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雪仇 -亲报家仇（2）
沈家这边，五兄弟也在京城顺利团聚——老四沈林子果然没事，那日城中的火也果然是他放的。一家人见面自是喜气洋洋，又都因功获得赏赐，更是高兴异常。
“大哥，三哥，恭喜你们都因功封爵，真是可喜可贺啊。”沈林子首先恭祝两位兄长道。
“嗨，老四，这有什么可贺的，我和大哥受封的不过才是个五等县侯而已，还差得远呢。”沈田子哈哈笑道，“再说你和老五也是运气不好，若是京中的事情成功，那功劳，封侯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正是。”沈渊子也赞同道，“不过比起封侯，四弟五弟你们俩人能够平安归来才是最好的事情。”
“让大哥担心了。”沈林子与沈虔子同时道。
“哈哈，我就说嘛，他们俩机警的很，不会有事的。”沈田子哈哈笑道，走过来将胳膊一张，分别架在两个弟弟肩上。
“就是说嘛。大哥，我已经让人备好了酒菜，大家边吃边聊，哈哈。”沈云子跟着边笑边将大家引入席中，兄弟几个便放开肚皮吃喝起来。
“我说大哥，你说这刘裕将军刚一进京，就将那刁逵给诛了族，下手也是够狠的啊。”沈田子喝着，便说起时事来。
“我听说这次刘将军之所以下手这么很，是借着这个机会在为自己报私仇呢。”沈云子接道。
“哦？这是怎么说？”沈田子奇道。
“据说当初刘将军还未发达时，最好赌钱。曾在京口与人玩“檽蒲”，对手就是这个刁逵，结果却是一败涂地，足足欠下了三万钱的赌债，他家境贫寒，平时以卖草鞋为生，自然无力偿还这笔巨额赌债。而刁逵又是渤海刁氏之后，有权有势，就命人棍棒相向，将刘裕一通好打，然后又绑在马桩上示众。”
“然而刘裕也是十分倔强，被打得半死也不肯讨饶一句。就在他奄奄一息被人围观之际，人群中走出一人，在弄清事情原委之后，也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佩服，二话不说就替刘裕还清了赌债，将其救下，此人便是王谧。当时众人都瞧不起刘裕，唯独他看刘裕不同，对他十分欣赏，还说他‘卿当为一代英雄。’”
“这个王谧——就是现在的司徒大人？”沈田子反应过来。
“正是，他就是刘裕将军当年的大恩人，出自琅琊王氏，丞相王导之孙。所以当时刁逵见他出面还钱，便不敢再为难刘裕，于是就此作罢。”
“原来如此，所以今日刘裕将军当权，才会诛刁逵，赏王谧啊。”沈田子恍然大悟道。
“只是这些说的固然不错，但也只是表面原因罢了，深里怕是另有玄机呢。”沈林子微笑道。
“哦，这里面还有什么原因，四哥你给我们讲讲。”沈虔子好奇的问道。
“这么说吧，如今刘将军成功起事，进驻建康，跟着他的将领都有升迁，但下面的那些兵士呢？他们又能得到些什么？他们跟着刘将军大仗，图的无非就是资财钱帛。如今大事一定，又该拿什么来赏他们呢？”沈林子问道。
“那刁逵生性贪婪，封山固泽，有田万顷，奴婢数千，人称‘京口之蠹’，而刘将军又急需一笔财富来奖励跟随他一起拼命，家室又都在京口的北府兵，所以嘛……”沈林子笑笑道，“所以他曾经得罪过刘裕确实不假，但真正的原因恐怕还是在这个‘钱’字上面。”
“怪不得刘将军起兵时说是只办首恶，胁从不问，但最后还是杀了刁逵，更诛灭其族，目的就是为了夺其家产为赏啊。”沈虔子若有所悟道。
“不错，打着惩办桓玄一党的旗号杀了刁逵，既可以用其家产奖励兵士，自己又能顺带着报了私仇，这当真是何乐而不为也。”沈田子点点头道。
