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女入水浒
字体: 16 + -

第68章 梁山泊吴用举戴宗 揭阳岭宋江逢李俊(上)

    宋太公掇个梯子上墙来看时,只见火把丛中约有一百余人。

    当头两个便是郓城县新参的都头。

    却是弟兄两个,一个叫做赵能,一个叫赵得。

    两个便叫道:“宋太公!你若是晓事的,便把儿子宋江送出来,我们自将就他;若是不教他出官时,和你这老子一发捉了去!”

    宋太公道:“宋江几时回来?”

    赵能道:“你便休胡说!有人在村口见他从张社长家店里了酒来。亦有人跟到这里。你如何赖得过?”

    宋江在梯子边说道:“父亲和他论甚口?孩儿便挺身出官也不妨,县里府上都有相识;况已经赦宥的事了,必当减罪。求告这们做甚么?赵家那是个刁徒;如今暴得做个都,知道甚么义理?他又和孩儿没人情,空自求他。”

    宋太公哭道:“是我苦了孩儿!”

    宋江道:“父亲休烦恼。官司见了,倒是有幸。明日孩儿躲在江湖上,撞了一班儿杀人放火的弟兄们,打在网里,如何能见父亲面?便断配在他州外府,也须有程限,日后归来,也得早晚伏侍父亲终身。”

    宋太公道:“既是孩儿恁的说时,我自来上下使用,买个好去处。”

    宋江便上梯来叫道:“你们且不要闹。我的罪犯今已赦宥,定是不死。且请二位都头进敝庄少叙三杯,明日一同见官。”

    赵能道:“你休使见识赚我入来!”

    宋江道:“我如何连累父亲兄弟?你们只顾进家里来。”

    宋江便下梯子来,开了庄门,请两个都头到庄里堂上坐下;连夜杀鸡宰鹅,置酒相待。

    那一百士兵人等,都与酒食管待,送些钱物之类;取二十两花银,把来送与两位都头做“好看钱。”

    当夜两个都头就在庄上歇了。

    次早五更,同到县前;等待天明,解到县里来时,知县出升堂只见都头赵能,赵得,押解宋江出官。

    知县时文彬见了大喜,责令宋江供状。

    当下宋江笔供招:“不合于前年秋间典赡到阎婆惜为妾。不幸被陷害,幸得林某相助,实破奸计。今蒙缉捕到官,取前情,所供甘罪无词。”

    知县看罢,且叫收禁牢里监候。

    满县人见说拿得宋江,谁不爱惜他。

    都替他去知县处告说讨饶,备说宋江平日的好处。

    知县自心里也有八分开豁他,当时依准了供状,免上长枷手,只散禁在牢里。

    宋太公自来买了告下使用钱帛。

    那时阎婆已自身故了半年,没了苦主;

    这张三又与阎婆惜恩爱,不来做甚冤家。

    县里叠成文案,待六十日限满,结解上济州听断。

    本州府尹看了申解情由,赦前恩宥之事,已成减罪,把宋江脊杖了十,刺配江州牢城。

    本州官吏亦有认得宋江的,更兼他又有钱帛使用,名唤做断杖刺配,又无苦主执证,众人维持下来。

    都不甚深重,当厅带上行枷,押了一道牒文差两个防送公人,无非是张千,李万。

    当下两个公人领了公文,监押宋江到州衙前。

    宋江的父亲宋太公同兄弟宋清都在那里等候;置酒管待两个公人,发了些银两。

    教宋江换了衣服,打拴了包里,穿了麻鞋。

    宋太公唤宋江到僻静处,叮嘱道:“我知江州是个好地面,鱼米之乡,特地使钱买将那里去。你可宽心守耐。我自使四郎来望你。盘缠,有便人常常寄来。”

    “你如今此去正从梁山泊过;倘或他们下山来劫你入伙,切不可依随他,教人骂做不忠不孝。此一节牢记于心。孩儿,路上慢慢地去、天可怜见,早得回来,父子团圆,兄弟完聚!”

    宋江泪拜辞了父亲。

    兄弟宋清送一程路。

    宋江临别时,嘱付兄弟道:“我此去不要你们忧心;只有父亲年纪高大,我又累被官司缠扰,背井离乡而去。”

    “兄,你早晚只在家侍奉,休要为我到江州来,弃掷父亲,无人看顾。我自江湖上相识多,见的那一个不相助,盘缠自有对付处。天若见怜,有一日归来也。”

    宋清泪拜辞了,自回家中去侍奉父亲宋太公。

    宋江和两公人上路。

    那张千,李万,已得了宋江银两,又因他是好汉,因此于路上只是伏侍宋江。

    三个人上路行了一日,到晚投客店安歇了,打火做些饭,又买些酒肉请两个公人。

    宋江对他说道:“实不瞒你两个说:我们今日此去正从梁山泊边过。山寨上有几个好汉闻我的名字,怕他下山来夺我,枉惊了你们。我和你两个明日早起些,只拣小路里过去,宁可多走几里不肪。”

    两个公人道:“押司,你不说,俺们如何得知。我等自认得小路过去,定不得撞着他们。”

    当夜计议定了。

    次日,起个五更来打火。

    两个公人和宋江离了客店。

    只从小路里走。约莫也走了三十里路,只见前面山坡背后转出一个人来。

    宋江看了,只叫得苦。

    为头的好汉正是赤发鬼刘唐,将领着三五十人,便来杀那两个公人。

    这张千,李万,一起跪在地下。

    宋江叫道:“兄弟!你要杀谁?”

