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宠无双:纨绔嫡女妻
字体: 16 + -

第一百零四章:风华少年

    “为什么不让看啊?”



    “不、不好看。”



    文郁锦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将他的脑袋掰过来,装作上下考量的模样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通——还吃了一顿豆腐,然后才放开他,捏着下巴说道:“好看的。”



    然后她又作思考状,不经意地说:“我好像记得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吧?要不要我再跟你说一遍?”



    “不……不用……”秦彦绝自然想起文郁锦说的那些话是什么话了,现在还有掌柜的在场,脸皮薄如他,当然不想让文郁锦说出来。



    但掌柜是个多精明的人,一早就站得远远儿地侧过身去,假装在看门外的风景。



    “不用就是用喽,我知道的,你害羞嘛。”她表现出十分理解的样子,拍着他的肩膀:“那我凑近一点,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好不好?”



    秦彦绝还没明白过来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见文郁锦双手攀了上来,手臂环在他的脖颈上,脖子后面的肌肤在她的掌下,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然后文郁锦就覆在他的耳边,她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耳垂上——这是他颇为敏感的地方,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了许多。



    “你长得很好看,特别好看。”她似乎轻笑了一声:“我很喜欢。”



    心跳得越来越快了,震得他有些晕。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发出一声不明意义的叹息。



    但文郁锦却从这声叹息里听到了妥协。



    他没有拒绝,并且默许了她的这种行为,虽然他情商低得可怕,但是这样就足够了。



    文郁锦笑起来,从他肩上直起身子,笑眯眯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秦彦绝的脸很快红起来,偏过头咳嗽一声,不敢看她。



    两人之间气氛渐渐升温,然而就在这时,掌柜的突然就不解风情起来,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问:“那这几件还给您带上吗?”



    文郁锦心中暗骂一声,头也不回地说:“带上!连那些布匹一同送去文府。”



    掌柜点头退下,秦彦绝作势要回刚才的房间去,但却被文郁锦拉住:“别换了,就穿这个走吧。”



    秦彦绝咬了咬下唇——似乎举棋不定的时候他就会做出这个举动——文郁锦继续劝他:“真的很好看,穿着走吧,刚才那两身也带回文府了,这段时间穿穿不同的衣服,穿给我看,好不好?”



    或许是因为文郁锦的眼神十分惹人怜惜,秦彦绝犹豫了一阵就点头了——虽然他知道自己其实是不情愿的,或者说是害羞的,但面对她带着恳求语气,他根本无法拒绝。



    那件被丢在房间里的黑色戎装也一同被打包送回文府,而秦彦绝就穿着身上这一套随文郁锦出了门。



    阳光照在他身上,更加显得他的皮肤莹白;俊秀出众的面容,和月白的衣袍加身,哪里还看得出这是在沙场上浴血奋战过的“屠夫”?分明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是被从小到大都捧在手心里的人儿。



    和文郁锦走在街上,也颇有些“郎才女貌”的意思,他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视线从自己身上飘过,还能听到一些模糊的窃窃私语。



    这都是他不曾经历过的,原本他一直是黑暗中的一团影子,毫不引人注目,他也从未感受过如此多的关注。



    秦彦绝本就是块璞玉,被文郁锦挖掘出来之后才绽放了他原本的光彩。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他。



    正如文郁锦在那个月光皎洁的夜晚看到的那样——或许他生来就行走在黑夜,但光明却常伴他左右。



    他本该大放光明。



    秦彦绝轻轻侧着头,细细端详着身边姑娘脸上的笑容,他在其中好像看到了名为“自豪”的情绪。



    两人的手牵在一起——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举动——仿佛两人就是同心一体,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欢愉,于是自己也欢愉起来。



    这样被注视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



    买完了布匹,还要去买新历、金彩等物,两人牵着手在街道上慢悠悠地走着,虽然文郁锦在心中念叨了无数遍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但他们还是走到了店铺门前。



    文郁锦轻轻叹了口气,拉着他进门:“掌柜的,还认得我不?”



