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九息蛇影！
mon feb 09 16:00:00 cst 2015
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一路爬下山峰，磕磕绊绊也是极为惊险。
好在落茫的体魄壮实了好几分，对不同山岩的坚固程度以及对着力点的位置也已有了更深刻的辨析能力，故沿着山壁退回山腰，对他而言也并不是特别艰难了。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落茫顺利地回到了茅屋里，虽说弄了一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模样，但也依旧掩盖不住他内心的成就感――
“我落茫，以前总是被别人瞧不起，现在也算是半个修士了！”
但一想到他与浪涯莫花他们的巨大差距，李道绝已然是死泣修为，浪涯与莫花皆是命轮境七命修为，他仅仅只是四炼境第一炼，刚有的自信心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溃散，他意识到他必须努力了。
休息了半晌，落茫方才谨慎地取出了浪涯给他的《吞噬法门》与《缩变术》，仔细地翻阅起了简介：
四炼级法：《吞噬法门》第一层！
供四炼境低阶修士加快吸收天地之力！
也可短时间内提升肉身之力！
本法门模仿魔兽九息休憩时的盘绕方式，改变骨骼肌肉的倾度与凝聚度，来加快空源之力在体内的流速！
如若修成，有一定几率获得魔兽九息的一缕气机，若有机缘造化，甚至有可能将九息收服！
老夫自号离殇！远古第二役的幸存者，留此法门望以后人为戒！
……
落茫原先在荒家村里生活的时候是懵懵懂懂的，只会说一些简单的话，但自从那次化魔以后，他的心智被完全开发了出来，再看这小册子上的字，竟然一个个都认得，仿佛这些字早已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中，记起只是一刹那的事情。
落茫当下才有些恍然为何浪涯要以那种古怪的姿势盘坐了，原来这便是《吞噬法门》的要诀。
“望后人为戒……这个叫离殇的人想告诫我们什么？”
“魔兽九息……远古第二役……”落茫神色凝重，看到这几行字时，便如同有一幅荒蛮浩荡的历史古画呈现于面前，他终于有些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这魔尘之内，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这魔兽九息，到底是怎样的凶兽！看来如果有时间一定要去探寻一二！”
不过多想无益，落茫及时驱散了杂念，全神贯注地观摩起法门的要诀来。
小册子上尽是些小人盘膝的图示，落茫一幅一幅对比，尝试着也盘膝在了地上。
“左臂内中倾，右臂外斜倾，五指轻握，指尖绷紧。”
“右腿搭于左腿上，挺腰收腹。”
落茫根据图示一点一点地挪动起四肢来，这只是最初的一步，相对而言简单得多，不多时，他便依照图示盘膝成了一个一般无二的姿势。
虽然动作很是笨拙，但好歹完成了第一步。
“控骨收缩，汇重心于腰间！”
这第二步便是关键，所谓“控骨”，便是要依靠肉身之力来控制骨骼！
他额头冒汗，咬牙控制着每一寸骨骼，依稀可以听见铮铮的摩擦之声。
倏然，剧痛迭起，他只觉关节之间刺痛不已，如有万蚁噬体！
“啊！”
他的手心溢出了热汗，而蓦然间异变突起，他的肌体竟不由他控制地自行蠕动起来，骨骼在此重压下，宛如随时随刻都有可能一声巨响崩裂成碎块！
然而，若是他真的骨骼尽皆崩碎，那便少不了要在床上躺个几年，他本就已然落后了师兄们极多极多，怎能再差上这几年？
“浪涯师兄，你怎们没告诉我，修习这《吞噬法门》会这般难熬！”
