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宠无双:纨绔嫡女妻
字体: 16 + -

第七十二章:是弱者,但不是懦夫!

    “五龙行风!”



    那一剑刺出,带着令人胆寒的能量,刺破空气、刺破灵力、刺向异马。



    夏廉胸口新滴上的血还泛着水光,他却无暇顾及,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在自己的肩膀和左胸处点了几下,只见那剑更为凛冽、更加明亮。



    异马疯狂地摆动着头颅,却被挣脱不开文郁锦和寒微然的控制,这一剑很快,恍若真龙,它只来得及再次发出一声嘶鸣,林中就划过一道刺耳的、利器刺破肉体的声音。



    “聿——!”它穆然将上身立起,把头高高扬起,文郁锦和寒微然再也牵制不住,被狠狠地甩在地上,夏廉也被震开,落在一旁大口吐血,他的灵力几乎被抽干了,脸色惨白,胸前的点点殷红看起来更加刺眼。



    疼痛使异马本能地发出鸣叫,那柄实质的火剑在脱离了夏廉掌控之后也渐渐地消散着,化作一团团火焰坠落在地,残留的灵力还在灼烧着异马的伤口,深可见骨的伤口里却没有血液流出来,全部被那火烤干了,就连伤口周围的骨肉都有些焦黑,看着触目惊心。



    或许是因为气氛太过紧张,两人都没有对于夏廉有如此大的能量感到质疑,对他的关注点更多的是在他的伤势,那些想不通想不明的就自动屏蔽了。



    “快走!”寒微然起身,一个箭步就到了夏廉身边,直接将他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对文郁锦喊了一声,迈开步子向着远处奔跑。



    文郁锦没有受伤,步子自然也是轻快,三两步就追上了寒微然,此时正听到夏廉说:“未曾想我也有朝一日被软玉温香这么抱着,人生圆满啊,纵是死了……”



    “还说胡话!”寒微然没有理会他的笑话,冷冷地打断他的。



    被吼了,夏廉却并不尴尬,反而露出了一个释怀的笑,便不再言语,闭上眼睛开始调息。



    见他安静下来,寒微然又对文郁锦说道:“我们寻一处地方,先把夏廉藏在那里,他绝对不能再运功了。”



    但文郁锦却否认了这个提议:“不妥,如果我们两人都走了,夏廉在落单的情况下难保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也是,那该如何?”



    文郁锦听着身后灵兽奔跑中的身躯撞断树枝的声声脆响,抬起手对着寒微然的后背就送出了一掌,这一掌中包含了一团不小的灵力,和她本身能掌控的水,这股力量以快速却轻柔的劲把寒微然推了出去。



    “锦儿!”寒微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朝着远方滑去,只留下一声惊呼。



    文郁锦转过身背对着她,阻刀出窍,抬高音量喊道:“你们先走!我来引开它!”



    远处,寒微然模糊的呼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她不由自主地轻笑了一声。



    “文郁锦……你这个混账!”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再度睁开眼的时候,脸上只剩下坚毅。



    她将阻刀横在身前,就像那个曾经在月光下挥着刀、撒着血的少年一样。



    ……



    夜刚过去一半,苍昙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清寂孤冷,今夜却添了一抹肃杀之意。



    留在溪边的王师贤望着远处的山头,叹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



    他说:“好大的一座坟。”



    因为他感受到了那山中的肃杀,也冥冥之中感应到,今夜定会有生命凋零,这山,就是其葬身之处。



    而行走在山中的陈翊也叹道:“还是做人好。”



    “此话怎讲?”陈翊突然冒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引得裴南风好奇问道。



    “若是做一头灵兽,强大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要被有心人驱使。”他摇头晃脑地说。



    裴南风似乎悟到什么,思索片刻,试探地问:“你是说……袭击他们的灵兽,是有人刻意为之?”



    陈翊轻轻哼了一声,神情变得有些狠戾。只听他愤然道:“哪里是刻意为之,简直是不杀他们誓不罢休!”



    “灵兽是何等强大的存在,一头成年的灵兽就算是击溃一只军队都不在话下,但是那些人却将这种灵兽捉住,用来对付夏廉他们,若不是夏廉与我们都是云阡学院的学生,说出去,还以为他们几人是什么与神秘组织结了仇的大贼呢。”



    “若真如你所说,那夏廉他们岂不是一个照面就被灭杀了?又是怎么在这种强大的灵兽手下活下来的?”荀傅如这么问道。



    陈翊早就猜到定会有人问这个问题,面上不见一丝慌乱,悠悠哉解释道:“用来对付夏廉他们的灵兽全都被背后那不知名的实力削去了大部分实力,为的就是不让灵兽的气息惊动学院的先生,甚至是那些处于更高位置的大人,被削弱了力量的灵兽就无法散发出足以惊动他们的气场,这样一来,他们的目标——就是夏廉他们,自然就孤立无援了,不是任他们宰割?”



