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博弈的初显
自从和蒙昕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突破后，郑东感觉自己的生活中充满了生机，干什么事都劲头十足，仿佛像刚从大学毕业初入社会时，浑身充满了斗志，内心的踌躇满志又被点燃，前方的美好世界时时在他心里憧憬着。
郑东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写着材料，桌上电话铃响了起来，他拿起听筒，是李副处长的打过来的。
李副处长的大嗓门从听筒里传出来震的郑东的耳膜“咚、咚”作响，郑东微皱眉头，把听筒拿开离耳朵一段距离，只听李副处长说：
“郑东，我刚请示了杜处长，杜处长同意组织平台建设方案进行专家论证，时间就定在本周，你负责拿个方案来，拟定参加论证的领导和部门负责人，你再和市政务电子中心联系下，请他们从专家库里推荐几个专家来参加论证。”
郑东听到李副处长这么一说，心里感到一丝为难，科技科对口联系市电子政务中心，理应由科技科去和市电子政务中心衔接方妥，这处里的参评人员还好定，郑东想到这里便对李副处长说：
“市政务电子中心是由科技科负责联系的，我建议还是由科技科去衔接请专家来参加论证妥当一些。”
李副处长在电话那端半晌没做声，他沉思了一会儿说：
“好，我安排科技科去落实！你这边把方案抓紧时间拟好，争取在本周五召开论证会。”
郑东答应着，放下电话，点上一根芙蓉王，心里想：刘副处长分管科技科，李副处长去布置科技科工作，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矛盾来。
果不其然，这时刘副处长来到郑东的办公室了，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郑东抬头一看来人是刘副处长，忙起身迎上前去，笑着说：
“刘处长，领导您有何指示直接叫我去您办公室啊，这还劳驾您亲自到我这来。”
还没等刘副处长开口说话，郑东就给刘副处长递上一根烟，紧接着把打火机点燃凑到了刘副处长嘴前。
刘副处长是个老烟枪，满嘴的牙齿被尼古丁熏的黑乎乎的，左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从第二关节到指甲都被香烟长年累月的熏成了褐黄色，瘦干的手指头配上烟熏色，咋一看，就像农村灶台上熏挂着腊鸡的腊鸡爪。
刘副处长眯着小眼深吸了一口烟，忙把嘴巴闭紧，生怕吸进嘴里的云雾从嘴巴的缝隙中泄漏出一丝一缕，只等吸进肚里的烟游遍整个肺腔后才张开嘴巴，慢慢的把云雾吞吐出来，脸上露出一副满足的神态。
刘副处长深吸几口烟后这才开口说话了：“小郑啊，上次处里讨论的城市交通管理信息平台建设方案弄出来了吗？”
郑东听刘副处长这么一问，心里明白他果真是冲着平台建设这桩事来的，要不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郑东把泡好的热茶端到刘副处长桌前，然后就近坐在刘副处长身边，说：“哦，建设草案前几天刚拟定好，已报给杜处长那审阅了，我也只是结合处里的工作来提出建设的需求的，方案还不太成熟，很多方面都没考虑周全，还请刘处长多批评指正啊。”
刘副处长把手中的烟伸向桌上烟灰缸前用食指重重一弹，然后又凑到嘴里深深的吸上一口，说：“小郑啊，这平台建设是处里当前的重要工作，所以平台建设的架子一定要考虑周全，你啊，要多和处里的其他部门多沟通，多听取下他们的意见，这才能提出更合理更完善的方案来。”
郑东听出刘副处长的玄外之音了，忙说：“刘处长说的对，平台建设的方案都是根据各部门提供的需求而编绘的，方案的最终定稿还需要经大家论证，要充分发挥同志们集体的智慧啊。”
刘副处长慢悠悠的说：“嗯，这不仅仅是处里的同志们来论证就可以了，还需要请相关技术部门来论证。”
