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一直都相信命运
tue feb 17 16:00:00 cst 2015
第八峰上，雨断断续续地落着，一片阴冷。
苍黄殿内。
“道天雷，你竟会亲临我第八峰，倒也真是少见，你如果是为了你那弟子的事情而来，那么就请回吧，他已经是必死无疑的了，而且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大殿深处，一神色冷漠地老者淡然说道，他的语气虽说平淡，但却丝毫不掩饰森然的杀机。
这老者正是玄渊，第八峰长老。
“我的确是为了我那弟子而来，而且还是来和你打赌的。”
殿口，道天雷头发蓬乱着，开口说道。
“打什么赌？”玄渊不置可否。
“赌你的弟子能赢还是我的弟子能赢，如果你输了，那么第八峰与第九峰之间将再无隔阂。”道天雷脸色不变道。
“道天雷，我与你之间的仇怨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想要消除隔阂，你莫非是在做梦？”玄渊讽刺道，“而且你认为你那弟子区区第一炼修为，就算天资再卓绝，你就认为他能比肩玄逝不成？可笑！”
“如果不是当下我九云门已陷绝境，两位长老战死，玄莫斩他一人就需要掌管两峰，骅散他平日里只需享乐即可，现在也接管了第七峰，魔盟那边又是攻伐不断，门内弟子损失惨重，加上守门大阵威能已经耗尽，无法再次施展，或许离灭门之日已经不远。如果不是这样，老夫我就算拼了老命不要，也得从你的第九峰上扒下层皮来，让天下人知道，真正的第九峰之主，到底是谁！”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打这个赌！”
玄逝咆哮道，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情感此刻才喷发出来。
道天雷古井不波道：“我自然是有能让你心动的赌注的。”
“哼，老夫我倒想听听，你能拿出什么赌注来。”
苍黄殿外雨声淅沥，天穹灰蒙蒙，极易勾起人的往事。
“老夫的命。”
……
晖雨山脉内，雾霭渐散，时不时可听闻魔兽嘶吼或是修士惨叫的声音。
一处山崖前，有一紫衣少年驻足。
“这里出现过一株四炼级的极品丹花，就是不知落入了谁的手中。”少年的背上赫然是一把与其身形完全不成比例的巨斧，闪着暗沉的金属光泽。
他蓦然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抬头遥望前方，幽然道：
“落茫……我会向你证明的……”
“我第八峰……比你第九峰强。”
……
“落茫，如果你再不说，那么一切都来不及了，不等你说出口，我就会杀了你。”
“你迟早都会死，因为你不是玄逝师兄的对手。”刘碧天像是在陈述某种定理一样， “更何况，现在的你根本是手无缚鸡之力，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这就是你的命运。”
落茫第二次听到这两个字，他的心神蓦然间颤抖了一下。
真是一种好玩的东西，竟然可以左右一个人的一生，反抗也没用，因为它就是注定的，改不了的，它就像你在登临绝巅后头顶上的那片无垠的天空，它永远都在那里，你永远都在它的的下方，伸出手踮起脚尖也摸不到。
落茫是魔，这是命运，落茫今日会死在这里，这也是他的命运。
刘碧天口中所说的玄逝是何人落茫并不知道，但总觉得与第八峰的长老玄渊定然是有莫大关联。
那个人一定很强，那个人一定会将他斩杀，这是命运。
落茫以前从未相信过命运，因为他虽然身处闭塞的荒家村可到了现在他也不是摆脱了禁锢成为了一位修士吗？可现在他十分确定的是，这世间的确有着命运这种东西存在，它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如同无数条触手与丝线，连结在不同人之间，他相信。
之前与易霜一战中，他感悟雨之意境时曾有想过――
他想融于大地，做一名正义的修士，而不是融入天空，成为一无恶不作的魔。
可他现在却不再这样想了。
因为整一个九云门上下，基本没有谁会承认他的存在，他们都只在想着该如何去杀死他，替天行道，伸张正义。
除了第九峰……
除了道天雷师尊、道绝师兄、莫花与浪涯。
可是现在，他正濒临死境的现在，他们却一个都不在。
就算他们承认落茫的存在，可这毕竟也只是一小部分人，无法改变落茫是魔的这一事实。
所以，他忽然迷惘了起来，他到底该融于何处？
天空？
大地？
都不是。
记忆出现了一丝松动，翼的身影蓦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时光回溯到一片星空下――
“我到底应该选择魔……还是选择人呢？”他问。
“你本就不是那些世俗的魔头，亦不是什么大义凌然的修士，你就是你自己。”
所以那此化魔后的沉睡，落茫最终选择了自己。
故而他的魔源之力才没有彻底消却，而是残留下一枚魔源之种，只待有一天能够绽放。
