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嗣—地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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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魔化

    一

    大学毕业后的那段时间里,林凌凯除了在网络上利用自己的学历找工作外,就是利用空闲时间陪着陈筱雅,陈筱雅的生活节奏也跟他差不多。二人时常在傍晚去餐厅或在下午去咖啡厅里约会,或在微信上聊天,关系亲密无间,然而这样美好的日子并不会持续太久。

    陈筱雅大学毕业一年以后,有一天早晨醒来,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头有点晕,她以为只是自己发烧了,她从床上起来,感觉自己的身体轻了不少,她对着自己卧室的镜子仔细照了照,发现自己消瘦了许多,眼角布满血丝。她拿出家里的体重计,想要测一下自己的体重,体重计并不是非常重,可她拿着却显得异常吃力。她站上去测了一下体重,体重足足比两天前减少了二十斤。她感觉头越来越晕,肚子也渐渐痛了起来,她来到阳台,想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此时已是盛夏,清晨的凉风持续地吹拂着她的身体,她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凉快,阳光照在她身上,她却觉得灼热难熬,头晕并没有减弱,反而变成了头痛。恐惧充满了她的内心,因为她以前就有学过关于艾滋病的知识,艾滋病的症状与她目前的情况类似。她知道艾滋病是一种绝症,虽然现在医学已经有了很大进步,在治疗艾滋病的方面已经有所成效,但艾滋病依然无法被彻底治愈,只能被控制。陈筱雅想着想着,越想越害怕,她害怕自己死去以后林凌凯难过,担心林凌凯再度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害怕自己的父母因自己的死去而伤心。这时,顾梓玲进来了,她见陈筱雅正在呆呆地想着什么,问陈筱雅:“女儿,你怎么了?”

    “我得病了。”陈筱雅说着说着,哭了出来。

    “你这孩子,得病去医院看病就行了,哭什么哭?”

    “妈,你不知道,我得了艾滋病。”

    “你这孩子,一大早的胡说些什么,你明明好好的,怎么可能得艾滋病?”顾梓玲生气了。

    陈俊珂被陈筱雅和顾梓玲说话的声音吵醒,他循声来到陈筱雅的卧室,看到陈筱雅正坐在床上哭泣,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早的这么吵。”

    “你女儿的脑子烧坏了,一大早起床说她得了艾滋病。”顾梓玲回答道。

    “筱雅啊,你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会得艾滋病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头晕、腹痛、浑身无力,感觉自己发烧了,我还称了一下自己的体重,比两天前少了二十斤。”陈筱雅哭着说。

    “你这孩子,别胡说。”顾梓玲喝斥陈筱雅。

    陈俊珂听了陈筱雅所说的话,对顾梓玲说道:“梓玲,我们还是带着筱雅去医院化验一下吧,如果没有也可以放心点。”

    顾梓玲点了点头,于是就和陈俊珂、陈筱雅一起坐着自家的车来到医院排队等候化验。今天来医院化验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很快就轮到了陈筱雅。一个小时过去后,化验结果出来了,陈筱雅和她的父母看着化验单,他们三人都吃了一惊,顾梓玲当场直接晕了过去,因为化验单上显示的结果为“阳性”。陈俊珂将顾梓玲扶了起来,叹了一口气,对陈筱雅说:“筱雅啊,你必须去住院,以后都不能回家了,也不准再和凌凯交往了,你会传染给他和我还有你妈的,等等我就给你办理住院手续。”

    陈筱雅的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她舍不得离开林凌凯,也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家。此时,她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林凌凯的名字,她用乞求的目光看着陈俊珂,对他说:“爸,我想再去和凌凯见最后一面。”

    “好吧,但是时间不要太长,你必须快点回来且不能和凌凯有接触。”

    “好。”陈筱雅说完,低头看着手机,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了下来,手机依然在响着,上面显示的依然是“林凌凯”这三个字。陈筱雅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林凌凯的说话声:

    “筱雅,有空吗?有空就来千客咖啡厅(林凌凯和陈筱雅以前约会常去的咖啡厅)门口吧,我给你个惊喜。”

    陈筱雅强忍着泪水回答道:“有空,我现在就去。”于是挂了电话。陈筱雅正要离开,陈俊珂忽然叫住了她:“筱雅,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用了,凌凯让我去的地方不是很远,我走路去就行。”陈筱雅停止了哭泣,红着眼眶回答道。

