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女入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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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宋江夜看小鳌山花荣大闹清风寨(上)

    清风山离青州不远,只隔得百里来路。

    这清风寨却在青州三岔路口,地名清风镇。

    因为这三岔路上,通三处恶山,因此特设这清风寨在这清风镇上。

    那里也有三五千人家,却离这清风山只有一站多路,当日三位头领自上山去了。

    宋江和安千诺,背着些包裹,迤逦来到清风镇上,便借问花知寨住处。

    那镇上人答道:“这清风寨衙门,在镇市中间。南边有个小寨,是文官刘知寨住宅;北边那个小寨,正是武官花知寨住宅。”

    宋江听罢,谢了那人,便投北寨来。

    安千诺勾唇,也跟上,她太想见花荣了!

    到得门口,见有几个把门军汉,问了姓名,入去通报。

    只见寨里走出那个少年的军官来,拖住宋江便拜。

    安千诺一惊,随后笑起来,想起水浒传里这样形容花荣:齿白唇红双眼俊,两眉入鬓常清,细腰宽膀似猿形。百步穿杨神臂健,弓开秋月分明,雕翎箭发迸寒星。人称小李广,将种是花荣。

    出来的年少将军不是别人,正是清风寨武知寨小李广花荣。

    花荣见宋江拜罢,喝叫军汉接了包裹、朴刀、腰刀,扶住宋江,又看见安千诺,惊问:“这位好汉是?”

    安千诺拱手,“在下林冲!”

    花荣忙叫人也接了安千诺的东西,领上寨中。

    直到正厅上,便请宋江二人当中凉床上坐了。

    花荣又纳头拜了四拜,起身道:“自从别了兄长之后,屈指又早五六年矣,常常念想。小弟闻得,如坐针毡,连连写了十数封书去贵庄问信,不知曾到也不?今日天赐,幸得哥哥到此,相见一面,大慰平生。”

    说罢又拜。

    宋江扶住道:“贤弟休只顾讲礼。请坐了,听在下告诉。”

    花荣斜坐着。

    宋江把阎婆惜一事,和投奔柴大官人,并孔太公庄上遇见武松,清风山上被捉,遇燕顺等事,细细地都说了一遍。

    尤其是说到安千诺时,更是激动。

    花荣听罢,答道:“兄长如此多磨难,今日幸得仁兄到此,且住数年,却又理会。”

    宋江道:“若非兄弟宋清寄书来孔太公庄上时,在下也特地要来贤弟这里走一遭。”

    花荣又问安千,“不知林兄…”

    安千诺道:“这一路同宋兄,武兄走来的!”

    花荣便请宋江二人去后堂里坐,唤出浑家崔氏,来拜伯伯。

    拜罢,花荣又叫妹子出来拜了哥哥。

    安千诺看花荣如此敬重宋江,又想到花荣吊死在宋江墓前,不禁伤感,暗下决心,定不叫花荣这些好汉这般下场!

    花荣见安千诺表情沉重,问:“林兄…?”

    安千诺突然喉咙一紧,又喷了一口血,心想,完了,都吐了几次血了,该不会要挂了吧!

    花荣忙端上茶,安千诺道谢,接过喝了一口,又吐了一口血。

    宋江道:“林兄是生了什么病吗?”

    安千诺揺头,“不是病,很久前便是这样子了,可能是我与这时代相冲吧,毕竟我不是…”

    她马上截住话头,换了个话题,“那个,我有些累了…”

    花荣便请宋江二人更换衣裳鞋袜,香汤沐浴,在后堂安排筵席洗尘。

    当日筵宴上,宋江把救了刘知寨恭人的事,备细对花荣说了一遍。

    花荣听罢,皱了双眉说道:“兄长没来由,救那妇人做甚么?正好教灭这厮的口!”

    安千诺也摇头,就知道…

    宋江道:“却又作怪!我听得说是清风寨知寨的恭人,因此把做贤弟同僚面上,特地不顾王矮虎相怪,一力要救她下山。你却如何恁的说?”

    花荣道:“兄长不知,不是小弟说,这清风寨是青州紧要去处,若还是小弟独自在这里守把时,远近强人,怎敢把青州搅得粉碎!”

    “近日除将这个穷酸饿醋来做个正知寨,这厮又是文官,又没本事,自从到任,把此乡间些少上户诈骗,乱行法度,无所不为。”

    “小弟是个武官副知寨,每每被这厮怄气,恨不得杀了这滥污贼禽兽。兄长却如何救了这厮的妇人?”

