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老叫花
秦霜不接话，自顾自饮下桌上茶水：“你这张脸皮颇为僵硬，显然是刚制作不久，还未完全于皮肤贴合，本侯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在这般短促的时间内换掉老闫的。”
“老朽不知，实在不知大人此话何意……”
“还嘴硬么……”秦霜轻轻摆首，“你们下手太急，太不了解老闫此人，不论是语气又或者是习惯动作，皆是破绽百出，本侯第一眼便看出‘你’不是你。”
“嘿嘿！”‘闫老头’阴惨惨的笑了起来，他抬起头，看向秦霜的目光像是在看个死人，“看出来又如何？秦侯爷，您太自大了，喝下这杯天腥茶感觉如何？是否头晕眼花？是否浑身乏力？是否……”
秦霜微微一笑，打断道：“你这不是承认了么？”
‘闫老头’呆愣当场，他死死的盯着秦霜的面容，想要从那张完美无瑕的容颜上看出几分中毒迹象，但可惜的是，无论他怎么看，除了少许疲倦神色较为明显外，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这！”‘闫老头’眼珠外凸，瞪得滚圆，语气不可置信道：“怎会如此？？！你明明喝下去了才对！”
秦霜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瓷杯，徐徐倾倒向下。
随着一条细长水流自杯中淌出，在地上溅起，最后化作一摊水渍。
眼看丝丝白烟自水渍上冒出，飘向上空，一股怪异气味顿时涌入鼻间。
‘闫老头’瞳孔放大，嘴角抽搐，浑身颤抖，本以为是惊吓所至，却见其猛然向后一靠，口吐白沫，鼻息间竟是气息全无。
云子章眼神一凝，连忙伸手掐住其下颚逼迫紧咬的牙床分开。
凌厉目光投入其牙口，面色忽的一变：“牙镶毒！”
秦霜神情平静，语气淡然：“我看过了，是假死丹，等半个时辰便行了。”
“假死丹？原来如此。”云子章若有所思。
“怎么？子章可曾听说此丹？”
“听过，而且，城内便有一家黑店在贩卖此类丹药，是近期才入城的。”
秦霜目露寒光：“查！不得放走任何人!”
话音刚落，数道黑影在厅堂角落一闪而逝，正是侯府刀奴。
云子章忽然抱拳，向秦霜躬身一礼：“卑职该死，竟然没能察觉此人就是奸细。”
“不怪你，子章。”秦霜走上前将他扶起，“谦逊是你的优点，亦是你的缺点，记住，看人多看面，面上神情，眼中情绪，还有不经意间露出的惯性姿态，便会将这个人的一切展露在你眼前。”
说罢，目光倾斜，落在‘闫老头’身上。
“看看他的面具下，到底是谁的脸。”
“是！”
云子章凑上前，在其脖颈下颚摸索一番后，徐徐拉起一角，将‘闫老头’的面皮撕了下来。
“这是！？”
他吃了一惊，没想到竟会是他。
秦霜也稍稍有些意外，因为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你可认得此人？”
云子章点点头：“他便是那黑店中的一名小厮。”
“原来如此。”秦霜点点头，“你去附近搜寻一番，老闫应该还没死。”
“属下遵命！”
待云子章走出厅堂，秦霜手中忽然现出一张符纸。
看着其表面上的复杂纹路，他轻轻叹了口气：“没曾想还会有用到你的一天。”
手臂轻抬，将符贴在此人眉心，手中印诀连变数下，便见这符纸噗的一下无火自燃，转眼就化为丝丝粉尘消失不见。
秦霜一掌拍出，落在其头顶，低喝一声：“醒来！”
话落，双眼猛然睁开，目中一片晦暗，毫无生人应有的神采。
“姓甚名谁，来自何方！”
秦霜话语飞快，他知道术法已成，此人将死，须得尽快询问。
“张亥李，清州稠郡人。”
“从属何人？为何来此？”
“七思堂掌柜罗佑，来此是为刺探情报，争取以剧毒毒死秦侯。”
“城东群山中，你们有多少人潜藏其中？实力如何？”
