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旁敲侧击
坐在屋里，静等着秦子安的到来。
心中并不担心赵靖安会回来。
刚刚看赵安那神色，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没个一时半会儿估计谈不完。
好在安王府离秦子安所居住的府邸不是很远，时间也耽搁不了多少。
一杯茶的功夫，外头传来脚步声，烟如梦马上站起来，走了几步，便看到绿竹身后跟着秦子安。
“快点进去，别着凉了。”看到烟如梦站在门口，秦子安上前说道。
不过是几日的时间，人竟消瘦了许多，想来还是因为烟府的事。
回想着上次赵靖安在书房里说的话，双手紧了紧，微微低着头，不敢看烟如梦的眼睛。
“秦大哥，不碍事的，我身子已经好多了。”掀开帘子出来，坐到椅子上。
“绿竹，你去沏壶热茶来。”支使着绿竹出去，烟如梦方看向秦子安，“秦大哥，坐吧。”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似已经完全不受烟府的影响。
“刚刚听绿竹说你有事与我说，是何事？”
“没事难道就不能秦大哥来坐坐吗？自从上次宫殿之后，就没在见过面。”
低头专注的，一手把玩着手里的手帕，“再说，现在的京城，除了这安王府，依曼，如梦就只识得秦大哥了，依曼这几天家里有事来不了，这才想着找秦大哥来说说话。”话语平平静静，却如千斤石头一般，压在秦子安心头，心里一酸，怜惜不已。
环顾了房间一眼，“安王爷今日出去了？”
摇摇头，“没有，刚刚三王爷来了，这会儿估计在书房谈论事情呢。怎么你找他有事？”
“三王爷？”随即听到烟如梦说的话，摇了摇头，“没有事。”
“秦大哥怎的这般吃惊？”
“没，只不过是有点诧异而已，这三王爷素来不与安王爷来往，怎么这次倒来了？”
“这个我就不懂了，朝廷里的事情，懂得少，更不明白为何要斗得个你死我活。”
“直至所逼而已，也是没办法的事。”
绿竹从外头端了热茶进来，给秦子安倒了一杯，原本打算站到烟如梦旁边，却叫烟如梦阻止，“绿竹，你去厨房看看，看今日做什么菜？”
“是，小姐。”
等到绿竹下去，秦子安问道：“如梦支开绿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
“哪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听闻秦大哥负责调查烟府的事，这才想来问问情况，都过去这么多天了，难道还没调查到一些情况吗？”
“这个......”将茶杯放下，“如梦，不是秦大哥瞒你，而是有些事情是朝廷机密，不允许对别人说，至于结果，我也只能说没结果。”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逼秦大哥，只有还有一问题，希望秦大哥能如实告诉如梦。”
“什么？如果是我知道的话，绝对直言告知。”
“整个烟府真的无一人生还吗？”这一句烟如梦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来说，说完后，眼睛更是紧紧的盯着秦子安的面孔。
秦子安没想到烟如梦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心中有些为难。
低头思忖了一会儿，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如梦，一切自有天定，至于是否有人生还，时间可以像你证明。”
“秦大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如梦不懂，何不若说的直白一些，也让我少费些脑子。”一手放在桌子上，一手紧拽着手里的手帕，渐渐用力。
看秦子安那犹豫的样子，烟如梦摸了摸肚子，“秦大哥，如梦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看到烟如梦脸上淡然柔和的笑意，诧异。
“我有了靖安的孩子了，前几天刚查出来的。”虽低着头，眼角却在观察着秦子安脸色的变化。
果不其然，看到他眼睛闪了闪，面露诧异，放在膝盖上的手更是抖了抖。
“那.....那恭喜如梦，恭喜王爷了。”声音很轻，带着勉强。
“所以说，如果烟府没出事那该多好，他们就能像秦大哥一样知道这个好消息了。可现在，整个烟府成了废墟，甚至连事情的真凶是谁都没有查出，只怕他们会死不瞑目，就连我肚子里孩子也在为他们叫冤呢。”