    “在入学试炼之时他们所遇到的那头灵兽,更是被重伤到被迫燃血,所以那灵兽无法将夏廉他们瞬间灭杀就是情理之中了。”



    荀傅如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说了一句:“陈兄好眼力,那势力心中所想全都被陈兄猜中了,若叫他们知道,恐怕要气得跳脚。”



    陈翊却并不接话茬,朝着远方抱了一拳:“要是跟那位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哩……”说罢,便不再言语,只跟在李仲与裴南风的身后,四平八稳地走着,瞧着一点都不像是要去做能见血腥之事的人。



    他说完这话之后,荀傅如盯着陈翊的背影看了好久,最终笑着摇摇头。



    ……



    “聿——!”又是一声刺耳的马鸣,贯穿了整个山谷冲向天际,文郁锦又一次被甩开,重重地落在地上,脚步有些虚浮,倒退了几步才站稳。



    她握着刀的右手有些颤抖,左臂软软地搭在身侧,半边身子都被血染红了。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异马嘶鸣,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文郁锦不知道她战斗了多久,但是身上的伤提醒着她,她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



    方才那异马发狠,竟然不顾她的刀,直接冲了过来,双角刺向文郁锦,她只来得及侧身,却还是被异马的一只角刺中了左臂,锋利的角直接贯穿了她的皮肉。



    而她硬是仗着无名武学对于自身的加持,挨了这一击却不退,快速而果断的出刀,刀刃刺入异马的身体,在它的身体中开了一朵冰花,冰花刺破它的身体冒出些亮闪闪的尖尖,晶莹的冰上缠着丝丝血液。



    异马吃痛,又一次扬起头颅,将文郁锦甩了出去。角从文郁锦的左臂中倏然拔出,在她的左臂上留下一个洞。



    虽然这一击再次重创了异马,可文郁锦也并不好过,左臂几乎是废了,无法再发挥出战斗力。



    文郁锦喘着粗气,疼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让她的有些恍惚,眼前阵阵发黑,她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寒微然应该已经和夏廉到达了安全的地方,她也准备寻找机会脱身。



    她现在这个状况已经无法再对异马造成什么伤害,如果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定小命都要搭在这儿。



    不管操纵这一切的人是谁,她都不会轻易屈服。



    想要我的命?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本身来拿!



    她提着一口气,无名武学和莲心化境同时运转起来,她的身体开始以非常人的速度恢复着,灵气在空中形成肉眼可见的波纹,犹如河流一般灌入她的身体,此刻的她比全盛时期还要强上一分。



    这是饮鸩止渴,是修行者的大忌。



    以透支身体换来短暂的力量,力量再次用尽之后,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是之前的两倍……不,甚至会更多,有很多修行者都因此而丧命,修行之路到此为止。



    但她却管不得这么多了。



    她体内的灵力如风暴一般运转着,本命的水之力溢出体外,在她的身边开了无数朵漂浮的冰花,随后她举起阻刀,挥了出去。



    “铮——!”一柄剑砍在了她的刀刃上,生生阻断了她这一招,灵力瞬间倒灌攻入体内,她“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



    她急火攻心,怒目圆睁地盯着来人,却发现是高落凌,以及她身后的……那些朋友们。



    “这一刀,我不会让你挥出去的。”只听她清冷的声音传来,其中蕴含着些担忧的情绪:“如果你灵力再次耗尽,可就不只是吐血这么简单了。”



    “你会没命的。”



    听了这话,文郁锦反而平静了下来。



    她开始笑,轻声地笑、高声地笑、狂放地笑,直到她笑得眼角流出了泪水。



    “你们来做什么?不是说过,让你们别插手的?”她不再笑了,低着头说道,声音有些冷漠。



    不过高落凌并不理会她情绪的变化,规规矩矩地回答:“来救你们。”



    “救我们?”



    “嗯。”



    “看看这家伙,搞不好你们都会死,不值。”



    “那有什么值不值的?”高落凌说道,“死便死了,人活着总要死的。”



    文郁锦抬起头看她,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她又问:“为什么?”



    没想到高落凌却笑了。



    她不常笑,见过她笑的人不过寥寥数个;但她很美,此刻这一笑让文郁锦都有些失了神。



    她清冷的声音又响起来,文郁锦听着,却像是黄鹂在鸣唱。



    “我们虽然是弱者,但不是懦夫!”



    “朋友遇难却不出手,这种事我们做不出来。”



    “死便死了,为了朋友而死,想一想……也不是很难过。”



    文郁锦又开始笑,等她平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一群蠢货。”她骂道,嘴角却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