郑东说：“哦，刚才李处长给我打了电话，说请示了杜处长，杜处长同意通过市电子政务中心请相关专家来论证建设方案。”
刘副处长把手中的烟蒂重重的在烟灰缸里掐灭，说:“这事怎么没听到科技科向我汇报啊？”
郑东忙向刘副处长解释道：“杜处长要求本周内就要组织专家来进行论证，可能时间过于紧迫，还没来的及向您汇报了。”
刘副处长一听大声说道：“岂有此理！”
郑东见刘副处长要发脾气了赶紧又给他递去一根烟，他点上烟吐云吐雾后，没有就请专家这事未向他请示而继续发火了。
这刘副处长年龄大资历也老，脾气也随着年龄资历日渐增大，再加之常年当着副职，心里结郁已久，自己一不顺心就冲着下属大发脾气，下属老被他骂得大气不敢出。有一天刘副处长又冲着一个下属大发雷霆，这下属恰巧也是个老烟枪，顺手给刘副处长递了根烟，刘副处长点燃香烟后，他的怒火顿时随着从嘴里吐出的烟雾消失的烟飞灰灭了。对付刘副处长这个以烟制怒窍门一下被全处的干部职工传开了，再以后每当大家要找刘副处长汇报工作时为了预防他发脾气，抽烟的不抽烟的同事都会在身上备好香烟，只等刘副处长脾气一来，大家就会及时递给他一根烟，这时刘副处长已冲到脑门顶的脾气就会被这支香烟给压回去。
郑东等刘副处长吸上几口烟后，说：
“刘处长，这不我刚拟定好专家论证的方案，您正好来了，您给看看，也请您提提宝贵意见，我再进一步完善。”
刘处长拿着郑东递过来的方案，瞟了一眼，就顺手放在茶几上，说：
“小郑啊，我不是对你有看法，我是对处里有些人不讲规矩、不按程序做事而有看法！现在有些人啊就是自以为是，自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其实是无学无术！以为和主要领导关系好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郑东听到刘副处长大声的在泄愤着，他往门外瞧了瞧，怕被路过走廊的同事听见刘副处长所说的话，其实郑东对刘副处长所说的一切心里都很清楚，知道他是对谁有看法，只是担心刘副处长说的话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恰巧听见，然后又添油加醋传给其他人，传来传去原话都走了调，变了味。
郑东站起身子拿着茶壶把刘副处长的茶杯添了些水，然后走到门前把门虚掩上，又坐在刘副处长身旁递给他一根烟，给刘副处长点燃后自己也点上一根，说：
“刘处长，您也别动怒，其实很多误会也是因为缺少沟通而造成的，可能有些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有失偏颇，但出发点都是为了工作，您也不要太去计较了。”
刘副处长听见郑东这么说，立刻睁大他的小眼，扬着眉毛说：“郑东啊！你呢是个有能力的中层骨干，但是你在政治上欠成熟啊，处里有股歪风邪气，你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被人利用了。”
郑东笑着对刘副处长说：“谢谢刘处长的关心，刘处长德高望重，经历的事也多，工作经验也丰富，我该多向您学习，我很多不成熟的地方还请刘处长您多点拨点拨。”
刘副处长接着说：“小郑啊，其实我是很欣赏你的才华的，可你的才能还没充分被挖掘出来，不过现在这个社会不光有才华那是不够的，还得有人脉，有了人脉自然就有提携的机会了。”刘副处长把烟掐灭说：“好了，不多说了，小郑啊，继续努力工作，前途会光明的。”说罢就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郑东见刘副处长站起身要离开，他也忙站起身子送刘副处长出了办公室的大门，边走边还不住的谢谢刘副处长。
刘副处长走后，郑东一个人在办公室心里想着：这刘副处长上次会议上的态度是不想管平台建设这趟事，可最近他又非常的关心平台建设，这态度来了个180度的转弯。看来刘副处长也嗅到这平台建设中有利可图，可上次处务会上明确了由李副处长具体抓平台建设的工作，刘副处长心有不甘，生怕到嘴边的肥肉被旁人抢走。