落茫登时就有了一种被骗了的感觉，实在是难以想象，浪涯师兄到底是如何将《吞噬法门》修习成功的。
可是，他既然尝试去做了，就绝无退缩之理！
他的肌肉一阵又一阵地抽搐，皮肤充血，脖颈青筋暴突，汗如雨下。
“控骨……收缩……汇………重心于……腰间！”
落茫从牙缝间艰难地挤出了这句话，强行去操纵不受控制的肌体逆转，去按照他的意志去改变！
一时间，落茫的体内两种力量相互碰撞，一种是肌体不受控制的自行逆转之力，还有一种便是在落茫顽强意志下生出的肉身之力，两者在其体内展开了一场滔天大战！
肌体的自行逆转之力起初极为强大，但后续不足，落茫的肉身之力虽然起初十分弱小，可在体内不断地游走和吞噬后，渐渐强大了起来，直至就要超越逆转之力！
若是有外人在此，便能看到落茫的体表不断有隆起凹陷，皮肤充血，双目血丝无数！
这种剧痛，谁能忍受？
可落茫能！
“给我破！”
落茫大喝一声，汇聚全部的肉身之力，向着逆转之力发动了总攻！
逆转之力不敌，步步败退，最终被落茫的肉身之力尽数击破！
蓦然间他浑身骨骼噼里啪啦一阵松脆的轻响，控骨收缩，重心已汇于腰间，这关键的第二步已然是成了！
而当下便只差最后收尾的第三步――
“九息，蛇吞！”
落茫双目猛然收缩，此刻的痛楚骤然间达到了一种极致的高度，仿若顷刻间全身都要被撕裂！
隐隐约约间从落茫身上散出了一股只属于九息的煞气，那股煞气蜂拥汇集在了落茫背后，形成了一个足有三丈高的狰狞蛇影！
那狰狞蛇影有九个头，分别吐着漆黑的蛇信，神色冷漠已极！
这便是魔兽九息！
那个蛇影缓缓的打量着落茫，像是在观察落茫是否符合它的要求，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蛇影依旧是无动于衷。
落茫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头发蓬乱错杂，身体不断地震颤着，他还在坚持！
“快接受我吧！”
“我不想失败，我不想被落下！”
“我要为第九峰尽一份力！”
“我要变强！”
良久，就在落茫以为他就要失败的时候，蛇影狞然地喷了口浊气，审视犹豫了许久，终于张开了血盆大口，将落茫一口吞下！
落茫黯淡的双眸倏然一亮，就在蛇影将他吞下的同时，一股精纯的灰色丝流钻入了他的体内，竟引动了周遭稀薄的空源之力！
每个修士第一次修习《吞噬法门》成功时，都有被接受灌顶的机会，落茫显然就在此列！
所谓灌顶，便是额外的大量地吸收空源之力，一般情况下大修士也能对低阶修士施展类似的灌顶之法，但这种灌顶毕竟是人为的，有违天意，隐患极大，但此刻落茫的灌顶乃是受到天地所允许的，故而裨益极大。
无数的空源之力被接引而来，在第九峰山腰处，形成了一个足有百丈的庞然漩涡！不仅仅是第九峰上残余的雾霭，连第八峰，第七峰，第六峰上的雾霭也皆是不稳，纷纷朝第九峰山腰疯狂汇聚起来！
场景壮观！
第九峰顶，莫花一面为自己没有早起吸收空源之力而懊悔着，一面吞噬着四周剩余的稀薄雾霭，摇头叹着气。
“又是只剩这么点，再这样下去，恐怕就再也赶不上浪涯他的进度了，小师弟啊小师弟……”
她正叹着气，蓦然间四周本就稀薄的雾霭纷然一震，疯狂地朝山腰汇聚而去，莫花呆呆地望着山腰巨大的漩涡异象，不禁苦笑着对身边的道天雷说道：
“师尊，你教的好徒弟啊。”
道天雷依旧一脸的不置可否，“我可没有教过他一招一式，非要说教还不如说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这《吞噬法门》极难修炼，整一个九云门修炼成功的弟子恐怕也不过十指之数，而我第九峰不仅出了个李道绝这样的妖孽，更是多了这样一个小妖孽……倒也为老夫省了一颗清散丹了……”
道天雷忽然叫道：
“莫花。”
听见道天雷在叫她的名字，莫花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回头发现道天雷居然满脸笑意，她登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的师尊什么时候笑过？
