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末建了个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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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瓮中鳖

    山丹卫南门外,洪水城的新军同曹变蛟的关宁铁骑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关宁铁骑方一越过警戒线,王破瓢就毫不犹豫的挥动手臂,吼道:“炮兵,五发开花弹,警告射击!”

    五发炮弹呼啸而出,在二十米的范围内爆裂开来,关宁铁骑阵前被炸得黄土漫天,他们要是再往前走几十米,就会有人命丧当场。

    曹变蛟被吓了一大跳,就是关外的建奴都没有眼前这帮着装古怪的士兵嚣张,他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道:“如此密集的弹着点,这份儿震慑来的还真够分量。”

    王破瓢听见身后一阵人嘶马鸣,见熊楮墨终于赶来,长舒一口气,说道:“你终于了!”

    熊楮墨身着飞鱼服,腰挂平虏将军印,策动胯下战马挎着苗刀来到两军阵。

    他飞身下马前冲着面色黢黑五官棱角分明三十岁左右的曹文昭深施一礼,朗声笑道:“闻名不如见面,小曹将军果然是生的仪表堂堂,在下新任甘肃镇总兵官熊楮墨,有礼了!”

    左都督(武将在公侯伯爵以下的最高级别)曹文昭神情一怔,因为他压根就没听说过甘肃镇有熊楮墨这么一号人物。

    他仔细的打量了熊楮墨一番,见他生的不似奸佞之辈,不耐烦的冲着他拱了拱手,说道:“有礼了,既然知道是本将前来,为何还不快将贺人龙送还?”

    “哎呀,将军你晚来了一步,贺人龙刚被我给宰了!”

    熊楮墨冲着身后一挥手,王破瓢抄起车裂成六块的贺人龙的尸体,抡圆了膀子就三下五除二就扔到了两军阵前。

    曹变蛟勃然大怒,呵斥道:“大胆,姓熊的,你这是找死!”

    熊楮墨知道好言相说是说不通的,索性来了个硬碰硬,不卑不吭的说道:“小曹将军,找死的不是我,是贺人龙这狗贼。

    他的作风你想必也听过,但是百闻不如一见,你可敢同我进城一观?出城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曹变蛟冷哼一声,喊道:“洪都督大军将至,我有何不敢?”

    说罢带着百十个亲兵策马前行,跟着熊楮墨就进了城。

    甘州城,豪格和范文程是在天亮的时候才收到洪水城密探用信鸽送来的情报的。

    山丹卫城外的清军密探,也用信鸽送去了熊楮墨率部进攻贺人龙的消息,甚至详细的描述了王破瓢挖掘地道的位置。

    范文程两相印证,当即坐实了熊楮墨倾巢而出进攻山丹卫贺人龙部的消息,并且迅速做出了洪水城此时守军是不堪一击的新兵的推断。

    慌成狗的豪格正愁着如何回盛京跟自己的皇阿玛述职,一听洪水城兵力空虚,他岂会放过这趁火打劫的天赐良机。

    立功心切豪格同范围成一商量,当即拍板率领新近抵达的一万清军利用熊楮墨被贺人龙牵制住无法回援的这段时间差去洗刷耻辱。

    急促的集结号角响彻甘州城,可是当他们完成集结整装待发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城门打不开了。

    日头越来越足,全副武装的豪格身上沉重的盔甲压得喘不过来,他手握马鞭骑在战马之上,冲着跪在地上负责看守城门的包衣牛录愤怒的咆哮道:“什么?你说什么?你他娘的再给老子说一遍?!”

    那名包衣牛录战战兢兢的说道:“王……王……王爷,南门和北门都打不来了,奴才无能,实在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豪格挥动马鞭“啪”的一声就把那名包衣牛录的脸给抽得皮开肉绽,勃然大怒道:“废物,废物,一群废物!”

