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万象森罗，诸法纷凑
玄云看看面前的一叠纸，右手托着下巴，呆呆看了半响，抬头注视和尚的双眼，和尚平静的回视着他。玄云问道：“你既然能把我带到此处，应该还能带我回去吧？”
和尚微微一笑，说道：“可以。自从我领悟神遁之术，一共用过六次，最后两次因为遁的太远，掌握不好法术范围力道，将你带了回来，现在贫僧对此术领悟更多，带你回去容易，不过，还有个问题。”
玄云迷着双眼的一笑，问道：“什么问题？”
和尚合手一礼，道：“南无无量诸佛。贫僧若是来回如此远的一趟，需得千年时间，为琉璃灯积攒法力。”
玄云皱着眉头看着和尚，和尚一脸的真诚。
“那个，草生子大师，我能活多久？”
“施主武功精深，慧根心生，远超一般凡人。贫僧素通医道，由是推断，若无意外，施主可寿过百年。”和尚换上一脸赞赏的表情。
玄云：“……”
和尚：“……”
玄云：“还有别的办法吗？”
和尚皱眉，一副沉思的表情，半响之后说：“还有个办法，每个世界都有修道中人组成的门派，其中顶尖的门派总有大型传送法阵，往来较近的世界，借助这些法阵，一个一个世界挨着传送，总能到达……”
玄云挑了挑眉，打断和尚的话，说道：“人家全是陆地神仙般的人物，还是顶级大宗，能平白无故给一个凡人使用宗门法阵？虽然在下不是修士，但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吧？”
和尚满脸歉意：“南无无量诸佛，确实如此，其实，即便能行，这样辗转，到达你那世界估计也不下千年万年。贫僧想来，目前就如此两个办法。”
玄云又问：“哦，既然如此，法师难道没有相识之人，也会那个神遁法术，能带我回去？”
和尚立刻回答：“怕是没有吧，一则其实我是被囚禁于此，没办法随意活动，识不得别人。二则，这百转千回的神遁之术，乃贫僧独门法术，别人不会。而且，贫僧没见过比我神遁术更加精妙的遁术。”言外之意，别人办不了。
玄云看了和尚半响，和尚神色越发恭敬。
玄云暗暗咬了一番牙，右手不由自主的摩挲起了刀柄，目光落在和尚的脖子上。
和尚依然盈盈一脸笑意。
玄云看了许久，叹了口气，舒缓了眉眼，放下抚在刀柄上的右手，苦笑一声说道：“看来我这辈子是回不去了。”
和尚一脸悲悯的看着他，说道：“这也未必，若施主能走上修行之路，千年时间不过眨眼而过，回去故土也非难事。”
玄云撇嘴一笑：“千年之后，物是人非，我的亲朋好友，早就灰飞烟灭，故景业已沧海桑田，我回去还有何意义？”
和尚温文一笑：“或许如施主所言，不过，我觉得你那两位姐姐定然容颜不改，风采更盛。亲朋全部灰飞烟灭，言之过早了吧。”
玄云身体轻轻一晃，犀利的目光瞬间在和尚脸上转了几圈。和尚依旧一副温文尔雅的姿态，玄云眯了眯眼转身就走。
“施主稍慢，案上酒肉尚请带走，此处清净之地，还是不要沾染凡尘之气的好。”
“出家之人四大皆空，无色香身味触法，酒肉亦空，空亦酒肉，佛法无边，容不得区区凡尘气息？”玄云笑问。
“善哉！善哉！贫僧并不是佛，空与不空，色与不色，尚未参透，至此只是尊法而已。”言罢右手一指案上酒肉，酒壶及拿树叶包裹的熟肉缓缓飞起，飘到玄云面前。
玄云一笑，左手抓住熟肉，右手拿刀鞘远端一挑酒壶颈上绑绳，背在肩上，转身扬长而去。
“那酒泉在不同时辰，会涌出味道各异的不同美酒，施主若有兴致，不妨一一尝尝。”和尚见玄云转出木桥，突然提醒道。玄云一怔，也不回头，径直而去。
十天后，在湖边烤鱼的玄云怔怔看着对面的一群山羊出神，这群山羊有二十四头，为首一头雄壮的公羊，额见一片黑色的月牙毛发，身上余处是全白的皮毛，特征非常鲜明，令人过目不忘。“十五、二十、二十四，不错，二十四头，古良，我记得前天我们吃的那头公羊和这个一模一样啊？而且，明明羊群就是二十四，吃了一个怎么不见少？”
白犬“汪汪”两声，算是回答，当然，玄云听不懂。他看看白犬，说道：“算了，你更不知道了，我们去找和尚问问。”
一人一犬狼吞虎咽的将烤鱼吃完，熄灭篝火，径直向大殿中心的木亭走去。
“你是说原本在此殿中的东西是有数的，少了一个，自动出现一个，永远不会少？”木案边，玄云斜斜倚在亭柱上，半躺在木质地板上，右手支地，左手拿了一个桃子啃得满嘴桃汁。
“南无无量诸佛，确实如此，你吃一只羊，明天就会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羊。你砍一棵树，明天会出现一颗一模一样的树。”
“我若是不吃呢？”
“你若不吃，自然有生老病死，但总数还是不变，该老的老，该生的生。此殿名曰森罗，便取自森罗万象之意。百法纷凑，撑此塔中乾坤。”
“那此处岂非神仙福地？吃喝不愁，万事无争，悠游岁月，指尖纷漏......”
