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少妇
sun feb 08 10:52:11 cst 2015
一路无事，老乞丐手中夹住两个人依然健步如飞，片刻之后来到破庙门前，径直穿过山门，一路狂奔来到“大雄宝殿”前边。
老乞丐正想一脚把眼前的破门踹开，一日还连忙挡在破旧的殿门前，摆手阻止，破门吱嘎一声打开，一日还率先飘了进去。
只见里边黑膝膝一片，骤然雷光一闪，一尊无头的佛像映在眼前，在这雷光映照下让人触目惊心，地上到处横七竖八地倒着大红石柱，雨水不断地从瓦顶的大洞中直泻而下，形成地下一大片积水。
老乞丐跟在一日还后边进了大殿，隐约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眉头紧锁，张望着道：“这种地方真的能住人吗？”
忽然佛像后传出一点声响，一日还与老乞丐对望了一眼，然后向着佛像后边喊道：“请问逆夫人在吗？我们是逆境生的朋友。”
连问了两声，都没有人说话。
过了一会大佛后边忽然传来一名女子虚弱的声音道：“你…们是什么…人呀？我…儿子境…生在吗？”
一日还望了望老乞丐手中的逆境生，满脸忧伤道：“境生小兄弟在我们这里，请问我们方便带他进来吗？”
隐约听见佛像后边传出整理衣服的声音，片刻之后又传出了那名女子的声音道：“你…你们进来吧！”
一日还与老乞丐相互对望了一眼，转身向着佛像后边飘去，老乞丐淌着水紧跟其后。
这一鬼一仙一前一后来到佛像后边，但见佛像后边黑膝膝一片，模糊看到一个人形的白色轮廓卷缩在墙角边上，忽然雷声一响，一道雷电划破了天际，借着电光，老乞丐和一日还不禁一怔…
映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名脸色异常苍白的少妇，头上盘着散乱的髻，整个人卷缩着倚着墙角全身发抖，一张布满补丁的薄被覆盖着半个身体，地上波光粼粼，水几乎要浸到少妇的脚下，老乞丐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心里一酸，双手情不自禁收紧，他手中的曾一寿痛得满脸通红挣扎起来。
少妇看到眼前的几个人都不认识的，惊惶失措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的儿子呢？”
老乞丐四处张望了一下，找到一块地势稍高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把逆境生放下，单手提起曾一寿把他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随手把他扔到一边，把外套披到逆境生身上。
曾一寿被扔到积水中，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手拿掉口中的烂布往地一扔，正要张口开骂，“你…”“你”字刚出口，他就立上收声，咽了咽口水，把后边的话全吞回去。
此时老乞丐目光如电，满脸愤怒之色，额上青筋暴现，一束闪电划过，映在他脸上，就像尊杀神一般。
老乞丐淌着水快步向着曾一寿走去，吓得他整个人瘫坐在积水中，颤颤惊惊道：“你…你…你想怎么样?”
