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白露
寒微然睡下之后，文郁锦也躺在她身边睡了，夏廉靠在洞口假寐，并不敢让自己真的睡熟。
秦彦绝一夜未归。
当文郁锦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睡得并不深，大约只睡了一两个时辰而已，身边的寒微然还在轻轻打着鼾，洞口的夏廉也还在继续眯着眼打盹。
突然，她被身旁不远处的一团黑影吓了一跳，迅速往后退了退，待眼睛适应了现在的光线，她才隐隐约约看清那是个人影。
居然是秦彦绝。
她抬头看了看洞口的夏廉，发现他还在假寐，想必是根本没有发觉秦彦绝已经回来了。
夏廉根本没有睡着，可是身受重伤的秦彦绝依旧没有惊动夏廉，在夏廉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进入了山洞……
如果进来的不是秦彦绝，而是什么企图对他们三人不利的人呢？
想到这儿，文郁锦不由得脊背一凉。
如果可以的话，文郁锦一辈子都不想与秦彦绝这样的人为敌。
秦彦绝当然不知道文郁锦心中的百转千回，他在听见文郁锦发出的动静之后转过头来，安静地看着她。他并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与他擦拭阻刀的时候一模一样，专注且投入，仿佛在端详着什么稀世珍宝。
文郁锦被盯地面上有些紧，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道：“你出去做什么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他听到这话之后，突然向前挪了一步靠近文郁锦。文郁锦被吓得猛吸一口气。
这时，他伸出右手，文郁锦看到他手心里的愣了一愣。
他的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株胡叶草。
“你去找胡叶草了？”她问道。
他轻轻点头。
“你一个人？”她继续问道。
他又轻轻点头。
“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他继续轻轻点头。
或许是觉得继续这么下去实在是尴尬，文郁锦沉默了一下，才继续问道：
“……伤口还疼吗？”
他又点点头。
但立刻又摇了摇头。好像刚才的点头只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两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文郁锦问的问题跟之前不一样了。
他没说就算是昏迷之前的清醒状态下，那样重的伤势也没有让他感觉痛到不能忍受，皆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此刻亦然。
文郁锦收回了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笑道：“那就好。”
之后，两人无话。
夏廉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睁开眼看过他们一次，看到两人好像平常一样聊着天——虽然是一人问一人答，好像先生在考教学生一般——也就没有太过担心，重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睡去。
反正有秦彦绝在，有危险来临他也会第一个察觉。
夏廉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秦彦绝的眼睛。事实上，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秦彦绝就已经不动声色地轻轻瞟了他一眼。
他看着夏廉渐渐进入梦乡，又抬头看看虽然有些光亮、却仍旧昏暗的洞外，想着此刻大概才寅时，他觉得文郁锦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睡吧。”他说道。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许久未沾雨水而龟裂的旱地发出的轻响，有破开空气般刺耳的细微嘶鸣。
文郁锦还在发愣。
听到秦彦绝的话，她先是略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秦彦绝也与她对视。片刻后，文郁锦才反应过来秦彦绝说了什么，十分尴尬地说道：“嗯……睡，睡吧。”
然后……他就这么在洞内随便寻了一处相对而言不那么参差的石壁，靠着闭上了眼睛。
他的动作十分迅捷，说睡觉就是睡觉。见他如此，文郁锦眨眨眼睛，也慢吞吞地重新躺下了。
……
今天就是入学试的第三天了，离集合地点稍微远一些的人，已经在天空有些透出光亮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启程返回了。
杨可儿也不例外。
她在这黎明里走得有些急。
自从昨天下午见到那个叫做王师贤的男子之后（对没错，就是昨天，虽然隔了十多章……可还是昨天！），那家伙就一直跟着自己，一句话都不说，就是一直缀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一直跟着自己，杨可儿实在是羞赧难忍，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甩不掉他。
后来……好像是那个男子的朋友来了之后，他竟然……竟然说……
说喜欢自己……
