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丽的风景
当夜子裔一行人登上埃菲尔铁塔的时候，天边仅存的一点鱼肚白都已经消失了，沉沉的暮色开始降临。
战神广场四周灯火通明，比橘黄色还要灿烂的金色光亮让一切钢铁所成的冰冷建筑都带上了温度，夜晚中的“铁娘子”少了一分伟岸，却多了一分柔情，夜子裔站在第三层的观景台上，眼前是整个巴黎城市五彩缤纷的夜景，灿若霓虹，迎面而来的还有浪漫之都初夏里独有的清凉微风。
站在高高的铁塔之上，看着眼前那些还未平息且永远不会平息的人潮，夜子裔心中感慨不已，时空的交替中这一个个生命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没有人知道，不过生命延续着却能够穿越时空的限制来到今天，就像夜子裔所钟爱的奇美的风景，亘古延绵。
一想到下了这三百多米的阶梯，自己也会融成这生命长河之中的星星点点，夜子裔就会有一种此时此刻俯仰全人类的错觉。
“好美！”紧靠着栏杆夜子裔忍不住张开双臂，就像是将眼前的缤纷绚烂全部拥住，沉醉不知归处，激动的光芒满溢出那一双炯炯有神的杏眼，剩下的只有对眼前的美景停不下的赞叹。
声音在空气中飘荡，身后却传来另一个声音。
“好美！”石玖夜从三楼的入口走出来，带着意味不明的语气发出同样的感叹，夜子裔的声音还未完全散去，此起彼伏。
夜子裔一愣，循声望去。
沉沉的暮色中，石玖夜的脸被刻画得更加棱骨分明，也更显白皙，望向虚空的样子有点小忧郁。
石玖夜径直走到夜子裔的身边，轻松悠闲地靠在栏杆上，目光深深，一直专注地看着远方，此刻比起低头就能看到的无比耀眼的夜景，有如黑色泥淖的夜幕似乎更能吸引石玖夜的注意力。
“你来了，”夜子裔侧身看了石玖夜一眼，又扭过头去看着眼前目不暇接的光彩变换。
“真的好美！”夜子裔开心地笑着，小巧精致的脸上留下两个小小的梨花窝，双颊隐隐浮现绯红，黑棕色的双目中灼灼不熄的星子闪烁着兴奋激动的光芒。
石玖夜没有应声，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站着看夜景。
偶然一瞥，夜子裔注意到石玖夜的目光不是朝向铁塔下涌动的人流，反而是昏沉不见五指的深青色天幕。
“诶？”黛眉弯弯，杏眼微凝，夜子裔一脸疑惑。
“你那样看得到吗？无限风光在眼底啊。”
“当然，”石玖夜淡淡笑了笑，搭着围栏，微风撩发而过，眉间舒展，笑容加深，“这样更美，可以看到你看不到的景色。”
“哼！”夜子裔不屑地闷哼一声，真是搞不明白，同样是看夜景，哪里会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我才不稀罕，这底下，还有远处，漂亮得就足够让我赏心悦目了，我才不想看你看到的样子。”
“真的不想看？”石玖夜却突然转过来面朝着夜子裔，一双如墨深的眼仿佛带有魔咒，可以将人深深地吸进去。
看得夜子裔心动不已。
石玖夜却轻轻浅浅地笑了，脸上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当，当然。”被轻易看透了心思，夜子裔有点羞恼。
“可是我这里真的好好看啊，不仅风景美，人也美。啧啧啧”
石玖夜故意露出一脸幸福沉醉的表情，却一直看着黑沉沉的天幕。
夜子裔眉头越皱越高，这要放在平日，她肯定不信，不过，今天，这一刻，看着石玖夜脸上的神情。夜子裔着了魔一般居然真的觉得有这么一处风景。
半信半疑，夜子裔也顺着石玖夜的目光朝远方看去，但所视之处却只有模模糊糊的一片，正如夜子裔之前看的那样。
斜抬头看看石玖夜，他依旧是一副沉浸的模样。
真是奇了怪了！
我就不信了！
夜子裔眯着眼睛，微微从围栏上探身出去，目光极力地平视，说起来自己虽然是近视眼，不过程度并不深，顶多两三百度。
再加上现在是晚上，如果真的看得见，就说明一定有光，有光的话自己不可能看不见。
夜子裔漫不经心地收回前倾的身子，别着头看着铁塔下。
“生气了？”石玖夜带笑问到。
夜子裔不想搭理，索性也不回答。
“真的生气了？”石玖夜也把身体靠过来，直瞅夜子裔的脸。
“不想理你。”夜子裔彻底扭过头去。
“真的没骗你。”石玖夜语气温柔，像是在耐心哄着自己的小女朋友，但态度依旧坚持。
“真的可以看到，很美！就像你一样。”
石玖夜重新看着天幕，声音越说越小。也不知是看的入迷了，还是在想其他的事入神了。
注意力明显不在状态。
