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与他们有关的那些人（一）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杨可儿觉得自己就从没遇到过一件好事。
先是来京城的路上被偷了钱袋，后又被京城城门守卫阻拦，来到苍昙山之后又差点丢掉小命儿，现在又有这么个跟屁虫默不出声地一路尾随自己。
她扭头看了一眼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人，颇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
杨可儿还未出阁，以前还在家乡的时候，除了自己爹爹、兄长以及街上摆摊的一众大爷大叔之外，就再也没跟别的陌生男子说话了，但她又很想让那个人别再跟着自己了，可是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每次想开口的时候，都会羞到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个人长得倒是斯斯文文的，脸上的表情总是很温和，像自己家附近私塾里的教书先生一样，穿着白色的书生袍，自己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他也会停下，从广袖中拿出一本书，静静地看着。
可是他已经跟自己跟了一天了，还时不时盯着自己看……真是羞死了！
哪有大男人盯着未出阁的姑娘一直看的……还像个魂似的跟着自己！
杨可儿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在寻找胡叶草的过程中一直在心中胡思乱想，她知道自己长得也并不漂亮，那个男人跟着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喜欢自己……
哎呀，自己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想这些东西呢，羞死了！
杨可儿的小脸不一会就红了，像个熟透的桃子，娇嫩欲滴的样子更加明媚动人了。
……
李仲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衣袍，在树林的阴影中穿梭，像一只不留痕迹的燕，轻快地扫过一片又一片草地。
他的手中提着一柄刀。
跟秦彦绝一样的刀。
每次他看见手中的刀就会想到秦彦绝。
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
他皱着眉，脸上掩不住的担忧。
那家伙的事情他也知道，“天赋最差的人”这个名头着实不好听，虽然能够想象他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尽快找到他，让他知道还有人能陪着他。
对，没错，李仲就是秦彦绝还在天擎边军的时候关系最好的伙伴之一。
当然，也只是那些人单方面觉得自己跟他关系好，秦彦绝对谁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只不过对别人他一句话都不说，而对于他们……偶尔会赏几个字给他们听。
他们每次都会在心中安慰自己。看，秦彦绝根本不理别人，而我们却能听到他偶尔说的几个字，这就能证明自己几个人在他的心中比较重要了吧？
他们每个人都被秦彦绝指点过……嗯，好吧，其实是在军士大比的时候被他揍过，但是被揍之后，几人反而对于秦彦绝更加崇拜了，之后就都自觉地围在秦彦绝身边了。
秦彦绝虽然不喜欢跟他们挨得太近，但是也没有赶走他们的意思，几人也很有自知之明地不会离他太近惹他反感，在发现秦彦绝后来会偶尔回应他们的话之后，几人更是得寸进尺以秦彦绝的朋友自居了。
而李仲更是在战场上被秦彦绝救过性命，当时的场景李仲觉得，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秦彦绝骑着一匹马从旁边疾驰而来，一刀就斩掉落了那个差点就取了他性命的敌军的脑袋，血从那敌军的脖颈断裂处喷涌而出，撒了李仲一脸，顿时就将他惊醒了。
李仲朝着那个救了他的人看去，发现秦彦绝只面无表情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转身继续投入战斗，还插在他身上的箭在他进行每一个动作的时候都在轻轻颤动着，而他却根本不在乎，仿佛伤了的人不是自己。
身中数箭浴血奋战的少年如同杀神一般斩落一个又一个敌人的头颅，所过之处无不是敌人的断肢和尸骸。
但是最令人感到恐怖，却是少年那平静到死寂的脸，让目睹了这一切的人感到心胆俱寒，仿佛脚底都升起了凉意。
后来，当李仲向秦彦绝问起为什么救自己的时候，那个少年沉默了许久，然后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近。”
李仲顿时无语。原来只是因为离得近所以就顺手救了自己吗……
李仲却不管那么多。他是一个极重情义之人，秦彦绝是他的救命恩人，不管秦彦绝其实是怎样的人、因为什么而救他，他都要用一生的时间来还这一恩。
所以李仲在知道秦彦绝被推荐来云阡学院的时候，立刻就给家里去了一封信，要当着小官的父亲无论如何也要将自己的资料和功绩报告给知县大人，请求将那珍贵的推荐名额留给自己。
李仲在天擎边军的表现确实十分出色，甚得军中人的赏识，各方面都比原本定下推荐的那人强了数倍，在了解到这些之后，那位知县大人立刻把之前那人给剔除出去，将推荐的人换成了李仲。
而剩下那几位秦彦绝的追随者却做不到这一点 ，他们都是真正的农民家的孩子，家中无权无势，根本不能跟着一起来到云阡学院。
现在看来，似乎秦彦绝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也来到了这里。
