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诚意十足
看到舅舅黄程对他突然变得热情好客起来，郑芝龙即便是心知肚明，他的这个舅舅黄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可是，他又看到那清汤寡水的烂白菜叶炖碎成渣的豆腐块，实在是难以下咽，暗自在心里头权衡了一番利弊得失后，还是答应了舅舅黄程请客吃饭的邀请。
不过呢，他向舅舅黄程提出来，不能够请他一个人到外面的酒楼吃这顿午餐，还必须得带上他的两个弟弟郑芝虎和郑芝豹才行。不然的话，他就坚决不去。
在此时的黄程看来，请郑芝龙这一个外甥也是请，再加上郑芝虎和郑芝豹这两个外甥也是请，反正他俩年纪还小，也吃不了多少饭菜，就此把点头答应。
于是，在黄程的头前带路之下，郑芝龙带着他的两个弟弟郑芝虎和郑芝豹，来到了距离码头百丈开外，一家名字叫“同福酒楼”的饭馆。
走到同福酒楼近前，郑芝龙发现这个饭馆分为上下两层楼，走进去一看，一楼大厅里面摆放了十几丈八仙桌子，用来招待以平民百姓为主的客官，二楼则是分隔成了十个包间，用来招待有钱有势的贵客。
别看香山澳这个地方不大，先前只是一个靠海的村落，可是，自打七八十年前，葡萄牙商队在这里定居下来以后，在明朝官府的眼皮子底下，如火如荼地做起了海运贸易。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这个搁在世人眼中并不起眼的小渔村，经过了这几十年的发展，已经变成了住户上万人之众的镇子。
在香山澳这个巴掌大的渔港，聚集了大量靠海运走私货物的商人，以及在码头干活的工人，还有上千名居住在香山澳南侧区域的葡萄牙人。
作为香山澳数一数二搞海运的商人，黄程在酒楼掌柜的眼中，自然是贵客，都不用店小二引路，店掌柜亲自出马，把黄程和郑氏三兄弟引到了二楼的一个空闲包间之内。
更何况，现在已经过了申时，早就过了吃午饭的点儿，一楼大厅之内那十几张八仙桌子上，坐着的客人屈指可数，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大富商前来吃饭，店掌柜的不亲自出马，以表重视。
刚一落座，黄程就拍着胸脯，对站在一旁，正在为他们端茶倒水的店掌柜，吩咐道：“孙掌柜，您放心，今个儿，我请我的仨外甥吃饭，我这个做舅舅的绝对不会吝啬。
“那什么，我们四个人吃饭，就先点你们同福酒楼的那个招牌菜，要四热四凉，热菜两荤两素，凉菜也是两荤两素，再来两斤好酒。”
只待黄程话音刚一落，站在一旁给四位客官斟完茶的孙掌柜，当即就愣在原地，他起初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觉得一口气点了他们同福酒楼的八个招牌菜，以及两斤好酒，这话怎么不想出自于黄程之口。
香山澳这个地方本来不大，黄程又是个小有名气的海商，况且，这个同福酒楼距离黄程经营的码头不过百丈远而已，孙掌柜自然是听闻过黄程是个一毛不拔铁公鸡的名号。
斌是听闻过，孙掌柜还亲眼目睹过不止一次，每个月，黄程都会光顾他开的这家同福酒楼，如果是他一个人来，每次只点一道菜和一碗阳春面，如果没有吃饱，还要求免费送他一碗面汤吃。
如果是带着跟他谈生意的其他商人来同福酒楼吃饭，几个人就点几道菜，多一道菜都不点，如此抠门的程度，孙掌柜早就领教过。
今个儿，见到黄程点起酒菜来如此的大方，自然是让他感到有些难以置信，这才让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的他愣了神。
坐在椅子上的黄程，看到站在旁边的孙掌柜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以为孙掌柜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话呢，于是，他就就把刚才说的话又大声地重新复述一遍。
醒过神来的孙掌柜，用不可思议的口吻，向黄程问询道：“黄老板，你确定要点八道菜和两斤好酒吗？”
