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寨有八门
我们与山民他们会和，请他继续引领我们往山上去。原本那条路因为山洞坍塌，已经毁坏，所以要另找上山的路了。
山势险峻，我们依着陡峭之处攀爬往上。山民不愧是经常在这山中游走之人，眼疾手快，没一会儿就远远甩下了我们。山民在前探路搭阶，我们攀爬得也算轻松，日落十分便登上了山顶。
从山顶俯瞰，虽然日落西山，谷中昏暗，但依着寨中星火，依稀可以看出个大概。
最明处在山腰，由山腰向山顶山下有五条灯火，尽头各守山口，隐隐有八卦之势。
三尾狐常年居此，将道听途说的一些事情告知于我。说这山寨中有一奇人，名叫陈奇，数年前上山投靠寨主，着手重新规划了山寨，使这山寨固若金汤。据山寨中的杂役说，这寨子暗合五行八卦，守若金城，攻如军阵。
我又向山民确证，山民所知大多与三尾狐一样。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我们退入山后，支起营帐，准备过夜。
三尾狐泪痕犹在，小黑围着他不时蹭蹭，想要安慰他。我把他的两条尾巴还给他，他抱着尾巴，强忍着，脸色通红。
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我犹豫了一下，开口叫道：“三尾，既然你姑姑把你托付给我，那在这里便是你的居所，有什么不用掩饰，没人会笑话你的。”
小黑爬上三尾的肩头，开始舔他的脸。三尾先是有些烦躁，欲怒却又被舔得痒得受不了，好不容易把小黑甩开，一个没忍住，眼泪便落了下来。
我过去把他揽入怀里，让他尽情哭泣，哭完了也就过去了。
次日天明，我们得以览尽脚下山寨情形。这山寨围着一座山丘而建，山上有泉水流出，往东南而去。山顶被平整出来建了一间殿堂，应是供奉所在。山腰有数座房屋，都比较宽大，应是寨主所在。其余房屋散落如星，大大小小的密布在山间各处。围绕山丘的便是那条从山上流下的溪流，周遭各有五个山口，溪流所出的山口最深，水上有一座水寨，寨子内外有许多小筏。水寨往北，山口略高，但明显有大路穿过，山口处有关隘，关隘内密布房屋，守卫极多，当为正门。
正门往西，有一密林，密林中有哨塔。而再往南，便是我们脚下山崖，立壁千仞，鸟雀难飞。正南方，也就是山丘之后，有一小路，路上有车辆来往，当为粮道。
此五处，应暗合水、火、木、土、金，其中火与金两处最为关键，定为死门，其余三处不死则伤，而八门还有三门不明，按照三尾所说，如果这寨子真的暗合五行八卦，那必然还有三处暗道通往外面，而其中只有一个是完全安全的。
我问山民可知这山寨是何人布置。山民告诉我说是一个叫陈奇的人选址布置的。陈奇这个人原本是秦岭下的一个山野道士，经常往来周边村镇，替人看相算命。后来盗贼出没，他就去投奔了其中一伙，并帮他们收编了其他盗贼，形成了秦岭中最大的一伙盗匪，据说他们足有上万人。
这时三尾在旁边搭话了，他说他知道这个陈奇，陈奇曾去往岐山想猎狐炼丹，但被三尾的大姐打成重视逃了回去，不过他却侥幸偷走了一本姐姐的藏书，这才参悟了一点五行八卦。
而至于这寨中其他三门，三尾也大致猜了一下，一处在高丘的大殿下，不过那里是死路；一处在水路上，栈道相通，不过很容易被破坏而陷入绝境；一处就在他们脚下，山崖之下密道穿过，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在包围之中。
我看了看地形，三尾说得这三处确实有点端倪，若是真的，那只要找到密道出口，就能守株待兔，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我追问三尾是否知道出口所在，三尾点了点头，这山崖背后就是已经倒塌的那个封印封魔匣的洞，而密道的出口就打通在洞口，我们当时进入的洞口就是密道出口，而封印的洞窟就在密道下方，两处有所交叉，如果我当时没有掉下去，那么从那里一直往里走就能进入这个山寨。
虽然那个洞口已经倒塌，不过这样一来反而帮了我们大忙，这下就可以瓮中捉鳖了。
打定主意，我们便下山原路返回。回到城中我先给卢深写了封信，又把王旋叫来。我希望出兵剿匪这件事由他们两个武将提出，由我作民情报告为附，这样上报朝廷，太子应该会重视起来，如果能调动驻守岐山练兵的尚舟的兵马来相助就更好了。
这份奏报我在开春前递了上去，估计开春就应该能有个回复，这样在春季出兵，可利用天时之利，即使兵力不足也不怕。