    范文程气的头顶直冒青烟,睚眦欲裂的吼道:“王爷,成败在此一举了!否则咱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这简直是在拿黄连当饭吃,他后悔死了来趟甘肃镇这趟浑水了,要是不能摆平洪水城,他的政治生命基本就到头了,回到盛京就是不死也会被黄台吉逐渐边缘化。

    豪格何尝不知范文程的意思,他气急败坏的怒道:“用炸药给老子炸开城门,老子要出城,无论如何也要在一刻钟内出城,否则你就等死吧!”

    甘州城南北城门炮声连天,本就不多的火药眨眼间就被消耗殆尽。

    那名包衣牛录炸开厚厚的城门后还没来得及庆幸,他就悲催的发现城门后出现了一道坚若磐石的石墙。

    任凭他刀砍斧凿,使劲浑身解数,那堵石墙就跟从九幽之下长出似的,就是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这事儿,是出自熊楮墨的手笔。他早就算计到豪格没有不趁火打劫的道理,索性派了一千人,用钢筋水泥把甘州城的南北城门全给封死了。

    这招儿缺德是缺德,可真他娘的管用,立竿见影。

    那一千多骑兵也是一帮二杆子,此刻正躲在甘州城不远的山头密林之中偷笑呢。

    包衣牛录嚎啕大哭道:“王爷,城门下坚硬的条石都被凿出来了,可那神秘石墙依然没有见底!”

    豪格一蹦三尺高,气的跟窜天猴儿一样,跳起来一记窝心脚就把那包衣牛录给干趴在地,怒骂道:“我去尼玛的吧,都尼玛快半个时辰了,你才跟老子说挖不透!拆城墙都把你快!”

    包衣牛录连忙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溜小跑到出了门洞,竟然拿起锤子抡圆了就冲着城墙就干了上去。

    甘州城全部用三合土的升级版糯米灰浆粘合而成,把青色墙砖粘连的比水泥还要结实,那包衣牛录的钢钎都砸坏了也只是掉了一个缺口。

    豪格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唯一翻盘的机会就让这名包衣牛录给一觉睡没了。

    隔着厚厚的棉甲都能看见他的胸口在剧烈的起伏,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趁手的家伙,抄起一把铁锹就冲着那名包衣牛录冲了过去。

    “我尼玛……我尼玛……我尼玛……我尼玛,我弄死你……我让昨夜睡觉……”

    范文程恨不得当场宰了那名极其不靠谱的包衣牛录,他一把扯住豪格,满脸焦急的说道:“顺着绳索下城,快给平虏堡的固始汗图鲁拜琥发烽烟,让他火速前来驰援!”

    豪格发出一声惊呼,喊道:“啊?!这太冒险了!洪承畴可就在凉州卫,明军要是趁机夺回平虏堡一线的控制权,甘州城可就会腹背受敌!

    范大学士,没了甘州城这个支点,嘉峪关就会不保,我们甘肃镇的作战计划不得不宣告失败,你我数月的心血可付之东流了啊!”

    范文程怒视着眼前瞠目结舌的豪格,像头倔强的驴子,昂起脖颈,毅然决然的说道:“王爷,我们只能破釜沉舟,只进不退。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王爷,别犹豫了,横竖都是一刀,若是行动失败,到时候你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范某人头上便是!”

    走投无路的豪格只得同意范文程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把心一横,无比悲怆的说道:“唉,拼了,大不了从嘉峪关撤出去便是!”

    城头的士兵早就准备好了绳子,豪格同范文程一前一后,顺着垂下的绳索向下出溜了下去。

    豪格在落地的一刹那,心中七上八下,他行色匆匆的追上范文程的步伐,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范大学士,记住你刚在城里说的话。”

    范文程闻言差点没气的吐血,一个趔趄好悬没跌倒在地。五味杂陈的抬起头,看着身旁的豪格,心中骂道:“什么几把玩意儿啊,老子为了拼死拼活的,你却这么对待我,你麻辣隔壁的……”

    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跟狼心狗肺的豪格多说,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记着呢,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