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非恶女
字体: 16 + -

二十五、狠女人与惊世阴谋(定)

    妘和勾出中指,向木案上的油灯轻轻一弹。绽放的火星飘向油灯,却只在一半就消失不见。他没有试第二次,只是低头又弹指将刚才端详的那把剑送入远处的剑阁。



    刘伊如月牙儿一般的弯眉拧到一块儿,妘和不回话就是在无视她。看完了她,现在竟又是不理不睬?就算他是自己哥哥,刘伊也早已了解了他的脾性,却还是无法容忍。刘伊暗自发狠,妘和今日若是不给她个合理的理由,就决不让他出含朱院的门!



    刘伊一手掩住胸口,一手拉住妘和衣衫下摆,再次质问道,“哥哥是想侮辱含章吗,就算如此也总得有个理由!”



    妘和这才回过神来,移动脚步缓缓蹲下身,凑近刘伊。



    月牙儿弯弯,摇带着莹白色的月光。月光好景,洒向窗棂,照进含朱院内殿。荧光将妘和的长发映成银白,他的睫毛细长,弯弯翘起,嘴角微微带笑,瞳孔变成了鲜艳的绯红。



    刘伊的心中,弦乐漏了半拍。想起过往,她每每正视这张脸,内心竟总是泛起这一世身为妘含章的纠结。每当此刻她总不希望是她,却又庆幸是她。



    妘和靠近她,几束长发从背后滑落。他将手伸向刘伊,在她的左脸侧挽起一缕长发。刘伊的心跳得好快,怎样也无法控制。妘和用手揉搓着刘伊黝黑的发丝,将它带到嘴边,轻轻地啄了一下。发丝从他手中弹落,垂落在刘伊胸口。



    刘伊只觉嗓子干渴,怎么都发不出声。她被妘和就这样盯着,移不开视线。妘和伸手,她以为是要重新撩起她的长发,却不想那大手滑向了肩膀。



    妘和的手指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刻,刘伊全身抽搐,而后一股热流充满全身。她不禁深吸一气,嘴唇微微颤动。妘和按住她的肩膀,将头靠近她的颈项。他一点点凑近刘伊柔和又光洁的颈项,从下颚到胸口,一点点的,慢慢的,品尝着刘伊所散发出的,无比妩媚的体香。刘伊扬起下颚闭上双眼,她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只觉全身上下充满着难以承受地绵热。



    妘和的呼吸不断挠动着她的颈项,她的胸口。刘伊浑身颤抖。



    不能再继续下去,这一世,她是这个男人的妹妹!



    一股绵软的呼吸停在她掩住的胸口,当温热的气息越发靠近,当他的嘴唇即将印刻在刘伊滑&嫩的胸前时,刘伊一把推开了他!



    大手抓住刘伊用力推挡的右臂,妘和抬起头来看向她,眼角微微带笑。



    刘伊面色通红,红到了耳根,甚至红到颈项。她咬牙切齿。对于妘和如此的挑衅,以及自己这种完全不该有的反应,她羞愤不已!



    “哈!哈哈哈~”妘和大笑起来,放开刘伊的手,他笑得更猛烈,“女人啊女人,妹妹又怎样,还不是女人。女人都一样,一样!”



    妘含章不知妘和这是何意,但她觉着自己被狠狠羞辱了。哥哥竟然将她比作其他女人,这是何等的讽刺。要知道,天底下有哪个女人敢说与她敬文公主一样?刘伊眼中闪烁光芒,她撅起嘴来,非常不快!



    “哥哥这是在试探我?哥哥竟然把我当做其他女人,居然说我和那些女人一样。你可知这话会激怒妹妹?”刘伊挪近妘和,拽住他垂下的长发,瞳孔闪烁,“含章是你的亲妹妹,你身边最亲的人,怎能与其他女人一样!”她挑眉,“我是特别的,唯一的!”



    妘和眨眨眼,面带惊讶之色。良久,他终于是笑了,笑得温和。



    “你还真有本事。”他的笑容略带苦涩,伸出手宠溺地在刘伊脸上捏了捏,“我以为刚才足够吓唬你了,没想你还能说出这番话来。”



    妘和的笑容透露着太多苦衷。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刘伊忍不住,竟放开手一把将妘和揽入怀里。她不免赌气,这种事妘和做得,她就做不得?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



    刘伊抱住妘和的头,将他死死扣在自己怀里。她知道眼下自己的胸口坦荡,可她不在乎。既然是兄妹,又有什么可怕的?更何况她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让一向行动理智的妘和变得如此反常,而她不能放任不管。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若我都不能与说,你还能对谁说?”



    妘和闭上双眼躺在刘伊怀里,像是婴儿一般。他搂住刘伊环住自己的手臂,轻轻说道,“有个女人,想要杀我。”



    刘伊不解,要杀妘和与她的人早已有之,这有何奇怪,又与男女有何关联?



    “是谁?”她问。



    “斟狐儿,朕的淑妃。”妘和随即冷笑。



    “她?为什么?”



    刘伊记得淑妃斟狐儿,那是妘和仅有的三位嫔妃之一,与他们同为白龙八大姓。拨开妘含章的记忆,刘伊对这位斟狐儿的印象很是不好。她的嚣张跋扈并不比妘含章少几分,甚至可说比妘含章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说妘含章做很多事只因过于直率,心无隐瞒,那么斟狐儿则是因她发自内心地厌恶他人和矫情。



    可斟狐儿怎会想要杀妘和?她是妘和的妃嫔啊,妘和一死对她又有何好处?



    “她不是尚书左仆射斟寂的女儿吗?我记得她一直是最想讨你喜欢的,又怎么会突然要杀你?”