他的那个梦的由来，便是如此。
“既然天不融我，地亦不融我，那么……我就成为一滴永远停滞在天空与大地之间的雨，永不下落，永不上空。”
“这一停滞便是永远，天地皆与我永远有无限的距离……这就是所谓的无距。”
“这便是……我的密雨无距。”
仿若是为了迎合落茫的话，天穹中的雨，竟然蓦然间滂沱了起来，无数的雨花在猩红的地面绽开，迤逦至极。
不知是凭借肉身之力还是一种可怖的坚定，落茫缓缓地站了来，目光冰冷冰冷。
因为他早已明晓，面对命运，只能冰冷地去面对。
刘碧天的目光对上落茫的目光，瞳孔骤然收缩，他下意识地收回了架在落茫脖子上的刀，快速后退着，同时目中流露出难以置信。
他此刻只觉得落茫顷刻间仿若是变了一个人，他说的那些话看似平奇，但却宛如有大道蕴于其中。
一种大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终于害怕了。
“你……你这难道是在悟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过第一炼修为，怎么可能悟道……那你这是在……感悟第二种本源之力！”
苍穹间有万法，传说有三种极致之法，分别可令人掌握三种天地本源之力！
一般修士只能接触到空源之力，便无法继续深入，但一些溯灭修为的大能却是知道……这天地间的本源之力，除却空源之力外，还有三种！
那三门极致之法，正是对应这种本源之力！
他知道，如果现在他再不动手，那么他必然是死路一条，一定要遏制住落茫的感悟！
“我要……杀了你……”
他神色狰狞扭曲，猛然出刀！
落茫不为所动，依旧沉浸在感悟之中，神情古井不波，如老僧入定。
“今日我杀了四十多第八峰弟子，杀戮之中，对生死也初步具有了理解――”
“我的剑每一次下落，都会有一条生命被收割……”
“在我看来，所谓生死，便是我的这把剑，吾剑不落，便是生，吾剑下落，则是死！”
“生死……只在我剑斩否！”
落茫双目猛然开阖，长袖一挥，一颗清蒙蒙的丹药顿时出现在了眼前，正是清散丹！
传闻可让命轮境修士短时间内恢复一定伤势，四炼境修士重伤瞬间痊愈的命轮级丹药！
落茫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
雨势更急，雷声轰震，不绝于耳！
刘碧天的刀迅速临近，他的眼中透出一股疯狂之意，嘴角微微勾起，还差一点，他就可以收下落茫的项上人头！
“我确实一直都相信命运的存在……可是，我更相信……”
“我能将这命运给踩在脚底，并全部碾成碎末！”
第八峰上，雨断断续续地落着，一片阴冷。
苍黄殿内。
“道天雷，你竟会亲临我第八峰，倒也真是少见，你如果是为了你那弟子的事情而来，那么就请回吧，他已经是必死无疑的了，而且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大殿深处，一神色冷漠地老者淡然说道，他的语气虽说平淡，但却丝毫不掩饰森然的杀机。
这老者正是玄渊，第八峰长老。
“我的确是为了我那弟子而来，而且还是来和你打赌的。”
殿口，道天雷头发蓬乱着，开口说道。
“打什么赌？”玄渊不置可否。
“赌你的弟子能赢还是我的弟子能赢，如果你输了，那么第八峰与第九峰之间将再无隔阂。”道天雷脸色不变道。
“道天雷，我与你之间的仇怨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想要消除隔阂，你莫非是在做梦？”玄渊讽刺道，“而且你认为你那弟子区区第一炼修为，就算天资再卓绝，你就认为他能比肩玄逝不成？可笑！”
“如果不是当下我九云门已陷绝境，两位长老战死，玄莫斩他一人就需要掌管两峰，骅散他平日里只需享乐即可，现在也接管了第七峰，魔盟那边又是攻伐不断，门内弟子损失惨重，加上守门大阵威能已经耗尽，无法再次施展，或许离灭门之日已经不远。如果不是这样，老夫我就算拼了老命不要，也得从你的第九峰上扒下层皮来，让天下人知道，真正的第九峰之主，到底是谁！”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打这个赌！”
玄逝咆哮道，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情感此刻才喷发出来。
道天雷古井不波道：“我自然是有能让你心动的赌注的。”
“哼，老夫我倒想听听，你能拿出什么赌注来。”
苍黄殿外雨声淅沥，天穹灰蒙蒙，极易勾起人的往事。
“老夫的命。”
……
晖雨山脉内，雾霭渐散，时不时可听闻魔兽嘶吼或是修士惨叫的声音。
一处山崖前，有一紫衣少年驻足。
“这里出现过一株四炼级的极品丹花，就是不知落入了谁的手中。”少年的背上赫然是一把与其身形完全不成比例的巨斧，闪着暗沉的金属光泽。
他蓦然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抬头遥望前方，幽然道：
“落茫……我会向你证明的……”
“我第八峰……比你第九峰强。”
