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女入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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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杨志押送金银担 吴用智取生辰纲(上)

    那人却是智多星吴学究。

    晁盖笑道:“先生休慌,且请相见。”

    两个叙礼罢,吴用道:“江湖上久闻人说入云龙公孙胜一清大名,不期今日此处得会。”

    晁盖道:“这位秀士先生,便是智多星吴学究。”

    公孙胜道:“吾闻江湖上多人曾说加亮先生大名,岂知缘法却在保正庄上得会贤契。只是保正疏财仗义,以此天下豪杰都投门下。”

    晁盖道:“再有几位相识在里面,一发请进后堂深处见。”

    三个人入到里面,就与刘唐、三阮都相见了。

    阮小二突然四下里一望,惊道:“对了,林教头呢?”

    安千诺走出来,拱手,“在下在此。”

    众人道:“今日此一会,应非偶然。须请保正哥哥正面而坐。”

    晁盖道:“量小子是个穷主人,又无甚罕物相留好客,怎敢占上。”

    吴用道:“保正哥哥,依着小生且请坐了。”

    晁盖只得坐了第一位。

    安千诺向众人拱手,歉意道:“不好意思,各位,洒家此时不宜就坐,你们坐吧。”

    晁盖惊道:“教头这是何意?”

    安千诺走到边上,道:“时机未到!不可说。”

    吴用便坐了第二位,公孙胜坐了第三位,刘唐坐了第四位,阮小二坐了第五位,阮小五坐第六位,阮小七坐第七位。

    刘唐问:“教头真的不坐?”

    安千诺笑道:“我林冲,还有未完成的事。”

    大伙聚义饮酒。

    重整杯盘,再备酒肴,众人饮酌。

    吴用道:“保正梦见北斗七星坠在屋脊上,今日我等七人聚义举事,岂不应天垂象。此一套富贵,唾手而取。我等七人和会,并无一人晓得。”

    他又看了安千诺一眼,“想公孙胜先生江湖上仗义疏财之士,所以得知这件事,来投保正。所说央刘兄去探听路程从那里来,今日天晚,来早便请登程。”

    公孙胜道:“这一事不须去了,贫道已打听知他来的路数了。只是黄泥冈大路上来。”

    晁盖道:“黄泥冈东十里路,地名安乐村,有一个闲汉,叫做白日鼠白胜,也曾来投奔我,我曾赍助他盘缠。”

    安千诺惊道:“白胜?”

    晁盖点头。

    吴用道:“北斗上白光,莫不是应在这人?自有用他处。”

    刘唐道:“此处黄泥冈较远,何处可以容身?”

    吴用道:“只这个白胜家,便是我们安身处。亦还要用了白胜。”

    晁盖道:“吴先生,我等还是软取,却是硬取?”

    吴用笑道:“我已安排定了圈套,只看他来的光景。力则力取,智则智取。我有一条计策,不知中你们意否?如此如此。”

    晁盖听了大喜,攧着脚道:“好妙计!不枉了称你做智多星,果然赛过诸葛亮。好计策!”

    安千诺却是无言,吴用虽智,可仍然料不到世事无常,料不到这是一场悲壮的起义,料不到英雄好汉终落得被朝廷利用的下场…

    吴用道:“休得再提。常言道: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只可你知我知。”

    晁盖便道:“阮家三兄且请回归,至期来小庄聚会。吴先生依旧自去教学。公孙先生并刘唐,只在敝庄权住。”

    他又看了安千诺一眼,道:“那么教头呢?”

    安千诺道:“洒家自有安排。”

    当日饮酒至晚,各自去客房里歇息。

    次日五更起来,安排早饭吃了。

    晁盖取出三十两花银送与阮家三兄弟道:“权表薄意,切勿推却。”

    三阮那里肯受。

    吴用道:“朋友之意,不可相阻。”

    三阮方才受了银两。一齐送出庄外来。

    吴用附耳低言道:“这般这般,至期不可有误。”

    阮家三弟兄相别了,自回石碣村去。

    晁盖留住吴用与公孙胜、刘唐在庄上,每日议事。

    而安千诺辞别了四人,去向京城,心想,希望来得及…

    北京大名府梁中书,收买了十万贯庆贺生辰礼物完备,选日差人起程。

    当下一日在后堂坐下,只见蔡夫人问道:“相公,生辰纲几时起程?”