张亥李目光茫然，不予答复。
秦筝细眉微蹙，看来此人并不知晓这些事情。
再问几个看似毫无关联的问题后，他的嘴角忽然一勾，朗声说道：“阁下既然来此，便现身见上一见吧。”
“哈哈哈--好说好说，秦侯亲自相邀，老头子怎敢不来。”
正说着，门口便走进一人，其长发斑白，胡须邋遢，挂满残渣，身着一件破皮袄，脚踏半只竹藤履，如此模样活脱脱就是个风里来雨里去的讨口老叫花子。
他刚走进厅堂，身后身前便忽然显现数十道黑影，其若隐若现，一时间却是看不真切，无法分辨人数几何，只觉四面八方皆有敌人。
秦霜没有再试探这名老叫花的想法，便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阻拦。
“嘿嘿，紫姑娘果真厉害，随手调教出来的几个小家伙都能有如此实力，实在非我可比。”
秦霜不答，只是语气郑重的问了一个早想询问的问题：“先生可是经历过那场战争？”
“诶~~！‘先生’二字可不敢当，至于那场战争，老头子却是只知其根源而不知其过程，不过，有一件事还须秦侯知晓。”
见到老叫花那脏脸上的真挚神情，秦霜抱拳一礼：“还请前辈告知！”
“这个好，这个好……”听到‘前辈’二字，老叫花倒是颇为乐呵，语气却尤其沉重：“此事关乎重大，还请秦侯多多思量。”
秦霜颔首：“理当如此。”
老叫花捋了捋脏乱胡须，低声说道：“参与此事者，仅有六个家族，连十分之一也未到！”
“原来……如此。”秦霜深吸了一口气，心道这邋遢老人果真是那方的人，他再次抱拳一礼：“多谢前辈告知，晚辈尽量不暴露自身身世。”
“放心放心。”老叫花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副奸猾神情：“这个消息没人能传出去，那些人不会，老头子我也不会，所以，秦侯只需闭紧自己的嘴便可保南云城安然太平。”
秦霜下颌轻点：“希望如此。”
确实只能是‘希望’罢了，既然这位老叫花已经查探完毕，那远在殷都的文亲王，也该有所动作了。
(本章完)
“老朽不知，实在不知大人此话何意……”
“还嘴硬么……”秦霜轻轻摆首，“你们下手太急，太不了解老闫此人，不论是语气又或者是习惯动作，皆是破绽百出，本侯第一眼便看出‘你’不是你。”
“嘿嘿！”‘闫老头’阴惨惨的笑了起来，他抬起头，看向秦霜的目光像是在看个死人，“看出来又如何？秦侯爷，您太自大了，喝下这杯天腥茶感觉如何？是否头晕眼花？是否浑身乏力？是否……”
秦霜微微一笑，打断道：“你这不是承认了么？”
‘闫老头’呆愣当场，他死死的盯着秦霜的面容，想要从那张完美无瑕的容颜上看出几分中毒迹象，但可惜的是，无论他怎么看，除了少许疲倦神色较为明显外，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这！”‘闫老头’眼珠外凸，瞪得滚圆，语气不可置信道：“怎会如此？？！你明明喝下去了才对！”
秦霜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瓷杯，徐徐倾倒向下。
随着一条细长水流自杯中淌出，在地上溅起，最后化作一摊水渍。
眼看丝丝白烟自水渍上冒出，飘向上空，一股怪异气味顿时涌入鼻间。
‘闫老头’瞳孔放大，嘴角抽搐，浑身颤抖，本以为是惊吓所至，却见其猛然向后一靠，口吐白沫，鼻息间竟是气息全无。
云子章眼神一凝，连忙伸手掐住其下颚逼迫紧咬的牙床分开。
凌厉目光投入其牙口，面色忽的一变：“牙镶毒！”
秦霜神情平静，语气淡然：“我看过了，是假死丹，等半个时辰便行了。”
“假死丹？原来如此。”云子章若有所思。
“怎么？子章可曾听说此丹？”
“听过，而且，城内便有一家黑店在贩卖此类丹药，是近期才入城的。”
秦霜目露寒光：“查！不得放走任何人!”