    刘唐道:“哥哥,不杀了这两个男女,等甚么!”

    宋江道:“不要你污了手,把刀来我杀便了。”

    两个人只叫得苦。

    刘唐把刀递与宋江。

    宋江接过,问刘唐道:“你杀公人何意?”

    刘唐说道:“奉山上哥哥将令,特使人打听得哥哥官司,直要来郓城县劫牢,却知哥哥不曾在牢里,不曾受苦。今番打听得断配江州,只怕路上错了路头,教大小头领分付去四路等候,迎接哥哥,便请上山。这两个公人不杀了如何?”

    宋江道:“这个不是你们兄弟抬举宋江,倒要陷我于不忠不孝之地。若是如此来挟我只是逼宋江性命,我自不如死了!”

    把刀望喉下自刎。

    刘唐慌忙攀住膊,道:“哥哥!且慢慢地商量!”

    就手里夺了刀。

    宋江道:“你弟兄们若是可怜见宋江时,容我去江州牢城听候限满回来,那时却待与你们相会。”

    刘唐道:“哥哥这话,小弟不敢主张。前面大路上有军师吴学究同花知寨在那里专等迎迓哥,容小弟着小校请来商议。”

    宋江道:“我只是这句话,由你们怎地商量。”

    小喽罗去报,不多时,只见吴用,花荣,两骑在前,后面数十骑马跟着,飞到面前。

    下马叙礼罢,花荣便道:“如何不与兄长开了枷?”

    宋江道:“贤弟,是甚么话?此是国家法度,如何敢擅动!”

    吴用笑道:“我知兄长的意了。这个容易,只不留兄长在山寨便了。晁头领多时不曾得与仁兄相会,今次也正要和兄长说几句心腹的话。略请到山寨少叙片时,便送登程。”

    宋江听了道:“只有先生便知道宋江的意。”

    扶起两个公人来。

    宋江道:“要他两个放心;宁可我死,不可害他。”

    两个公人道:“全靠押司救命!”

    一行人都离了大路,来到芦苇岸边,已有船只在彼。

    当时载过山前大路却把山轿教人抬了,直断金亭上歇了,叫小喽罗四下里去请众头领来聚会。

    迎接上山,到聚义厅上相见。

    晁盖谢道:“自从郓城救了性命,兄弟们到此,无日不想大恩。前者又蒙引荐诸位豪杰上山,光辉草寨,思报无门!”

    宋江答道:“在下自从别后,逃在江湖上,去了年半。本欲上山相探兄长面,偶然村占里遇得石勇,捎寄家书,只说父亲弃世,不想却是父亲恐怕宋江随众孚汉入伙去了,因此写书来唤我回家。”

    “虽然明官司,多得上下之人看觑,不曾重伤。今配江州,亦是好处。适蒙呼唤,不敢不至。今来既见了尊颜,奈我限期相逼,不敢久住,只此告辞。”

    晁盖道:“直如此忙!且请少坐。”

    两个中间坐了。

    宋江便叫两个公人只在交椅后坐,与他寸步不离。

    晁盖叫许多头领都来参拜了宋江,分两行坐下,小头目一面斟酒。

    先是晁把盏了;向后军师吴用,公孙胜,起至白胜把盏下来。

    酒至数巡,宋江起身相谢道:“足见兄弟们相爱之情!宋江是个犯罪囚人,不敢久停,就此告辞。”

    安千诺看着宋江。

    晁盖道:“仁兄直如此见怪?虽然仁兄不肯要坏两个公人,多与他些金银,发付他回去,只说在梁山泊抢掳了去,不到得治罪于他。”

    宋江道:“兄这话休提!这等不是抬举宋江,明明的是苦我。家中上有老父在堂,宋江不曾孝敬得一日,如何敢违了他的教训,负累了他?前者一时乘兴与众位来相投,石勇在村店里撞见在下,指引回家。”

    “父亲说出这个缘故,情愿教在下明了官司;及断配出来,又频频嘱付;临行之时,又千叮万嘱,教我休为快乐,苦害家中,免累老父怆惶惊恐。”

    “因此,父亲明明训教宋江。小可不争随顺弓,便是上逆天理,下违父教,做了不忠不孝的人在世,虽生何益?如不肯放宋江下山,情愿只就众位手里乞死!”

    说罢,泪如雨下,便拜倒在地。

    晁盖,吴用,公孙胜,一齐扶起。

    众人道:“既是哥哥坚意要往江州,今日且请宽心住一日,明日早送下山。”

    三回五次,留得宋江,就山寨里了一日酒。

    教去了,也不肯除,只和两个公人同起同坐。

    当晚住了一夜,次日早起来,坚心要行。

    吴用道:“吴用有个至爱相识,见在江州充做两院押牢节级,姓戴名宗。本处人称为戴院长。为他有道术,一日能行八百里,人都唤他做神行太保。此人十分仗义疏财。夜来小生修下一封书在此与兄长去,到彼时可和本人做个相识。但有甚事,可教众兄弟知道。”

    安千诺挑眉,戴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