老乞丐没有理会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停在两条红色大柱面前,俯下身一手一条抱起大柱夹在腋下，向着佛后边走去。
两条大柱在他手中仿佛如两条竹杆一样，只见他来把佛像后边，缓缓地把两条大柱拿到少妇面前并排放下，然后去另一边把逆境生抱到少妇面前，小心放到两条大柱之上，双手抱拳作揖道：“逆夫人，铁拐李实在对不起你，未能保护好贵公子，请受老夫一拜。”
一日还呆呆地看着老乞丐所做的一切，蓦然看到老乞丐抱拳下拜，连忙跟着低头下拜。
曾一寿瘫坐在积水中，愣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此时少妇没有理会他们，失神地望向躺在柱子上一动不动的逆境生，有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颤抖的双手慢慢靠近逆境生那苍白的脸膀，双唇不断在颤动，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当手触碰到逆境生脸上的那一刻，少妇口中用极少的声音微笑着道出一句话：“儿呀，娘亲在这啊！你累啦？累了就好好休息吧！娘亲唱歌你听…”
说完双脚跪在积水中，把他轻轻抱到自己大腿上，把薄被覆盖他全身，抱着他的头，慢慢地唱起歌来…
殿外大雨倾盆夹杂着“隆隆隆”的雷声，但此时殿里却十分安静，幽幽的歌声在这寂静的大殿中不断回荡，荡入每个人心中，少妇边唱边回想起逆境生幼时的种种音容笑貌；回想起十年来一起渡过的岁月，即艰辛又充满温馨；回想起大雪纷飞的晚上逆境生用自己的瘦弱身躯背着自己四处求医的画面… “娘亲…”逆境生天真幼稚的声音在少妇心中永无止境地荡漾着，久久不能平息…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的雨停了，雷声也停了，天上乌云慢慢散去，露出一轮皎洁的月亮。
少妇停止了歌声，丝丝的抽泣声打破了这一切的宁静，滴滴的泪水如梨花般洒在逆境生那苍白的脸膛，少妇从身上拿出一块破布，轻轻地擦去逆境生脸上的泪水和污迹，一道凄冷月色透过殿顶上的洞斜照进来，映在逆境生原本苍白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少妇边擦边小声道：“境生呀，娘亲对不起你呀，这么多年来让你跟着娘亲受苦，从出生到现在没有让你感受过一餐温饱，你就好好睡吧，娘亲很快也会来陪你的。”
老乞丐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悲苦的道：“逆夫人，请节哀吧！逆境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如果你死了，他又怎么能走得安心呢？你放心，我们已经找到全天下最好的大夫来救你，你很快会无事的。”
说完转头两眼通红地望向一边呆呆瘫坐着的曾一寿，曾一寿打了一个激灵，挣扎着站了起来。
一日还抽泣着，一只手擦着眼泪道：“是呀，逆境生小兄弟为了救您，连自己命都不要，您千万别想不开，辜负他一片苦心呀！”
说完换了一副怒容看向一边傻傻站着的曾一寿大喝道：“你还不滚过去帮逆夫人看病？”
曾一寿愣了一下，跌跌撞撞来到少妇面前，左手捋着老鼠须正想道：“本人曾一寿有一个规则…”
但“一”字还没出口,突然感到两道锐利的目光望向自己，连忙改口道：“本人曾一寿有机会能为逆夫人看病，实在三生有幸，逆夫人请…”
说完摆出一副十分恭敬的姿势，想帮少妇把脉。
少妇眼睛依然没有离过开逆境生的脸，慢慢道：“有劳各位了，各位的心意妾身无以为报，但愿他朝有幸投胎转世为各位做牛做马以报答各位恩情吧！”
说完向前躹了一个躬，众人连忙让开，不敢受礼。
“逆夫人言重了，说到底逆境生救了我们命才是真的，怎么敢说要夫人报答呢！”老乞丐慌忙道。
“我已经是个已死之人了，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经死了，幸得地藏王怜悯赐我十年阳寿苦养逆境生成人，现在逆境生既然已经不在，我也是时候魂归故土了。”少妇望向众人诚恳地道。