    “打紧这婆娘极不贤,只是调拨他丈夫行不仁的事,残害良民,贪图贿赂,正好叫那贱人受些玷辱。兄长错救了这等不才的人。”

    安千诺点头。

    宋江听了,便劝道:“贤弟差矣!他和你是同僚官,虽有些过失,你可隐恶而扬善。贤弟休如此浅见。”

    花荣道:“兄长见得极明。来日公廨内见刘知寨时,与他说过救了他老小之事。”

    宋江道:“贤弟若如此,也显你的好处。”

    花荣夫妻几口儿,朝暮臻臻至至,献酒供食,伏侍宋江二人。

    当晚安排床帐,在后堂轩下请宋江安歇。

    给安千诺另寻了地方歇息。

    次日,又备酒食筵宴管待。

    宋江自到花荣寨里,吃了四五日酒。

    安千诺却滴酒未沾。

    花荣手下有几个体己人,一日换一个,拨些碎银子在他身边,每日教相陪宋江二人去清风镇街上,观看市井喧哗,村落宫观寺院,闲走乐情。

    安千诺很喜欢这景,多么美好的古代小镇!

    自那日为始,这体己人相陪着闲走,邀宋江二人去市井上闲玩。

    那清风镇上也有几座小勾栏,并茶坊酒肆。

    当日宋江二人与这体己人在小勾栏里闲看了一回,又去近村寺院道家宫观游赏一回,请去市镇上酒肆中饮酒。

    临起身时,那体己人取银两还酒钱。

    宋江那里肯要他还钱,却自取碎银还了。

    宋江归来,又不对花荣说。

    那个同饮的人欢喜,又落得银子,又得身闲,自此每日拨一个相陪,和宋江去闲走。

    安千诺以身体不适推辞了,每日在寨里练杀手密术,使暗术,打拳脚,顺便研究炸药。

    宋江和安千诺在花荣寨里,住了将及一月有余,看看腊尽春回,又早元宵节近。

    这清风寨镇上居民商量放灯一事,准备庆赏元宵。

    科敛钱物,去土地大王庙前扎缚起一座小鳌山,上面结彩悬花,张挂五六百碗花灯。

    土地大王庙内,逞赛诸般社火。

    家家门前,扎起灯棚,赛悬灯火。

    市镇上,诸行百艺都有。

    虽然比不得京师,只此也是人间天上。

    安千诺提了伸缩刀,练习出刀速度,又提了棍棒,假装那是枪,拉栓,上弹,瞄准,射击。

    宋江在寨里和花荣饮酒,正值元宵。

    是日晴明得好,花荣到巳牌前后,上马去公廨内点起数百个军士,教晚间去市镇上弹压。

    又点差许多军汉,分头去四下里守把栅门。

    未牌时分回寨来,邀宋江二人吃点心。

    花荣问:“林兄呢?”

    “天天在后院练习拳脚刀法,最近又提了棍棒,不知道在干嘛。对了,来了。”

    安千诺从后院出来,走向两人,说:“近日练习,甚是舒畅。”

    宋江说道:“听闻此间市镇上今晚点放花灯,我欲去看看。林兄去吗?”

    安千诺点头,“也好。”

    花荣答道:“小弟本欲陪侍兄长,奈缘我职役在身,不能勾闲步同往。今夜兄长自与家间二三人去看灯,早早的便回。小弟在家专待家宴三杯,以庆佳节。”

    宋江道:“最好。”

    却早天色向夜,东边推出那轮明月上来。

    当晚宋江,安千诺和花荣家亲随体己人两三个跟随着缓步徐行。

    到这清风镇上看灯时,只见家家门前搭起灯棚,悬挂花灯,灯上画着许多故事,也有剪彩飞白牡丹花灯,并芙蓉荷花异样灯火。

    安千诺不禁心动,太美了吧!

    四五个人,手厮挽着,来到大王庙前,看那小鳌山。

    安千诺忆起水浒传的形容,便道:“山石穿双龙戏水,云霞映独鹤朝天。银蛾斗彩,双双随绣带香球;雪柳争辉,缕缕拂华幡翠幙。”

    大家拍手叫好。

    宋江等四人在鳌山前看了一回,迤逦投南走。

    不过五七百步,只见前面灯烛荧煌,一伙人围住在一个大墙院门首热闹。

    锣声响处,众人喝采。

    宋江看时,却是一伙舞“鲍老”的。

    宋江矮矬,人背后看不见。

    安千诺却只能看见人头。

    那相陪的体己人却认的社火队里,便教分开众人,让宋江二人看。

    那跳鲍老的身躯扭得村村势势的,宋江看了,呵呵大笑。

    安千诺却叫苦,心里暗骂。

    这墙院里面,却是刘知寨夫妻两口儿和几个婆娘在里面看。

    听得宋江笑声,那刘知寨的老婆于灯下却认的宋江,便指与丈夫道:“兀那个黑矮汉子,便是前日清风山抢掳下我的贼头。”

    安千诺听见了,忙拉宋江。

    刘知寨听了,吃一惊,便唤亲随六七人,叫捉那个笑的黑汉子。

    宋江听得,回身便走。

    安千诺也没带什么武器,只好追上宋江跑。

    走不过十余家,众军汉赶上,把宋江捉住,拿了来,恰似皂雕追紫燕,正如猛虎啖羊羔。

    安千诺叫道:“还有老子!丫的看拳!”

