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雒阳金市
三人聊了好一阵子，眼见天色傍晌，公孙瓒说道：“孟明兄、玄德，差不多到开市的时间了，咱们这就去给卢师采买礼物吧。”
“好，”两人应了声，便出了私馆，沿着一条青石板路向城西行去。
金强为人忠厚老实，偏偏话很多，一路上谈谈说说的，十句里面有八句都是他在讲。见刘备初来雒阳不了解情况，介绍道：“因为金属西方，所以城西大市便被命名为金市。这里是京师重地，闲杂人等不能太多，因此除了金市在城中，马市、南市都建在城外。这些市场各种商品云集，可以说是当今天下最繁华的地方。当然，为了让百姓都知道，以儆效尤，所以处决罪犯就在城东马市进行，弃市的说法就是这么来的。”
“大市？”刘备很少出门，让他这一通话给绕的有点糊涂了。
金强笑道：“玄德，‘商’和‘贾’讲得可不是一种人。没有固定场所到处做买卖的，叫‘行商’，在市场里有固定店铺的，是‘坐贾’。为了方便交易，这些市场便分成了朝市、夕市和大市三种。朝里市一般是城中的坐贾卖东西，都在早晨开市。而那些流动的小商贩，就在朝市采买货物，等下午便去夕市贩卖给别人。至于大市，只要交了税什么人都可以在里面摆摊，所以为了远路的百姓能赶来做生意，大市都在太阳刚开始西斜的时候开市。”
刘备点头道：“原来如此。”
此刻三人正好路过白马寺，这时候信奉佛教的人不多，所以刘备觉得格外新奇，不由多瞅了几眼。
金强见他这样，笑着说道：“这白马寺从兴建至今，已经有一百余年了，里边供奉着被称为佛的西方神明。”
“佛？”刘备很奇怪，这时候就有佛教了吗？
金强笑道：“当年明帝夜宿南宫，梦见一个身高六丈、头顶放光的金人从西方而来，绕着寝殿不停的飞行。次日清早，明帝询问大臣这是何兆。傅毅奏明天子，说西方有神明称为佛，和陛下梦中一模一样。明帝听说之后，便派大臣出使西域拜求佛法。”
刘备挠了挠头，在窦园留下的记忆片段里，不是唐僧拜佛求经吗？怎么这么早佛教就传过来了？
只听金强继续说道：“此后数年，这些使臣请回来两位西域高僧，同时用白马驮来了不少经书。明帝接见了两位高僧之后，便安排他们在外藩的官邸‘鸿胪寺’暂住。过了一年，便在宫城西雍门三里外修建了这处僧院，为了纪念白马驮经，这所僧院便被称为‘白马寺’。而此后所有的僧院都称之为寺，源头便是那‘鸿胪寺’的‘寺’字。”
刘备翘起大拇指，不住口的称赞：“孟明兄真是博学多才啊。”
金强有些不好意思了，谦逊道：“哪里哪里，这都是一些杂文轶事，只能图个新鲜罢了。对于国家没有半点的用处。”
三人绕过白马寺，继续往西走了数里，终于来到雒阳金市。这里像座小城一般，周围市墙围绕，四面都有市门。里面商铺林立，在一些特定的道路两旁，还有不少摆地摊的商贩。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川流不息，就凭这样的客流量，贩履织席也能成为富户。刘备好奇的问道：“伯圭兄，咱们涿县的市也有这么大吗？”
“哪能啊。”公孙瓒笑道：“涿郡的长宽还不到二百米，雒阳金市长宽都有数里呢。不止有汉家百姓在这金市交易，西域的胡商也有不少。你瞧，前面不就有几个吗？”
刘备转头朝那个方向望去，果然有几个金发碧眼的人在售卖胡琴。虽然继承了窦园零碎的记忆，知道这些外国人的样貌，但真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啧啧称奇。
公孙瓒、金强见原本满脸都写着心事的刘备，来到这里之后心情开朗了不少，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雒阳不愧是当今天下最繁华的地方，这金市里各式各样的稀罕物着实不少。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的，可真是有点挑花眼了。
公孙瓒向金强征求意见，问道：“孟明兄，卢师不喜欢贵重的礼物，如果买些稀奇宝物去见他，恐怕会被恩师赶出来。我记得卢师最爱饮酒，兴致高时能日饮一石，我想买几坛好酒孝敬恩师，你看如何？”
刘备暗暗咋舌，一石酒约有后世的20000毫升，大概是20公斤重。一次能饮酒一斗就算善饮了，这卢植日饮一石，简直就是个大酒缸啊！
金强点头道：“嗯，这倒是个好主意。我知道哪里卖酒，你们随我来。”说完之后，就领着公孙瓒、刘备七拐八拐的往西北方向去了。