郑东想到这里，觉得还是不要去趟这蹚浑水，自己把方案提出来后，通过专家的评审，再找个合适的理由从平台建设工作中抽出身来，以免陷入杜处长和刘副处长的利益之争中去。
郑东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写着材料，桌上电话铃响了起来，他拿起听筒，是李副处长的打过来的。
李副处长的大嗓门从听筒里传出来震的郑东的耳膜“咚、咚”作响，郑东微皱眉头，把听筒拿开离耳朵一段距离，只听李副处长说：
“郑东，我刚请示了杜处长，杜处长同意组织平台建设方案进行专家论证，时间就定在本周，你负责拿个方案来，拟定参加论证的领导和部门负责人，你再和市政务电子中心联系下，请他们从专家库里推荐几个专家来参加论证。”
郑东听到李副处长这么一说，心里感到一丝为难，科技科对口联系市电子政务中心，理应由科技科去和市电子政务中心衔接方妥，这处里的参评人员还好定，郑东想到这里便对李副处长说：
“市政务电子中心是由科技科负责联系的，我建议还是由科技科去衔接请专家来参加论证妥当一些。”
李副处长在电话那端半晌没做声，他沉思了一会儿说：
“好，我安排科技科去落实！你这边把方案抓紧时间拟好，争取在本周五召开论证会。”
郑东答应着，放下电话，点上一根芙蓉王，心里想：刘副处长分管科技科，李副处长去布置科技科工作，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矛盾来。
果不其然，这时刘副处长来到郑东的办公室了，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郑东抬头一看来人是刘副处长，忙起身迎上前去，笑着说：
“刘处长，领导您有何指示直接叫我去您办公室啊，这还劳驾您亲自到我这来。”
还没等刘副处长开口说话，郑东就给刘副处长递上一根烟，紧接着把打火机点燃凑到了刘副处长嘴前。
刘副处长是个老烟枪，满嘴的牙齿被尼古丁熏的黑乎乎的，左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从第二关节到指甲都被香烟长年累月的熏成了褐黄色，瘦干的手指头配上烟熏色，咋一看，就像农村灶台上熏挂着腊鸡的腊鸡爪。
刘副处长眯着小眼深吸了一口烟，忙把嘴巴闭紧，生怕吸进嘴里的云雾从嘴巴的缝隙中泄漏出一丝一缕，只等吸进肚里的烟游遍整个肺腔后才张开嘴巴，慢慢的把云雾吞吐出来，脸上露出一副满足的神态。
刘副处长深吸几口烟后这才开口说话了：“小郑啊，上次处里讨论的城市交通管理信息平台建设方案弄出来了吗？”
郑东听刘副处长这么一问，心里明白他果真是冲着平台建设这桩事来的，要不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郑东把泡好的热茶端到刘副处长桌前，然后就近坐在刘副处长身边，说：“哦，建设草案前几天刚拟定好，已报给杜处长那审阅了，我也只是结合处里的工作来提出建设的需求的，方案还不太成熟，很多方面都没考虑周全，还请刘处长多批评指正啊。”
刘副处长把手中的烟伸向桌上烟灰缸前用食指重重一弹，然后又凑到嘴里深深的吸上一口，说：“小郑啊，这平台建设是处里当前的重要工作，所以平台建设的架子一定要考虑周全，你啊，要多和处里的其他部门多沟通，多听取下他们的意见，这才能提出更合理更完善的方案来。”
郑东听出刘副处长的玄外之音了，忙说：“刘处长说的对，平台建设的方案都是根据各部门提供的需求而编绘的，方案的最终定稿还需要经大家论证，要充分发挥同志们集体的智慧啊。”
刘副处长慢悠悠的说：“嗯，这不仅仅是处里的同志们来论证就可以了，还需要请相关技术部门来论证。”
郑东说：“哦，刚才李处长给我打了电话，说请示了杜处长，杜处长同意通过市电子政务中心请相关专家来论证建设方案。”
刘副处长把手中的烟蒂重重的在烟灰缸里掐灭，说:“这事怎么没听到科技科向我汇报啊？”
郑东忙向刘副处长解释道：“杜处长要求本周内就要组织专家来进行论证，可能时间过于紧迫，还没来的及向您汇报了。”