“这几天虽然有靖安在旁边，可每日里都做梦，梦见烟府里的每个人，每个事物，他们都对我说，一定要查出真相，一定要查出。每每这回，我就会被惊醒。”烟如梦站起来，走到秦子安面前。
“秦大哥，你说如梦该怎么办？”
感觉得到烟如梦的注视，就像是针芒一样，如刺在背，“如梦，现在无需想那么多，烟府的一切自由安王爷处理，你只需好好养身体，替王爷生个儿子，倒是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秦子安也跟着站了起来。
后退了几步，双手背在后面，“如梦，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堵住耳朵，闭上眼睛，不看更别听，外头传的那些都是流言，无论如何，还是的凭着心走，一切莫过于执着，到了一定的时候，一切自然揭晓，何苦要现在知道呢？”
看烟如梦还想说，秦子安摆了摆手，“如梦，你要相信安王爷，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为了你们将来好。”说罢，脸上露出一抹痛意，将身子转了过去。
“府里还有事要处理，秦大哥就先走了。不用送，好生安心呆着。”
秦子安迅速消失在烟如梦面前，望着空荡门口，抿了抿，只觉得满嘴的苦涩。
一切都为了她好？可为何又不能告诉她？
秦大哥你不知道这种心情，简直比放在火上拷还难受。
不是已经是夫妻了吗？就算是什么为难的事，也应该共同面对，而不是让她窝在这一方安逸之地，这让她的心如何过得去？
万说，还是关于烟府生死的大事。
那可是她的至亲啊！
身子跌落在后面的椅子里，整个人怔怔的，眼波无光，就那么看着门外。
安王府外，拓达正隐在一角落处，看到秦子安骑马而去的身影后，转而消失在原处。
一寂静的农家小院里，几只鸡鸭正在觅食，屋子里，公孙锦坐在椅子上，下方拓达弯腰拱手站着。
“公子，刚刚秦子安去了安王府。”
“多久？”
“有一会儿，不过请他去安王府的是烟小姐的贴身丫鬟，那秦子安出来时，脸色不甚很好，严峻着，看着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听完，公孙锦发出畅快的笑声，一手在桌上慢慢的点着，手里还拿着一封信，像是刚收到的，不过已经拆开。
拓达不解，迷惑的看着公孙锦，“公子，您.....”
“这是刚从烟府里送出来的信。”将信丢到了拓达面前。
拓达翻开心2，看了一会儿，方抬头，“这安王爷不是素来就不语三王爷往来吗？怎么这会儿倒上门了？”
“祭天就要开始了，你说他们凑在一起所谓何事？想来这次祭天必定是有大事发生。”眼睛直视前方，带着期待已久的笑意。
“拓达，这几天就不用出去了，以免撞到相熟的人。”
“那安王府？”
公孙锦挥了挥手，嘴角勾着一抹笑意，“不用，安王府里的事情，今晚就能搞定。”
“公子，你要亲自去？”上次去时，拓达就担心不已，这安王府守卫森严，尤其是烟府事情过后，更是加强了防守。
要躲过那么多那眼睛，着实不易。
“这就不用担心了，我自由分寸。想来，那人怕是等我许久了，再不去，该错失良机了。没了她，我们的计划可就失败一半了。”
“烟小姐？”
公孙锦没有否认，拓达知道自己猜对了。
书房之中，赵靖安并没有坐书桌里面，而是与赵靖年并排坐着。
一左一右，中间的桌上还放了一个檀香炉，和一套茶具，精致小巧的茶具此时正冒着热气。
热气飘散，经过赵靖年面前时，他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真香！”
看了一眼专注煮茶的赵靖安，嘴上啧啧着，“没想到五弟还有这么一项本事？”
赵靖安听了，嘴角一扯，“我也没想到三哥竟然还有如此大的野心，不容小觑啊。”
“呵呵，彼此彼此罢了。”
赵靖安坐直身子，将沏好的茶递到赵靖年面前，“尝尝！”
自己也拿了一杯，仰头，一口喝尽。
赵靖年却是小抿了一口，看着赵靖安手里的空杯子，“五弟，这茶不应该是好好品的么？”
“什么样的心情品什么样的茶，三哥，你说我对着你，还有心情品茶吗？”
将手中杯子往桌上一掷，面色突而绷紧，“说吧，三哥今日来所为何事？”
赵靖年却不恼，笑了一声，将杯子里的茶喝尽，“祭天快到了，可是当初商量好的计划五弟却迟迟没有派人告知与我，你说我是不是该上门问问？”
“到了时间自会告知三哥。”
“到了时间？那究竟是什么时候？唬我吗？五弟，你别忘了，现在我们可是同盟，如若没有我的支持，你一样扳不倒她。”
看了赵靖安一眼，然后慢悠悠的说道：“我可是听说现在她已经将赵靖康软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