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啸于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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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搬到城里去

    等酒倒好,针线拿来,陈斌对着郑母道:“娘,我说一步,您做一步,不要担心,没事的。”



    “先用针线在酒碗里泡一泡,”



    “您的手也用酒洗一洗,”



    “然后就像您平常给我们缝衣服那样,把我后背裂开的地方给缝起来。”



    “没事的娘,如果不缝起来我后背很可能会感染,那样以后会更麻烦。”



    郑澜本来还有些犹豫,可听到儿子说不缝以后还会感染,一听到这,脸色又坚定起来,看着自己儿子鼓励的眼神,深吸一口气,慢慢挪动脚步。



    整个过程虽然简单,可毕竟太过骇人,以至于整个屋子里寂静无声,以至于阵线每次穿过皮肉的声音拉动的声音都能听见。



    等将背部缝完,郑澜脸色憔悴,一阵眩晕,差点摔倒,好在陈涛手快,将她扶住了,让她坐下。



    “娘!”



    “娘,您没事吧?”



    兄妹几人一阵紧张。



    “没事,没事。”郑澜轻声道,“只是有些累。”



    整个缝治过程,陈斌一声没吭,一是他忍的住,二是他怕吭出声了会影响到母亲。所以只是用手紧紧抓着屁股下的长凳。



    陈文涛又从药箱下面拿出一个小长盒,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对着陈康道:“去,切半截下来,加上点红枣枸杞,给三郎和你娘一人熬碗粥。”



    看着陈康捧着东西出去,陈斌心底又松了口气,有这棵人参,自己的伤也能好的快些,看样子以后还得多寻几颗,放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突然想起一事,陈斌抬起头,对陈勇说得:“二哥,辛苦你把院子的东西抗进来。”



    “院子?院子里什么东西.......哦哦哦,我马上去。”



    陈勇将东西抗着走进了屋子,往地上一扔,对着陈斌问道:“老三这是什么东西?”



    陈文涛看着那地上的尾巴,“这是狼?”



    “还是爹厉害!”陈斌这时还不忘拍下马屁。



    可是陈涛并没有赏好脸色。陈勇朝陈斌做了个怪脸,



    陈斌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对了,刚才我听见外面有人说话才让老二去开门,你当时在跟谁说话啊?”陈涛一脸严肃的问道。



    “是黄放的爹,黄叔!”陈斌又道:“他并没有看到我背后的伤,肩膀上的他也只以为是这畜牲弄的。”



    陈文涛一听顿时送了口气,是他啊,是他就还好。



    陈斌接着说:“还要麻烦爹待会将这肉给清洗出来,让二哥给他些过去。”



    “嗯!”陈涛应了一声,“等你大哥熬好了粥,你喝下了我就去弄。”



    “你喝下后就好好休息,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嗯!”陈斌看着旁边一直望着自己的陈娇,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感叹:这个家真好!



    .......



    旭日高升,



    陈斌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颗小脑袋顶着一对羊角辫趴在自己床头。



    陈娇看着哥哥眼睛睁开,那双极有灵气的的大眼睛瞬间一亮,喊了声:“三哥!”



    然后一溜烟的跑出了陈斌的屋子,让陈斌本来还想拍拍她小脑袋的手就那么僵持在空中。



    陈斌用右手撑起趴着睡了一夜的身子,由于背上有伤,不能躺着睡,所以就这么趴了一夜,陈斌觉得趴了一夜的身子有些僵硬,稍微扭了扭身子,扭动的幅度比较小,但还是轻轻拉扯到了背部的伤口,感受着疼痛程度,陈斌觉得可能只要个三五天就可以让母亲拆线了,自己身体的恢复力自己还是有信心的,昨晚之所以这么虚弱跟受伤程度没有太大的关系,主要是因为长途行走上路,又加上那群好死不死的狼群的阻挡,才让自己没能控制住伤口让血液流的过多导致。



    想起那群狼群,陈斌眼神一冷,冷哼一声!



    这时就看到陈娇端着满满一大碗人参粥过来,走的小心翼翼,生怕碗里的粥荡出来,可是一张小脸死劲的憋着,陈斌忙起身走过去端过碗,粥碗刚被哥哥接过去,陈娇就马上双手捏住耳朵,哥哥说的果然没错,只要被烫到,马上捏住耳朵就会好很多。



    陈斌看着妹妹的样子,心中一暖,伸手拍了拍她的羊角脑袋。



    “三哥!”



    端起粥碗准备喝的陈斌疑惑的抬起头,“怎么了?”



    “你还没刷牙?”



    陈斌脸色一僵,“那个...能不能让三哥喝了再去刷?”



