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非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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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凌阳八卦阵(十三)

    刘伊已经不是刘伊了,身在皇家,她的血正变得越来越冷。她充分理解‘间’字的意义,也绝不会可惜失去一颗价格昂贵的即死酒鸠丸。



    不过她还不想两人真就这么走了,毕竟好不容易培养的人,只是刚才那气却是以前不会有的。想来自从己贤死后,似乎心也跟着变了。



    月潇儿躺在刘伊自个儿的榻上,扶启跪在一旁端茶倒水,见着公主亲自为潇儿把脉,眼眶竟是热了。



    刘伊嗅着月潇儿身上的酸瘴之味,眼地下又是一片漆黑,发紫的嘴唇连动也不动,就想着如果是这样,估计药也喝不进去了。



    再过一阵,她觉得这味和颜色颇为蹊跷,能令龙族感染全身至昏迷不醒的伤不多,从症状来看显是被下了毒了。可能至龙族于此的毒药也不多,无非是黒鸠、英招以及百年龙血等,而这些东西都不好得,就连八姓之间都鲜有得的。可月潇儿去了趟安家,就被毒中了。



    “她这毒是在安府中的?知道是谁下的吗?”她坐在潇儿床边,向扶启问话。



    “回公主,伤是在安府中的,但是……她中毒了?”



    “平时的伤会伤成这样?”刘伊帮月潇儿掖好褥子,盯着扶启,“我刚已运气将毒压了压,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人命。你老老实实说,到底怎么回事,她又是被谁伤了?”



    扶启哪有不老实说的道理,于是便一一说给了刘伊听。



    原来昨晚他们刚领了任务出二十四室,就遇见了偷偷摸摸从室内出来的二贵。扶启不知,原来这月潇儿认得二贵的,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关系,月潇儿就紧紧跟着他,一刻也不松懈,转过神来,两人就发现到了安府。



    “公主,昨晚二贵没得马上回安府,而是到城外转了一圈。”说着扶启低下头来,像是犯了大罪一样趴在地上求饶,“公主,那晚二贵与一室人一同杀害了出去做任务的室人这些事,我和月娘子是亲眼所见。可为执行任务,我们没能及时告知公主,没想今日弄出这么大事情来,还请公主降罪!”



    “你做的没错。”



    扶启很是惊讶。



    “但你没有完成任务,有错。”



    扶启听得这么一说,心中像是又有了底一般,竟觉得比刚才那句‘没错’听着舒心多了,感动得浑身颤抖,“是,奴有错,奴愿受惩罚!”



    刘伊不再说什么,只叫他继续把话说完。话说两人进了安府后,只见亭台水榭,竹林软砂,院内环池精致,更有别家少有的苔庭、砂庭等,另有一番风味。此时二贵带了名一同打杀的室人回府,黑布一拉,竟是王巧儿。



    “王巧儿?”



    “是,是月娘子认出的,她也很惊讶。听她说,巧儿平时挺乖,不知为什么却做这种事。”



    刘伊忖度着这个名字回忆起王巧儿的模样,在她眼里那的确是极为乖巧,但做什么事都有股子韧劲儿的女孩。唯一令刘伊在意的是她入室的缘由,听说是被富家子弟打骂后自己跑来的。或许刘伊早该问清楚打骂她的是谁,估计就是安家人。



    “她是不是安家的人?”



    “公主英明,正是。”扶启竟回答得斩钉截铁,“她和二贵入了府后就分道扬镳去找了安贺。”



    “原来真是安家的。”



    “假不了。所以潇儿当即决定分开行动,她室人出身,这种事很在行不容易被人发现,我就去跟了二贵。二贵时去了安心处我也就去了,但过了一时半刻就听见潇儿要我帮忙捉拿王巧儿,那时候她应该还是安全的。但还没等奴抓住她,潇儿就被……”扶启不忍再说下去,“潇儿就被提了出来!”