三人走了约有百米，便到了卖酒的区域。
刘备不习惯饮酒，大老远闻到浓郁的酒曲味，忍不住的拿手捂着鼻子，隐隐感觉有些反胃。
金强见刘备这样，便说一些闲话分散他的注意力，讲道：“我觉得这世上最好的美酒，只有荆州南郡的‘宜城醪醴’（láo lǐ）、交州苍梧郡的‘苍梧缥青’和冀州中山国的‘中山冬酿’三种。”
刘备让这酒曲味熏的头疼，对金强的话不置可否，到现在还不觉得这酒到底哪里美。
金强好像回味了一番，然后继续说道：“不过‘宜城醪醴’滋味虽好，但酒液浑浊、酒渣甚多；而‘苍梧缥青’颜色青碧口感虽佳，可里面加了一些药材，有些人喝不惯。”
刘备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接道：“那孟明兄的意思，是‘中山冬酿’最好喽？”
“不错！”金强点点头，说道：“这种美酒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驰名天下。中山国在春秋战国那几百年里，也就两个典故让人印象最深。一个是中山之狼千年毒，另一个就是中山美酒千年醉。听说被朝廷当做党人禁止做官的大儒郑玄，在给《周礼?天官?酒正》做注的时候，在里面写到‘清酒，今中山冬酿接夏而成’。恐怕若干年以后，这‘中山冬酿’就要因为郑康成注释的《周礼》出名了。”
有这一席话，公孙瓒也不用挑了，说道：“既然孟明兄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去买‘中山冬酿’吧。”
“不用到别处去寻，这里不就有吗？这酒的味道…”金强一边说着，一边把这种美酒给找了出来。
那卖酒的商人，看着金强的目光里充满了敬佩，最后在算账的时候，非要给公孙瓒打折。
公孙瓒付钱之后，刘备看着连连咋舌。一坛中山冬酿，竟然要花费万钱！所有粮食中大米最贵，也就五百钱左右一石。两坛美酒要花费买四十石大米的钱，可相当于刺史年俸十五分之一啊！而且这两坛美酒，只够卢植喝两顿的。看来这些官僚子弟一点儿都不缺钱，估计他们做官的俸禄，也就起到个给他们划分官级的作用。
随后三人又到别处逛了逛，采买了些肉干、果脯之类的。如果实在没办法只能去日南的话，也有东西给刘基准备饭食。这一路买买买的，直到天色不早了才寻了处酒舍吃饭。酒足饭饱之后金强就先行回去了，而刘备和公孙瓒也一人挑了个挑子，慢慢步行着返回了私馆。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公孙瓒雇了一辆马车，和刘备带着礼物往城北方向去了。
卢植现在担任侍中、领尚书事，相当于皇帝的高级私人秘书。像他这样的高级官员，朝廷都给提官舍。当然，像是太守、县令这样执掌一方的官员也有官舍，他们的官舍都在衙署里面，俗称为‘内衙’或‘私宅’。用‘衙内’作为官府子弟的代称，就是因为他们住在‘内衙’而产生的。
卢植的官舍比较特殊，位于南宫最东边的侍中庐。但灵帝不常理政，为了避嫌卢植也不好一直呆在宫中，于是就在宫外自己租地方住了。
马车停在道旁，刘备帮着把美酒给拎了下来，公孙瓒付了车钱之后，就让车把式自行离开了。
走了没多远，系统提示道：“三百米范围内有谋士出现…”
刘备心里微微惊讶：“谋士？这还是我获得系统以来，第一次碰见达到谋士标准的，扫描属性。”默念完之后，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属性面板，这个谋士果然是卢植：
卢植，粉星谋士
态度：友好
天赋：无
武技：橙星，鸿儒剑法（博古通今，一法通而万法通）
资质：白星
智力：粉星
韬略：橙星
备注：名著海内，当世之儒宗
刘备暗暗佩服，要想成为谋士，起码智力、韬略都得在粉星以上，智力是天生的，韬略却得通过学习感悟才能一点点的提升。没想到卢植成为谋士的同时，儒家学问也这么精湛，就连武艺都没有落下。关键卢植的资质才是白星，听说他身体并不怎么好，大前年还因病辞官了。这么说来，他的武技走的是纯技巧路子，而且几近达到神乎其技的水平了。难道书读多了，真能把书中的道理融入到武艺里边？
就在刘备胡思乱想的时候，公孙瓒已经上前敲开了大门，官舍里的仆役开门后问道：“请问您找谁？”
“这里是卢侍中的官舍吗？”
“正是。”
“烦劳通禀一声，就说公孙瓒、刘备求见。”