“真的假的？！”一脸气愤地转过头来，夜子裔一时激动，急忙抢话问到，可以杀死人的眼神充分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等最后一句话慢悠悠地飘进耳朵，夜子裔愣了一下，后悔已经来不及，脸就红成了苹果。
一句“真的假的”显得意味重重。
意外，纯属意外！
“当然是真的！”石玖夜看着夜子裔笑着回答，笃定的眼神发着光，只一瞥，足以惊鸿。
夜子裔脑袋一空，只觉一团热气从脚底冲上来，惊慌失措地躲开，不敢在看石玖夜一眼。
石玖夜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没有明白自己问话所指？
夜子裔不知道！
“咳咳，那，那我怎么看不见？”
干咳两声后，夜子裔成功将话题引回之前的讨论上。
盯着天边，石玖夜没有回答。
注意到石玖夜好像在出神，夜子裔才敢拿眼神从侧面看着石玖夜。
说起来石玖夜是真的长的好看，瘦削的脸没有一点赘肉，皮肤白皙还泛着光泽，鼻梁挺拔，唇瓣殷红。
心砰砰地跳着，夜子裔察觉过来慌忙收回眼神，抚上自己的心脏。
跳得好快！
“有烟花，一，两，三……好亮！”轻喃着，石玖夜微微有些激动，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
下意识转头去看，夜子裔哪里看得到有什么烟花？不要说烟花了，炮竹都没有一个。
演的真好！
怒火让害羞消失殆尽，夜子裔铁定石玖夜是在逗自己玩。
强忍心中的不满，深吸一口气，夜子裔一脸僵硬地笑着。
“那里离这里很远吗？有多远？你怎么看到的？那请问为什么我看不到呢？”
“是有点远，大概三百公里吧，在放烟花，很漂亮！
嘿！这货，回答地还挺认真！夜子裔无力地摇摇头。话中的玩笑味石玖夜愣是一点都没听出来。
这天算是彻底聊死了。
”你想看吗？“石玖夜反应过来，这才发觉刚刚一直都是自己在说，夜子裔耷拉着脑袋，完全没了兴致。
夜子裔原本还有几分生气，听到这话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道你还能把你的眼睛借给我看不成？说得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石玖夜完全不顾夜子裔的调侃，直起身子，索性面朝着夜子裔，一脸认真：
”你想看吗？“
沉沉的暮色中，夜子裔的侧颜有些朦胧，在习习凉风的吹拂下，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飘逸，衬着细腻的雪白肌肤愈发剔透，娇小的脸在秀发的半遮半掩下更觉精致，薄薄的空气刘海浅浅盖住弯弯的眉毛，一双天底下最灵动的杏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眼角微转，目光已先一步和石玖夜问寻的眼神交汇。
石玖夜微微一怔，不过转瞬即逝又恢复原来的神色，只一心急切地等待夜子裔的答案。
”你不会当真了吧？“夜子裔少有察觉，狐疑地皱着眉头，瞪大眼睛，又上上下下将石玖夜全身都打量了一遍，”你不会贴身藏了什么望远镜之类的吧？这可不算哦，这是作弊。“
”我有我自己的方法，只要你想。“石玖夜浅笑出声，一脸坚定，神情认真，看上去完全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反而像是在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只要你想，我的眼睛给你。“
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夜子裔欲言又止，纠结着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来，到最后只能故意扬起语气，装作一脸期待，就好像恨不得马上要付诸行动。
”你说真的？“
见夜子裔兴致浓烈起来，石玖夜像是疏解了心中郁结，点点头。
”你的想法真，真的好简单！“
下一秒夜子裔就收起刚刚略显夸张的表演，无奈地耷拉着头，低低地叹出胸中的那口气。原本只想要逗一逗眼前这个”单纯的孩子，却没想到他这么认真，这么“不识趣。”