    刘伊脑子一阵嗡嗡响,月潇儿好歹也是室人中的佼佼者,是谁竟有这般能耐这么轻易就拿了她?被提了出来,这也太过狼狈了!



    “到底是谁提了她?”



    “一黑衣人,留着两鬓散着头发,看上去高高瘦瘦,眼睛很是阴毒。”



    “知道他叫什么吗?”



    “不知道,只听安贺口口声声称他为‘黑袍贵人’,姓甚名谁一概不知。”



    刘伊无话,靠着床边坐下。事情多半明朗了,这‘黑袍贵人’应就是关键之人。但只知这些显然不够,她必须弄清楚这人到底是做什么。她又与扶启详细询问,他身上佩戴了什么,什么地方的口音,兵器制式如何等,可巧的是扶启根本没听过他说话,他的身上很干净什么也没有,就连一把合适的佩刀都不曾带。



    “公主,我看他不像是武人,但身法还不错,看上去是个有礼数气度的大家子。”



    “能抓的住月潇儿的人身法都不错。”刘伊敲着床沿思忖,当今鸿昊既有一身不错身法,又能保持体面的人多是大家出生,若把月潇儿身上的毒也算上,想必此人来路估计不是那么简单了。说道毒,刘伊很快就想到了斟家,斟家乃制毒高手,天下剧毒无不出自斟氏之手,难道……真会是斟氏的人?



    刘伊回头看月潇儿,她这被毒的命放在其他人那里真是必死的命了,好歹地落在了自己这里,这种伤也唯有自己能够救了她。可若对方是斟家……刘伊忽地全身一震,想到了另一层,如果是对方是斟家,那么月潇儿果真如此容易逃脱他之手?这乱命的逃回来保不成正中他下怀!?



    刘伊眯起眼来发狠道,“果真如此,就是玩儿我!”



    说着嗖地一下就起身,盛气凌人地下榻走了出去,走之前吩咐了扶启,“她有什么事了传念我。”



    一出屋外,刘伊就朝内院正堂而去。刚进堂来就吩咐了董阳赶紧回去调集府兵包围整个凌阳城,接着又吩咐董阳加强眀府守备,岗哨半个时辰一换,务必确保侍卫每一刻都是聚精会神的。再喊了一队武侯,从戌时开始重新上南北街巡逻,然后又下了道命令,眀府上下所有人半个时辰之内必须全部用完晚饭,过了点今夜就不许再吃。



    董阳和姜欧看着来来回回听后安排的官人侍卫,都是莫名其妙,眼神茫然。



    “公主,敢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董阳问了,刘伊竟是理也不理,又是喊了人来吩咐,“传我的话,明日巳时,程佑、任昱、段东升三人街市斩首!”



    “嗨!”



    董阳、姜欧皆惊。



    “公主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说待事情过去了以后再说的吗?”



    “公主,君无戏言!”姜欧沉声道。



    “我不是君,不用拿这种东西框我。”刘伊冷色。



    姜欧朝堂下一站,手伏刀上,傲然挺立,“公主怎可如此反复无常,若要杀也请给个解释!”



    “解释?他们杀人嫁祸我堂堂敬文公主,蓄意制造叛乱祸端还不够死罪?!我都不知鸿昊长公主却是连这点权都没有了!”



    听得这句话,姜欧急红了眼,他哪里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就是妘和来说这话怕也是吼不住他的。他一手挡了就要下去办事的官人,也是硬气得很,“公主何不先砍了我!”



    董阳吓得忙上前攀住他,“北山兄,这话不能乱说!公主,您是知道北山兄脾气的,他说的是气话,只是气话啊!”



    刘伊也不废话,抽出刑天锁直接将那官人甩了出去。



    “赶紧办你的事去!”



    说罢,她就这般如无其事地坐下,一人挑眉静静看着姜欧、董阳两人。



    姜欧两眼直瞪着刘伊,气得全身发抖,握着刀柄的手都已经狠得发红了。董阳怕他对着公主拔刀,那可就是自死罪了,就使出最大的劲儿用小手按住,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要他千万别冲动,有事好好与公主说。他多么希望公主至少能解释个一言半语的,这样至少姜欧可以平静些,可他是臣,又怎能对公主有过多要求?