想到这儿，杨可儿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红了，急忙逃开了。
真是的，羞死人了。
杨可儿跑得极快，好像王师贤是什么洪水野兽一般。
谁成想，王师贤居然又跟了上来……不过还好，他那个舍友没有跟着，只有他一人。
杨可儿回头看他的时候，他还冲着她笑。
一看见那王师贤的脸，杨可儿就立刻把目光挪开，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可心中却早已经不平静了，翻来覆去就是想不通王师贤到底想做什么。
她强迫自己当做王师贤不存在，可是却总是事与愿违。
她寻找食物的时候，王师贤就摘来一堆果子放在她面前；她去溪边的时候，王师贤就从怀中掏出一个水壶递给她；到了晚上，她想在树下凑合一晚上，王师贤居然也坐在另外一棵树下，眯着眼睛。
这样可不行。杨可儿一晚上没睡着，趁天蒙蒙亮的时候，轻手轻脚地走了。
在确认王师贤听不见她发出的声音之后，她就加快了脚步，拿出在家乡时追赶逃跑的母鸡的速度，拼命地飞奔，直到跑得够远、王师贤短时间内不可能追来之后，才停下了脚步。
她在辨别了一下方向之后，继续朝着聚集地的方向赶去。
不过她在途中遇到两个人。
“夏廉，拿稳一点啊，你好歹是个修行者吧？”
“夏廉，你行不行啊，这么点路就走不动了？”
“夏廉，你……”
杨可儿的眼睛有些亮。
那个说话的女孩子，好像是文郁锦姐姐的好朋友吧？杨可儿在测试天赋的时候见到过这个女孩儿一直在跟文郁锦说话。
如果文姐姐的朋友在，那么有可能文姐姐的朋友也在喽？
旁边那个一直在笑的男人是谁？杨可儿不知道，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去跟那个不认识的姐姐说话。
虽然……有一个男人在旁边，会感觉很不好意思就是了。
杨可儿红着脸，朝着寒微然和夏廉跑去。
……
到底还是睡了个回笼觉。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洞外亮了大半，虽然能看见太阳，不过隐约被云遮住了。
文郁锦是最后一个醒过来的，夏廉和寒微然在洞外用打来的溪水洗着脸，时不时对上两句嘴，说话声、泼水声，好不热闹，声音渐渐大了，就将文郁锦吵醒了。
秦彦绝似乎是早就处理完了那些杂事，此刻正安静地坐在他晚上睡觉时的地方，认真地擦拭着手中的阻刀。
反正也睡够了，文郁锦半坐起身，轻轻伸了个懒腰，也起身出去。
刚出洞口，她就微微吃惊，她居然看见那只小萝莉了。
小萝莉正蹲在锅前，用勺子一下一下搅着锅里的东西。
很快，那只小萝莉也发现她了。
杨可儿转过身，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衫，羞答答冲她打招呼：“文姐姐。”
文郁锦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想要抱着她满地打滚的冲动，尽量平和地说：“早啊，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杨可儿乖巧地回答道：“本是想直接回聚集地的，但是途中遇见了寒姐姐，我便自作主张跟着寒姐姐到这儿来了，寒姐姐说，过会儿我们一同回去。”
说罢，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文郁锦，怯生生地问：“文姐姐……不会不高兴吧？”
文郁锦自然是满心欢喜，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赶紧安抚小萝莉，让她继续做自己的事，不用管她。
“哟，锦儿。”去远处溪边打水回来的寒微然见文郁锦起来了，放下手中的东西，叫她：“快来洗把脸，锅上炖着兔肉呢，一会儿就能吃了。”
文郁锦应了一声，走过去，用手捧着水拍在脸上，才想起什么，问道：“这么早你就去抓兔子了？”
寒微然随手捞起衣摆擦着脸，听见文郁锦问，摆了摆手说：“哪儿啊，我也刚起来不久，这兔子……是秦彦绝抓来的。”
想想也是。文郁锦咽了一口唾沫，三两下洗好脸，又弄了点水漱漱口。
呸。她吐掉口中的水，学着寒微然的样子，把脸擦干净，回头望向洞中。
那个少年沉默地坐在较为阴暗的山洞中，整个人几乎与石壁融为一体，阴影打在他的侧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手中擦拭阻刀的动作坚定而明朗。
这时，锅中的兔肉已经熟了，沸腾的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在这初春的清晨中显得格外清晰诱人。寒微然喊着让他们过去，文郁锦应了一声，冲着山洞，叫他的名字。
“秦彦绝。”
洞中的秦彦绝缓慢地抬起头看她，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歪着头，好像在问她，叫他做什么。
文郁锦笑了笑，说道：“过来吃早饭吧，大家都在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空中的云雾散开来去，阳光毫无保留地照在大地上，照在文郁锦的身上，让她周身好像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整个人都泛着耀眼的光华。
她站在阳光里对着他笑，虽然她现在衣衫褴褛、面容有些憔悴，但却像在春晖大好的时光里，如沐春风。
她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明媚得就像天上的太阳。
他的眸子沉了沉，站起来，把刀别在腰的左侧边，走出山洞。