想到这儿，李仲不禁苦笑。
也是，那位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等人的样子。
他摒除心中的这些杂念，准备去寻些吃的，他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因为他将这一天中全部的时间都用来寻找胡叶草了，直到刚才找到之后才稍微休息了一下，不然他可以一直找下去。
在集中的运动之后，人就会特别容易觉得饥饿。
或许杀过人的人都会有一种本能，这种本能叫做猎杀。
李仲和秦彦绝一样，准备伏击路过的动物来填饱肚子。
他可没有秦彦绝那么幸运，恰巧就等到了夜行的鹿群。
所以他只杀死了好几只兔子那样的小型动物，才得到了能够填饱肚子的量。
当他终于能够安心坐下来吃东西的时候，却发现了有趣的一幕。
自己那个浑身都散发着墨水味儿的舍友王师贤，居然在不急不缓地跟着一个小姑娘。
而那小姑娘明显对于王师贤的跟随十分困扰，倒是那副想说又不敢说的羞怯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而王师贤拿着书装模作样地看着，一副“在下乃正人君子，姑娘大可放心”的无赖样子。
衣冠禽兽。
李仲在心中笑骂道。
他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发现了好玩的事情。
于是他拿着烤好的肉悄悄摸到了王师贤身边。
……
“干嘛呢？”李仲一只手举着烤肉，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将沾满油的手拍到了王师贤的肩膀上。
王师贤闻到了肉香，微笑着扭过头准备看看李仲带了什么好吃的来，但是这一扭头就看到了自己肩膀上的油手印，顿时敛了笑容，撇了撇嘴。
李仲一边啃着手中的烤肉，一边打量着正在原地心神不宁地扒拉着草丛的杨可儿。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于尖锐，让王师贤产生了一种自己看中的猎物被别的猎人抢了去的强烈不安，于是王师贤伸手按在了李仲的眼睛上，一本正经地说：“看什么呢，别看了。”
李仲这个当兵人的力气可比王师贤这种瘦弱书生要大得多，毫不费力地就掰开了王师贤的手，继续看着，问道：“怎么，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王师贤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将李仲怎么样之后，心里想着我才不跟这匹夫计较，然后看了看杨可儿的背影，回答道：“此乃在下隐私，怎可告知于你？”
李仲最不喜欢听王师贤这种文绉绉的腔调，摆了摆手说道：“说人话，本大爷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
王师贤这才彻底明白了什么叫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心中感叹道匹夫就是匹夫，但还是回答道：“这是我的私事儿，怎么可能告诉你……”
这种一点风情月思都不懂的匹夫？他在心中腹诽着。
李仲则是继续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王师贤和杨可儿这两个人，是不是出声问道：
“哎，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王师贤不理他。
“喜欢就去说啊，你这么杵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
王师贤挑了挑眉，不作应答。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特别像变态啊？”
王师贤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不能再跟他相处了。
李仲意又张大嘴咬了一口烤肉，含糊不清地说道：
“那姑娘还挺好看的，你要是不喜欢本大爷就去追了啊。”
王师贤这才有所反应，这个瘦弱的书生转身一把掐住李仲结实的脖子，毫无威胁性地威胁道：“你要是敢去招惹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李仲呵呵笑着推了王师贤一把，直接把他推得坐到了地上，然后笑着说：“哟，急了？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吗？”
“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了！我只是说那是我的隐私不能告诉你而已！”
“我不管，不说就代表你不喜欢。”李仲摇头晃脑地说道，活像个地痞无赖。
王师贤顿时觉得怒火中烧，不禁吼出声：“好好好！我喜欢她！我喜欢杨可儿！行了吧！”
吼完又觉得不太对劲，猛地一回头就看见杨可儿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瞪大了眼睛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看见杨可儿的表情之后，王师贤顿时觉得眼前发黑，更想上前解释些什么，却看到杨可儿慌里慌张地转身快速逃离。
“哎！”王师贤只来得及喊出这一个字，那受惊了的小兔子就没了踪影。
王师贤挫败地低下头，片刻后才想起造成现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在自己身后悠闲地吃着烤肉。
而那可恶的人还笑道：“这不是挺好的嘛，要让对方知道你的心意啊。”
王师贤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兵痞！混账！天擎边军怎么会出你这种败类！”