刘副处长一听大声说道：“岂有此理！”
郑东见刘副处长要发脾气了赶紧又给他递去一根烟，他点上烟吐云吐雾后，没有就请专家这事未向他请示而继续发火了。
这刘副处长年龄大资历也老，脾气也随着年龄资历日渐增大，再加之常年当着副职，心里结郁已久，自己一不顺心就冲着下属大发脾气，下属老被他骂得大气不敢出。有一天刘副处长又冲着一个下属大发雷霆，这下属恰巧也是个老烟枪，顺手给刘副处长递了根烟，刘副处长点燃香烟后，他的怒火顿时随着从嘴里吐出的烟雾消失的烟飞灰灭了。对付刘副处长这个以烟制怒窍门一下被全处的干部职工传开了，再以后每当大家要找刘副处长汇报工作时为了预防他发脾气，抽烟的不抽烟的同事都会在身上备好香烟，只等刘副处长脾气一来，大家就会及时递给他一根烟，这时刘副处长已冲到脑门顶的脾气就会被这支香烟给压回去。
郑东等刘副处长吸上几口烟后，说：
“刘处长，这不我刚拟定好专家论证的方案，您正好来了，您给看看，也请您提提宝贵意见，我再进一步完善。”
刘处长拿着郑东递过来的方案，瞟了一眼，就顺手放在茶几上，说：
“小郑啊，我不是对你有看法，我是对处里有些人不讲规矩、不按程序做事而有看法！现在有些人啊就是自以为是，自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其实是无学无术！以为和主要领导关系好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郑东听到刘副处长大声的在泄愤着，他往门外瞧了瞧，怕被路过走廊的同事听见刘副处长所说的话，其实郑东对刘副处长所说的一切心里都很清楚，知道他是对谁有看法，只是担心刘副处长说的话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恰巧听见，然后又添油加醋传给其他人，传来传去原话都走了调，变了味。
郑东站起身子拿着茶壶把刘副处长的茶杯添了些水，然后走到门前把门虚掩上，又坐在刘副处长身旁递给他一根烟，给刘副处长点燃后自己也点上一根，说：
“刘处长，您也别动怒，其实很多误会也是因为缺少沟通而造成的，可能有些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有失偏颇，但出发点都是为了工作，您也不要太去计较了。”
刘副处长听见郑东这么说，立刻睁大他的小眼，扬着眉毛说：“郑东啊！你呢是个有能力的中层骨干，但是你在政治上欠成熟啊，处里有股歪风邪气，你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被人利用了。”
郑东笑着对刘副处长说：“谢谢刘处长的关心，刘处长德高望重，经历的事也多，工作经验也丰富，我该多向您学习，我很多不成熟的地方还请刘处长您多点拨点拨。”
刘副处长接着说：“小郑啊，其实我是很欣赏你的才华的，可你的才能还没充分被挖掘出来，不过现在这个社会不光有才华那是不够的，还得有人脉，有了人脉自然就有提携的机会了。”刘副处长把烟掐灭说：“好了，不多说了，小郑啊，继续努力工作，前途会光明的。”说罢就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郑东见刘副处长站起身要离开，他也忙站起身子送刘副处长出了办公室的大门，边走边还不住的谢谢刘副处长。
刘副处长走后，郑东一个人在办公室心里想着：这刘副处长上次会议上的态度是不想管平台建设这趟事，可最近他又非常的关心平台建设，这态度来了个180度的转弯。看来刘副处长也嗅到这平台建设中有利可图，可上次处务会上明确了由李副处长具体抓平台建设的工作，刘副处长心有不甘，生怕到嘴边的肥肉被旁人抢走。
郑东想到这里，觉得还是不要去趟这蹚浑水，自己把方案提出来后，通过专家的评审，再找个合适的理由从平台建设工作中抽出身来，以免陷入杜处长和刘副处长的利益之争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