阳光也照在了他的身上。
很温暖。
秦彦绝一夜未归。
当文郁锦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睡得并不深，大约只睡了一两个时辰而已，身边的寒微然还在轻轻打着鼾，洞口的夏廉也还在继续眯着眼打盹。
突然，她被身旁不远处的一团黑影吓了一跳，迅速往后退了退，待眼睛适应了现在的光线，她才隐隐约约看清那是个人影。
居然是秦彦绝。
她抬头看了看洞口的夏廉，发现他还在假寐，想必是根本没有发觉秦彦绝已经回来了。
夏廉根本没有睡着，可是身受重伤的秦彦绝依旧没有惊动夏廉，在夏廉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进入了山洞……
如果进来的不是秦彦绝，而是什么企图对他们三人不利的人呢？
想到这儿，文郁锦不由得脊背一凉。
如果可以的话，文郁锦一辈子都不想与秦彦绝这样的人为敌。
秦彦绝当然不知道文郁锦心中的百转千回，他在听见文郁锦发出的动静之后转过头来，安静地看着她。他并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与他擦拭阻刀的时候一模一样，专注且投入，仿佛在端详着什么稀世珍宝。
文郁锦被盯地面上有些紧，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道：“你出去做什么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他听到这话之后，突然向前挪了一步靠近文郁锦。文郁锦被吓得猛吸一口气。
这时，他伸出右手，文郁锦看到他手心里的愣了一愣。
他的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株胡叶草。
“你去找胡叶草了？”她问道。
他轻轻点头。
“你一个人？”她继续问道。
他又轻轻点头。
“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他继续轻轻点头。
或许是觉得继续这么下去实在是尴尬，文郁锦沉默了一下，才继续问道：
“……伤口还疼吗？”
他又点点头。
但立刻又摇了摇头。好像刚才的点头只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两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文郁锦问的问题跟之前不一样了。
他没说就算是昏迷之前的清醒状态下，那样重的伤势也没有让他感觉痛到不能忍受，皆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此刻亦然。
文郁锦收回了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笑道：“那就好。”
之后，两人无话。
夏廉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睁开眼看过他们一次，看到两人好像平常一样聊着天——虽然是一人问一人答，好像先生在考教学生一般——也就没有太过担心，重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睡去。
反正有秦彦绝在，有危险来临他也会第一个察觉。
夏廉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秦彦绝的眼睛。事实上，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秦彦绝就已经不动声色地轻轻瞟了他一眼。
他看着夏廉渐渐进入梦乡，又抬头看看虽然有些光亮、却仍旧昏暗的洞外，想着此刻大概才寅时，他觉得文郁锦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睡吧。”他说道。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许久未沾雨水而龟裂的旱地发出的轻响，有破开空气般刺耳的细微嘶鸣。
文郁锦还在发愣。
听到秦彦绝的话，她先是略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秦彦绝也与她对视。片刻后，文郁锦才反应过来秦彦绝说了什么，十分尴尬地说道：“嗯……睡，睡吧。”
然后……他就这么在洞内随便寻了一处相对而言不那么参差的石壁，靠着闭上了眼睛。
他的动作十分迅捷，说睡觉就是睡觉。见他如此，文郁锦眨眨眼睛，也慢吞吞地重新躺下了。
……
今天就是入学试的第三天了，离集合地点稍微远一些的人，已经在天空有些透出光亮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启程返回了。
杨可儿也不例外。
她在这黎明里走得有些急。
自从昨天下午见到那个叫做王师贤的男子之后（对没错，就是昨天，虽然隔了十多章……可还是昨天！），那家伙就一直跟着自己，一句话都不说，就是一直缀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一直跟着自己，杨可儿实在是羞赧难忍，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甩不掉他。
后来……好像是那个男子的朋友来了之后，他竟然……竟然说……
说喜欢自己……
想到这儿，杨可儿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红了，急忙逃开了。