“四年。”
“什么四年？”莫花忐忑地问。
“四年之内，如果你还没有突破命轮境达到死泣，就会被你的小师弟给超越。”
道天雷长衫飘然，笑着说道。
……
第九峰一处僻静的山洞内，一直盘膝静默着的李道绝忽然睁开了双眼，欣慰地笑了起来。
“小师弟，你做得很不错……”
……
现在整一个九云门的修士都惊觉，第九峰的山腰处，出现了一个百丈之巨的大漩涡，鲸吞吸水般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空源之力。
不少低阶弟子皆是嫉妒而又不怀好意地望着那漩涡，议论纷纷。
“是那个魔源之力拥有者！”
“他竟然修成了《吞噬法门》，这可是和溯灭魔兽九息有关的，传闻修到极致可降服九息！获得天大机缘！”
……
“果然天赋超绝……”第八峰上，一紫衣少年淡然道。
一老者凌然而立，从其隐隐散出的气机可判断，他的修为赫然是死泣境后期！
“只要这小子一出山门，管他什么魔源之力拥有者，管他什么天赋超绝，管他有没有修成《吞噬法门》，都是必死无疑！”
青衣老者的目中陡然间迸射出杀机。
“更况且这小子能不能出山门还是一个问题，我已经花大代价请动骅散他老人家十日后去第九峰了，骅散他和那道天雷一直仇隙极深，这事也不能善了。”
老者狞然笑道。
……
落茫依旧自顾自吞噬着源源不断汇聚来的空源之力，全然不知仅是这短短半个时辰内，整个九云门尽皆震动。
灌顶与一个人的吸收上限无关，全看机缘与造化。
说到底，落茫这次能修成《吞噬法门》，也还是有一部分运气的，一来并没有经验，二来最后也只是差一点就前功尽弃，不过显而易见的是，他的努力没有白白地付出，感受着肉身之力的不断增强，落茫亦是有些欣喜。
终于，漩涡崩散，吸收完毕！
落茫身体的每一寸都像是完成了一次洗礼，拥有了比起以往强上数倍的肉身之力，随意凌空一拳，便有拳风激荡！
如此一来，落茫便只剩下《缩变术》没有修习了，趁着兴致高昂之际，他连忙翻开《缩变术》的简介，一字一字看着：
四炼级法：《缩变术》！
最实用简单的术！
可纳物！
只需根据在手臂上烙印一个简单的小术纹，便能自成一界，将不同的物品变小吸纳与其中！
按理来说，即便是最简单的术，也要到第三操纵炼才能修习，就凭落茫第一炼的修为，费尽半生也只是做无用之功罢了，但这《缩变术》之所以被称为最简单的术，自然是有它的道理。
因为形成这所谓的小法纹，只需按照提示在全身不同位置激发空源之力，类似在身上铭刻下一个简单的阵法，以手臂为中心即可，修习十分便捷，对修为高低并无任何要求。
四炼境修士吸纳空源之力后，一部分是被用来强化了肉身，形成肉身之力，还有一部分则是留在体内蛰伏着，即便被激发也无碍，反倒有助推波澜之效。
可如果是魔源之力与仙源之力被激发，就不会有这么简单了，将会有惊人的异象。
落茫熟读了片刻，合上小册子，轻车熟路地在全身不同位置激发起空源之力来。
他在心中已然默默推演了数十遍，此刻成竹在胸，手指轻灵地连点十下，最后一下落在了左手臂上。
他只觉被激发空源之力的地方灼热异常，但并无异象，所以显然，他的魔源之力是真的被根除，再无后患了。
只是当时的他还沉浸在修炼《吞噬法门》成功的愉悦中，却不曾发现，他的背脊上竟散出了丝丝缕缕的黑雾，狰狞如墨。
一盏茶的功夫后，他的左臂光芒大绽，逐渐形成了一个空灵的小世界。
成了！
落茫尝试着将《吞噬法门》和《缩变术》的两本小册子放进袖中，果不其然，两本小册一个回旋，不断缩小，最后形成约米粒大小颗粒，一浮一沉地存在于袖中，好不奇妙。
既而落茫法诀再变，两本小册又自动飞出，迎风见涨，最终变得和原来一般大小。
“原来如此……”
落茫脸上喜色一闪而过，回想起早晨浪涯一挥袖时的神妙，当时并不知是什么原理，当下倒算是明晓了。