“而至于王谧那边，那也不仅仅是报恩那么简单。”沈林子继续说道。
“是因为他出身琅琊王氏，刘裕为了笼络这个朝中的世家大族，才不杀他的吗？”沈云子问道。
“这或许也是原因之一，却不是最关键的。”沈林子道，“譬如尚书左仆射王愉之子王绥，虽年少重名，又出自名门太原王氏——乃是当年曾与谢太傅齐名的辅政大臣王坦之之后。然而这样一个豪门中人，刘裕还不是说杀就杀。”
“我听说，这个王绥乃是因为刘裕出身布衣，地位卑贱，故而看不起他，所以得罪了刘裕，才遭到铲除。”沈田子说完沉吟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可却没把话说完，“如果说这不仅仅是为了泄私愤的话，那就是……”
“就是你想到的那个理由，三哥。”沈林子对沈田子道。
“什么理由啊？四哥，你快给我们讲讲吧。”沈虔子一头雾水。
“大家都知道前日刘裕将军刚进城，想要提拔王谧的时候有多少人反对吗？”沈林子又是问道，只是这次他没准备自己回答，而是看看了几个兄弟。
“这个我有听说。当时以刘毅为首的几乎满朝文武都反对刘裕用他，更要杀之而后快，只因他曾经做过一件引起众怒的事情。”大哥沈渊子开口道，“当初桓玄篡位，便是这个王谧出面，将玉玺从皇帝手中夺走，献给桓玄邀功的，桓玄也因此尊他为太保。”
“这简直就和当初夺汉室玺绶献于曹丕的华歆一般无二啊。”沈田子不禁叹道。
“虽说那些官员在桓玄得势的时候都没什么节操，但这件事还是影响太大，太招人记恨，所以现在桓玄一倒台，自然群起而攻之。”深渊子说道。
“正如大哥所说，所以刘裕将军当时想要提拔王谧阻力十分巨大。”沈林子接道，“然而他却要迎难而上，必须成功。因为……”
“因为什么？”沈虔子追问道。
“因为他要立威！”沈林子重重的说道。
“立威？”沈虔子疑惑的重复道。
“正是。”沈林子道，“大家都知道有时候杀人可以立威，同样的，提拔一个人也能立威。如今一众人跟着刘裕起兵成功，其中自然就有权势声望直逼他的次号人物出现，俨然就有要和刘裕分庭抗礼之势。”
“这个人是……刘毅？”沈云子迟疑着问道。
“不是他还能是谁，似何无忌，刘道规他们，虽然名盛，但都是刘裕派系，所以只能是这个新冒出来的刘毅，他自恃出身、文才皆强于刘裕，又好居功自夸，从来就不大服气刘裕。”沈田子道。
“刘裕当时要提拔王谧，见百官反对，就问刘毅，结果他也主张杀掉。需知他现在就是朝中的第二号人物，再加上满朝文武一至反对，所以自认胜券在握，甚至有可能的话，还能趁机架空刘裕。”沈林子接道。
“然而他却算错了一点，确切的说是算漏了一个人，那就是刘穆之。”沈林子说到这，又环视了一圈几位兄弟，“结果次日刘裕再在朝中问了同样的问题，刘毅也还是说要杀，可百官们却全都变卦，一至支持王谧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是说这些官员一夜之间变卦都是因为这个刘穆之的原因？”沈田子问道。
“刘穆之？就是刘裕将军新任的主簿，那个好吃的刘胖子？”沈虔子也问道。
“就是那个好吃的刘胖子，他在那天晚上将这些官员请到自己家中饮宴，第二日这些人便集体变卦了。”沈林子道。
“这……刘穆之对他们说了些什么啊？”沈虔子长大了嘴。