    “公主既不杀我,也别让我做事,包围凌阳的事恕臣无法从命!”姜欧撒气似的甩了董阳和手中的刀,扭身就要离开。



    “拿起来。”刘伊一声呵斥,及富穿透力,“把刀拿起来。”她命令道。



    姜欧侧脸怒目而视,“公主是在命令我么。”



    “难道我还请你拿刀么?”



    如此态度,如此挑衅,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姜欧转身拿起刀径直走向公主,那刀出了鞘,钢光闪闪发亮。董阳哭哀着拦在他前面,他按着他不让他往前走,竟是拖不动地跪在了地上。



    “北山,冷静点,冷静点!公主,求您劝劝北山兄,他也只是为这么突然的变化生气啊,公主!”董阳拽着姜欧的衣角就差再高声一点,便是嚎啕大哭了。



    可刘伊不反应,只泰然坐着,挑动的眉毛好似故意我在挑衅姜欧。那姜欧哪里肯放手,但也不愿意伤了董阳,竟是拖着他一步一步向刘伊走去。眼看两人只有三步之遥,董阳向块大石头在他脚后压着他,而姜欧和刘伊两人,则是怒目而视,凝视无语。



    轰隆隆——天空传来一阵闷响,夏日的雷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堂内突然寂静无声,外头的雨声响了起来,填满了每一处角落。突然地又是一阵电闪雷鸣,堂内被照得透亮。



    刘伊坐在那里,双目平视,神情默然。她抬头看了看天,其实看见的只是堂顶而已。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刘伊笑了笑,接着又说了两句,“无情顽劣一生世,换得日照拨云见。”



    转头来再看姜欧,他定神站着,举在空中的刀啪一声落到了地上。不久,泪水在他的眼里打转,他咬着牙说道,“法子多的是,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这是最快的方法,北山,我等不起了。”说着刘伊无奈地笑了。



    第三十八章、凌阳八卦阵(十四)



    天色愈加暗淡,身为龙族本该可以看清黑夜,但姜欧却看不清了,他和董阳一样都一夜未睡。所幸的是他不用留在刘伊身边忍受她那副痛苦的模样,明明是她决定杀的人。



    姜欧心中无限怨念,那女人的身边简直没法儿待!



    自从越海回来之后,公主像换了个人,真是越来越符合世人为她设定的卑劣形象。姜欧很迷茫,脚步也慢慢腾腾,他不知道自己待在她身边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自从堂哥升任梦雪塔神道卫尉以来,他一直以正直踏实的堂哥为榜样。姜家虽不是黑白十六姓,却也是鸿昊古士大家,忠义仁孝四字读过,更做得明白。堂哥姜焕入梦雪塔,他姜欧入国府本是为姜家不错,可要是国府的人都是不忠不孝不义之人该怎么办?公主的‘等不起’三个字他听明白了,可他不能接受。



    她今天可以转眼就改变主意杀了对她有帮助的人,明天就可以杀了他姜欧,甚至抄他全家!他还对她的‘不是君’记得清清楚楚,看来她是要把礼义廉耻丢光了。可姜欧熟读兵法,他又很清楚那三人犯的是死罪,杀了无可厚非,那他还不能接受什么?他摸着胸口冰凉的铠甲,是因自己害怕吗?



    城头漆黑一片,他带着身后的七八个士兵走到城门下,门头哨兵睡着了一个,只听得阵阵蝉鸣和风吹过的声响。



    “去,把他们叫醒,轻一点儿。”姜欧差一人过去。



    那人应了声上前,抽出到刀来在靠着大门打呼噜的侍卫脸上不客气地拍了两下,“喂,醒醒,醒醒!”