伴随着响起的，是李仲肆意而狂放的笑声，响彻山林。
先是来京城的路上被偷了钱袋，后又被京城城门守卫阻拦，来到苍昙山之后又差点丢掉小命儿，现在又有这么个跟屁虫默不出声地一路尾随自己。
她扭头看了一眼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人，颇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
杨可儿还未出阁，以前还在家乡的时候，除了自己爹爹、兄长以及街上摆摊的一众大爷大叔之外，就再也没跟别的陌生男子说话了，但她又很想让那个人别再跟着自己了，可是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每次想开口的时候，都会羞到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个人长得倒是斯斯文文的，脸上的表情总是很温和，像自己家附近私塾里的教书先生一样，穿着白色的书生袍，自己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他也会停下，从广袖中拿出一本书，静静地看着。
可是他已经跟自己跟了一天了，还时不时盯着自己看……真是羞死了！
哪有大男人盯着未出阁的姑娘一直看的……还像个魂似的跟着自己！
杨可儿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在寻找胡叶草的过程中一直在心中胡思乱想，她知道自己长得也并不漂亮，那个男人跟着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喜欢自己……
哎呀，自己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想这些东西呢，羞死了！
杨可儿的小脸不一会就红了，像个熟透的桃子，娇嫩欲滴的样子更加明媚动人了。
……
李仲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衣袍，在树林的阴影中穿梭，像一只不留痕迹的燕，轻快地扫过一片又一片草地。
他的手中提着一柄刀。
跟秦彦绝一样的刀。
每次他看见手中的刀就会想到秦彦绝。
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
他皱着眉，脸上掩不住的担忧。
那家伙的事情他也知道，“天赋最差的人”这个名头着实不好听，虽然能够想象他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尽快找到他，让他知道还有人能陪着他。
对，没错，李仲就是秦彦绝还在天擎边军的时候关系最好的伙伴之一。
当然，也只是那些人单方面觉得自己跟他关系好，秦彦绝对谁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只不过对别人他一句话都不说，而对于他们……偶尔会赏几个字给他们听。
他们每次都会在心中安慰自己。看，秦彦绝根本不理别人，而我们却能听到他偶尔说的几个字，这就能证明自己几个人在他的心中比较重要了吧？
他们每个人都被秦彦绝指点过……嗯，好吧，其实是在军士大比的时候被他揍过，但是被揍之后，几人反而对于秦彦绝更加崇拜了，之后就都自觉地围在秦彦绝身边了。
秦彦绝虽然不喜欢跟他们挨得太近，但是也没有赶走他们的意思，几人也很有自知之明地不会离他太近惹他反感，在发现秦彦绝后来会偶尔回应他们的话之后，几人更是得寸进尺以秦彦绝的朋友自居了。
而李仲更是在战场上被秦彦绝救过性命，当时的场景李仲觉得，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秦彦绝骑着一匹马从旁边疾驰而来，一刀就斩掉落了那个差点就取了他性命的敌军的脑袋，血从那敌军的脖颈断裂处喷涌而出，撒了李仲一脸，顿时就将他惊醒了。
李仲朝着那个救了他的人看去，发现秦彦绝只面无表情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转身继续投入战斗，还插在他身上的箭在他进行每一个动作的时候都在轻轻颤动着，而他却根本不在乎，仿佛伤了的人不是自己。
身中数箭浴血奋战的少年如同杀神一般斩落一个又一个敌人的头颅，所过之处无不是敌人的断肢和尸骸。
但是最令人感到恐怖，却是少年那平静到死寂的脸，让目睹了这一切的人感到心胆俱寒，仿佛脚底都升起了凉意。
后来，当李仲向秦彦绝问起为什么救自己的时候，那个少年沉默了许久，然后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近。”
李仲顿时无语。原来只是因为离得近所以就顺手救了自己吗……
李仲却不管那么多。他是一个极重情义之人，秦彦绝是他的救命恩人，不管秦彦绝其实是怎样的人、因为什么而救他，他都要用一生的时间来还这一恩。
所以李仲在知道秦彦绝被推荐来云阡学院的时候，立刻就给家里去了一封信，要当着小官的父亲无论如何也要将自己的资料和功绩报告给知县大人，请求将那珍贵的推荐名额留给自己。
李仲在天擎边军的表现确实十分出色，甚得军中人的赏识，各方面都比原本定下推荐的那人强了数倍，在了解到这些之后，那位知县大人立刻把之前那人给剔除出去，将推荐的人换成了李仲。
而剩下那几位秦彦绝的追随者却做不到这一点 ，他们都是真正的农民家的孩子，家中无权无势，根本不能跟着一起来到云阡学院。
现在看来，似乎秦彦绝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也来到了这里。
想到这儿，李仲不禁苦笑。
也是，那位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等人的样子。