“我虽不知他们当晚具体说了些什么，但大致也能猜的出来。”沈林子微微一笑道，“那刘穆之定是在酒桌上好好的敲打敲打了他们。无非是让他们认清楚形势，谁才是现在真正的权势者。而这些官员自己，在桓玄当权的时候，又有几个自己身上是干净的，如今这么急着打压王谧，谁知道下一个又会不会轮到自己呢？再就是：刘裕既然肯提拔王谧，正说明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现在大家跟着他干，他将来也自然不会亏待大家。王谧的今天，就正是大家的明天。”
“想不到提拔王谧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背后竟然如此复杂。”沈云子叹道。
“所以说朝中的一杀一赏，背后都有着无数的玄机。”沈渊子也举杯叹道。
“但也正是因为刘裕将军通过这些事情立了威，所以在整顿朝政时的阻力就小多了。他以身示范，以威严约束宫廷内外，所以百官才会认真供职，你们不见这两三日间，朝中的风气秩序已经大变了吗。”沈林子道。
“这倒是，刘裕进京这才几日，朝中风气便已焕然一新，原先桓玄在时，朝中乃是一片百官放纵，百业废弛的景象。”沈田子也点头道。
“想那桓玄，刚上台时也曾想整治朝纲，百官虽然怕他，却无人从之，就是因为他没有做到以身作则啊，自己行不正，又如何能约束他人呢。”深渊子举杯叹道。
“大哥说的是！”几个兄弟一齐应道。
“所以我们兄弟几个，也需牢记这一点，时刻不忘端正自己的行为举止。”深渊子语重心长的说着，又盯了沈田子一眼道，“三弟，尤其是你我，如今皆已封爵，又被任命为参镇军军事，身处军中，更应严格律己，作为表率。”
“是！大哥。”沈田子高声应道。
“好啦，今天难得我们兄弟高兴，就别再说这个啦。还是我们兄弟一起喝一杯，庆祝大哥和三弟加官进爵吧。”沈云子举杯站了起来。
“正是，祝两位兄长加官进爵。”沈林子与沈虔子也一同举杯站了起来。
“也好，多谢几位兄弟，我们便同饮了这杯吧。”深渊子与沈田子起身，大家便一齐干了这一杯，跟着又都哈哈大笑起来。
(本章完)
“大哥，三哥，恭喜你们都因功封爵，真是可喜可贺啊。”沈林子首先恭祝两位兄长道。
“嗨，老四，这有什么可贺的，我和大哥受封的不过才是个五等县侯而已，还差得远呢。”沈田子哈哈笑道，“再说你和老五也是运气不好，若是京中的事情成功，那功劳，封侯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正是。”沈渊子也赞同道，“不过比起封侯，四弟五弟你们俩人能够平安归来才是最好的事情。”
“让大哥担心了。”沈林子与沈虔子同时道。
“哈哈，我就说嘛，他们俩机警的很，不会有事的。”沈田子哈哈笑道，走过来将胳膊一张，分别架在两个弟弟肩上。
“就是说嘛。大哥，我已经让人备好了酒菜，大家边吃边聊，哈哈。”沈云子跟着边笑边将大家引入席中，兄弟几个便放开肚皮吃喝起来。
“我说大哥，你说这刘裕将军刚一进京，就将那刁逵给诛了族，下手也是够狠的啊。”沈田子喝着，便说起时事来。
“我听说这次刘将军之所以下手这么很，是借着这个机会在为自己报私仇呢。”沈云子接道。
“哦？这是怎么说？”沈田子奇道。
“据说当初刘将军还未发达时，最好赌钱。曾在京口与人玩“檽蒲”，对手就是这个刁逵，结果却是一败涂地，足足欠下了三万钱的赌债，他家境贫寒，平时以卖草鞋为生，自然无力偿还这笔巨额赌债。而刁逵又是渤海刁氏之后，有权有势，就命人棍棒相向，将刘裕一通好打，然后又绑在马桩上示众。”