    “那就快去快回,记住不要和凌凯有任何接触。”

    “嗯。”

    二

    天空阴得仿佛被幕布遮住,太阳收敛了自己耀眼的光芒,街道两旁的行道树随风舞动着,发出沙沙的响声。陈筱雅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街道上,每向前走一步都异常吃力,曾经跟林凌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陈筱雅现在却不知道见到林凌凯后该说什么,眼看着千客咖啡厅就要到了。突然,陈筱雅想出来了,她不能将实情告诉林凌凯,否则林凌凯一定会非常伤心,因为他知道他又要失去这唯一一个和他亲近的人了,陈筱雅为了不让林凌凯因她的死而感到难过,只能对林凌凯提出分手,因为只有这样,林凌凯才不会因为她的死而难过,但这样也会导致林凌凯对她的怨恨,这也是她不想看到的,但在权衡利弊以后,她还是决定向林凌凯提出分手。

    陈筱雅路过距离千客咖啡厅不远的基督教教堂前,看到门前围着一群人,教堂的阶梯之上有一群基督教教徒正站在教堂的门外,作着祈祷的动作,陈筱雅对此疑惑不解,但她没有在意,而是继续向前走着,虽然她很不愿意同林凌凯分手,很不情愿向前继续走去,但她还是觉得,为了林凌凯不因自己的死而而伤心,她必须同林凌凯分手,她的心里非常矛盾。

    陈筱雅到了千客咖啡厅的门口,林凌凯已经站在那等候多时了。林凌凯穿着西装,看上去油光满面,见到陈筱雅还露出了微笑,他的两只手放在后面,像是故意藏着什么东西。陈筱雅此时心里非常难过,脸上没有笑容,她向林凌凯道歉:“抱歉啊,凌凯,让你久等了。”

    “没事的,我说要给你个惊喜的。”林凌凯笑嘻嘻地说,他突然看到陈筱雅脸上的泪痕、哭红的眼眶,于是问陈筱雅:“筱雅,怎么了?”

    陈筱雅的嘴微微张开,刚想说什么,林凌凯又说:“没事,看到这些你就会很开心了。”说完将手上的两件东西拿出来给陈筱雅看,陈筱雅看到了这两件东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感动得泪如雨下,只见林凌凯左手拿着一个已经打开的粉色小盒子,里面是一个镶着一克拉钻石的钻戒,右手拿着一束鲜花,鲜花都环绕着一个小小的布偶熊。陈筱雅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难过。林凌凯拿着钻戒盒和那束鲜花半跪在陈筱雅面前,说道:“筱雅,三年前,若不是你用你的纤纤玉手打开了我的心门,我现在或许还深陷在过去的黑暗痛苦之中,是你给了我前行的力量,让我能够直面生活,能够勇敢地、顽强地与命运抗争。我知道“我爱你”这句话很普通,我也知道有很多人曾经都说过它,但我会用有限的时间、有限的生命、有限的人生去证明这句话,去照顾你、疼爱你、呵护你,去成为你一生的依靠,去成就我对你无限的爱。筱雅,我爱你!请你嫁给我吧,我会让你一生幸福。”

    周围的人都听到了林凌凯对陈筱雅所说的话,都朝林凌凯鼓掌,并对陈筱雅喊着:“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陈筱雅听完林凌凯所说的话,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如同骤雨一般倾泻下来,那句“凌凯,我们分手吧”一时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过了两分钟,陈筱雅止住了哭泣,极不情愿地对林凌凯说道:“凌凯,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不能答应你。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使劲地抽打着林凌凯的心。天阴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林凌凯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他阴着脸站了起来,问陈筱雅:“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陈筱雅说,“我要和你分手,就这么简单。”说着说着还在心里责怪自己。

    围观的人都对陈筱雅所说的话感到不解,他们摇摇头,走开了,只剩下陈筱雅和林凌凯两人站在咖啡厅门口。雨水淋湿了陈筱雅的脸、头发和衣服,也淋湿了林凌凯的西装,林凌凯对陈筱雅冷笑一声,把那束鲜花和那盒钻戒用力地向陈筱雅砸去,然后转身离开了。陈筱雅感觉到格外的疼痛,疼的不仅仅只有身体,而是内心。她弯下腰去,将鲜花和钻戒盒拾起,她想追上林凌凯,把东西还给他,向他道歉,告诉他实情,但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无论如何也跑不起来。她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将鲜花和钻戒盒带回了医院。

    回到医院后,陈俊珂问陈筱雅:“你跟林凌凯见最后一面的结果如何?”