今日他修行透支了极多体力，当下困意涌上来，倒头便睡着了。
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一路爬下山峰，磕磕绊绊也是极为惊险。
好在落茫的体魄壮实了好几分，对不同山岩的坚固程度以及对着力点的位置也已有了更深刻的辨析能力，故沿着山壁退回山腰，对他而言也并不是特别艰难了。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落茫顺利地回到了茅屋里，虽说弄了一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模样，但也依旧掩盖不住他内心的成就感――
“我落茫，以前总是被别人瞧不起，现在也算是半个修士了！”
但一想到他与浪涯莫花他们的巨大差距，李道绝已然是死泣修为，浪涯与莫花皆是命轮境七命修为，他仅仅只是四炼境第一炼，刚有的自信心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溃散，他意识到他必须努力了。
休息了半晌，落茫方才谨慎地取出了浪涯给他的《吞噬法门》与《缩变术》，仔细地翻阅起了简介：
四炼级法：《吞噬法门》第一层！
供四炼境低阶修士加快吸收天地之力！
也可短时间内提升肉身之力！
本法门模仿魔兽九息休憩时的盘绕方式，改变骨骼肌肉的倾度与凝聚度，来加快空源之力在体内的流速！
如若修成，有一定几率获得魔兽九息的一缕气机，若有机缘造化，甚至有可能将九息收服！
老夫自号离殇！远古第二役的幸存者，留此法门望以后人为戒！
……
落茫原先在荒家村里生活的时候是懵懵懂懂的，只会说一些简单的话，但自从那次化魔以后，他的心智被完全开发了出来，再看这小册子上的字，竟然一个个都认得，仿佛这些字早已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中，记起只是一刹那的事情。
落茫当下才有些恍然为何浪涯要以那种古怪的姿势盘坐了，原来这便是《吞噬法门》的要诀。
“望后人为戒……这个叫离殇的人想告诫我们什么？”
“魔兽九息……远古第二役……”落茫神色凝重，看到这几行字时，便如同有一幅荒蛮浩荡的历史古画呈现于面前，他终于有些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这魔尘之内，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这魔兽九息，到底是怎样的凶兽！看来如果有时间一定要去探寻一二！”
不过多想无益，落茫及时驱散了杂念，全神贯注地观摩起法门的要诀来。
小册子上尽是些小人盘膝的图示，落茫一幅一幅对比，尝试着也盘膝在了地上。
“左臂内中倾，右臂外斜倾，五指轻握，指尖绷紧。”
“右腿搭于左腿上，挺腰收腹。”
落茫根据图示一点一点地挪动起四肢来，这只是最初的一步，相对而言简单得多，不多时，他便依照图示盘膝成了一个一般无二的姿势。
虽然动作很是笨拙，但好歹完成了第一步。
“控骨收缩，汇重心于腰间！”
这第二步便是关键，所谓“控骨”，便是要依靠肉身之力来控制骨骼！
他额头冒汗，咬牙控制着每一寸骨骼，依稀可以听见铮铮的摩擦之声。
倏然，剧痛迭起，他只觉关节之间刺痛不已，如有万蚁噬体！
“啊！”
他的手心溢出了热汗，而蓦然间异变突起，他的肌体竟不由他控制地自行蠕动起来，骨骼在此重压下，宛如随时随刻都有可能一声巨响崩裂成碎块！
然而，若是他真的骨骼尽皆崩碎，那便少不了要在床上躺个几年，他本就已然落后了师兄们极多极多，怎能再差上这几年？
“浪涯师兄，你怎们没告诉我，修习这《吞噬法门》会这般难熬！”
落茫登时就有了一种被骗了的感觉，实在是难以想象，浪涯师兄到底是如何将《吞噬法门》修习成功的。
可是，他既然尝试去做了，就绝无退缩之理！