直到这个时候，黄程才明白过来，刚才，孙掌柜愣在原地，十有八九是不相信自己今天会点这么多菜和酒，对他持有怀疑的态度。
念及至此，黄程就从身上摸出来一只十两的银锭子，“啪”地一声就拍在了面前的八仙桌子上，白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孙掌柜，没爱好气地说道：“孙掌柜的，我知道你方才怎么想的，肯定是以为我黄某人是个吝啬鬼，不会点这么多的酒菜，以为我是在说着玩儿呢。”
把话说到了这里以后，黄程就用手指了指，搁在八仙桌子上的那只十两的银锭子，话锋突然一转，加重了语气继续说道：“我可告诉你，孙掌柜，你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到了吧，这是十两银子，全部都拿过去吧，应该够我方才点的酒菜钱了吧。”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十两银锭子的孙掌柜，让他的眼睛直冒绿光，只待黄程的话音刚一落，他当即就快速地伸过手去，把那只十两的银锭子揣进了怀里。
把十两的银锭子拿到手里以后，孙掌柜这才相信了黄程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今个儿果然是肯舍得花钱请自己的三个外甥吃饭，当即就眉开眼笑地拱了拱手，说道：“够了，够了，这十两银子足够了。
“黄老板，还有这三位小兄弟，你们稍等片刻，我这就吩咐厨房赶紧为您们四位贵客，准备我们同福酒楼的八道招牌菜，以及两斤好酒，您们先请用茶。”
在黄程没有掏出来那只十两的银锭子之前，别说是孙掌柜以为黄程实在说笑呢，就连坐在他对面的郑芝龙，也认为他这个吝啬程度快赶上葛朗台的舅舅，点了八道招牌菜和两斤好酒，只是在过过嘴瘾而已，估计到之后顶多弄个三素一荤，外加半斤劣酒，就把郑氏三兄弟给打发了。
结果却令他感到大吃一惊，黄程这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竟然在没有吃到酒菜的情况之下，就先付给了孙掌柜十两银子，由此可见，就黄程这个表现倒是显得诚意十足。
可是，他又看到那清汤寡水的烂白菜叶炖碎成渣的豆腐块，实在是难以下咽，暗自在心里头权衡了一番利弊得失后，还是答应了舅舅黄程请客吃饭的邀请。
不过呢，他向舅舅黄程提出来，不能够请他一个人到外面的酒楼吃这顿午餐，还必须得带上他的两个弟弟郑芝虎和郑芝豹才行。不然的话，他就坚决不去。
在此时的黄程看来，请郑芝龙这一个外甥也是请，再加上郑芝虎和郑芝豹这两个外甥也是请，反正他俩年纪还小，也吃不了多少饭菜，就此把点头答应。
于是，在黄程的头前带路之下，郑芝龙带着他的两个弟弟郑芝虎和郑芝豹，来到了距离码头百丈开外，一家名字叫“同福酒楼”的饭馆。
走到同福酒楼近前，郑芝龙发现这个饭馆分为上下两层楼，走进去一看，一楼大厅里面摆放了十几丈八仙桌子，用来招待以平民百姓为主的客官，二楼则是分隔成了十个包间，用来招待有钱有势的贵客。
别看香山澳这个地方不大，先前只是一个靠海的村落，可是，自打七八十年前，葡萄牙商队在这里定居下来以后，在明朝官府的眼皮子底下，如火如荼地做起了海运贸易。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这个搁在世人眼中并不起眼的小渔村，经过了这几十年的发展，已经变成了住户上万人之众的镇子。
在香山澳这个巴掌大的渔港，聚集了大量靠海运走私货物的商人，以及在码头干活的工人，还有上千名居住在香山澳南侧区域的葡萄牙人。
作为香山澳数一数二搞海运的商人，黄程在酒楼掌柜的眼中，自然是贵客，都不用店小二引路，店掌柜亲自出马，把黄程和郑氏三兄弟引到了二楼的一个空闲包间之内。
更何况，现在已经过了申时，早就过了吃午饭的点儿，一楼大厅之内那十几张八仙桌子上，坐着的客人屈指可数，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大富商前来吃饭，店掌柜的不亲自出马，以表重视。
