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末建了个国
字体: 16 + -

第十七章 用心良苦

    王破瓢一个闪身连忙躲到一旁,叫苦不迭,“哎呦,二位姑奶奶,你们冤枉太爷我了。是哪个小畜生自己让我这么干的,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救他的命,说是……说是……说是杀毒!”

    “是……是……这样……”熊楮墨痛的只翻白眼,如同刽子手把他的肉片开,往**里塞进上万只蚂蚁在不停地撕咬还不算,又狞笑着在他的每一处伤口上都撒上了盐。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战争年代会是条宁死不屈的硬汉,现在他动摇了。

    “王……破瓢……快把我……弄出去……”

    白露扔掉手中的菜刀,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伸手就往外拉熊楮墨。

    马冬梅见王破瓢愣在当场动也不动,咆哮道:“还愣着干什么,搭把手啊!”

    “哎!”王破瓢连忙凑到酒缸边,连同白露七手八脚的把熊楮墨从酒缸里弄了出来。

    马冬梅早就铺好了一床崭新的新被子,手脚麻利地把他给裹了起来,咒骂道:“作孽哦!你不要命了,你以为你的命还是你自己的啊,这么往死里作!”

    脱离苦海,周身都是阳光的味道熊楮墨感觉好多了,可牙齿依旧直打颤,哆哆嗦嗦的说道:“没……没事,不打……紧的。”

    如今他有八成的把握能挺过这一关。

    他抬头见白露那红肿的双眼里直往外冒火,被小姑娘瞪的心里直发毛,连忙忍着钻心的痛做了个鬼脸,“我……好的……很,你不……用担心,一准没……事的!”

    白露提起炕上的菜刀身上的温柔贤惠一扫而精,恶狠狠地指着熊楮墨的鼻翼一字一顿的说道:“冬梅姐说的对,你的命现在不是你自己的了,是我的,是鸡毛店的兄弟们的,是旺财的!要是再有下次,本姑娘就挑了你的手筋脚筋!”

    王破瓢吓得不寒而栗,而熊楮墨却没当真,在心底甜蜜的说了一声:“你舍得吗!”

    好男不跟女斗,他吐了吐舌头,决定服软,“知道啦,旺财是谁啊!”

    疼痛逐渐褪去,满脑子的恶趣味让他迫切的想知道谁叫“旺财”这个名字。

    “旺财是老板娘家里的那条大黄狗啊!”王破瓢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这小子死不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要替他把身子擦干!

    怎的,你们赖在这不走是要看看呐?好嘞,看看就看看!”

    说完作势就去撩熊楮墨的被子。

    白露闻言羞红了双脸,作为丫鬟她原本是要替熊楮墨擦拭身子的,可那是他昏迷的时候。如今他醒了过来,她这个黄毛丫头那还拉的下脸,转身拉起马冬梅的手就逃之夭夭了。

    王破瓢站在炕沿边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斜视着被窝里的熊楮墨,猴急的问道:“看你小子这精气神十有八九是死不了了,太爷问你,那只大虫明明是只雄虎,却光溜溜的只剩下一条虎鞭,太爷我当时找遍了四周的草丛,找了半天却毛也没有找到,它的篮子究竟哪去了呢?

    还有,还有,最让太爷好奇的是,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你是怎么赤手空拳打死一只猛虎的啊?”

    熊楮墨老脸一红,心中暗道:“人家武松是打虎成了众人夸赞的英雄好汉,我难道跟他说是撸死的?难道跟他说那两个卵子被我给吞下去了?这要是传将出去,别说是英雄好汉了,估计连书都没得念。成为金陵城的笑柄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要是那个文人有爱记笔记的毛病,弄不好就成为千古笑谈了。”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要略过此节,一本正经的说道:“当时情形凶险万分,现在想来依旧后怕不已。我之所以能虎口逃生,凭借的全是运气。

    我当时抱着必死的决心,趁着那猛兽熟睡的功夫在他的篮子上打了一个牛劲结儿,另一端拴在了那颗百年杉树上。

    然后我用石头砸那大虫的头部去激怒睡衣正酣的它,暴怒的大虫果然一跃而起……

    后面的事情不用我说你都知道了,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

    王破瓢听得咂舌不已,焕然大悟道:“我知道牛劲结的,越挣脱越紧,手指粗细的绳子有一头公牛的力量。

    我滴个乖乖,想想都疼,你们读书人真狠呐!借力打力,也就是说是那只凶猛的吊睛白额虎自己杀死了自己?”