他的肌肉一阵又一阵地抽搐，皮肤充血，脖颈青筋暴突，汗如雨下。
“控骨……收缩……汇………重心于……腰间！”
落茫从牙缝间艰难地挤出了这句话，强行去操纵不受控制的肌体逆转，去按照他的意志去改变！
一时间，落茫的体内两种力量相互碰撞，一种是肌体不受控制的自行逆转之力，还有一种便是在落茫顽强意志下生出的肉身之力，两者在其体内展开了一场滔天大战！
肌体的自行逆转之力起初极为强大，但后续不足，落茫的肉身之力虽然起初十分弱小，可在体内不断地游走和吞噬后，渐渐强大了起来，直至就要超越逆转之力！
若是有外人在此，便能看到落茫的体表不断有隆起凹陷，皮肤充血，双目血丝无数！
这种剧痛，谁能忍受？
可落茫能！
“给我破！”
落茫大喝一声，汇聚全部的肉身之力，向着逆转之力发动了总攻！
逆转之力不敌，步步败退，最终被落茫的肉身之力尽数击破！
蓦然间他浑身骨骼噼里啪啦一阵松脆的轻响，控骨收缩，重心已汇于腰间，这关键的第二步已然是成了！
而当下便只差最后收尾的第三步――
“九息，蛇吞！”
落茫双目猛然收缩，此刻的痛楚骤然间达到了一种极致的高度，仿若顷刻间全身都要被撕裂！
隐隐约约间从落茫身上散出了一股只属于九息的煞气，那股煞气蜂拥汇集在了落茫背后，形成了一个足有三丈高的狰狞蛇影！
那狰狞蛇影有九个头，分别吐着漆黑的蛇信，神色冷漠已极！
这便是魔兽九息！
那个蛇影缓缓的打量着落茫，像是在观察落茫是否符合它的要求，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蛇影依旧是无动于衷。
落茫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头发蓬乱错杂，身体不断地震颤着，他还在坚持！
“快接受我吧！”
“我不想失败，我不想被落下！”
“我要为第九峰尽一份力！”
“我要变强！”
良久，就在落茫以为他就要失败的时候，蛇影狞然地喷了口浊气，审视犹豫了许久，终于张开了血盆大口，将落茫一口吞下！
落茫黯淡的双眸倏然一亮，就在蛇影将他吞下的同时，一股精纯的灰色丝流钻入了他的体内，竟引动了周遭稀薄的空源之力！
每个修士第一次修习《吞噬法门》成功时，都有被接受灌顶的机会，落茫显然就在此列！
所谓灌顶，便是额外的大量地吸收空源之力，一般情况下大修士也能对低阶修士施展类似的灌顶之法，但这种灌顶毕竟是人为的，有违天意，隐患极大，但此刻落茫的灌顶乃是受到天地所允许的，故而裨益极大。
无数的空源之力被接引而来，在第九峰山腰处，形成了一个足有百丈的庞然漩涡！不仅仅是第九峰上残余的雾霭，连第八峰，第七峰，第六峰上的雾霭也皆是不稳，纷纷朝第九峰山腰疯狂汇聚起来！
场景壮观！
第九峰顶，莫花一面为自己没有早起吸收空源之力而懊悔着，一面吞噬着四周剩余的稀薄雾霭，摇头叹着气。
“又是只剩这么点，再这样下去，恐怕就再也赶不上浪涯他的进度了，小师弟啊小师弟……”
她正叹着气，蓦然间四周本就稀薄的雾霭纷然一震，疯狂地朝山腰汇聚而去，莫花呆呆地望着山腰巨大的漩涡异象，不禁苦笑着对身边的道天雷说道：
“师尊，你教的好徒弟啊。”
道天雷依旧一脸的不置可否，“我可没有教过他一招一式，非要说教还不如说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这《吞噬法门》极难修炼，整一个九云门修炼成功的弟子恐怕也不过十指之数，而我第九峰不仅出了个李道绝这样的妖孽，更是多了这样一个小妖孽……倒也为老夫省了一颗清散丹了……”
道天雷忽然叫道：
“莫花。”
听见道天雷在叫她的名字，莫花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回头发现道天雷居然满脸笑意，她登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的师尊什么时候笑过？