夜子裔只觉得索然无味，摆摆手，肘着围栏支起脑袋，似乎是泄气的皮球，“算了算了，不逗你了，就算你有那个本事把眼睛借给我，我恐怕没这个本事安上去，我啊，还是安安分分看看眼前这片巴黎的夜景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夜子裔神思混乱地盯着铁塔下的街道，楼房和那一盏盏五颜六色的霓虹，说真的，夜子裔心里总是感觉痒痒的，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要破体而出，呼啸着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是夜子裔在大学期间以及结合自己大学前十多年的生活养成的习惯，凡事都喜欢刨根究底，所以上大学时夜子裔想都没有想就加入了学校的灵异探究社，并且成为其中的活跃成员。
夜子裔不远万里奔波到此就是为了一饱美景，所以在夜子裔看来，纵使石玖夜的话没有多大可信度，不过就冲着那脸上的幸福样，夜子裔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好奇。唯一难心安的就是石玖夜总是言之凿凿说要给她眼睛，夜子裔心里莫名有些害怕，就好像石玖夜真的会当着她的面把“眼睛”取下来然后贴到自己的脑门两侧。
一想到这个场景，夜子裔就觉得心惊肉跳，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夜子裔宁愿不要看什么远方的美景，也不希望遭遇这么恐怖的事。
暮色依旧，光影俱然，风扬起夜子裔的长发，同时也撩动着石玖夜蓬松的短发。
低头仿佛就可以看到银河，多彩的颜色甚至要比银河更加绚烂，这么舒适的时刻，最是适合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只心无旁骛地静静欣赏美景。
夜半的风让夜子裔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去想刚刚的事，这大好的时机，白白浪费了绝对是奢侈。
石玖夜侧着身子，微歪着头时时用余光瞥向夜子裔。
夜子裔注意到了，却装作没看见，故意不理睬，想来石玖夜还是没有放弃“借眼睛”的事。
许是石玖夜的目光太过强烈，也许是夜子裔在看风景之外还是预留了小小的一部分精力注意石玖夜，夜子裔感觉到石玖夜想说什么，但又迟迟说不出口。
夜子裔留神去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战神广场四周灯火通明，比橘黄色还要灿烂的金色光亮让一切钢铁所成的冰冷建筑都带上了温度，夜晚中的“铁娘子”少了一分伟岸，却多了一分柔情，夜子裔站在第三层的观景台上，眼前是整个巴黎城市五彩缤纷的夜景，灿若霓虹，迎面而来的还有浪漫之都初夏里独有的清凉微风。
站在高高的铁塔之上，看着眼前那些还未平息且永远不会平息的人潮，夜子裔心中感慨不已，时空的交替中这一个个生命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没有人知道，不过生命延续着却能够穿越时空的限制来到今天，就像夜子裔所钟爱的奇美的风景，亘古延绵。
一想到下了这三百多米的阶梯，自己也会融成这生命长河之中的星星点点，夜子裔就会有一种此时此刻俯仰全人类的错觉。
“好美！”紧靠着栏杆夜子裔忍不住张开双臂，就像是将眼前的缤纷绚烂全部拥住，沉醉不知归处，激动的光芒满溢出那一双炯炯有神的杏眼，剩下的只有对眼前的美景停不下的赞叹。
声音在空气中飘荡，身后却传来另一个声音。
“好美！”石玖夜从三楼的入口走出来，带着意味不明的语气发出同样的感叹，夜子裔的声音还未完全散去，此起彼伏。
夜子裔一愣，循声望去。
沉沉的暮色中，石玖夜的脸被刻画得更加棱骨分明，也更显白皙，望向虚空的样子有点小忧郁。
石玖夜径直走到夜子裔的身边，轻松悠闲地靠在栏杆上，目光深深，一直专注地看着远方，此刻比起低头就能看到的无比耀眼的夜景，有如黑色泥淖的夜幕似乎更能吸引石玖夜的注意力。
“你来了，”夜子裔侧身看了石玖夜一眼，又扭过头去看着眼前目不暇接的光彩变换。
“真的好美！”夜子裔开心地笑着，小巧精致的脸上留下两个小小的梨花窝，双颊隐隐浮现绯红，黑棕色的双目中灼灼不熄的星子闪烁着兴奋激动的光芒。
石玖夜没有应声，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站着看夜景。
偶然一瞥，夜子裔注意到石玖夜的目光不是朝向铁塔下涌动的人流，反而是昏沉不见五指的深青色天幕。
“诶？”黛眉弯弯，杏眼微凝，夜子裔一脸疑惑。
