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言家少主
一座高耸入云的深山之中，一个道骨仙风，童颜鹤发的道人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天空嘴中喃喃自语“九星并现，圣王降临，必有异数！”
而后，缓缓低下头，不断掐算道：“竟然是逆命星落世，难道说，这濒危的大汉，还有转机？”
“唉，也罢。这与我又有何干？”而后脚下云雾升腾，隐没了身影。
长安，言府。
虽然早已立春，但夜半的长安依旧寒风凛冽。
月光淡淡地照着大地上，风夹杂着淡淡的月季花的香味。这本该是宁静的夜，此刻因月色的绮梦，竟然蒙上了一层虚幻神秘的面纱。
东边阁楼上正俯视言家宅的三十多岁的男子裹紧了斗篷，看到这一片坐北面南足足五进深的大宅，英俊秀气的脸上充满了忧思。
伴随着目光的转移，男子视线落在错落有致回廊串联又四通八达的房舍上，看着一层层的黑瓦屋顶，虽然是北方的长安，却偏偏有几分江南的韵味。
看着点缀其间的树木假山，想象着春暖花开时的胜景，男子脸上的忧虑消失了。但当他的目光转向东边的一处草药园中时，眉头有紧紧拧了起来。
“我儿子醒了吗？”望着长安城的夜景，中年男子突然出声道。
旁边的侍女连忙上前道“还没有，不过既然华佗出手了，想必也是没什么大碍了。”
可男子却并没有一丝开心之色，神情依旧恍惚。
“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否则，我的罪过就大了。”
这时，一内侍急忙赶来，对侍女耳语两句，随后便匆匆离开了。
望着站在北阁顶的中年男子，侍女的头突然低下，道“刚刚家老传话，说是高烧已经退了，并无大恙。”
中年男子紧拧的眉头突然松开，大袖一挥“去告诉家老，准备食材，我亲自为我儿子康复做一桌宴席。”
说罢，便独自走下楼。
“是。”侍女随着言家主退下了。
这位中年男子，便是整个长安城都有名的言家家主－－言哲。
此人早年多有传奇，早在在十多岁时拜了当世最有名的厨师学习厨艺，自此龙潜于渊，隐世苦学厨艺。六年后言哲十六岁，初出茅庐便被邀请去为当时的汉帝做一席宫廷宴席。品尝了这桌宴席后，汉桓帝龙颜大悦，大赏言哲，并欲纳其为宫廷御厨。不过言哲并没有接受这些俗世的东西，在名利与自由面前，言哲选择了后者。果断离开东都洛阳，周游四方。终于因为其妻生子而不得不被迫停留在长安，最终长居于此。
而当代汉帝，正是汉灵帝。颇为喜好吃喝玩乐的汉灵帝，对言哲这个厨师也颇为上心，几次派人来邀请他做宴席，言哲倒也没有拒绝，但却每当汉灵帝欲对言哲加官进爵时，言哲都不辞而别。
初到长安城时，言哲不过刚刚加冠没多久。却因其和善的性格，以万金之数佐以自己的厨艺，周旋于长安几大世家之间，最终说服了长安的世家，成功使言家步入了长安六世家之一，声名显赫。
江湖传言，言哲其佩剑名－“鱼肠！”
－－－－－－－
南阁楼上，一道黑色身影，慢慢隐去了颜色。
东苑。
“怎么样？家主心情好些了吗？”一内侍问侍女道。
侍女摇了摇头“并没有，不过在听说少主高烧已退时，却露出了一丝喜色。”
内侍道“这样子哦，华佗先生正欲为家主引荐几味药酒，我要去找家主一趟。”