“四年。”
“什么四年？”莫花忐忑地问。
“四年之内，如果你还没有突破命轮境达到死泣，就会被你的小师弟给超越。”
道天雷长衫飘然，笑着说道。
……
第九峰一处僻静的山洞内，一直盘膝静默着的李道绝忽然睁开了双眼，欣慰地笑了起来。
“小师弟，你做得很不错……”
……
现在整一个九云门的修士都惊觉，第九峰的山腰处，出现了一个百丈之巨的大漩涡，鲸吞吸水般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空源之力。
不少低阶弟子皆是嫉妒而又不怀好意地望着那漩涡，议论纷纷。
“是那个魔源之力拥有者！”
“他竟然修成了《吞噬法门》，这可是和溯灭魔兽九息有关的，传闻修到极致可降服九息！获得天大机缘！”
……
“果然天赋超绝……”第八峰上，一紫衣少年淡然道。
一老者凌然而立，从其隐隐散出的气机可判断，他的修为赫然是死泣境后期！
“只要这小子一出山门，管他什么魔源之力拥有者，管他什么天赋超绝，管他有没有修成《吞噬法门》，都是必死无疑！”
青衣老者的目中陡然间迸射出杀机。
“更况且这小子能不能出山门还是一个问题，我已经花大代价请动骅散他老人家十日后去第九峰了，骅散他和那道天雷一直仇隙极深，这事也不能善了。”
老者狞然笑道。
……
落茫依旧自顾自吞噬着源源不断汇聚来的空源之力，全然不知仅是这短短半个时辰内，整个九云门尽皆震动。
灌顶与一个人的吸收上限无关，全看机缘与造化。
说到底，落茫这次能修成《吞噬法门》，也还是有一部分运气的，一来并没有经验，二来最后也只是差一点就前功尽弃，不过显而易见的是，他的努力没有白白地付出，感受着肉身之力的不断增强，落茫亦是有些欣喜。
终于，漩涡崩散，吸收完毕！
落茫身体的每一寸都像是完成了一次洗礼，拥有了比起以往强上数倍的肉身之力，随意凌空一拳，便有拳风激荡！
如此一来，落茫便只剩下《缩变术》没有修习了，趁着兴致高昂之际，他连忙翻开《缩变术》的简介，一字一字看着：
四炼级法：《缩变术》！
最实用简单的术！
可纳物！
只需根据在手臂上烙印一个简单的小术纹，便能自成一界，将不同的物品变小吸纳与其中！
按理来说，即便是最简单的术，也要到第三操纵炼才能修习，就凭落茫第一炼的修为，费尽半生也只是做无用之功罢了，但这《缩变术》之所以被称为最简单的术，自然是有它的道理。
因为形成这所谓的小法纹，只需按照提示在全身不同位置激发空源之力，类似在身上铭刻下一个简单的阵法，以手臂为中心即可，修习十分便捷，对修为高低并无任何要求。
四炼境修士吸纳空源之力后，一部分是被用来强化了肉身，形成肉身之力，还有一部分则是留在体内蛰伏着，即便被激发也无碍，反倒有助推波澜之效。
可如果是魔源之力与仙源之力被激发，就不会有这么简单了，将会有惊人的异象。
落茫熟读了片刻，合上小册子，轻车熟路地在全身不同位置激发起空源之力来。
他在心中已然默默推演了数十遍，此刻成竹在胸，手指轻灵地连点十下，最后一下落在了左手臂上。
他只觉被激发空源之力的地方灼热异常，但并无异象，所以显然，他的魔源之力是真的被根除，再无后患了。
只是当时的他还沉浸在修炼《吞噬法门》成功的愉悦中，却不曾发现，他的背脊上竟散出了丝丝缕缕的黑雾，狰狞如墨。
一盏茶的功夫后，他的左臂光芒大绽，逐渐形成了一个空灵的小世界。
成了！
落茫尝试着将《吞噬法门》和《缩变术》的两本小册子放进袖中，果不其然，两本小册一个回旋，不断缩小，最后形成约米粒大小颗粒，一浮一沉地存在于袖中，好不奇妙。
既而落茫法诀再变，两本小册又自动飞出，迎风见涨，最终变得和原来一般大小。
“原来如此……”
落茫脸上喜色一闪而过，回想起早晨浪涯一挥袖时的神妙，当时并不知是什么原理，当下倒算是明晓了。
今日他修行透支了极多体力，当下困意涌上来，倒头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