……
“落茫，如果你再不说，那么一切都来不及了，不等你说出口，我就会杀了你。”
“你迟早都会死，因为你不是玄逝师兄的对手。”刘碧天像是在陈述某种定理一样， “更何况，现在的你根本是手无缚鸡之力，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这就是你的命运。”
落茫第二次听到这两个字，他的心神蓦然间颤抖了一下。
真是一种好玩的东西，竟然可以左右一个人的一生，反抗也没用，因为它就是注定的，改不了的，它就像你在登临绝巅后头顶上的那片无垠的天空，它永远都在那里，你永远都在它的的下方，伸出手踮起脚尖也摸不到。
落茫是魔，这是命运，落茫今日会死在这里，这也是他的命运。
刘碧天口中所说的玄逝是何人落茫并不知道，但总觉得与第八峰的长老玄渊定然是有莫大关联。
那个人一定很强，那个人一定会将他斩杀，这是命运。
落茫以前从未相信过命运，因为他虽然身处闭塞的荒家村可到了现在他也不是摆脱了禁锢成为了一位修士吗？可现在他十分确定的是，这世间的确有着命运这种东西存在，它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如同无数条触手与丝线，连结在不同人之间，他相信。
之前与易霜一战中，他感悟雨之意境时曾有想过――
他想融于大地，做一名正义的修士，而不是融入天空，成为一无恶不作的魔。
可他现在却不再这样想了。
因为整一个九云门上下，基本没有谁会承认他的存在，他们都只在想着该如何去杀死他，替天行道，伸张正义。
除了第九峰……
除了道天雷师尊、道绝师兄、莫花与浪涯。
可是现在，他正濒临死境的现在，他们却一个都不在。
就算他们承认落茫的存在，可这毕竟也只是一小部分人，无法改变落茫是魔的这一事实。
所以，他忽然迷惘了起来，他到底该融于何处？
天空？
大地？
都不是。
记忆出现了一丝松动，翼的身影蓦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时光回溯到一片星空下――
“我到底应该选择魔……还是选择人呢？”他问。
“你本就不是那些世俗的魔头，亦不是什么大义凌然的修士，你就是你自己。”
所以那此化魔后的沉睡，落茫最终选择了自己。
故而他的魔源之力才没有彻底消却，而是残留下一枚魔源之种，只待有一天能够绽放。
他的那个梦的由来，便是如此。
“既然天不融我，地亦不融我，那么……我就成为一滴永远停滞在天空与大地之间的雨，永不下落，永不上空。”
“这一停滞便是永远，天地皆与我永远有无限的距离……这就是所谓的无距。”
“这便是……我的密雨无距。”
仿若是为了迎合落茫的话，天穹中的雨，竟然蓦然间滂沱了起来，无数的雨花在猩红的地面绽开，迤逦至极。
不知是凭借肉身之力还是一种可怖的坚定，落茫缓缓地站了来，目光冰冷冰冷。
因为他早已明晓，面对命运，只能冰冷地去面对。
刘碧天的目光对上落茫的目光，瞳孔骤然收缩，他下意识地收回了架在落茫脖子上的刀，快速后退着，同时目中流露出难以置信。
他此刻只觉得落茫顷刻间仿若是变了一个人，他说的那些话看似平奇，但却宛如有大道蕴于其中。
一种大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终于害怕了。
“你……你这难道是在悟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过第一炼修为，怎么可能悟道……那你这是在……感悟第二种本源之力！”
苍穹间有万法，传说有三种极致之法，分别可令人掌握三种天地本源之力！
一般修士只能接触到空源之力，便无法继续深入，但一些溯灭修为的大能却是知道……这天地间的本源之力，除却空源之力外，还有三种！
那三门极致之法，正是对应这种本源之力！
他知道，如果现在他再不动手，那么他必然是死路一条，一定要遏制住落茫的感悟！
“我要……杀了你……”
他神色狰狞扭曲，猛然出刀！
落茫不为所动，依旧沉浸在感悟之中，神情古井不波，如老僧入定。
“今日我杀了四十多第八峰弟子，杀戮之中，对生死也初步具有了理解――”
“我的剑每一次下落，都会有一条生命被收割……”
“在我看来，所谓生死，便是我的这把剑，吾剑不落，便是生，吾剑下落，则是死！”
“生死……只在我剑斩否！”
落茫双目猛然开阖，长袖一挥，一颗清蒙蒙的丹药顿时出现在了眼前，正是清散丹！
传闻可让命轮境修士短时间内恢复一定伤势，四炼境修士重伤瞬间痊愈的命轮级丹药！
落茫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
雨势更急，雷声轰震，不绝于耳！
刘碧天的刀迅速临近，他的眼中透出一股疯狂之意，嘴角微微勾起，还差一点，他就可以收下落茫的项上人头！
“我确实一直都相信命运的存在……可是，我更相信……”
“我能将这命运给踩在脚底，并全部碾成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