    “哎呦这谁啊找死啊!”那人眼睛雪亮,一睁开就认出了姜欧的一身将军铠,立即是心中漏了个洞,刚才的混气全都落没了,忙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姜侍御史恕罪,恕罪!”



    姜欧左看右看,觉得少了点什么。



    “怎么就你一个,还有一人去哪儿了?”



    侍卫缩着脖子不敢出声,只得怯怯的结巴赔笑,“还有一人……哎,还有一人去哪儿了?回侍御史,奴……奴也不知去哪儿了。”



    姜欧哪里看不出这人的几根鸡肚肠子,示意手下动手。那把用来打他脸的刀还没有收鞘呢,一晃眼的功夫就架到了他纤细的脖子上,“快说!”



    “姜侍御史,姜侍御史我错了,错了!我说,说!”



    且说这门头侍卫原本是没什么仇的,可也没好到为了包庇丢去性命,很快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原来另一人清晨开门时候收了个室人娘子,不过那娘子伤势很重,那人就带她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这会儿应该是照顾她去了。



    “室人娘子?”



    “是啊,今天城里死了好多……室人,他也好运碰到一半死不活的。”门头侍卫跪在地上,啧啧嘴,那是一个没有吃到葡萄那叫一个酸,想必单身狗都明白。



    姜欧一听,顿时不高兴了。他本只打算过了城门便罢了,可居然遇到了有人偷偷摸摸藏了个室人?牢狱里的一个死了另一个也是奄奄一息,根本说不出什么,要是这个活得还能说一两句话,或许于今天的事大大有利,或许那三个人也就不用死了。他要见到她,必须见到!



    “说,他人在哪里!” 他板着脸问道。



    “奴……奴也不知啊,他神神秘秘的跟谁也没说!”



    他再三追问,无奈这门头侍卫也没见过那室人长相,问不出什么。没有办法,他只得抓了那窝藏室人的人再说。于是用刀一指右边的一间破旧空房舍说道,“我们就在这里面,他回来了你就托住他,什么也别说。”



    因为马蹄声太响,他又将五六名侍卫往回赶出一里不到的距离,自己带着两人悄悄躲进了旁边屋舍。



    夜半时分,不过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城外果然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听得两门头侍卫你来我往的核对一遍暗号,嘀咕一阵,门被轻轻拉开一条缝,一魁梧的黑影嗖地一声进了来,速度真叫快。姜欧又等了一小会儿,直到两人看着聊得熟络了,他突然带人冲了出来。



    “站住,不许动!”



    啪啪一叠脚步声,包括姜欧在内的三名士兵刀口对着门头,团团围住了他们。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空旷的大南街上就传来清脆的马蹄声,一个个带刀士兵驾着高头大马赫然冲了过来。



    回来的门头侍卫下意识地拔出了刀,嘴里恶狠狠的,“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想杀人吗!”



    “你疯了啊,快把刀放下,这是姜侍御史!”



    “姜侍御史?”那人抬头看了看,还真与姜欧那双冰冷的双眼对个正着。他脑袋一嗡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腿一软,立马跪了下来。



    姜欧甩&刀来到他面前,不客气地用刀面请抬起他的下巴,“你藏了个室人?”



    “谁……”那人立马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狠狠瞪住后面的门头。



    “这种事你还想有人帮你瞒着?”



    那人嘴也笨,大着块头喘着粗重的鼻息说道,“姜侍御史怎么能听信小人的话,我什么也没做!”



    “那三更半夜的,你去了哪里。”



    “我……!”好嘛,这种时候他就算找任何理由都不能补了擅离职守的错,还能有什么理直气壮的词可解释?姜欧看他一个男人瘪得满面通红,知道他还算诚实,便想着干脆用公主吓唬他一下,“你老老实实带我去见室人,我就不带你去公主那里。否则,我就送你去见公主,她绝不会对你这么客气!”



