酝酿准备期,有道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而宋光明却只顾准备研究生考试了,用心专注,全然不觉。

苗惟妙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这条林荫小道的

时候,宋光明竟下意识地抬腕看了看手表,他看到,时针已经指在了11点上。然后,他就从树后一闪而出,立在苗惟妙的面前。

宋光明的不约而至让苗惟妙顿时手足冰冷,胆战心惊,这是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她现在最害怕见到的人就是这个她曾经爱过现在仍然爱着她的宋光明了。她对宋光明深怀愧疚,甚至是罪恶深重。她心知肚明的是,在他的眼里,她无疑是个罪人,一个将爱情当成游戏的罪人。她发现,宋光明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既咄咄逼人,又哀伤四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