真是的，羞死人了。
杨可儿跑得极快，好像王师贤是什么洪水野兽一般。
谁成想，王师贤居然又跟了上来……不过还好，他那个舍友没有跟着，只有他一人。
杨可儿回头看他的时候，他还冲着她笑。
一看见那王师贤的脸，杨可儿就立刻把目光挪开，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可心中却早已经不平静了，翻来覆去就是想不通王师贤到底想做什么。
她强迫自己当做王师贤不存在，可是却总是事与愿违。
她寻找食物的时候，王师贤就摘来一堆果子放在她面前；她去溪边的时候，王师贤就从怀中掏出一个水壶递给她；到了晚上，她想在树下凑合一晚上，王师贤居然也坐在另外一棵树下，眯着眼睛。
这样可不行。杨可儿一晚上没睡着，趁天蒙蒙亮的时候，轻手轻脚地走了。
在确认王师贤听不见她发出的声音之后，她就加快了脚步，拿出在家乡时追赶逃跑的母鸡的速度，拼命地飞奔，直到跑得够远、王师贤短时间内不可能追来之后，才停下了脚步。
她在辨别了一下方向之后，继续朝着聚集地的方向赶去。
不过她在途中遇到两个人。
“夏廉，拿稳一点啊，你好歹是个修行者吧？”
“夏廉，你行不行啊，这么点路就走不动了？”
“夏廉，你……”
杨可儿的眼睛有些亮。
那个说话的女孩子，好像是文郁锦姐姐的好朋友吧？杨可儿在测试天赋的时候见到过这个女孩儿一直在跟文郁锦说话。
如果文姐姐的朋友在，那么有可能文姐姐的朋友也在喽？
旁边那个一直在笑的男人是谁？杨可儿不知道，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去跟那个不认识的姐姐说话。
虽然……有一个男人在旁边，会感觉很不好意思就是了。
杨可儿红着脸，朝着寒微然和夏廉跑去。
……
到底还是睡了个回笼觉。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洞外亮了大半，虽然能看见太阳，不过隐约被云遮住了。
文郁锦是最后一个醒过来的，夏廉和寒微然在洞外用打来的溪水洗着脸，时不时对上两句嘴，说话声、泼水声，好不热闹，声音渐渐大了，就将文郁锦吵醒了。
秦彦绝似乎是早就处理完了那些杂事，此刻正安静地坐在他晚上睡觉时的地方，认真地擦拭着手中的阻刀。
反正也睡够了，文郁锦半坐起身，轻轻伸了个懒腰，也起身出去。
刚出洞口，她就微微吃惊，她居然看见那只小萝莉了。
小萝莉正蹲在锅前，用勺子一下一下搅着锅里的东西。
很快，那只小萝莉也发现她了。
杨可儿转过身，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衫，羞答答冲她打招呼：“文姐姐。”
文郁锦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想要抱着她满地打滚的冲动，尽量平和地说：“早啊，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杨可儿乖巧地回答道：“本是想直接回聚集地的，但是途中遇见了寒姐姐，我便自作主张跟着寒姐姐到这儿来了，寒姐姐说，过会儿我们一同回去。”
说罢，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文郁锦，怯生生地问：“文姐姐……不会不高兴吧？”
文郁锦自然是满心欢喜，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赶紧安抚小萝莉，让她继续做自己的事，不用管她。
“哟，锦儿。”去远处溪边打水回来的寒微然见文郁锦起来了，放下手中的东西，叫她：“快来洗把脸，锅上炖着兔肉呢，一会儿就能吃了。”
文郁锦应了一声，走过去，用手捧着水拍在脸上，才想起什么，问道：“这么早你就去抓兔子了？”
寒微然随手捞起衣摆擦着脸，听见文郁锦问，摆了摆手说：“哪儿啊，我也刚起来不久，这兔子……是秦彦绝抓来的。”
想想也是。文郁锦咽了一口唾沫，三两下洗好脸，又弄了点水漱漱口。
呸。她吐掉口中的水，学着寒微然的样子，把脸擦干净，回头望向洞中。
那个少年沉默地坐在较为阴暗的山洞中，整个人几乎与石壁融为一体，阴影打在他的侧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手中擦拭阻刀的动作坚定而明朗。
这时，锅中的兔肉已经熟了，沸腾的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在这初春的清晨中显得格外清晰诱人。寒微然喊着让他们过去，文郁锦应了一声，冲着山洞，叫他的名字。
“秦彦绝。”
洞中的秦彦绝缓慢地抬起头看她，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歪着头，好像在问她，叫他做什么。
文郁锦笑了笑，说道：“过来吃早饭吧，大家都在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空中的云雾散开来去，阳光毫无保留地照在大地上，照在文郁锦的身上，让她周身好像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整个人都泛着耀眼的光华。
她站在阳光里对着他笑，虽然她现在衣衫褴褛、面容有些憔悴，但却像在春晖大好的时光里，如沐春风。
她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明媚得就像天上的太阳。
他的眸子沉了沉，站起来，把刀别在腰的左侧边，走出山洞。
阳光也照在了他的身上。
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