    一个正在给客人介绍的老者扭过头来,看到文郁锦:“老身当然认得。”



    “还是往年那些,您记得吗?”文郁锦继续问。



    老者笑着点头:“记得、记得。”但他又迟疑道:“只是……这位客人刚刚要了最后一副春贴,您要是想要得再等等。”



    文郁锦挑了下眉看向那个客人,发现是个年轻的男子,身边跟着的像是护卫一般的人物,颇感意外。



    这是个隐藏于小巷之中的铺子,写春贴的老人就住在这个小巷子里,往年会来这里买春贴的大多都是周围的百姓。



    而这个年轻人虽然穿着颜色朴素,但那布料一看就是上等货色,富贵人家怎么会到这里来?



    ——至于文家为何也会来这里买春贴?是因为早些年的时候文丞相途经此地,见到箱子的墙上有未干的水渍,那些水渍竟是一个个刚劲有力的大字,他便循着这些字找到了这家铺子,从此以后,文府每年的春贴都会来老人这里买。



    正当她在猜测年轻公子的身份时,那人已经转过身来看向了她。



    竟然……竟然是荀傅如!



    文郁锦下意识把秦彦绝挡在自己身后,但她忘记了两人的手还牵在一起,她的右手抬起来,秦彦绝的左手也被带了起来,非但没有成功将秦彦绝拉倒身后,反而让两人紧握的手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荀傅如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文郁锦,但这淡淡的惊讶很快就被看到两人的手时所带来的惊愕所冲刷,他震惊地看着文郁锦和秦彦绝,几乎可以用怒目圆睁来形容了——虽然被看的两人都不明白他为何要怒。



    “你们……”荀傅如说话都开始颤抖了,他指着二人半天才说出话来:“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你们……不懂吗?!”



    他看到的秦彦绝与往常不同,那种从内而外散发的气质竟然是他也无法比拟的,仿佛秦彦绝才是真正的权贵之子,而他这个正儿八经的太尉之子倒像是个笑话。



    这让他一直视秦彦绝为“贱民”的想法再也维持不下去了,此刻站在这里,他竟然产生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文郁锦却根本不会去猜度他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转头与掌柜的说话:“那就给他好了,过半日我们再来找您。”



    说完,拉着秦彦绝就准备离去。



    可是荀傅如招了招手,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高大男子身形一闪,不知怎地就突然出现在二人的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秦彦绝条件反射地将阻刀抽出半截,但被文郁锦按住了。



    她扭过头睨着荀傅如:“荀公子这是做什么?”



    但荀傅如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瞥了秦彦绝一眼,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文郁锦嗤笑一声:“关你屁事。”



    荀傅如被噎回去,他根本没想到文郁锦会说脏话,但他好歹是太尉之子,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再次开口。



    “……文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这一次,他的话还没说完,又被文郁锦打断了,她还是那句话:“关你屁事。”



    再生气也不能动荀傅如,因为他是太尉之子,所以文郁锦只能忍,但逞逞口舌之利也未尝不可,或许她有着和秦彦绝一样的癖好——看见荀傅如不痛快她就很痛快。



    她上下看了看拦在自己面前的护卫,虽然视线凝在护卫身上,但却在对荀傅如说:“若荀公子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走了,恕不奉陪。”



    推开护卫拉着秦彦绝就走了,护卫本想追上去,但荀傅如摆了摆手:“算了。”



    护卫又回到了荀傅如身边,听见荀傅如低声问他:“连尧,我是不是做错了啊?”



    被称为连尧的护卫摇摇头,义正言辞地说:“文姑娘只是没有见到少爷的好,只要她明白少爷对她有多在乎,就一定会走到少爷身边的。”



    但面对这样的回答,荀傅如只是苦笑着摇头。拿起旁边放着的春贴,对老者说:“麻烦您了,这春贴……留给她吧。”



    说罢,带着连尧也走出了这件小小的铺子,并没有和文郁锦同路而行,而是直接跃上了墙头,朝远处去了。



    老者站在门口看着荀傅如和连尧的身影消失,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雀哨儿,吹了一声,破空的唳声传出去很远,没过多久,原本已经消失了踪影的文郁锦又带着秦彦绝回来了。



    见到老者之后,她第一句话就是:“掌柜的,怎么了这么着急唤我来。”



    那雀哨儿是文郁锦几年前第一次跟随文丞相来这里买春贴时送给老者的,平时老者根本没有吹响过,但是方才文郁锦听到了雀哨儿的声音,料定老者是有了困难,便急忙赶回来了。



    但老者笑笑不语,将那春贴和新历书、桃符等物一并装了起来,放在文郁锦手中。



    文郁锦一脸茫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