    熊楮墨尴尬的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这么说也没错。”

    就在此时,只听院子里传来一声高亢的中年男子的问询声:“这位大姐,那位打虎英雄熊楮墨熊壮士住在这里吗?我是衙门的差役,主薄阮之钿阮大人差遣我给熊壮士送来五两银子。”

    马冬梅见是官差,连忙把他迎进了屋中。

    官差眉头一皱,弯腰进了低矮昏暗的房屋之中,里面刺鼻的中药味和酒味让他忍不住掩住了口鼻,小心翼翼地向里屋走去,生怕弄脏了自己的衣物。

    火炕上苏醒过来的熊楮墨让他颇感意外,阮主薄送这钱的本意是用来办后事的,不过久在衙门里厮混的他旋即换上一副恭维的笑脸,笑道:“哎呀,壮士果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我家大人依规住在官舍之中,无事不得离开衙署,还请见谅。

    这是大人差我送来的五两银子,大人说只为敬重壮士是条好汉,别无他意,还请笑纳!”

    熊楮墨比他还意外呢,经过白露在耳边一阵密语他在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已经见过知县、主薄、典吏等人。

    一番客套之后,熊楮墨示意王破瓢拿出一两银子死活塞进了拿衙役的手中,那衙役客套了一番之后,拿着银子欢天喜地的走了。

    王破瓢一脸的肉疼看着熊楮墨,忍不住抱怨道:“你也太大方了,那可是一两银子啊,说给就给,就跟岁砖头一样。够花好久的!”

    白露咬牙切齿的对着那衙役的背影挥了挥拳头,愤愤的说道:“哼,要是不给他银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呢!壮士,壮士,壮士!我们家公子明明是秀才,他偏偏口口声声的叫壮士,硬生生地给叫成了一个莽汉,气煞我也。”

    “什么?我是秀才?”

    熊楮墨一脸的懵逼,他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是个秀才,可自己脑中根本就没有四书五经的记忆,哪怕是一丢丢。

    马冬梅和王破瓢也是一脸的惊奇,他们以为熊楮墨也就是个童生,没想到竟然是一个秀才。

    白露一脸的得意,掐着腰神气十足的说道:“那是,你不会连这都忘了吧?崇祯九年的秀才,公子你还是案首呢!”

    “案首?第一名?”

    熊楮墨彻底崩溃了,一个二傻子竟然是案首,这也太扯淡了,他的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他是一清二楚。

    白露冲着熊楮墨只眨眼睛,秀才的身份对他的生活有天大的帮助,连忙附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公子你胡嚷什么啊,案首是老爷花一千两银子给你买的,你都不知道,此地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他们就更不知道了。”

    熊楮墨这才释然,心中暗笑:“原来是个水货,哈哈!”

    马冬梅现在看熊楮墨是更顺眼了,一脸崇拜的说道:“乖乖个隆东,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小相公哩!你要是那天中了状元,可别忘了姐今天的恩情。”

    王破瓢指着自己的鼻子猴急地说道:“还有我,还有我!到时候一定要拉扯太爷一把啊!”

    熊楮墨看着眼前的活宝,笑骂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着什么急啊,整得就跟我一定能中状元似的。”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院子里传来一声青年男子的询问,“敢问族兄熊楮墨可是住在此处?”

    “族兄?”熊楮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白露,难道我在这金陵城中有本家?若是有本家,当初发送我的时候他们为何不闻不问?他们始于援手也好过你卖身啊?”

    白露长叹一口气,“哎,公子你祖籍就是金陵城的能没有本家吗?这事儿也不能全都怪他们,都是因为老爷后来改的名字才闹得这么僵。”

    熊楮墨想破了头皮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我爹的名字?熊守仁,挺好听的啊,有什么错吗?”

    白露皱着眉头,哭笑不得地说道:“有位大儒叫王守仁,这下你明白了吧。族长熊万里是王守仁的坚实拥趸,在他的心里王守仁就是圣人一般的存在,哪里肯容他亵渎心学大师。

    所以尽管老爷中了秀才还做了县丞,族长依旧因为改名的事情把老爷逐出了本族,大笔一挥就把你们这一支从家谱的名字上把他给划掉了。”

    熊楮墨听了想吐血,合着是自己的野爹崇拜偶像嘚瑟过头惹怒了族长,“我晕,竟然还有这种操作。也是,熊守仁怎么能跟王守仁相比呢,他现在还在监狱里待着呢。”

    白露吐生怕熊楮墨拉不下面子当场拒绝,忐忑不安的试探道:“公子,老爷是庶出,脱离宗族也有怄气的成分,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他们肯登门这便是缓和的迹象,如今我们家道中落还是寻个靠山的好。”

    马冬梅见此赶紧帮腔,劝道:“就是,有个靠山总比……”

    王破瓢听了捂着嘴咯咯直乐,心中暗道:“熊楮墨他爹也够猖狂的,小老婆生的还不夹着尾巴做人,这性格太爷喜欢。”

    熊楮墨那是脸皮厚啊,是压根就不要脸,没等马冬梅把话说完,都没给王破瓢开口的机会,心急火燎的说道:“你们说的都对,还愣着干什么啊,快把人请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