话音刚落，数道黑影在厅堂角落一闪而逝，正是侯府刀奴。
云子章忽然抱拳，向秦霜躬身一礼：“卑职该死，竟然没能察觉此人就是奸细。”
“不怪你，子章。”秦霜走上前将他扶起，“谦逊是你的优点，亦是你的缺点，记住，看人多看面，面上神情，眼中情绪，还有不经意间露出的惯性姿态，便会将这个人的一切展露在你眼前。”
说罢，目光倾斜，落在‘闫老头’身上。
“看看他的面具下，到底是谁的脸。”
“是！”
云子章凑上前，在其脖颈下颚摸索一番后，徐徐拉起一角，将‘闫老头’的面皮撕了下来。
“这是！？”
他吃了一惊，没想到竟会是他。
秦霜也稍稍有些意外，因为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你可认得此人？”
云子章点点头：“他便是那黑店中的一名小厮。”
“原来如此。”秦霜点点头，“你去附近搜寻一番，老闫应该还没死。”
“属下遵命！”
待云子章走出厅堂，秦霜手中忽然现出一张符纸。
看着其表面上的复杂纹路，他轻轻叹了口气：“没曾想还会有用到你的一天。”
手臂轻抬，将符贴在此人眉心，手中印诀连变数下，便见这符纸噗的一下无火自燃，转眼就化为丝丝粉尘消失不见。
秦霜一掌拍出，落在其头顶，低喝一声：“醒来！”
话落，双眼猛然睁开，目中一片晦暗，毫无生人应有的神采。
“姓甚名谁，来自何方！”
秦霜话语飞快，他知道术法已成，此人将死，须得尽快询问。
“张亥李，清州稠郡人。”
“从属何人？为何来此？”
“七思堂掌柜罗佑，来此是为刺探情报，争取以剧毒毒死秦侯。”
“城东群山中，你们有多少人潜藏其中？实力如何？”
张亥李目光茫然，不予答复。
秦筝细眉微蹙，看来此人并不知晓这些事情。
再问几个看似毫无关联的问题后，他的嘴角忽然一勾，朗声说道：“阁下既然来此，便现身见上一见吧。”
“哈哈哈--好说好说，秦侯亲自相邀，老头子怎敢不来。”
正说着，门口便走进一人，其长发斑白，胡须邋遢，挂满残渣，身着一件破皮袄，脚踏半只竹藤履，如此模样活脱脱就是个风里来雨里去的讨口老叫花子。
他刚走进厅堂，身后身前便忽然显现数十道黑影，其若隐若现，一时间却是看不真切，无法分辨人数几何，只觉四面八方皆有敌人。
秦霜没有再试探这名老叫花的想法，便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阻拦。
“嘿嘿，紫姑娘果真厉害，随手调教出来的几个小家伙都能有如此实力，实在非我可比。”
秦霜不答，只是语气郑重的问了一个早想询问的问题：“先生可是经历过那场战争？”
“诶~~！‘先生’二字可不敢当，至于那场战争，老头子却是只知其根源而不知其过程，不过，有一件事还须秦侯知晓。”
见到老叫花那脏脸上的真挚神情，秦霜抱拳一礼：“还请前辈告知！”
“这个好，这个好……”听到‘前辈’二字，老叫花倒是颇为乐呵，语气却尤其沉重：“此事关乎重大，还请秦侯多多思量。”
秦霜颔首：“理当如此。”
老叫花捋了捋脏乱胡须，低声说道：“参与此事者，仅有六个家族，连十分之一也未到！”
“原来……如此。”秦霜深吸了一口气，心道这邋遢老人果真是那方的人，他再次抱拳一礼：“多谢前辈告知，晚辈尽量不暴露自身身世。”
“放心放心。”老叫花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副奸猾神情：“这个消息没人能传出去，那些人不会，老头子我也不会，所以，秦侯只需闭紧自己的嘴便可保南云城安然太平。”
秦霜下颌轻点：“希望如此。”
确实只能是‘希望’罢了，既然这位老叫花已经查探完毕，那远在殷都的文亲王，也该有所动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