    小丫头脸色一扳,“不行!”语气叫一个坚决。



    想着三哥受伤了,语气又是一缓,“三哥,这还是你告诉我的,早晨起床要刷牙,不然牙齿容易坏掉,你想像村里的张大麻子一样满嘴坏牙、黄牙吗?”说完也不理满脸郁闷的陈斌,就抬起小脚丫出门了。



    陈斌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人参粥,要不要先喝了再说,反正那小丫头不在,想起刚才小丫头的样子,还是决定先刷牙吧,其实不是陈斌不爱刷牙,实则是他不喜欢刷牙了马上吃东西,所以他平时都起得比较早,刷完牙后去村里跑两圈后再回来吃早餐。



    端着一杯水和拿着一个木制牙刷的陈娇走到了陈斌屋子门口,大眼睛看着陈斌,时不时的眨一下眼睛,连带着长长的眼睫毛一上一下的。



    陈斌走出屋子,接过陈娇手里的牙刷,牙刷是山上一种桐木做的,这种木头比较轻,也不够结实,村子里建房子一般都不会用这种桐木,关键是这种木头也不易燃烧,所以也没人砍来生火,但是陈斌发现种木头用兽皮打磨后,,用绣花针在上面插上一些小孔,然后将清洗干净的猪的毛一个个装上,再涂上一种大山中树脂,这种桐木就会变得很坚硬,这就成了一个很适合刷牙的牙刷,自从意外发现桐木还有这个用处之后,陈斌就从山上带回来不少,然后做了六把牙刷,虽然这些牙刷在陈斌看起来比较劣质,刷牙的那些猪的毛也不够整齐,但是总比每天用柳树枝来的强吧,有时候陈斌也在想,要不要哪天找个信得过的大夫做一点适合刷牙的牙膏出来。



    至于装水的水杯,陈斌没有让陈娇帮忙拿着,一杯水而已,哪怕自己受伤了,拿着杯水还是可以的,水杯是粗制的陶瓷杯,是托黄放的父亲从广陵城里够来的,广陵城虽说是离永安村最近的一座城,但是也隔着六十多里地,来到这方世界两年了,陈斌也还没去过,所以都是托在城里码头做搬运工的黄父购来的,两个铜板一个,家里每人一个,买杯子的钱是陈斌在山上抓到野物后到城里卖了得来的。



    陈斌刷牙的时候,陈娇就进屋将粥捧在手,然后守在陈斌身边,这一幕被正从锻造室走出的陈勇看到,酸溜溜的道:“哎呀呀娇儿,你啥时候也能这样对你三哥那样对对二哥啊?”



    “等你生病的时候!”陈娇脆声道。



    陈勇神色一僵,“你这是在咒你二哥啊?呜呜呜...我好伤心啊!”边哭还做尽姿态。



    陈娇笑眯眯的看着哭喊的惊天动地的二哥,也没出声安慰,兄妹几个有时也开开小玩笑。



    “嚎什么嚎!还不去洗洗?”



    正在边哭喊边感慨自己最近做戏做的越来越得心应手的陈勇被这声严厉的话语打断,灰溜溜的缩了缩脖子,慢悠悠的走开了,边走还对着笑的正欢的陈娇瞪了一眼,只是这一眼毫无杀伤力。



    从锻造室出来的父亲陈文涛和大哥看了一眼陈斌这边都默默走开了。



    等陈斌刷好牙好,陈娇乖巧的将手臂往前一伸,“三哥,喝粥!”



    陈斌将粗制的牙刷往杯子里一插,看着强忍着不去看粥碗的妹妹,没有去接,蹲下身子,看了看粥碗,又看看她,轻轻问道:“你想不想喝?”



    “不想!”可是不争气的咽了下口水。



    陈斌笑着站起身,转身回屋,“帮三哥把粥端进来!”



    陈娇收回手臂,瘪了瘪嘴,有些气馁。



    最后一碗香喷喷的人参粥被一大一小,你一口我一口的给喝了个干干净净。



    被陈斌半强迫的喝了半碗粥的陈娇端着空碗去了厨房清洗,而陈斌则从屋里那了一把小刀,一节桐木,一小块兽皮,他要再给陈娇做一个牙刷,小丫头的那个坏了,刚才喝粥的时候让他给做一个。



    这时陈勇做贼似的偷偷溜了进来,和陈斌并排坐在长凳上,看着陈斌手中不一会就要做好的牙刷,唉声叹气。



    陈斌望了他一眼,疑惑道:“怎么了?”



    “老三啊!”



    “嗯?”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优秀?你这上山能杀狼,下山能做牙刷的,你知不知道,我作为你二哥很有压力啊!”



    “......”



    “唉!”又是一声哀叹,哀叹完后陈勇突然坐直身子,笑咪咪的问道:“我刚才在院子里那一幕演的怎么样,就是你说的那啥...那啥来着?”



    “演技!”



    “对对对!演技!就是这词,你们读过书的人用词就是不一样,我刚才那演技怎么样?”



    陈斌刚开始还以为他要问他后背的伤,结果问了这个出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很不吝啬的赞扬道:“很不错,如果我们大魏有个这方面的竞技,你肯定能拔得头筹。”



    “是吗?哈哈哈...”陈勇心花怒放,“我有这么厉害吗?”



    “有!怎么会没有?我看再给你把梯子你都能上天了!”陈父和陈康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老三,你跟我说说,你昨天是怎么弄的啊?你后背那十字伤可不全是狼爪弄的?”



    “爹!”



    “爹!您来了?!来,您坐!您坐!”陈勇一脸讨好的说道。



    陈涛没有去做陈勇让开的座,而是另外搬了个长凳自己坐下,



    陈勇看老爹没有坐他那个位置,正欲坐回去,结果被从外面匆匆跑来的陈娇小手一推,被占了!小丫头还不忘对他做了得意的鬼脸。



    真是没天理!陈勇觉得自己又受伤了。



    “老三,你跟我说说,你昨天是怎么弄的啊?你后背那十字伤可不全是狼爪弄的?”陈文涛没去看那一对没正行的兄妹,沉声说道。



    “爹,我们搬到城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