    梁中书道:“礼物都已完备,明后日便用起身。只是一件事在此踌躇未决。”

    蔡夫人道:“有甚事踌躇未决?”

    梁中书道:“上年费了十万贯收买金珠宝贝,送上东京去,只因用人不着,半路被贼人劫将去了,至今无获;今年帐前眼见得又没个了事的人送去,在此踌躇未决。”

    蔡夫人指着阶下道:“你常说这个人十分了得,何不着他委纸领状送去走一遭,不致失误。”

    梁中书看阶下那人时,却是青面兽杨志。

    梁中书大喜,随即唤杨志上厅说道:“我正忘了你。你若与我送得生辰纲去,我自有抬举你处。”

    杨志叉手身前禀道:“恩相差遣,不敢不依。只不知怎地打点?几时起身?”

    梁中书道:“着落大名府差十辆太平车子,帐前拨十个厢禁军监押着车,每辆上各插一把黄旗,上写着‘献贺太师生辰纲”。每辆车子再使个军健跟着。三日内便要起身去。”

    杨志道:“非是小人推托,其实去不得。乞钧旨别差英雄精细的人去。”

    梁中书道:“我有心要抬举你,这献生辰纲的札子内另修一封书在中间,太师跟前重重保你,受道敕命回来。如何倒生支调,推辞不去?”

    杨志道:“恩相在上,小人也曾听得上年已被贼人劫去了,至今未获。今岁途中盗贼又多,甚是不好,此去东京,又无水路,都是旱路,经过的是紫金山、二龙山、桃花山、伞盖山、黄泥冈、白沙坞、野云渡、赤松林,这几处都是强人出没的去处。更兼单身客人,亦不敢独自经过,他知道是金银宝物,如何不来抢劫?枉结果了性命。以此去不得。”

    梁中书道:“恁地时多着军校防护送去便了。”

    杨志道:“恩相便差五百人去,也不济事。这厮们一声听得强人来时,都是先走了的。”

    梁中书道:“你这般地说时,生辰纲不要送去了?”

    杨志又禀道:“若依小人一件事,便敢送去。”

    梁中书道:“我既委在你身上,如何不依你说。”

    杨志道:“若依小人说时,并不要车子,把礼物都装做十余条担子,只做客人的打扮行货。也点十个壮健的厢禁军,却装做脚夫挑着。只消一个人和小人去,却打扮做客人,悄悄连夜送上东京交付。恁地时方好。”

    梁中书道:“你甚说的是。我写书呈,重重保你,受道诰命回来。”

    杨志道:“深谢恩相抬举。”

    当日便叫杨志一面打拴担脚,一面选拣军人。

    而安千诺也到京城,便奔向梁中书府上。

    正好也来得及,见到了杨志。

    杨志便对梁中书道:“小人的兄弟豹子头林冲回来了。”

    梁中书大喜,“那便一同去,人多好照应。”

    次日,叫杨志和安千诺来厅前伺候,梁中书出厅来问道:“杨志,你几时起身?”

    杨志禀道:“告复恩相,只在明早准行,就委领状。”

    梁中书道:“夫人也有一担礼物,另送与府中宝眷,也要你领。怕你不知头路。特地再教奶公谢都管,并两个虞候,和你,林冲一同去。”

    杨志告道:“恩相,杨志去不得了。”

    梁中书道:“礼物多已拴缚完备,如何又去不得?”

    杨志禀道:“此十担礼物都在小人身上,和他众人都由杨志与林兄,要早行便早行,要晚行便晚行,要住便住,要歇便歇,亦依杨志提调。如今又叫老都管并虞候和小人去,他是夫人行的人,又是太师府门下奶公,倘或路上与小人鳖拗起来,杨志如何敢和他争执得?若误了大事时,杨志那其间如何分说?”

    梁中书道:“这个也容易,我叫他三个都听你提调便了。”

    杨志答道:“若是如此禀过,小人情愿便委领状。倘有疏失,甘当重罪。”

    梁中书大喜道:“我也不枉了抬举你,真个有见识。”

    而安千诺深深地看着杨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