然而万事难随心，回复倒是在刚打春时就下来了，但是批给我的却是汉中的一万老弱守军。说是一万，除去三千留守汉中的守城军，能过来的也就七千而已，更何况钱粮还要我自己筹措，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现在想后悔都来不及了，清剿的旨意已经下达，若是不能成功，我反而要受过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只能硬着头皮把那七千汉中军与长安的守军重编，交个王旋指挥，又请卢深配合，将他的三千弓弩手分了两千过来，当然卢深也亲自来了，要为我助威。所以我又整编了一下，令王旋领城防营与汉中军共一万步军，令卢深领两千弓弩手与三千步军共五千人。这样满打满算下来勉强凑出一万五千人应该可以对付秦岭盗匪了吧。
出兵前一夜，我和王旋、卢深在大帐中再次确定作战部署。由王旋引五千军正面攻击山寨北门，在匪徒救援同时，由卢深引军突袭寨西密林，居高临下，利用弓弩手优势压制匪徒。与此同时让秦铠带一千人埋伏于寨东水道，毁掉栈道，防止有盗匪潜逃。而我亲自带四千人抄了他们的粮道，这样一来他们就彻底被我们围困在山间，只能坐以待毙了。
不过王旋却有些担心，我勉强编出的一万五千人已经把长安守军抽调得差不多了，万一在我们出兵之时有其他盗匪前来掠城怎么办？仅凭督工的那一千人恐怕完全应付不来。
这一点我也想过，但要说起来，周遭盗匪最强大的一伙就是秦岭中的那伙，其他盗匪多是骚扰，不成气候，如今又有汉中守军声势浩大地进城，相比他们暂时也没有胆子前来掠城。我的计划是在夜间偷偷出城，而后城上遍插旌旗，加强巡逻，以壮声势，威慑四方。这样应该可以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
王旋对此计没有异议，卢深也点头同意，我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亲自指挥一场战役。
回到住处时，秦铠提醒我函谷关的事，我想起还有两个随从留在那里，原本以为不会出什么大事，也就没有留意，不过既然秦铠提起，我就叫了个随从让他连夜去函谷关打探消息。
(本章完)
山势险峻，我们依着陡峭之处攀爬往上。山民不愧是经常在这山中游走之人，眼疾手快，没一会儿就远远甩下了我们。山民在前探路搭阶，我们攀爬得也算轻松，日落十分便登上了山顶。
从山顶俯瞰，虽然日落西山，谷中昏暗，但依着寨中星火，依稀可以看出个大概。
最明处在山腰，由山腰向山顶山下有五条灯火，尽头各守山口，隐隐有八卦之势。
三尾狐常年居此，将道听途说的一些事情告知于我。说这山寨中有一奇人，名叫陈奇，数年前上山投靠寨主，着手重新规划了山寨，使这山寨固若金汤。据山寨中的杂役说，这寨子暗合五行八卦，守若金城，攻如军阵。
我又向山民确证，山民所知大多与三尾狐一样。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我们退入山后，支起营帐，准备过夜。
三尾狐泪痕犹在，小黑围着他不时蹭蹭，想要安慰他。我把他的两条尾巴还给他，他抱着尾巴，强忍着，脸色通红。
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我犹豫了一下，开口叫道：“三尾，既然你姑姑把你托付给我，那在这里便是你的居所，有什么不用掩饰，没人会笑话你的。”
小黑爬上三尾的肩头，开始舔他的脸。三尾先是有些烦躁，欲怒却又被舔得痒得受不了，好不容易把小黑甩开，一个没忍住，眼泪便落了下来。
我过去把他揽入怀里，让他尽情哭泣，哭完了也就过去了。
次日天明，我们得以览尽脚下山寨情形。这山寨围着一座山丘而建，山上有泉水流出，往东南而去。山顶被平整出来建了一间殿堂，应是供奉所在。山腰有数座房屋，都比较宽大，应是寨主所在。其余房屋散落如星，大大小小的密布在山间各处。围绕山丘的便是那条从山上流下的溪流，周遭各有五个山口，溪流所出的山口最深，水上有一座水寨，寨子内外有许多小筏。水寨往北，山口略高，但明显有大路穿过，山口处有关隘，关隘内密布房屋，守卫极多，当为正门。
正门往西，有一密林，密林中有哨塔。而再往南，便是我们脚下山崖，立壁千仞，鸟雀难飞。正南方，也就是山丘之后，有一小路，路上有车辆来往，当为粮道。