    妘和将兵部的折子递给刘伊,“芈太姬和芈冉都在永安,芈家有人蠢蠢欲动想坐收渔翁之利了。兵部给朕的警钟语,说此人口味极大,还联合了其他白龙八大姓想将我们一网打尽,代妘做天下。斟家,就是其中之一。”



    妘和转向另一边继续说道,“方才朕传斟狐儿侍寝,她竟在酒中下毒。不过朕一试探,她就暴露了。哈哈~果然只是个女人。”



    试探?刘伊瞥过妘和一眼,瘪瘪嘴似是轻蔑,恐怕他嘴中的试探也似刚才那般‘豪放’吧?她将折子故意落在妘和脸上,赌气道,“哥哥也像方才那样掀了她的衣服?”



    妘和推开折子也不生气,兴许是早已看穿刘伊心中的那点小火苗因何而来,他逗弄刘伊的鼻尖,言语也满是嬉笑,“她毕竟是朕的人,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杀了也不可惜。可你,朕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刘伊的脸色冷下来,要杀也不可惜?是的,妘和就是这样的人,从小一起长大,她怎会不知。可即便如此,听到此话还是会心寒。恐怕人在妘和眼里只有可用不可用之分,女人更是如此。刘伊看向四周,殿中如此凌乱,想来刚才两人肯定有一番折腾。



    不知怎的,心头像是有根刺一般,刘伊的声音有些僵硬,“这么说哥哥是做了更过分的事?”



    “哈哈~你赌什么气啊,于你是过分,于她是应该!”



    刘伊狠瞪妘和一眼,她才没有赌气,“她都给你下毒了,你还放她走?刚才还说杀了不可惜,现在是又舍不得了?”



    妘和一身坐起,龙气突寒,“朕当然要杀她,可不是现在。”



    回想起刚进殿时妘和拿剑指向自己的情境,刘伊猜测他方才一定是几乎就要杀了斟狐儿。可仔细思量却又的确不能轻易下手,要知道,这里是含朱院,妘和的寝宫。但刘伊也有担心,这样放跑了斟狐儿,不知她之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与斟家有联系,朕也想看看她之后到底能玩儿出什么花样儿。”妘和带着戏谑,目露寒光。



    “能玩儿什么花样,哥哥都已经发现她的阴谋了,她肯定是赶紧收拾收拾逃跑。”刘伊倒是认为眼下就该捉了斟狐儿,以防她再来陷害妘和。



    她拉下妘和的宽袖大叹一口气,“我就不明白了,她都已经贵为哥哥的淑妃了,居然还要帮着斟家对付我们,心中到底图的什么啊?就算翻了我们,她能做皇后?”她眨眨眼睛看向妘和,一脸询问之意,“她是不是一直想做皇后?”



    “哈哈,哪个女人不想做皇后?”妘和笑妘含章,怎会问一个如此愚蠢的问题,“朕的琰儿(贤妃董琰)不想,己子(贵妃己子)不想?只是斟狐儿比较爱表现罢了,直接,嚣张。”说这话时他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容,似乎还在细细品味着什么。



    刘伊听得出来,妘和并不太在意斟狐儿嚣张跋扈的性格,因为她简单易懂容易猜,反而讨得妘和轻松、可乐。可斟狐儿是个毒女人,这样的女人做不得皇后,更不能有过多的权利。在刘伊看来,她充其量不过是妘和手中的一个玩物。



    可刘伊又有些不甘,哥哥明明已认定她谋反了,居然还如此津津有味地品论她,还放走她,这怎么说都过于纵容!想起她刚进殿时妘和的略显癫狂,她更为不快。



    “我从未见哥哥为一个女人如此动感情,为此还轻薄了我这个妹妹。这么乱分寸一点儿不像哥哥!哥哥,恐怕你这冷漠只是面儿上的,心里其实挺喜欢她的吧!?你不是从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人的吗?”刘伊一手将妘和推开去,想到这点她就异常来气。



    要说刘伊有此等感情也算正常,毕竟妘和的确如刘伊所说,从未过度宠幸过任何一位嫔妃。在他眼里,这些人横竖不过都是女子罢了,除了传宗接代权衡朝野,还能有什么作用?也因为如此,妘含章也从未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毕竟有什么样的哥哥,就会有什么样的妹妹嘛。



    可当突然发现事情并非如自己所想时,身为妘含章的刘伊就有些不适应了。加之她本也不是妘含章,对妘和的兄妹之情又少了一点,有时候更当他是个男人,就尤为如此了。



    看着气鼓鼓的刘伊,妘和真是忍笑得好辛苦:妹子总是长不大啊,嫁人了还要占着自己的哥哥。但他又何尝不是?多年不立后,比起那些嫔妃,他也更愿意相信妹妹!



    妘和拍拍刘伊的脸蛋儿,心想虽同是女人,但妘含章毕竟还是有所不同。



    “她与朕共睡这床榻也非一年两年了,这么长时间,朕竟没有察觉她还有毒我之意,确实很是愤怒。朕……最恨背叛,不过是个玩物,竟也如此大胆!”



    月光下,妘和猩红的瞳孔中闪烁出刺冷的寒光。刘伊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她握住妘和抚上自己脸颊的大手,含情问道,“在哥哥眼里,含章可还与那些女人相同?”



    妘和的眼中略显惊讶,但随即便似有温情,“不,你还是不一样的。”



    此话最是励人,刘伊带着那股自信的微笑,双目炯炯,“既然如此,淑妃的事就交给我吧。女人与女人,总比男人与女人好办事些。何况一玩物而已,哥哥……该不至于太心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