“您稍等，我去去就来。”这守门的仆役不敢怠慢，急忙进去通禀了一声，然后就出来把两人领到了内院。
“好，”两人应了声，便出了私馆，沿着一条青石板路向城西行去。
金强为人忠厚老实，偏偏话很多，一路上谈谈说说的，十句里面有八句都是他在讲。见刘备初来雒阳不了解情况，介绍道：“因为金属西方，所以城西大市便被命名为金市。这里是京师重地，闲杂人等不能太多，因此除了金市在城中，马市、南市都建在城外。这些市场各种商品云集，可以说是当今天下最繁华的地方。当然，为了让百姓都知道，以儆效尤，所以处决罪犯就在城东马市进行，弃市的说法就是这么来的。”
“大市？”刘备很少出门，让他这一通话给绕的有点糊涂了。
金强笑道：“玄德，‘商’和‘贾’讲得可不是一种人。没有固定场所到处做买卖的，叫‘行商’，在市场里有固定店铺的，是‘坐贾’。为了方便交易，这些市场便分成了朝市、夕市和大市三种。朝里市一般是城中的坐贾卖东西，都在早晨开市。而那些流动的小商贩，就在朝市采买货物，等下午便去夕市贩卖给别人。至于大市，只要交了税什么人都可以在里面摆摊，所以为了远路的百姓能赶来做生意，大市都在太阳刚开始西斜的时候开市。”
刘备点头道：“原来如此。”
此刻三人正好路过白马寺，这时候信奉佛教的人不多，所以刘备觉得格外新奇，不由多瞅了几眼。
金强见他这样，笑着说道：“这白马寺从兴建至今，已经有一百余年了，里边供奉着被称为佛的西方神明。”
“佛？”刘备很奇怪，这时候就有佛教了吗？
金强笑道：“当年明帝夜宿南宫，梦见一个身高六丈、头顶放光的金人从西方而来，绕着寝殿不停的飞行。次日清早，明帝询问大臣这是何兆。傅毅奏明天子，说西方有神明称为佛，和陛下梦中一模一样。明帝听说之后，便派大臣出使西域拜求佛法。”
刘备挠了挠头，在窦园留下的记忆片段里，不是唐僧拜佛求经吗？怎么这么早佛教就传过来了？
只听金强继续说道：“此后数年，这些使臣请回来两位西域高僧，同时用白马驮来了不少经书。明帝接见了两位高僧之后，便安排他们在外藩的官邸‘鸿胪寺’暂住。过了一年，便在宫城西雍门三里外修建了这处僧院，为了纪念白马驮经，这所僧院便被称为‘白马寺’。而此后所有的僧院都称之为寺，源头便是那‘鸿胪寺’的‘寺’字。”
刘备翘起大拇指，不住口的称赞：“孟明兄真是博学多才啊。”
金强有些不好意思了，谦逊道：“哪里哪里，这都是一些杂文轶事，只能图个新鲜罢了。对于国家没有半点的用处。”
三人绕过白马寺，继续往西走了数里，终于来到雒阳金市。这里像座小城一般，周围市墙围绕，四面都有市门。里面商铺林立，在一些特定的道路两旁，还有不少摆地摊的商贩。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川流不息，就凭这样的客流量，贩履织席也能成为富户。刘备好奇的问道：“伯圭兄，咱们涿县的市也有这么大吗？”
“哪能啊。”公孙瓒笑道：“涿郡的长宽还不到二百米，雒阳金市长宽都有数里呢。不止有汉家百姓在这金市交易，西域的胡商也有不少。你瞧，前面不就有几个吗？”
刘备转头朝那个方向望去，果然有几个金发碧眼的人在售卖胡琴。虽然继承了窦园零碎的记忆，知道这些外国人的样貌，但真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啧啧称奇。
公孙瓒、金强见原本满脸都写着心事的刘备，来到这里之后心情开朗了不少，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雒阳不愧是当今天下最繁华的地方，这金市里各式各样的稀罕物着实不少。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的，可真是有点挑花眼了。
公孙瓒向金强征求意见，问道：“孟明兄，卢师不喜欢贵重的礼物，如果买些稀奇宝物去见他，恐怕会被恩师赶出来。我记得卢师最爱饮酒，兴致高时能日饮一石，我想买几坛好酒孝敬恩师，你看如何？”
刘备暗暗咋舌，一石酒约有后世的20000毫升，大概是20公斤重。一次能饮酒一斗就算善饮了，这卢植日饮一石，简直就是个大酒缸啊！
金强点头道：“嗯，这倒是个好主意。我知道哪里卖酒，你们随我来。”说完之后，就领着公孙瓒、刘备七拐八拐的往西北方向去了。
三人走了约有百米，便到了卖酒的区域。
刘备不习惯饮酒，大老远闻到浓郁的酒曲味，忍不住的拿手捂着鼻子，隐隐感觉有些反胃。