    此人不是傻子,他虽不能跟眼前这位大人物相比,可也是爹娘养的好好教导出来的,既然藏了人家哪有又供出去的道理?而且这些官家,说话没一个可信的。



    他偏偏就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没有窝藏室人, 两条剑眉下黑眸亮闪闪。



    姜欧的脸颊边划过一滴汗水,又是个骨气男。若不是为了找到室人,这样的侍卫他到很喜欢,可他现在急,眼看着还有刘伊的任务没完成,如今又被锁在了城门口!罢了放人?可已经败露了,下次要再抓没那么简单了;那么赶紧耗开他的嘴?可又哪有这么容易,他又不是乱忽悠人的公主!



    而且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要窝藏室人,难道是看对眼了吗?没法子,他也不绕弯子就直接问了。



    “你藏室人干什么,要是喜欢直接去二十四室报一声。再这样下去她身上的伤可好不了。”



    剑眉侍卫:“……?”



    “你不是看上人家了?”



    这猜想略萌。就姜欧这直肠子,当真真只能想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份儿上。



    汉子一听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污蔑他如此纯洁的大义是对他的羞辱!



    “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是她自己说的不能回去,回去会死——”哎呀,说到这份上就算说漏嘴了吧?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妈的,我都说了什么!”



    姜欧真是高兴,歪打正着了,“快带我去看!”



    “不行!”还不行?这小子胆子略肥。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是不是要杀她?”



    姜欧听出来了,想必是那个室人也说了什么‘公主陷害’的话,才让这名转换帮忙藏了她,他压下情绪,略有条理地解释,“今天很多受害的室人都以为公主要杀他们,但是公主一概不知,现要我们仔细调查,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想从室人那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杀她干什么?”



    壮汉拧着眉想了想,突然惊讶了,“公主不知道,也没想杀她们?”



    “没错。”



    壮汉又细细想了想,还是扭扭捏捏,跟他这大骨架子一点也不配。姜欧看得实在是心烦了,想了个法子,掏出随身携带的腰牌扔给了他,这块腰牌来头可不小,没有它姜欧如何都进不了眀府,更进出不了城。换句话说,就好比谁也不会把身份证或护照丢给别人,姜欧携此腰牌可是能在鸿昊畅通无阻的!



    汉子看着手中红漆的腰牌,紧张得手心都是汗,“这……这……我不能要!”



    “我是让你先拿着。等我看完那室人你再还给我。”



    汉子只感到喉处一股热流,眼角又是湿润又是滚烫,他只是一个卑微的侍卫而已,就连给姜欧提鞋的份怕是一辈子也轮不到,可今日才见他就对自己如此信任,想他要是个恶人,得了这腰牌就可到处为非作歹了,可姜欧偏就给他了,如此大恩怎能不感动!这样的人他还要怀疑吗?他哽咽着点头,“奴这就带侍御史去见她!”



    姜欧心中甚是激动,他跨马挥鞭,让他上一旁的侍卫的马就要奔出城门,突然又觉得有些事还没做,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叫温顺儿!”



    姜欧:“……”



    他差点儿没一口喷了他,这么个蛮狠的大块头怎么叫这么个名儿?没等他表态,身边的一群侍卫到都笑岔气了。



    “笑什么笑,大半夜的都把人惊醒了!”其实他也很想笑,不过他憋住了,从袋里掏出一两金子塞给温顺儿,“这是奖你好好照顾了她的,等我去了发现她身体很好,就再奖你一两。”



    温顺儿直瞪瞪地盯着那两金子,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天上什么时候能掉钱了?这可是三千五百钱,三千五百,他几年都挣不到这么多啊!



    “那你叫什么?”



    姜欧又转头问了那供出温顺儿的门卫。那门卫一看姜欧也叫了他,心中那个美,忙睁着水灵灵却一点也不可爱的大眼回答:“回侍御史,奴叫王德贵!”



    “哦,德贵。”



    “是是是!”他满心期待。



    没想姜欧冰冷说道,“明天一早你就去衙门领二十大板吧,倘若被我知道躲了去就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