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宠无双:纨绔嫡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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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名为“京城”的深潭

    “回苍昙山做什么?先生知道吗?”听到夏廉的回答之后,陈翊这么问道。



    夏廉摇了摇头:“除了你,我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回去过,不过以先生们的神通,我的这点小动作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他正说着,陈翊就趁机挣脱了出来,把被子丢回床上,解开衣带重新系好。



    “你还没说回去做什么呢。”陈翊“好心”提醒他。



    夏廉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下面的人来告诉我京城里那些人有了动静,我回去与他们接头,听了一下汇报。”



    “谁?”陈翊系好衣带之后抓过一旁的外衣穿上,“对付你们的?还是对付文郁锦的?”



    “两者皆有。说起来有一点很奇怪,之前已经有线索证明了对我们下手的是两个不同的势力,可这次听他们的汇报之后,原本毫不相干的两条线居然有几个地方串在了一起,我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只能推翻之前的推测。”



    “这次虽然发现了对方的动静,可是查到一半有断了,现在可以说是陷入了僵局,全盘打死。”



    这番话出口,立刻勾起了陈翊的好奇心。



    “看来对方很会放烟花啊。能让你觉得棘手真是不容易,说吧,有什么我能做的,我在京中某些事情上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他给自己倒了杯隔夜凉透的茶,扬起头咕噜噜漱了漱口,然后不顾形象地吐进了花盆儿里。



    夏廉皱了皱眉:“源止,你父亲陈尚书、还有你的未婚妻高姑娘知道你在外面这个德行吗?”



    源止是陈翊的表字,夏廉的表字则是陵巳,有人的时候只叫名字可能是为了隐瞒两人密切的关系,所以一个学期过去了,大家也只当他们是普通的同学,私底下两人都会称呼对方的表字。



    “我从小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陈翊没理他,摇摇晃晃地坐到椅子上翘着腿:“有时候你还真得让我出面,你毕竟不在京城,有些事你的人不一定做得得心应手。”



    “陵巳,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陈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抬起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次没再漱口,茶水顺着他的喉咙滑了下去。



    虽然是夏季,但在的清晨里一口凉茶下肚,还是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夏廉不说话,眼神随着他的动作移动,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陈翊继续劝道:“别考虑了,咱俩啥关系,如果你执意自己上,带来的后果可能是你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京城的眼睛多,但凡有点小动静就像石子扔进祁阳湖,风浪一起,你就被淹喽。”



    哼。



    夏廉冷笑一声,又变得与往常不同了,比方瀚见到的更加狠戾、更加张狂。



    他扯着一边嘴角,似乎对于陈翊说的话十分不屑。



    ……哦不,纠正一点,不是似乎。



    “就祁阳湖那么点水还淹不死我。”他的眼睛望向窗外,望着在晨光中醒来的偌大的城池,眼睛里是看不清楚的颜色。



    “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他笑了一声,眼神又转到陈翊的脸上,“就你家院子里那破湖都能淹死你,你在京城,更得小心点。”



    陈翊拍着桌子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良久之后才恢复了往日的神色。



    “我爹没死,就没人敢动我,别看我爹总是一副别人都欠他钱的讨厌模样,当年他也是和陛下文丞相一起长大的,我呢……怎么也算半个皇亲国戚吧。”



    夏廉“嘁”了一声:“你算哪门子皇亲国戚,别说了,跟你这种人待在一起我恶心。”



    “哎哎哎,不带你这样的。”陈翊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就朝夏廉扔过去,却被后者偏了偏头,伸手轻松接了下来,再把茶壶安安稳稳地放回原位。



    奈何不得对方,陈翊也不在意,长腿一抬,就把两只脚都搭在了旁边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赋闲在家的老人一般,手中捧着装的是凉茶的茶杯,语气颇为嫌弃:“你找我到底什么事,一大早就来叫我就为了跟我炫耀你突破了顺便损我?”



    “当然不是。”夏廉也坐了下来,刚想给自己也倒杯茶就见桌子上没有杯子了,于是直接打开壶盖对吹。



    “靠,你才恶心吧,你这样我怎么喝。”陈翊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



    两人说起来是可以穿一条裤子的交情,在私底下完全没有形象这种东西,也只有彼此见过对方的真面目,就像现在,夏廉看着陈翊想来揍他却一不小心磕在了桌沿后龇牙咧嘴的样子,毫不留情地嘲笑。



    “我爹让我回去。”夏廉突然说道。



    陈翊一惊,脸上的表情淡了下来:“不是让你在外面再多历练历练,怎么又让你回去了?”



    他耸耸肩:“说是我娘想我了。”



    “再说了,有什么可历练的,我目前只是自身实力还有待提高,若是说我发展出来的势力,现在我手里的人和资源全部加起来,踞城称皇都绰绰有余,”



    陈翊猛地伸手捂住他的嘴:“这话可别乱说,陛下还在位呢。”



    夏廉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我在这儿,他在那金碧辉煌的城中城里,长着顺风耳也听不到我说什么。”



    看着他这么一副无赖的泼皮模样,陈翊叹了口气,学着他刚才的语气说道:“陵巳,你家寒微然知道你在我面前就是这个德行吗?”



    “她肯定不知道,我也不会让她知道。”夏廉无耻地笑了笑,说话的时候眉毛轻轻跳动着,像是大男孩一样带着调皮的味道,“她知道了的话,我这么多年的心血虽说不至于付之一炬,但也跟江水向东流……流走一大半差不多了。”



    陈翊摇摇头,知道自己与他比没脸没皮是下辈子也赢不了的,遂立马转移话题:“那你伏假就都……回去那里了?”



    “嗯,不回去不行啊,这次不回去以后也得回去,我娘能揪着我的耳朵念死我,偏生我爹还是个惧内的,快把我娘宠上天了,家里我地位垫底,我娘屋里那只鹦鹉都能怼着我的鼻子骂我。”



    陈翊不厚道地笑了:“那你还真是可怜。”接着又想到什么,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那你小心些,别让别人看见,尤其是裴南风荀傅如这些京城人。”



    夏廉笑着点点头:“这是自然……不过不能见微然了,这么想想还有点惆怅呢。”



    “滚。”陈翊抬腿踹到他膝盖上。



    夏廉居然真的站起来向外走,刚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微微侧着头,说:“京城这边,交给你了。”



    “知道了。滚吧。”



    陈翊笑骂道,直到夏廉的脚步声消失之后,笑意才从他的脸上消失。



    他的食指轻轻摸着茶杯冰凉的边缘打转,呢喃给自己听:



    “京城这边的动静从来都没断过,虽然说起来是天子脚下,有陛下看着也没什么大事,但是总有一些毛毛碎碎的确实挺烦,还得我劳神……”



    说着,他又轻轻笑了起来。



    “罢了罢了,劳神就劳神吧,总得做好交接工作不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