“唉，慢着，家主说了，要亲自下厨做宴席庆祝少主病体初愈，你先打发人去准备食材吧，华佗先生的事情，我帮你传达家主。”
“嗯，那拜托你了。夫人还在里面与华佗先生照料少主呢，一会你轻声点。”
“夫人这么晚了，还不睡吗？”侍女惊讶道，“那也行，我先去请华先生见家主。”
“嗯啊。”内侍也没有执意而为，招呼一声小仆，便去购置食材了。
－－－－－－－
“天雷！不好！”言心一声大叫，本能反应的从床上飞身而起，不料腿部却传来一股寒凉之气。“斯斯”倒吸了一口寒气，言心稳住了身形。确认已经没有危险后，不禁打量起这副身体。
自己居然还是个大约六岁的孩子！打量着眼前白皙而细长的手指。言心不禁嘟囔一句“我这是怎么了？”随后，一股冰凉的记忆灌入他的脑海中，让他顿时清醒了几分。
“我原名言心，是淝水之战中战死的将士之一，却转世来到了这里？”
头昏目眩中，言心不禁轻闭双目，仔细思考着原本存在于这副身体中的记忆。
耳边还有外边交杂的谈话声，似乎还夹杂着些许脚步声。可这都没有影响到言心。毕竟床边还有厚厚的床帘与围帐。
因为自己现在还算是病体，所以并没有人来打扰他。足够的安静，言心开始回忆。
言心，这个新身份也叫言心。言家少主，家主言哲的独子。时年六岁。
至于他为什么会躺在病床上，残存的记忆告诉自己，上个月还是冬日，父亲言哲带自己去围猎。在河边带着言心的言哲正乘马追逐着一头獐子，不料前方地下突然钻出一条本应当在冬眠的白蟒蛇。突如其来的危险使马受了惊吓，言哲首尾不能两顾，马突然发疯了一般跳跃，言心就那么不知所措的被马摔进了冰河里。
说来也是奇怪，整条河恰巧就在那里存在一个冰洞，而言心也恰好一头摔进冰洞里。
后来虽然言家的人把他成功打捞了上来，言心却为此高烧不退，卧在床上竟一病不起。
家主言哲当时就发布了求医令，最终寻来了华佗为言心把脉诊断。
至于那条白蟒蛇？早就被言家的人用刀剁成万段喂鱼去了。
大约是听到她嘶嘶的吸气声，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床帐刷拉被掀起。
“心儿，你怎么样？”一个红着眼的妇人急急问道，话一出口眼泪就再次流下来，“我去叫华先生…”
这便是言心的生母，言家家主的唯一的妻子刘氏。原本高贵温和甚至有一份冷艳的刘氏，却早已是满脸杏花带雨。不过这眼泪也全是为了孩子，母爱无可挑剔质疑。
“娘不用去。”言心忙唤住她。
他已经查探过自己的身体，除了虚弱一些与下半身几乎难以动弹外，并无大恙。
刘氏虽然担心言心，但还是依言停下脚，坐在床边一边拭泪，一边用微微清凉的蜀绣帛布为言心擦拭头部。
刘夫人一脸担忧道“孩儿，身体可还仍有不适之处？”
“娘，”言心说着，用手抓住娘亲刘氏的手，道“孩儿不孝，近日多劳烦娘亲了。娘亲放心，孩儿除了腿部仍有不适外，高烧已经褪去了。”
刘夫人强忍着泪水，笑到“心儿也是长大了，懂得关心娘了。来，我摸摸你的腿，看究竟有没有什么事。”
说着，刘夫人伸手小心翼翼掀起被褥，把一双白皙而细长的手放在言心的小腿上，随后惊讶道“这么凉！不行，要让华先生再来看看。”
一旁的内侍见状，连忙上前道“言夫人，华先生刚刚被家主叫去谈少主的病情了，您看这.....”