此五处，应暗合水、火、木、土、金，其中火与金两处最为关键，定为死门，其余三处不死则伤，而八门还有三门不明，按照三尾所说，如果这寨子真的暗合五行八卦，那必然还有三处暗道通往外面，而其中只有一个是完全安全的。
我问山民可知这山寨是何人布置。山民告诉我说是一个叫陈奇的人选址布置的。陈奇这个人原本是秦岭下的一个山野道士，经常往来周边村镇，替人看相算命。后来盗贼出没，他就去投奔了其中一伙，并帮他们收编了其他盗贼，形成了秦岭中最大的一伙盗匪，据说他们足有上万人。
这时三尾在旁边搭话了，他说他知道这个陈奇，陈奇曾去往岐山想猎狐炼丹，但被三尾的大姐打成重视逃了回去，不过他却侥幸偷走了一本姐姐的藏书，这才参悟了一点五行八卦。
而至于这寨中其他三门，三尾也大致猜了一下，一处在高丘的大殿下，不过那里是死路；一处在水路上，栈道相通，不过很容易被破坏而陷入绝境；一处就在他们脚下，山崖之下密道穿过，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在包围之中。
我看了看地形，三尾说得这三处确实有点端倪，若是真的，那只要找到密道出口，就能守株待兔，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我追问三尾是否知道出口所在，三尾点了点头，这山崖背后就是已经倒塌的那个封印封魔匣的洞，而密道的出口就打通在洞口，我们当时进入的洞口就是密道出口，而封印的洞窟就在密道下方，两处有所交叉，如果我当时没有掉下去，那么从那里一直往里走就能进入这个山寨。
虽然那个洞口已经倒塌，不过这样一来反而帮了我们大忙，这下就可以瓮中捉鳖了。
打定主意，我们便下山原路返回。回到城中我先给卢深写了封信，又把王旋叫来。我希望出兵剿匪这件事由他们两个武将提出，由我作民情报告为附，这样上报朝廷，太子应该会重视起来，如果能调动驻守岐山练兵的尚舟的兵马来相助就更好了。
这份奏报我在开春前递了上去，估计开春就应该能有个回复，这样在春季出兵，可利用天时之利，即使兵力不足也不怕。
然而万事难随心，回复倒是在刚打春时就下来了，但是批给我的却是汉中的一万老弱守军。说是一万，除去三千留守汉中的守城军，能过来的也就七千而已，更何况钱粮还要我自己筹措，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现在想后悔都来不及了，清剿的旨意已经下达，若是不能成功，我反而要受过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只能硬着头皮把那七千汉中军与长安的守军重编，交个王旋指挥，又请卢深配合，将他的三千弓弩手分了两千过来，当然卢深也亲自来了，要为我助威。所以我又整编了一下，令王旋领城防营与汉中军共一万步军，令卢深领两千弓弩手与三千步军共五千人。这样满打满算下来勉强凑出一万五千人应该可以对付秦岭盗匪了吧。
出兵前一夜，我和王旋、卢深在大帐中再次确定作战部署。由王旋引五千军正面攻击山寨北门，在匪徒救援同时，由卢深引军突袭寨西密林，居高临下，利用弓弩手优势压制匪徒。与此同时让秦铠带一千人埋伏于寨东水道，毁掉栈道，防止有盗匪潜逃。而我亲自带四千人抄了他们的粮道，这样一来他们就彻底被我们围困在山间，只能坐以待毙了。
不过王旋却有些担心，我勉强编出的一万五千人已经把长安守军抽调得差不多了，万一在我们出兵之时有其他盗匪前来掠城怎么办？仅凭督工的那一千人恐怕完全应付不来。
这一点我也想过，但要说起来，周遭盗匪最强大的一伙就是秦岭中的那伙，其他盗匪多是骚扰，不成气候，如今又有汉中守军声势浩大地进城，相比他们暂时也没有胆子前来掠城。我的计划是在夜间偷偷出城，而后城上遍插旌旗，加强巡逻，以壮声势，威慑四方。这样应该可以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
王旋对此计没有异议，卢深也点头同意，我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亲自指挥一场战役。
回到住处时，秦铠提醒我函谷关的事，我想起还有两个随从留在那里，原本以为不会出什么大事，也就没有留意，不过既然秦铠提起，我就叫了个随从让他连夜去函谷关打探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