他摒除心中的这些杂念，准备去寻些吃的，他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因为他将这一天中全部的时间都用来寻找胡叶草了，直到刚才找到之后才稍微休息了一下，不然他可以一直找下去。
在集中的运动之后，人就会特别容易觉得饥饿。
或许杀过人的人都会有一种本能，这种本能叫做猎杀。
李仲和秦彦绝一样，准备伏击路过的动物来填饱肚子。
他可没有秦彦绝那么幸运，恰巧就等到了夜行的鹿群。
所以他只杀死了好几只兔子那样的小型动物，才得到了能够填饱肚子的量。
当他终于能够安心坐下来吃东西的时候，却发现了有趣的一幕。
自己那个浑身都散发着墨水味儿的舍友王师贤，居然在不急不缓地跟着一个小姑娘。
而那小姑娘明显对于王师贤的跟随十分困扰，倒是那副想说又不敢说的羞怯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而王师贤拿着书装模作样地看着，一副“在下乃正人君子，姑娘大可放心”的无赖样子。
衣冠禽兽。
李仲在心中笑骂道。
他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发现了好玩的事情。
于是他拿着烤好的肉悄悄摸到了王师贤身边。
……
“干嘛呢？”李仲一只手举着烤肉，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将沾满油的手拍到了王师贤的肩膀上。
王师贤闻到了肉香，微笑着扭过头准备看看李仲带了什么好吃的来，但是这一扭头就看到了自己肩膀上的油手印，顿时敛了笑容，撇了撇嘴。
李仲一边啃着手中的烤肉，一边打量着正在原地心神不宁地扒拉着草丛的杨可儿。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于尖锐，让王师贤产生了一种自己看中的猎物被别的猎人抢了去的强烈不安，于是王师贤伸手按在了李仲的眼睛上，一本正经地说：“看什么呢，别看了。”
李仲这个当兵人的力气可比王师贤这种瘦弱书生要大得多，毫不费力地就掰开了王师贤的手，继续看着，问道：“怎么，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王师贤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将李仲怎么样之后，心里想着我才不跟这匹夫计较，然后看了看杨可儿的背影，回答道：“此乃在下隐私，怎可告知于你？”
李仲最不喜欢听王师贤这种文绉绉的腔调，摆了摆手说道：“说人话，本大爷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
王师贤这才彻底明白了什么叫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心中感叹道匹夫就是匹夫，但还是回答道：“这是我的私事儿，怎么可能告诉你……”
这种一点风情月思都不懂的匹夫？他在心中腹诽着。
李仲则是继续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王师贤和杨可儿这两个人，是不是出声问道：
“哎，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王师贤不理他。
“喜欢就去说啊，你这么杵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
王师贤挑了挑眉，不作应答。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特别像变态啊？”
王师贤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不能再跟他相处了。
李仲意又张大嘴咬了一口烤肉，含糊不清地说道：
“那姑娘还挺好看的，你要是不喜欢本大爷就去追了啊。”
王师贤这才有所反应，这个瘦弱的书生转身一把掐住李仲结实的脖子，毫无威胁性地威胁道：“你要是敢去招惹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李仲呵呵笑着推了王师贤一把，直接把他推得坐到了地上，然后笑着说：“哟，急了？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吗？”
“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了！我只是说那是我的隐私不能告诉你而已！”
“我不管，不说就代表你不喜欢。”李仲摇头晃脑地说道，活像个地痞无赖。
王师贤顿时觉得怒火中烧，不禁吼出声：“好好好！我喜欢她！我喜欢杨可儿！行了吧！”
吼完又觉得不太对劲，猛地一回头就看见杨可儿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瞪大了眼睛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看见杨可儿的表情之后，王师贤顿时觉得眼前发黑，更想上前解释些什么，却看到杨可儿慌里慌张地转身快速逃离。
“哎！”王师贤只来得及喊出这一个字，那受惊了的小兔子就没了踪影。
王师贤挫败地低下头，片刻后才想起造成现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在自己身后悠闲地吃着烤肉。
而那可恶的人还笑道：“这不是挺好的嘛，要让对方知道你的心意啊。”
王师贤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兵痞！混账！天擎边军怎么会出你这种败类！”
伴随着响起的，是李仲肆意而狂放的笑声，响彻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