    她一拳打翻一个汉子,那汉叫了一声,几个人冲上来按住她。

    她准备抽身,又转念一想,放松了力气,被抓住了。

    他们把二人拿到寨里,用四条麻索绑了,押至厅前。

    那三个体己人,见捉了宋江二人去,自跑回来报与花荣知道。

    刘知寨坐在厅上,叫解过那厮来,众人把宋江簇拥在厅前跪下。

    安千诺被押了立在厅前。

    刘知寨喝道:“你这厮是清风山打劫强贼,如何敢擅自来看灯!今被擒获,有何理说?”

    宋江告道:“小人自是郓城县客人张三,与花知寨是故友。来此间多日了,从不曾在清风山打劫。”

    刘知寨老婆却从屏风背后转将出来,喝道:“你这厮兀自赖哩!你记得教我叫你做大王时?”

    安千诺心窝子一疼,小人啊小人!

    宋江告道:“恭人差矣。那时小人不对恭人说来:‘小人自是郓城县客人,亦被掳掠在此间,不能够下山去。’”

    刘知寨道:“你既是客人,被掳劫在那里,今日如何能够下山来,却到我这里看灯?”

    那妇人便说道:“你这厮在山上时,大剌剌的坐在中间交椅上,由我叫大王,那里睬人!”

    安千诺大呵:“你这女人,胡说八道,要不是他,你早被王英给…”

    几个人冲上去赌了她的嘴。

    宋江道:“恭人,全不记我一力救你下山,如何今日倒把我强扭做贼!”

    那妇人听了大怒,指着宋江骂道:“这等赖皮赖骨,不打如何肯招!”

    刘知寨道:“说得是。”

    喝叫取过批头来打那厮。

    一连打了两料,打得宋江皮开肉绽,鲜血迸流。

    安千诺见状,急了,挣扎开来,一脚踢开几个汉子,使人又冲上来。

    刘知寨阻止了,“且慢!那汉子,看你身手不错啊!最近我一直叫人盯着花荣那厮,结果发现了你,真的,有没有兴趣来我麾下?”

    安千诺冷笑,“你?呵!你是好人吗?”

    刘知寨也笑,一挥手,四个人抬上来一箱银子。

    安千诺勾唇,心生一计…

    她说:“知寨这是何意?”

    “没什么,小小财物,不成敬意,笑纳!”

    安千诺点头,“也罢,我收了!”

    刘知寨说:“爽快!来人,给好汉上酒!”

    酒来了。

    刘知寨问:“好汉大名?”

    安千诺一口喝了酒,说:“林冲!”

    “好!真好汉!”

    刘知寨便叫人把宋江铁锁锁了,明日合个囚车,把郓城虎张三解上州里去。

    相陪宋江的体己人慌忙奔回来报知花荣。

    花荣听罢大惊,连忙写一封书,差两个能干亲随人,去刘知寨处取。

    亲随人赍了书,急忙到刘知寨门前。

    把门军士入去报复道:“花知寨差人在门前下书。”

    刘高叫唤至当厅。

    那亲随人将书呈上,刘高拆开封皮读道:

    花荣拜上僚兄相公座前:所有薄亲刘丈,近日从济州来,因看灯火,误犯尊威,万乞情恕放免,自当造谢。草字不恭,烦乞照察不宣。

    刘高看了大怒,把书扯的粉碎,大骂道:“花荣这厮无礼!你是朝廷命官,如何却与强贼通同,也来瞒我。这贼已招是郓城县张三,你却如何写道是刘丈?俺须不是你侮弄的。你写他姓刘,是和我同姓,恁的我便放了他!”

    安千诺皱眉,坏了!

    刘知寨喝令左右把下书人推将出去。

    那亲随人被赶出寨门,急急归来,禀复花荣知道。

    花荣听了,只叫得:“苦了哥哥!快备我的马来!”

    花荣披挂,拴束了弓箭,绰枪上马,带了三五十名军汉,都拖枪拽棒,直奔到刘高寨里来。

    把门军人见了,那里敢拦当?见花荣头势不好,尽皆吃惊,都四散走了。

    花荣抢到厅前下了马,手中拿着枪,那三五十人,都摆在厅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