    陈筱雅叹了口气,将鲜花和钻戒盒拿给陈俊珂看,陈俊珂看了,立马明白了些什么,他用力地扇了陈筱雅一巴掌,大声对她说道:“我真后悔让你去和凌凯见面!”

    陈筱雅低着头,说不出话来,脸火辣辣的。顾梓玲依然晕着。

    三

    夜幕降临,城市中的每家每户几乎都开起了灯,林凌凯家却一片黑暗。林凌凯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他心如死灰,内心充满了痛苦。他从上午十一点多回到家后就一直这样,连午饭都没有吃。外面下着暴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空中拿着盛满水的巨型脸盆往下泼水,接连不断的闪电像一把把利刃在夜空中划来划去,狂风呼啸着,那声音像极了野兽的嚎叫,树木几乎要被狂风连根拔起。天气条件十分恶劣,仿佛已经到了世界末日。林凌凯的眼前不断回放着陈筱雅跟他提出分手时的场景,回响着陈筱雅今天对他所说的话,越想越难过,他不明白为什么命运对他那么不公平,先是夺去了他的爷爷、母亲,然后是他的奶奶、父亲、最好的朋友,最后连他的女朋友也要离开他,他越想心里越难受。

    突然,林凌凯额头正中央又出现了那个黑色的,形状类似于火焰的印记,这次这个印记没有像以前那样过了几秒就消失,而是留在了林凌凯的头上。林凌凯忽然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座类似于宫殿的建筑物里,爷爷、自己以前见过的白衣女子、奶奶、父亲、宋逸凡正站在自己左侧,前方五米处有一个五级阶梯,阶梯之上是一张类似于“王座”的紫色座椅,那个林凌凯以前经常见到的黑衣人正坐在座椅上,座椅后面的墙壁上有一个巨大的印记,那个印记的颜色和形状都与林凌凯额头上的印记相同,座椅两侧是两盏会发出紫色光芒的落地灯。林凌凯对此感到十分疑惑,他看了看左侧和坐在座椅上的黑衣人,问道:“我这是在哪?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回答道:“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声音低沉沙哑。

    林凌凯一听,更加疑惑,他问黑衣人:“为什么这么说?”

    黑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回答道:“你本就有一个名字,名为魔嗣,林凌凯并不是真正的你。魔嗣,不要再束缚自己的力量了,现在就拥抱黑暗,和我一起统治这个世界吧!你将会获得无穷的力量,你将重建这个世界的秩序并获得掌控这个世界的无上权力,将你所有的痛苦都化作充满仇恨的火焰,向世人展示你的真正力量,人类用几千年的时间建立起来的文明都将被你彻底摧毁!”说完就向林凌凯伸出右手,紧接着就随着林凌凯左侧的人还有紫色“宫殿”一起消失了。林凌凯突然发疯似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沙哑粗壮,街坊领居都听到了他的笑声。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整个天空瞬间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林凌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身上穿着的西装渐渐变成了一套黑色的紧身衣和黑色的披风,脚上穿着的袜子变成了黑色的鞋子,他的手戴上了黑色的手套,他身后长出了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他的瞳孔由黑色变成了紫色,而且能发出紫色的光芒,他的脸颊上分别出现了两道黑色的且相互对称的弧线,他的头后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色法阵,现在的他已经和他以前做噩梦梦见的黑衣人一模一样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憎恨这个世界,我要毁灭一切。林凌凯来到阳台,撞破了自家的防盗网,扇动着翅膀飞到了天上。

    天上阴云密布,到处都是雷电,狂风暴雨依然肆虐。林凌凯举起右手,用心感受着周围的雷电,过了六秒,雷电逐渐聚集到林凌凯的右手上来,林凌凯愉快地吸收着雷电的能量,过了一分钟,林凌凯收回了右手,伸出双手的十根手指释放出十道黑色的闪电,将远处的一栋高楼变成了一片火海,他又用闪电攻击着在雨夜里行走的路人和行驶的车辆,街道上一片混乱,人们看到被一道道闪电照得如同白昼的夜空中有个黑衣人正在用闪电攻击房屋和街道上的人、车辆,他们害怕极了,一些人报了警、消防电话和救护车,躲在地下防空洞等待警察和救援人员的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