眼见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少妇把手伸向曾一寿道：“我知道这样的事难以让人相信，就有劳曾大夫你来帮我把一下脉吧！”
曾一寿将信将疑，伸出手指，说了声：“得罪了”说完帮少妇把起脉来，刚才碰了一下少妇的手，曾一寿像触电一般，连忙缩回手，满脸是惊异的神情，自言自语道：“没有脉搏？活死人？活死人…”
曾一寿像失了魂一样，不断地重复着最后一句话。这时一日还不耐烦地道：“你这个是什么大夫呀？把脉都不会吗？说什么活死人？”
曾一寿像疯了一样，口中大喊大叫道：“真的有活死人…”
曾一寿说完，走到少妇面前道：“你确定他是你儿子吗？”
少妇被吓了一跳，呆呆地点了点头。
一日还怒道：“你放什么屁呀，是不是疯了呀？”
这时老乞丐已气得七窍生烟，握着拳头，正要上前教训一下他…。
一路无事，老乞丐手中夹住两个人依然健步如飞，片刻之后来到破庙门前，径直穿过山门，一路狂奔来到“大雄宝殿”前边。
老乞丐正想一脚把眼前的破门踹开，一日还连忙挡在破旧的殿门前，摆手阻止，破门吱嘎一声打开，一日还率先飘了进去。
只见里边黑膝膝一片，骤然雷光一闪，一尊无头的佛像映在眼前，在这雷光映照下让人触目惊心，地上到处横七竖八地倒着大红石柱，雨水不断地从瓦顶的大洞中直泻而下，形成地下一大片积水。
老乞丐跟在一日还后边进了大殿，隐约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眉头紧锁，张望着道：“这种地方真的能住人吗？”
忽然佛像后传出一点声响，一日还与老乞丐对望了一眼，然后向着佛像后边喊道：“请问逆夫人在吗？我们是逆境生的朋友。”
连问了两声，都没有人说话。
过了一会大佛后边忽然传来一名女子虚弱的声音道：“你…们是什么…人呀？我…儿子境…生在吗？”
一日还望了望老乞丐手中的逆境生，满脸忧伤道：“境生小兄弟在我们这里，请问我们方便带他进来吗？”
隐约听见佛像后边传出整理衣服的声音，片刻之后又传出了那名女子的声音道：“你…你们进来吧！”
一日还与老乞丐相互对望了一眼，转身向着佛像后边飘去，老乞丐淌着水紧跟其后。
这一鬼一仙一前一后来到佛像后边，但见佛像后边黑膝膝一片，模糊看到一个人形的白色轮廓卷缩在墙角边上，忽然雷声一响，一道雷电划破了天际，借着电光，老乞丐和一日还不禁一怔…
映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名脸色异常苍白的少妇，头上盘着散乱的髻，整个人卷缩着倚着墙角全身发抖，一张布满补丁的薄被覆盖着半个身体，地上波光粼粼，水几乎要浸到少妇的脚下，老乞丐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心里一酸，双手情不自禁收紧，他手中的曾一寿痛得满脸通红挣扎起来。
少妇看到眼前的几个人都不认识的，惊惶失措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的儿子呢？”
老乞丐四处张望了一下，找到一块地势稍高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把逆境生放下，单手提起曾一寿把他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随手把他扔到一边，把外套披到逆境生身上。
曾一寿被扔到积水中，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手拿掉口中的烂布往地一扔，正要张口开骂，“你…”“你”字刚出口，他就立上收声，咽了咽口水，把后边的话全吞回去。
此时老乞丐目光如电，满脸愤怒之色，额上青筋暴现，一束闪电划过，映在他脸上，就像尊杀神一般。
老乞丐淌着水快步向着曾一寿走去，吓得他整个人瘫坐在积水中，颤颤惊惊道：“你…你…你想怎么样?”
