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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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朝堂决斗

    面对蔡京的慈祥笑容,卢俊义喝下后,弯腰谢恩,刚刚站直起立,顿觉得腰肾疼痛,动举不得;第二个上前的呼延灼情知不妙,一步站住,扶住卢俊义问道:“蔡相今日真是要斩尽杀绝。”

    蔡京看着卢俊义的脸色变灰,神情大变,喝道:“张康国,你待何为?”

    寒光一闪,李衮的飞刀已经直奔蔡京胸前,几乎同时,周明和李逵一声大喊,双方再次动起手来,呼延灼明白,自己是被宋江坑了,前面的厮杀就是为了让宋江离开现场,蔡京一死,梁山中人肯定脱不了干系。呼延灼只觉得眼一花,蔡京竟然挥袖拂去了飞刀,一步就退到三丈之外。就在这一霎那,那名僧人出手了,一掌击在蔡京的后背上,蔡京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蔡相死了。”

    随着张康国的一声惊叫,驿馆立即炸了窝,刚刚撤出驿馆的禁军再次杀了进来,周明和禁军的眼都红了,荣华富贵,锦绣前程,多少年的辛苦就这样被梁山的群贼给毁了,以后最好的道路就是刺配充军。杀,只有杀,才能弥补心头的失落和愤懑,反正都是死,不如痛快一点,手刃仇人,也是一种快意。

    杨戬明白,自己的官威已经不能镇住这场面了,双方现在都是求死的恶徒,迅疾抓过呆若木鸡的呼延灼,腾空展起,朝后堂飘去,反手打下十多样暗器。韩滔、宣赞等人虽然不想杀人,但是也不甘心受无妄之灾,都跟在没羽箭张清、豹子头林冲后面,掉头朝驿馆外冲出去。

    小李广花荣和智多星吴用听到厮杀声再起,里面传来蔡京的死讯,惨然相视一笑,双双自杀在驿馆前。远远观望的秦桧拦住一个跑出来的公差,听说蔡京被杀,怅然无语,李若水激动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军营中的梁山士卒群龙无首,被数倍禁军围住,也不敢冲出来营救,驿馆的厮杀三个时辰后才恢复寂静。三十六人中,除了早走的宋家兄弟,只有大刀关胜、豹子头林冲、双鞭呼延灼、小旋风柴进、扑天雕李应、美髯公朱仝、行者武松、黑旋风李逵、镇三山黄信、病尉迟孙立、鬼脸儿杜兴、一枝花蔡庆、圣手书生萧让等十三人活了下来。

    窦鉴带仵作验明,卢俊义中水银而去,吴用、花荣自杀,张清是和韩滔同归于尽,其余人都是在和禁军厮杀中死去,禁军足足死了三百多人,就连总教头周明,都被李逵一斧子劈死。最让窦鉴意外的是,那名僧人竟然是大圆和尚的师傅,少林圆通大师,无论皇城司还是禁军,都说是周明请来的高手。

    赵鼎一直盯着那只酒壶,混乱中偷偷地打开盖子一看,是转心壶,便明白了一切;宋江中毒只是一场戏,真正的毒酒是从卢俊义开始,花荣、吴用就是托,一切都是预谋。现在周明、花荣、吴用都死了,唯一能说清楚真相的就是宋江,只是等窦鉴追上皇城司的队伍,宋江正平静地躺在一辆马车里,呆滞地问:“蔡京死了吗?”

    蔡京没死,当张康国舒了一口气后,看见蔡京在余深等人的陪同下走进驿馆,顿时面无人色。蔡京微笑道:“张大人果然是大手笔,本相一直奇怪,梁山招安为什么那么与众不同,原来其中是如此玄妙。可惜了,百变书生许中州,替本相挡过了这一劫。”

    张康国支吾道:“梁山群贼着实可恶,不若下令全部斩首。”

    余深冷冷说道:“朝廷自有律法,应该有开封府审问过再说。只怕是有人包含祸心,官逼民反。”

    张康国明白,双方的脸皮彻底撕破,哼了一声道:“这大宋的天下,还由不得人一手遮天,我们朝堂上见。”

    说完,张康国扭头便走,慌慌张张赶到皇宫,见到宋徽宗赵佶,禀告了全部过程说:“吴执中今日入对,必为京论臣,臣愿避位。”

    张康国一开始也是依附蔡京,到了枢密院,在宋徽宗的默许下,才和蔡京翻脸;因此张康国深知蔡京的手段,当蔡京引吴执中为中丞,吴执中弹劾蔡京一党的刘昺、宋乔年时,张康国就对称赞吴执中刚正不阿的宋徽宗说:“这是对付我的前兆。”

    宋徽宗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的一个一品高位,比不上蔡京个人的威望,安慰张康国几句,让他回去休息。没想到,第二天早朝,驿馆这么大的事没拿出来上奏,吴执中第一个谈的,果然是弹劾张康国,宋徽宗赵佶大怒,你们还真当是王与马共天下的时候,未等吴执中说完,立即罢黜吴执中,出知滁州。

    满朝文武再不敢多言,赵佶正在得意,张康国退朝途中,突然得了暴疾,仰天吐舌,舁至待漏院而死,御医检查后说,有可能是中毒。赵佶听后,默默无语,朝野上下,更是寂静无声;四月戊寅,中书侍郎林摅罢;癸巳,以郑居中知枢密院事,吏部尚书管师仁同知枢密院事。

    六月丁丑,尚书左仆射蔡京罢;辛巳,以何执中为特进、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癸卯,以余深为中书侍郎,兵部尚书薛昂为尚书左丞,工部尚书刘正夫为尚书右丞。显烈观一案开封府判决:“因事出有因,奸贼周明毒酒在先,造成突变,宋江、李逵刺配江州,武松刺配孟州,李应、林冲、朱仝刺配沧州,柴进刺配高唐,关胜、呼延灼、黄信、孙立调入童贯军中,降级使用。”

    宋江义士之名,因蔡京罢相传遍江湖;陈瓘特地给宋江写了一封信:“身如一叶舟,万事潮头起。水长船高一任伊,来往洪涛里。潮落又潮生,今古长如此。后夜开尊独酌时,月满人千里。”

    宋江看到信,明白陈瓘说的意思,饶是文武双修,看完也不由得喃喃自语:“老师,你图的是什么?你是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而蔡京、童贯之流居庙堂之高却不忧其民,况且真值得你我这么做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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