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非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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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真假孤军

    巳时一刻,刘伊随即传念芈冉了解进攻洞门事态,传念赵援了解芈谦情况,传念龙兰确认两人对前川的控制。综合看来攻下洞门还需要时间,她要想办法阻碍朱恒与洞门的联系。



    巳时六刻,刘伊要龙兰洞悉朱恒与幕僚商议情况,并得知了朱恒的真实意图。果然,他对兵权垂涎三尺,欲借刘伊的点子一举铲除长年驻守此处的山恪。虽然幕僚对刘伊的身份还有怀疑,但朱恒显然已不太在意了。他告诉他们,就算考虑到找人背负通敌罪名,也需要山恪去另外一个世界。而刘伊只是一被复仇冲昏的妇人而已,不足为虑。



    刘伊冰冷一笑,好一个为复仇冲昏的妇人,她喜欢。



    午时过后,未时三刻,刘伊再次找上朱恒,要求放她回青峰镇。朱峰自然很是惊讶,刘伊便自然抛出依据理论起来。她以为,直接攻打青峰镇或许是轻率之举,她可以先回青峰镇搜集信息散播真相,先扰乱青峰镇而后朱恒再带人马进攻。朱恒以为刘伊操之过急了,一切听他安排就好。



    但刘伊不以为然,她说她看见了芈威串通青丘的证据。



    朱恒立即警觉起来,问她到底看见了什么。



    刘伊说,她在芈威房内偶然看见了他与山恪将军往来的书信,其中就提及了芈朝青字营的事。



    朱恒满头大汗,他以为那就是芈威写给自己的信,可他不记得署名是山恪!



    刘伊很快看出他的慌张,准备再助一道力。她无不鄙夷地说,芈威最是两面三刀。他喜欢双手准备,绝不会完全指望山恪将军,一定也给你写了信。这全都是为他计划而准备,恐怕此刻的山恪将军也在想着同样的事:如何借此铲除朱恒。



    这话朱恒一字不差地听进去了,额上直冒汗。什么叫以君子之心夺小人之腹,这便是典型!刘伊就是抓住他的‘小人’、‘自我’和‘排除异己’,不断刺激着他的每个神经。



    刘伊不逼着他做什么决定,她只是说是否要紧急确认一下前川将士们的忠诚?毕竟这攸关生死。朱恒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他已然害怕到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



    他越是怀疑自己人,刘伊越是高兴;他越是将时间耗费在纠‘内贼’上,刘伊就越能为芈冉袭击洞门争取时间。



    不到短短两天,刘伊俨然成为了能在朱恒耳边吹风的女人,这真是一次精彩的胜利!但刘伊却累得、辛苦得好似过了一世纪。



    夜幕降临,看着细沙从沙漏之中缓缓流下,刘伊几乎是数着秒数等待芈冉的消息。他该到了吧?他有发起进攻吗?洞门又是如何应对?她全都想知道。朱恒在绞尽脑汁想法试探将士们的衷心,刘伊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紧张与不安。在这群人中,可能会有人被关入监狱,甚至处以绞刑。



    刘伊闭起双眼不想再想,她的心中有个声音不停在喊:这可能都只是因为你的一个无中生有的怂恿!她摇头将此挥去。



    夜色压境,带着一点失望,刘伊不得已迎来前川堡的又一个夜晚。好在朱恒还在忙他该忙的,不多一会儿,刘伊脑中传来一声音。



    [主上,洞门方向有人来了!]



    刘伊瞬间直起了身子,[谁?]



    [貌似一斥候,手上有信筒。]



    [可能是来请求援军的,他进城了告诉我。]



    [……不用拦下他妈?如果是来请求援军的人,还是不让朱恒见面为好。]



    [不了让他来吧,我不想你暴露太早。]



    [明白了。]



    刘伊赶紧往大堂敢去,绝不能错过这等场合!



    前川堡衙门大堂只有烛火点出微弱的光,四下空无一人。外头传来通报声,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伊远远望见来者破甲烂衫,风尘仆仆。



    “哪里来的?”兵士刚进门,刘伊就迫不及待问道。



    “洞门城!”兵士左看右看,“朱恒将军可在?紧急求援!洞门请求救援!”



    刘伊拉住他,“别急,先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洞门被芈家狗贼袭击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朱恒和各位将军匆匆赶来,还有幕府中已经睡下的门客谋士,都来到正堂。朱恒一伸手,随即展开兵士带的信简。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大字:洞门被芈氏所围,请前川守军速援。大字之后另有一行字,居然说来袭敌将自报姓名,叫芈冉。



    朱恒瞪大眼睛,略作停顿,而后速将信简丢给旁人,大步走上前去落座。



    “洞门被芈狗围困了,山恪老头要我持兵救援。你们说,我去还是不去?”



    “敌人围我当然该去,将军出兵吧!”



    “各位稍安勿躁,信中说敌将是芈冉,可鄙人记得芈冉应是芈氏新任族长,怎会突然来此?”