老乞丐没有理会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停在两条红色大柱面前,俯下身一手一条抱起大柱夹在腋下，向着佛后边走去。
两条大柱在他手中仿佛如两条竹杆一样，只见他来把佛像后边，缓缓地把两条大柱拿到少妇面前并排放下，然后去另一边把逆境生抱到少妇面前，小心放到两条大柱之上，双手抱拳作揖道：“逆夫人，铁拐李实在对不起你，未能保护好贵公子，请受老夫一拜。”
一日还呆呆地看着老乞丐所做的一切，蓦然看到老乞丐抱拳下拜，连忙跟着低头下拜。
曾一寿瘫坐在积水中，愣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此时少妇没有理会他们，失神地望向躺在柱子上一动不动的逆境生，有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颤抖的双手慢慢靠近逆境生那苍白的脸膀，双唇不断在颤动，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当手触碰到逆境生脸上的那一刻，少妇口中用极少的声音微笑着道出一句话：“儿呀，娘亲在这啊！你累啦？累了就好好休息吧！娘亲唱歌你听…”
说完双脚跪在积水中，把他轻轻抱到自己大腿上，把薄被覆盖他全身，抱着他的头，慢慢地唱起歌来…
殿外大雨倾盆夹杂着“隆隆隆”的雷声，但此时殿里却十分安静，幽幽的歌声在这寂静的大殿中不断回荡，荡入每个人心中，少妇边唱边回想起逆境生幼时的种种音容笑貌；回想起十年来一起渡过的岁月，即艰辛又充满温馨；回想起大雪纷飞的晚上逆境生用自己的瘦弱身躯背着自己四处求医的画面… “娘亲…”逆境生天真幼稚的声音在少妇心中永无止境地荡漾着，久久不能平息…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的雨停了，雷声也停了，天上乌云慢慢散去，露出一轮皎洁的月亮。
少妇停止了歌声，丝丝的抽泣声打破了这一切的宁静，滴滴的泪水如梨花般洒在逆境生那苍白的脸膛，少妇从身上拿出一块破布，轻轻地擦去逆境生脸上的泪水和污迹，一道凄冷月色透过殿顶上的洞斜照进来，映在逆境生原本苍白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少妇边擦边小声道：“境生呀，娘亲对不起你呀，这么多年来让你跟着娘亲受苦，从出生到现在没有让你感受过一餐温饱，你就好好睡吧，娘亲很快也会来陪你的。”
老乞丐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悲苦的道：“逆夫人，请节哀吧！逆境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如果你死了，他又怎么能走得安心呢？你放心，我们已经找到全天下最好的大夫来救你，你很快会无事的。”
说完转头两眼通红地望向一边呆呆瘫坐着的曾一寿，曾一寿打了一个激灵，挣扎着站了起来。
一日还抽泣着，一只手擦着眼泪道：“是呀，逆境生小兄弟为了救您，连自己命都不要，您千万别想不开，辜负他一片苦心呀！”
说完换了一副怒容看向一边傻傻站着的曾一寿大喝道：“你还不滚过去帮逆夫人看病？”
曾一寿愣了一下，跌跌撞撞来到少妇面前，左手捋着老鼠须正想道：“本人曾一寿有一个规则…”
但“一”字还没出口,突然感到两道锐利的目光望向自己，连忙改口道：“本人曾一寿有机会能为逆夫人看病，实在三生有幸，逆夫人请…”
说完摆出一副十分恭敬的姿势，想帮少妇把脉。
少妇眼睛依然没有离过开逆境生的脸，慢慢道：“有劳各位了，各位的心意妾身无以为报，但愿他朝有幸投胎转世为各位做牛做马以报答各位恩情吧！”
说完向前躹了一个躬，众人连忙让开，不敢受礼。
“逆夫人言重了，说到底逆境生救了我们命才是真的，怎么敢说要夫人报答呢！”老乞丐慌忙道。
“我已经是个已死之人了，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经死了，幸得地藏王怜悯赐我十年阳寿苦养逆境生成人，现在逆境生既然已经不在，我也是时候魂归故土了。”少妇望向众人诚恳地道。
眼见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少妇把手伸向曾一寿道：“我知道这样的事难以让人相信，就有劳曾大夫你来帮我把一下脉吧！”
曾一寿将信将疑，伸出手指，说了声：“得罪了”说完帮少妇把起脉来，刚才碰了一下少妇的手，曾一寿像触电一般，连忙缩回手，满脸是惊异的神情，自言自语道：“没有脉搏？活死人？活死人…”
曾一寿像失了魂一样，不断地重复着最后一句话。这时一日还不耐烦地道：“你这个是什么大夫呀？把脉都不会吗？说什么活死人？”
曾一寿像疯了一样，口中大喊大叫道：“真的有活死人…”
曾一寿说完，走到少妇面前道：“你确定他是你儿子吗？”
少妇被吓了一跳，呆呆地点了点头。
一日还怒道：“你放什么屁呀，是不是疯了呀？”
这时老乞丐已气得七窍生烟，握着拳头，正要上前教训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