内侍不说话了，言心连忙道“娘亲，大爹也是为了我的病情着想，只怕连华先生也没想到我会醒过来才离去的吧？让华先生与父亲谈好了，正好儿子我也想和娘亲说说话。”
言夫人假意嗔怒道“行，天天给你爹说话，也不管你娘亲。”虽是如此，却还是在床边坐下，眼中满含关怀。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伴随着一声爽朗的笑声，一位三十多岁眉清目秀的中年男子出声道。在他身边的，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壮年人，虽然分不清具体年龄，但是年龄还是比较大的。
一边的内侍连忙俯首道“参见家主！”
言哲却不耐烦道“不是说过了吗？今后在言家没那么多规矩，大家都随和一点好了。”
言夫人却没有搭理自家家主，反而对着壮年人道“华先生，我儿子已经醒了，但下半身却不能动弹，冰凉透骨，您快来看看吧。”
“嗯？这么快就醒了？”华佗的脸上多了一分惊讶，但还是上前拉开了床帐，看见了在里面靠着墙的言心。
“小伙子，手。”华佗说着，似乎要为他把把脉。
言心很配合的把手伸上去，于此同时，仔细打量了下这个大叔级别的人物。
一身的草药味，但虽然是草药，却没有让人特别不适或反感的感觉，反而让人产生一种“原来中药也是这么好闻”的错觉。
华佗端详了片刻，回头对言哲道“果然如你我刚刚所料，只不过是时间提早了些罢了。”
言哲神采奕奕“那既然是这样的话，可以让他饮用了吗？”
华佗思索片刻“应该是可以了。”
“那好，来人！备好食材，我亲自下厨宴请华先生。”言哲招呼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华佗也并没有推辞。
过了近乎一个时辰，言大厨总算是做好了一桌子宴席在东苑。
于此同时，言心也被人从屋子里抬了出来，没错，就是抬了出来，谁让他现在下半身动不了呢？虽然早已立春，但为了防止言心受寒，言夫人还是给言心弄了一身狐皮大衣。在言心的座位旁边，甚至还有一个碳火炉。若非是那白皙稚嫩的脸庞与明亮深邃的眼睛，咋一看去，还以为是个胡人老酋长。
华佗深深一躬“少主言心的病是寒腿，因为寒气从丹心退散而凝结于腿部造成的。早年我也曾游历过华夏大陆，曾经在东南海那边炎热潮湿的地方收集了几种海药，经过我数次调试，制造了一种海酒。不敢说对少主的寒病能药到病除，可至少有一些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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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已立春，但夜半的长安依旧寒风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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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醒了吗？”望着长安城的夜景，中年男子突然出声道。
旁边的侍女连忙上前道“还没有，不过既然华佗出手了，想必也是没什么大碍了。”
可男子却并没有一丝开心之色，神情依旧恍惚。
“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否则，我的罪过就大了。”
这时，一内侍急忙赶来，对侍女耳语两句，随后便匆匆离开了。
望着站在北阁顶的中年男子，侍女的头突然低下，道“刚刚家老传话，说是高烧已经退了，并无大恙。”
中年男子紧拧的眉头突然松开，大袖一挥“去告诉家老，准备食材，我亲自为我儿子康复做一桌宴席。”
说罢，便独自走下楼。
“是。”侍女随着言家主退下了。
这位中年男子，便是整个长安城都有名的言家家主－－言哲。
此人早年多有传奇，早在在十多岁时拜了当世最有名的厨师学习厨艺，自此龙潜于渊，隐世苦学厨艺。六年后言哲十六岁，初出茅庐便被邀请去为当时的汉帝做一席宫廷宴席。品尝了这桌宴席后，汉桓帝龙颜大悦，大赏言哲，并欲纳其为宫廷御厨。不过言哲并没有接受这些俗世的东西，在名利与自由面前，言哲选择了后者。果断离开东都洛阳，周游四方。终于因为其妻生子而不得不被迫停留在长安，最终长居于此。
而当代汉帝，正是汉灵帝。颇为喜好吃喝玩乐的汉灵帝，对言哲这个厨师也颇为上心，几次派人来邀请他做宴席，言哲倒也没有拒绝，但却每当汉灵帝欲对言哲加官进爵时，言哲都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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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言，言哲其佩剑名－“鱼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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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摇了摇头“并没有，不过在听说少主高烧已退时，却露出了一丝喜色。”
内侍道“这样子哦，华佗先生正欲为家主引荐几味药酒，我要去找家主一趟。”