刚一落座，黄程就拍着胸脯，对站在一旁，正在为他们端茶倒水的店掌柜，吩咐道：“孙掌柜，您放心，今个儿，我请我的仨外甥吃饭，我这个做舅舅的绝对不会吝啬。
“那什么，我们四个人吃饭，就先点你们同福酒楼的那个招牌菜，要四热四凉，热菜两荤两素，凉菜也是两荤两素，再来两斤好酒。”
只待黄程话音刚一落，站在一旁给四位客官斟完茶的孙掌柜，当即就愣在原地，他起初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觉得一口气点了他们同福酒楼的八个招牌菜，以及两斤好酒，这话怎么不想出自于黄程之口。
香山澳这个地方本来不大，黄程又是个小有名气的海商，况且，这个同福酒楼距离黄程经营的码头不过百丈远而已，孙掌柜自然是听闻过黄程是个一毛不拔铁公鸡的名号。
斌是听闻过，孙掌柜还亲眼目睹过不止一次，每个月，黄程都会光顾他开的这家同福酒楼，如果是他一个人来，每次只点一道菜和一碗阳春面，如果没有吃饱，还要求免费送他一碗面汤吃。
如果是带着跟他谈生意的其他商人来同福酒楼吃饭，几个人就点几道菜，多一道菜都不点，如此抠门的程度，孙掌柜早就领教过。
今个儿，见到黄程点起酒菜来如此的大方，自然是让他感到有些难以置信，这才让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的他愣了神。
坐在椅子上的黄程，看到站在旁边的孙掌柜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以为孙掌柜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话呢，于是，他就就把刚才说的话又大声地重新复述一遍。
醒过神来的孙掌柜，用不可思议的口吻，向黄程问询道：“黄老板，你确定要点八道菜和两斤好酒吗？”
直到这个时候，黄程才明白过来，刚才，孙掌柜愣在原地，十有八九是不相信自己今天会点这么多菜和酒，对他持有怀疑的态度。
念及至此，黄程就从身上摸出来一只十两的银锭子，“啪”地一声就拍在了面前的八仙桌子上，白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孙掌柜，没爱好气地说道：“孙掌柜的，我知道你方才怎么想的，肯定是以为我黄某人是个吝啬鬼，不会点这么多的酒菜，以为我是在说着玩儿呢。”
把话说到了这里以后，黄程就用手指了指，搁在八仙桌子上的那只十两的银锭子，话锋突然一转，加重了语气继续说道：“我可告诉你，孙掌柜，你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到了吧，这是十两银子，全部都拿过去吧，应该够我方才点的酒菜钱了吧。”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十两银锭子的孙掌柜，让他的眼睛直冒绿光，只待黄程的话音刚一落，他当即就快速地伸过手去，把那只十两的银锭子揣进了怀里。
把十两的银锭子拿到手里以后，孙掌柜这才相信了黄程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今个儿果然是肯舍得花钱请自己的三个外甥吃饭，当即就眉开眼笑地拱了拱手，说道：“够了，够了，这十两银子足够了。
“黄老板，还有这三位小兄弟，你们稍等片刻，我这就吩咐厨房赶紧为您们四位贵客，准备我们同福酒楼的八道招牌菜，以及两斤好酒，您们先请用茶。”
在黄程没有掏出来那只十两的银锭子之前，别说是孙掌柜以为黄程实在说笑呢，就连坐在他对面的郑芝龙，也认为他这个吝啬程度快赶上葛朗台的舅舅，点了八道招牌菜和两斤好酒，只是在过过嘴瘾而已，估计到之后顶多弄个三素一荤，外加半斤劣酒，就把郑氏三兄弟给打发了。
结果却令他感到大吃一惊，黄程这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竟然在没有吃到酒菜的情况之下，就先付给了孙掌柜十两银子，由此可见，就黄程这个表现倒是显得诚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