“你那样看得到吗？无限风光在眼底啊。”
“当然，”石玖夜淡淡笑了笑，搭着围栏，微风撩发而过，眉间舒展，笑容加深，“这样更美，可以看到你看不到的景色。”
“哼！”夜子裔不屑地闷哼一声，真是搞不明白，同样是看夜景，哪里会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我才不稀罕，这底下，还有远处，漂亮得就足够让我赏心悦目了，我才不想看你看到的样子。”
“真的不想看？”石玖夜却突然转过来面朝着夜子裔，一双如墨深的眼仿佛带有魔咒，可以将人深深地吸进去。
看得夜子裔心动不已。
石玖夜却轻轻浅浅地笑了，脸上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当，当然。”被轻易看透了心思，夜子裔有点羞恼。
“可是我这里真的好好看啊，不仅风景美，人也美。啧啧啧”
石玖夜故意露出一脸幸福沉醉的表情，却一直看着黑沉沉的天幕。
夜子裔眉头越皱越高，这要放在平日，她肯定不信，不过，今天，这一刻，看着石玖夜脸上的神情。夜子裔着了魔一般居然真的觉得有这么一处风景。
半信半疑，夜子裔也顺着石玖夜的目光朝远方看去，但所视之处却只有模模糊糊的一片，正如夜子裔之前看的那样。
斜抬头看看石玖夜，他依旧是一副沉浸的模样。
真是奇了怪了！
我就不信了！
夜子裔眯着眼睛，微微从围栏上探身出去，目光极力地平视，说起来自己虽然是近视眼，不过程度并不深，顶多两三百度。
再加上现在是晚上，如果真的看得见，就说明一定有光，有光的话自己不可能看不见。
夜子裔漫不经心地收回前倾的身子，别着头看着铁塔下。
“生气了？”石玖夜带笑问到。
夜子裔不想搭理，索性也不回答。
“真的生气了？”石玖夜也把身体靠过来，直瞅夜子裔的脸。
“不想理你。”夜子裔彻底扭过头去。
“真的没骗你。”石玖夜语气温柔，像是在耐心哄着自己的小女朋友，但态度依旧坚持。
“真的可以看到，很美！就像你一样。”
石玖夜重新看着天幕，声音越说越小。也不知是看的入迷了，还是在想其他的事入神了。
注意力明显不在状态。
“真的假的？！”一脸气愤地转过头来，夜子裔一时激动，急忙抢话问到，可以杀死人的眼神充分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等最后一句话慢悠悠地飘进耳朵，夜子裔愣了一下，后悔已经来不及，脸就红成了苹果。
一句“真的假的”显得意味重重。
意外，纯属意外！
“当然是真的！”石玖夜看着夜子裔笑着回答，笃定的眼神发着光，只一瞥，足以惊鸿。
夜子裔脑袋一空，只觉一团热气从脚底冲上来，惊慌失措地躲开，不敢在看石玖夜一眼。
石玖夜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没有明白自己问话所指？
夜子裔不知道！
“咳咳，那，那我怎么看不见？”
干咳两声后，夜子裔成功将话题引回之前的讨论上。
盯着天边，石玖夜没有回答。
注意到石玖夜好像在出神，夜子裔才敢拿眼神从侧面看着石玖夜。
说起来石玖夜是真的长的好看，瘦削的脸没有一点赘肉，皮肤白皙还泛着光泽，鼻梁挺拔，唇瓣殷红。
心砰砰地跳着，夜子裔察觉过来慌忙收回眼神，抚上自己的心脏。
跳得好快！
“有烟花，一，两，三……好亮！”轻喃着，石玖夜微微有些激动，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
下意识转头去看，夜子裔哪里看得到有什么烟花？不要说烟花了，炮竹都没有一个。
演的真好！
怒火让害羞消失殆尽，夜子裔铁定石玖夜是在逗自己玩。
强忍心中的不满，深吸一口气，夜子裔一脸僵硬地笑着。
“那里离这里很远吗？有多远？你怎么看到的？那请问为什么我看不到呢？”
“是有点远，大概三百公里吧，在放烟花，很漂亮！
嘿！这货，回答地还挺认真！夜子裔无力地摇摇头。话中的玩笑味石玖夜愣是一点都没听出来。
这天算是彻底聊死了。
”你想看吗？“石玖夜反应过来，这才发觉刚刚一直都是自己在说，夜子裔耷拉着脑袋，完全没了兴致。
夜子裔原本还有几分生气，听到这话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道你还能把你的眼睛借给我看不成？说得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石玖夜完全不顾夜子裔的调侃，直起身子，索性面朝着夜子裔，一脸认真：
”你想看吗？“