“然而刘裕也是十分倔强，被打得半死也不肯讨饶一句。就在他奄奄一息被人围观之际，人群中走出一人，在弄清事情原委之后，也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佩服，二话不说就替刘裕还清了赌债，将其救下，此人便是王谧。当时众人都瞧不起刘裕，唯独他看刘裕不同，对他十分欣赏，还说他‘卿当为一代英雄。’”
“这个王谧——就是现在的司徒大人？”沈田子反应过来。
“正是，他就是刘裕将军当年的大恩人，出自琅琊王氏，丞相王导之孙。所以当时刁逵见他出面还钱，便不敢再为难刘裕，于是就此作罢。”
“原来如此，所以今日刘裕将军当权，才会诛刁逵，赏王谧啊。”沈田子恍然大悟道。
“只是这些说的固然不错，但也只是表面原因罢了，深里怕是另有玄机呢。”沈林子微笑道。
“哦，这里面还有什么原因，四哥你给我们讲讲。”沈虔子好奇的问道。
“这么说吧，如今刘将军成功起事，进驻建康，跟着他的将领都有升迁，但下面的那些兵士呢？他们又能得到些什么？他们跟着刘将军大仗，图的无非就是资财钱帛。如今大事一定，又该拿什么来赏他们呢？”沈林子问道。
“那刁逵生性贪婪，封山固泽，有田万顷，奴婢数千，人称‘京口之蠹’，而刘将军又急需一笔财富来奖励跟随他一起拼命，家室又都在京口的北府兵，所以嘛……”沈林子笑笑道，“所以他曾经得罪过刘裕确实不假，但真正的原因恐怕还是在这个‘钱’字上面。”
“怪不得刘将军起兵时说是只办首恶，胁从不问，但最后还是杀了刁逵，更诛灭其族，目的就是为了夺其家产为赏啊。”沈虔子若有所悟道。
“不错，打着惩办桓玄一党的旗号杀了刁逵，既可以用其家产奖励兵士，自己又能顺带着报了私仇，这当真是何乐而不为也。”沈田子点点头道。
“而至于王谧那边，那也不仅仅是报恩那么简单。”沈林子继续说道。
“是因为他出身琅琊王氏，刘裕为了笼络这个朝中的世家大族，才不杀他的吗？”沈云子问道。
“这或许也是原因之一，却不是最关键的。”沈林子道，“譬如尚书左仆射王愉之子王绥，虽年少重名，又出自名门太原王氏——乃是当年曾与谢太傅齐名的辅政大臣王坦之之后。然而这样一个豪门中人，刘裕还不是说杀就杀。”
“我听说，这个王绥乃是因为刘裕出身布衣，地位卑贱，故而看不起他，所以得罪了刘裕，才遭到铲除。”沈田子说完沉吟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可却没把话说完，“如果说这不仅仅是为了泄私愤的话，那就是……”
“就是你想到的那个理由，三哥。”沈林子对沈田子道。
“什么理由啊？四哥，你快给我们讲讲吧。”沈虔子一头雾水。
“大家都知道前日刘裕将军刚进城，想要提拔王谧的时候有多少人反对吗？”沈林子又是问道，只是这次他没准备自己回答，而是看看了几个兄弟。
“这个我有听说。当时以刘毅为首的几乎满朝文武都反对刘裕用他，更要杀之而后快，只因他曾经做过一件引起众怒的事情。”大哥沈渊子开口道，“当初桓玄篡位，便是这个王谧出面，将玉玺从皇帝手中夺走，献给桓玄邀功的，桓玄也因此尊他为太保。”
“这简直就和当初夺汉室玺绶献于曹丕的华歆一般无二啊。”沈田子不禁叹道。
“虽说那些官员在桓玄得势的时候都没什么节操，但这件事还是影响太大，太招人记恨，所以现在桓玄一倒台，自然群起而攻之。”深渊子说道。
“正如大哥所说，所以刘裕将军当时想要提拔王谧阻力十分巨大。”沈林子接道，“然而他却要迎难而上，必须成功。因为……”
“因为什么？”沈虔子追问道。
“因为他要立威！”沈林子重重的说道。
“立威？”沈虔子疑惑的重复道。
“正是。”沈林子道，“大家都知道有时候杀人可以立威，同样的，提拔一个人也能立威。如今一众人跟着刘裕起兵成功，其中自然就有权势声望直逼他的次号人物出现，俨然就有要和刘裕分庭抗礼之势。”