“唉，慢着，家主说了，要亲自下厨做宴席庆祝少主病体初愈，你先打发人去准备食材吧，华佗先生的事情，我帮你传达家主。”
“嗯，那拜托你了。夫人还在里面与华佗先生照料少主呢，一会你轻声点。”
“夫人这么晚了，还不睡吗？”侍女惊讶道，“那也行，我先去请华先生见家主。”
“嗯啊。”内侍也没有执意而为，招呼一声小仆，便去购置食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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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居然还是个大约六岁的孩子！打量着眼前白皙而细长的手指。言心不禁嘟囔一句“我这是怎么了？”随后，一股冰凉的记忆灌入他的脑海中，让他顿时清醒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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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奇怪，整条河恰巧就在那里存在一个冰洞，而言心也恰好一头摔进冰洞里。
后来虽然言家的人把他成功打捞了上来，言心却为此高烧不退，卧在床上竟一病不起。
家主言哲当时就发布了求医令，最终寻来了华佗为言心把脉诊断。
至于那条白蟒蛇？早就被言家的人用刀剁成万段喂鱼去了。
大约是听到她嘶嘶的吸气声，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床帐刷拉被掀起。
“心儿，你怎么样？”一个红着眼的妇人急急问道，话一出口眼泪就再次流下来，“我去叫华先生…”
这便是言心的生母，言家家主的唯一的妻子刘氏。原本高贵温和甚至有一份冷艳的刘氏，却早已是满脸杏花带雨。不过这眼泪也全是为了孩子，母爱无可挑剔质疑。
“娘不用去。”言心忙唤住她。
他已经查探过自己的身体，除了虚弱一些与下半身几乎难以动弹外，并无大恙。
刘氏虽然担心言心，但还是依言停下脚，坐在床边一边拭泪，一边用微微清凉的蜀绣帛布为言心擦拭头部。
刘夫人一脸担忧道“孩儿，身体可还仍有不适之处？”
“娘，”言心说着，用手抓住娘亲刘氏的手，道“孩儿不孝，近日多劳烦娘亲了。娘亲放心，孩儿除了腿部仍有不适外，高烧已经褪去了。”
刘夫人强忍着泪水，笑到“心儿也是长大了，懂得关心娘了。来，我摸摸你的腿，看究竟有没有什么事。”
说着，刘夫人伸手小心翼翼掀起被褥，把一双白皙而细长的手放在言心的小腿上，随后惊讶道“这么凉！不行，要让华先生再来看看。”
一旁的内侍见状，连忙上前道“言夫人，华先生刚刚被家主叫去谈少主的病情了，您看这.....”
内侍不说话了，言心连忙道“娘亲，大爹也是为了我的病情着想，只怕连华先生也没想到我会醒过来才离去的吧？让华先生与父亲谈好了，正好儿子我也想和娘亲说说话。”
言夫人假意嗔怒道“行，天天给你爹说话，也不管你娘亲。”虽是如此，却还是在床边坐下，眼中满含关怀。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伴随着一声爽朗的笑声，一位三十多岁眉清目秀的中年男子出声道。在他身边的，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壮年人，虽然分不清具体年龄，但是年龄还是比较大的。
一边的内侍连忙俯首道“参见家主！”
言哲却不耐烦道“不是说过了吗？今后在言家没那么多规矩，大家都随和一点好了。”
言夫人却没有搭理自家家主，反而对着壮年人道“华先生，我儿子已经醒了，但下半身却不能动弹，冰凉透骨，您快来看看吧。”
“嗯？这么快就醒了？”华佗的脸上多了一分惊讶，但还是上前拉开了床帐，看见了在里面靠着墙的言心。
“小伙子，手。”华佗说着，似乎要为他把把脉。
言心很配合的把手伸上去，于此同时，仔细打量了下这个大叔级别的人物。
一身的草药味，但虽然是草药，却没有让人特别不适或反感的感觉，反而让人产生一种“原来中药也是这么好闻”的错觉。
华佗端详了片刻，回头对言哲道“果然如你我刚刚所料，只不过是时间提早了些罢了。”
言哲神采奕奕“那既然是这样的话，可以让他饮用了吗？”
华佗思索片刻“应该是可以了。”
“那好，来人！备好食材，我亲自下厨宴请华先生。”言哲招呼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华佗也并没有推辞。
过了近乎一个时辰，言大厨总算是做好了一桌子宴席在东苑。
于此同时，言心也被人从屋子里抬了出来，没错，就是抬了出来，谁让他现在下半身动不了呢？虽然早已立春，但为了防止言心受寒，言夫人还是给言心弄了一身狐皮大衣。在言心的座位旁边，甚至还有一个碳火炉。若非是那白皙稚嫩的脸庞与明亮深邃的眼睛，咋一看去，还以为是个胡人老酋长。
华佗深深一躬“少主言心的病是寒腿，因为寒气从丹心退散而凝结于腿部造成的。早年我也曾游历过华夏大陆，曾经在东南海那边炎热潮湿的地方收集了几种海药，经过我数次调试，制造了一种海酒。不敢说对少主的寒病能药到病除，可至少有一些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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