金强见刘备这样，便说一些闲话分散他的注意力，讲道：“我觉得这世上最好的美酒，只有荆州南郡的‘宜城醪醴’（láo lǐ）、交州苍梧郡的‘苍梧缥青’和冀州中山国的‘中山冬酿’三种。”
刘备让这酒曲味熏的头疼，对金强的话不置可否，到现在还不觉得这酒到底哪里美。
金强好像回味了一番，然后继续说道：“不过‘宜城醪醴’滋味虽好，但酒液浑浊、酒渣甚多；而‘苍梧缥青’颜色青碧口感虽佳，可里面加了一些药材，有些人喝不惯。”
刘备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接道：“那孟明兄的意思，是‘中山冬酿’最好喽？”
“不错！”金强点点头，说道：“这种美酒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驰名天下。中山国在春秋战国那几百年里，也就两个典故让人印象最深。一个是中山之狼千年毒，另一个就是中山美酒千年醉。听说被朝廷当做党人禁止做官的大儒郑玄，在给《周礼?天官?酒正》做注的时候，在里面写到‘清酒，今中山冬酿接夏而成’。恐怕若干年以后，这‘中山冬酿’就要因为郑康成注释的《周礼》出名了。”
有这一席话，公孙瓒也不用挑了，说道：“既然孟明兄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去买‘中山冬酿’吧。”
“不用到别处去寻，这里不就有吗？这酒的味道…”金强一边说着，一边把这种美酒给找了出来。
那卖酒的商人，看着金强的目光里充满了敬佩，最后在算账的时候，非要给公孙瓒打折。
公孙瓒付钱之后，刘备看着连连咋舌。一坛中山冬酿，竟然要花费万钱！所有粮食中大米最贵，也就五百钱左右一石。两坛美酒要花费买四十石大米的钱，可相当于刺史年俸十五分之一啊！而且这两坛美酒，只够卢植喝两顿的。看来这些官僚子弟一点儿都不缺钱，估计他们做官的俸禄，也就起到个给他们划分官级的作用。
随后三人又到别处逛了逛，采买了些肉干、果脯之类的。如果实在没办法只能去日南的话，也有东西给刘基准备饭食。这一路买买买的，直到天色不早了才寻了处酒舍吃饭。酒足饭饱之后金强就先行回去了，而刘备和公孙瓒也一人挑了个挑子，慢慢步行着返回了私馆。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公孙瓒雇了一辆马车，和刘备带着礼物往城北方向去了。
卢植现在担任侍中、领尚书事，相当于皇帝的高级私人秘书。像他这样的高级官员，朝廷都给提官舍。当然，像是太守、县令这样执掌一方的官员也有官舍，他们的官舍都在衙署里面，俗称为‘内衙’或‘私宅’。用‘衙内’作为官府子弟的代称，就是因为他们住在‘内衙’而产生的。
卢植的官舍比较特殊，位于南宫最东边的侍中庐。但灵帝不常理政，为了避嫌卢植也不好一直呆在宫中，于是就在宫外自己租地方住了。
马车停在道旁，刘备帮着把美酒给拎了下来，公孙瓒付了车钱之后，就让车把式自行离开了。
走了没多远，系统提示道：“三百米范围内有谋士出现…”
刘备心里微微惊讶：“谋士？这还是我获得系统以来，第一次碰见达到谋士标准的，扫描属性。”默念完之后，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属性面板，这个谋士果然是卢植：
卢植，粉星谋士
态度：友好
天赋：无
武技：橙星，鸿儒剑法（博古通今，一法通而万法通）
资质：白星
智力：粉星
韬略：橙星
备注：名著海内，当世之儒宗
刘备暗暗佩服，要想成为谋士，起码智力、韬略都得在粉星以上，智力是天生的，韬略却得通过学习感悟才能一点点的提升。没想到卢植成为谋士的同时，儒家学问也这么精湛，就连武艺都没有落下。关键卢植的资质才是白星，听说他身体并不怎么好，大前年还因病辞官了。这么说来，他的武技走的是纯技巧路子，而且几近达到神乎其技的水平了。难道书读多了，真能把书中的道理融入到武艺里边？
就在刘备胡思乱想的时候，公孙瓒已经上前敲开了大门，官舍里的仆役开门后问道：“请问您找谁？”
“这里是卢侍中的官舍吗？”
“正是。”
“烦劳通禀一声，就说公孙瓒、刘备求见。”
“您稍等，我去去就来。”这守门的仆役不敢怠慢，急忙进去通禀了一声，然后就出来把两人领到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