“这个人是……刘毅？”沈云子迟疑着问道。
“不是他还能是谁，似何无忌，刘道规他们，虽然名盛，但都是刘裕派系，所以只能是这个新冒出来的刘毅，他自恃出身、文才皆强于刘裕，又好居功自夸，从来就不大服气刘裕。”沈田子道。
“刘裕当时要提拔王谧，见百官反对，就问刘毅，结果他也主张杀掉。需知他现在就是朝中的第二号人物，再加上满朝文武一至反对，所以自认胜券在握，甚至有可能的话，还能趁机架空刘裕。”沈林子接道。
“然而他却算错了一点，确切的说是算漏了一个人，那就是刘穆之。”沈林子说到这，又环视了一圈几位兄弟，“结果次日刘裕再在朝中问了同样的问题，刘毅也还是说要杀，可百官们却全都变卦，一至支持王谧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是说这些官员一夜之间变卦都是因为这个刘穆之的原因？”沈田子问道。
“刘穆之？就是刘裕将军新任的主簿，那个好吃的刘胖子？”沈虔子也问道。
“就是那个好吃的刘胖子，他在那天晚上将这些官员请到自己家中饮宴，第二日这些人便集体变卦了。”沈林子道。
“这……刘穆之对他们说了些什么啊？”沈虔子长大了嘴。
“我虽不知他们当晚具体说了些什么，但大致也能猜的出来。”沈林子微微一笑道，“那刘穆之定是在酒桌上好好的敲打敲打了他们。无非是让他们认清楚形势，谁才是现在真正的权势者。而这些官员自己，在桓玄当权的时候，又有几个自己身上是干净的，如今这么急着打压王谧，谁知道下一个又会不会轮到自己呢？再就是：刘裕既然肯提拔王谧，正说明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现在大家跟着他干，他将来也自然不会亏待大家。王谧的今天，就正是大家的明天。”
“想不到提拔王谧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背后竟然如此复杂。”沈云子叹道。
“所以说朝中的一杀一赏，背后都有着无数的玄机。”沈渊子也举杯叹道。
“但也正是因为刘裕将军通过这些事情立了威，所以在整顿朝政时的阻力就小多了。他以身示范，以威严约束宫廷内外，所以百官才会认真供职，你们不见这两三日间，朝中的风气秩序已经大变了吗。”沈林子道。
“这倒是，刘裕进京这才几日，朝中风气便已焕然一新，原先桓玄在时，朝中乃是一片百官放纵，百业废弛的景象。”沈田子也点头道。
“想那桓玄，刚上台时也曾想整治朝纲，百官虽然怕他，却无人从之，就是因为他没有做到以身作则啊，自己行不正，又如何能约束他人呢。”深渊子举杯叹道。
“大哥说的是！”几个兄弟一齐应道。
“所以我们兄弟几个，也需牢记这一点，时刻不忘端正自己的行为举止。”深渊子语重心长的说着，又盯了沈田子一眼道，“三弟，尤其是你我，如今皆已封爵，又被任命为参镇军军事，身处军中，更应严格律己，作为表率。”
“是！大哥。”沈田子高声应道。
“好啦，今天难得我们兄弟高兴，就别再说这个啦。还是我们兄弟一起喝一杯，庆祝大哥和三弟加官进爵吧。”沈云子举杯站了起来。
“正是，祝两位兄长加官进爵。”沈林子与沈虔子也一同举杯站了起来。
“也好，多谢几位兄弟，我们便同饮了这杯吧。”深渊子与沈田子起身，大家便一齐干了这一杯，跟着又都哈哈大笑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