沉沉的暮色中，夜子裔的侧颜有些朦胧，在习习凉风的吹拂下，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飘逸，衬着细腻的雪白肌肤愈发剔透，娇小的脸在秀发的半遮半掩下更觉精致，薄薄的空气刘海浅浅盖住弯弯的眉毛，一双天底下最灵动的杏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眼角微转，目光已先一步和石玖夜问寻的眼神交汇。
石玖夜微微一怔，不过转瞬即逝又恢复原来的神色，只一心急切地等待夜子裔的答案。
”你不会当真了吧？“夜子裔少有察觉，狐疑地皱着眉头，瞪大眼睛，又上上下下将石玖夜全身都打量了一遍，”你不会贴身藏了什么望远镜之类的吧？这可不算哦，这是作弊。“
”我有我自己的方法，只要你想。“石玖夜浅笑出声，一脸坚定，神情认真，看上去完全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反而像是在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只要你想，我的眼睛给你。“
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夜子裔欲言又止，纠结着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来，到最后只能故意扬起语气，装作一脸期待，就好像恨不得马上要付诸行动。
”你说真的？“
见夜子裔兴致浓烈起来，石玖夜像是疏解了心中郁结，点点头。
”你的想法真，真的好简单！“
下一秒夜子裔就收起刚刚略显夸张的表演，无奈地耷拉着头，低低地叹出胸中的那口气。原本只想要逗一逗眼前这个”单纯的孩子，却没想到他这么认真，这么“不识趣。”
夜子裔只觉得索然无味，摆摆手，肘着围栏支起脑袋，似乎是泄气的皮球，“算了算了，不逗你了，就算你有那个本事把眼睛借给我，我恐怕没这个本事安上去，我啊，还是安安分分看看眼前这片巴黎的夜景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夜子裔神思混乱地盯着铁塔下的街道，楼房和那一盏盏五颜六色的霓虹，说真的，夜子裔心里总是感觉痒痒的，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要破体而出，呼啸着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是夜子裔在大学期间以及结合自己大学前十多年的生活养成的习惯，凡事都喜欢刨根究底，所以上大学时夜子裔想都没有想就加入了学校的灵异探究社，并且成为其中的活跃成员。
夜子裔不远万里奔波到此就是为了一饱美景，所以在夜子裔看来，纵使石玖夜的话没有多大可信度，不过就冲着那脸上的幸福样，夜子裔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好奇。唯一难心安的就是石玖夜总是言之凿凿说要给她眼睛，夜子裔心里莫名有些害怕，就好像石玖夜真的会当着她的面把“眼睛”取下来然后贴到自己的脑门两侧。
一想到这个场景，夜子裔就觉得心惊肉跳，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夜子裔宁愿不要看什么远方的美景，也不希望遭遇这么恐怖的事。
暮色依旧，光影俱然，风扬起夜子裔的长发，同时也撩动着石玖夜蓬松的短发。
低头仿佛就可以看到银河，多彩的颜色甚至要比银河更加绚烂，这么舒适的时刻，最是适合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只心无旁骛地静静欣赏美景。
夜半的风让夜子裔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去想刚刚的事，这大好的时机，白白浪费了绝对是奢侈。
石玖夜侧着身子，微歪着头时时用余光瞥向夜子裔。
夜子裔注意到了，却装作没看见，故意不理睬，想来石玖夜还是没有放弃“借眼睛”的事。
许是石玖夜的目光太过强烈，也许是夜子裔在看风景之外还是预留了小小的一部分精力注意石玖夜，夜子裔感觉到石玖夜想说什么，但又迟迟说不出口。
夜子裔留神去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