    “芈冉八天前就到了青峰镇,这事儿我知道。”朱恒挥挥手,示意这个疑点不用再讨论,“我就问,这救兵去还是不去!”



    此中有人站出来,“将军的担心可是山恪老贼?”



    朱恒无奈地点点头,“说实话,前没有听闻任何消息,我等放出的阴兽进攻青峰镇又很顺利。洞门突说被袭,实在震惊。”



    “不是震惊,是蹊跷。”当此时刘伊款款而入,她来到大堂中央,微微扬起下巴,与各位行礼。



    人们被她的一句精辟之语所震惊,但人们并不熟悉她,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朱恒有一丝不快,但很快在刘伊妩媚的笑容中淹没。他将她介绍给众人,甚至带着点骄傲的语气!



    但不是人人都是朱恒,他们对堂中站着一敌国之女感到错愕!纵使朱恒将事情据实相告,很多人也无法接受。



    刘伊抬起右手轻轻安抚,吵闹的朝堂上一时间安静下来。



    “各位,现在争论我的身份恐怕不和适宜。当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决定救,还是不救洞门。”



    “喝~好嘛,青丘人竟然要听一敌人说救不救援!”



    “是啊,简直岂有此理!”



    反对声此起彼伏。



    朱恒压一压,满脸无奈,“听一听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也做不了决定!”



    “噗~”刘伊笑了,“将军果然英明,一语道破天机。”



    众人面面相觑,冷嘲热讽只能往肚里咽。



    “各位大可不必针对民女。民女只望分担将军忧愁而已,说完就走。”



    这话朱恒听得太舒服了,刘伊好啊,她比这些个老臣贴心多了!



    “出不出兵无非看事真不真。若洞门真被围,将军定出兵!但若只是假的……将军出兵就是死路一条了。”



    “你个女人不要危言耸听!”



    “是啊,洞门真的遇袭了,到底怀疑什么!”一旁传信的小哥也是交集起来。前方水生火热,这里却在打嘴炮,算个什么事儿嘛!



    “这有什么怀疑的,谁会没事儿来求救兵啊!”



    “我有一计可断真假,小兄弟可愿与我一问一答?”刘伊微笑着问道。



    “你说来!”



    “好。”



    人们突然全神贯注,他们都想听一听刘伊会问什么。



    “敌方将领什么模样?”



    “我没见过,但将军说是一黑面红眼,白衫素服,手握一长枪的年轻人。”



    “可知兵器模样?”



    “枪还能是什么模样……”小兄弟有些为难了。



    “好,我再问你:你从哪个门跑的出来,大军约有多少人,既是城下喊话,又是喊的什么?”



    “你还真要怀疑山恪将军骗人吗?你这个黑心女人!”



    “回答!”朱恒重重一吼。



    “哼!”小兄弟没办法,只得咬牙切齿,“我是从南门出来的;大军在北门围了一片,大约两三千人;至于喊的什么,他就说要山恪将军出去单骑比试!”



    “你看北面的敌军黑压压一片,都与芈冉相隔多远?”



    “不远,他就站在军头!”



    刘伊一个转身向朱恒禀告,“将军,不用出兵了,假的。”



    “你说什么呢你!我说的句句是实话!”



    众人惊诧,朱恒更是不解,“这话从何说起?”



    “将军,诸位。”刘伊庄重行礼,缓缓道来,“大家也许听说过芈冉但一定没见过他,可我见过。芈冉黑瘦高个儿,喜好白衣素服。手握一杆银枪,即便非战时也喜背于身后单手奔袭。”



    “那与小兄弟描述的有什么出入!”



    “就是,不是对的吗!”



    “黑面红眼,这里。”刘伊竖起手指,“族长虽黑,但与青峰镇族人相比根本看不出来;龙族虽是红眼,但族长从未在还未交手之际就显露绯红。各位将军不妨回想一下,是否真见过还未开打就急红了眼的龙族。”



    堂内沉默不语,看来没人敢说见过。



    “其次,我刚问小兄弟,营军与将帅相距多远,小兄弟说就在军头,那可是只离将士不到两步的距离。”



    “我看到的就是如此!”



    “是嘛?”刘伊莫然一笑,“民女敢以性命担保,族长绝不会在喊话时只站在军头!”



    “姑娘,我劝你别鸡蛋里挑骨头。”一将军站了出来,“这是什么理由嘛,谁爱站那儿站哪儿,有个屁关系!”



    “有。”刘伊义正言辞,“将军既没见过冉族长又何来质疑我的说辞?”



    “你!——”



    “你说下去。”



    刘伊谢过朱恒继续说道,“各位还不知芈氏族长的能力吧?”



    众人立马竖起耳朵。



    “他的能力民女有幸见过一次。那是一种极为可怕的力量,方圆五十米以为寸草不生,电闪雷鸣,灰烬漫天。所以芈朝曾与我提起,族长从不在行军或攻击时走入距离队伍百米以内。小兄弟刚刚说他已在城下喊话,这已经是进攻准备了,他怎可能站在军头!故民女以为,洞门被围……只是某人的想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