和尚笑了：“牢笼于心，而不在身，此处乃贫僧之牢笼。施主倒是好心性，仙凡于世，均自纷纷扰扰，心之为物，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施主不想回去？不想见见故人、故物、故景？”
“我听经文有云，心在极乐，身在地狱，依然得自在。心在地狱，身在极乐，依然处处煎熬。大师佛法精深，依旧堪不透吗？”玄云半真半假的说道。
“南无无量诸佛！贫僧堪得透经文，却堪不透这缘法，逆不了这轮回。施主可愿学法？”
“我能习修仙之术？”
“按说不能，凡人中没有灵根者，无法汇聚天地灵气，自然无法修习仙法，施主身上其实并没有灵根。”
“那你问我有什么意思？”
“若是你遇到别人，哪怕是真仙，也毫无办法，但你恰巧遇到了我，贫僧即通医术，更有一术，有一宝，可为施主在体内练就一'伪灵根'，勉强可以助施主走向修仙之途。哪怕施主没有翻江倒海的术法神通，总可延年益寿，也算弥补贫僧不慎之失。”
(本章完)
和尚微微一笑，说道：“可以。自从我领悟神遁之术，一共用过六次，最后两次因为遁的太远，掌握不好法术范围力道，将你带了回来，现在贫僧对此术领悟更多，带你回去容易，不过，还有个问题。”
玄云迷着双眼的一笑，问道：“什么问题？”
和尚合手一礼，道：“南无无量诸佛。贫僧若是来回如此远的一趟，需得千年时间，为琉璃灯积攒法力。”
玄云皱着眉头看着和尚，和尚一脸的真诚。
“那个，草生子大师，我能活多久？”
“施主武功精深，慧根心生，远超一般凡人。贫僧素通医道，由是推断，若无意外，施主可寿过百年。”和尚换上一脸赞赏的表情。
玄云：“……”
和尚：“……”
玄云：“还有别的办法吗？”
和尚皱眉，一副沉思的表情，半响之后说：“还有个办法，每个世界都有修道中人组成的门派，其中顶尖的门派总有大型传送法阵，往来较近的世界，借助这些法阵，一个一个世界挨着传送，总能到达……”
玄云挑了挑眉，打断和尚的话，说道：“人家全是陆地神仙般的人物，还是顶级大宗，能平白无故给一个凡人使用宗门法阵？虽然在下不是修士，但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吧？”
和尚满脸歉意：“南无无量诸佛，确实如此，其实，即便能行，这样辗转，到达你那世界估计也不下千年万年。贫僧想来，目前就如此两个办法。”
玄云又问：“哦，既然如此，法师难道没有相识之人，也会那个神遁法术，能带我回去？”
和尚立刻回答：“怕是没有吧，一则其实我是被囚禁于此，没办法随意活动，识不得别人。二则，这百转千回的神遁之术，乃贫僧独门法术，别人不会。而且，贫僧没见过比我神遁术更加精妙的遁术。”言外之意，别人办不了。
玄云看了和尚半响，和尚神色越发恭敬。
玄云暗暗咬了一番牙，右手不由自主的摩挲起了刀柄，目光落在和尚的脖子上。
和尚依然盈盈一脸笑意。
玄云看了许久，叹了口气，舒缓了眉眼，放下抚在刀柄上的右手，苦笑一声说道：“看来我这辈子是回不去了。”
和尚一脸悲悯的看着他，说道：“这也未必，若施主能走上修行之路，千年时间不过眨眼而过，回去故土也非难事。”
玄云撇嘴一笑：“千年之后，物是人非，我的亲朋好友，早就灰飞烟灭，故景业已沧海桑田，我回去还有何意义？”
和尚温文一笑：“或许如施主所言，不过，我觉得你那两位姐姐定然容颜不改，风采更盛。亲朋全部灰飞烟灭，言之过早了吧。”
玄云身体轻轻一晃，犀利的目光瞬间在和尚脸上转了几圈。和尚依旧一副温文尔雅的姿态，玄云眯了眯眼转身就走。
“施主稍慢，案上酒肉尚请带走，此处清净之地，还是不要沾染凡尘之气的好。”
“出家之人四大皆空，无色香身味触法，酒肉亦空，空亦酒肉，佛法无边，容不得区区凡尘气息？”玄云笑问。
“善哉！善哉！贫僧并不是佛，空与不空，色与不色，尚未参透，至此只是尊法而已。”言罢右手一指案上酒肉，酒壶及拿树叶包裹的熟肉缓缓飞起，飘到玄云面前。
玄云一笑，左手抓住熟肉，右手拿刀鞘远端一挑酒壶颈上绑绳，背在肩上，转身扬长而去。
“那酒泉在不同时辰，会涌出味道各异的不同美酒，施主若有兴致，不妨一一尝尝。”和尚见玄云转出木桥，突然提醒道。玄云一怔，也不回头，径直而去。
十天后，在湖边烤鱼的玄云怔怔看着对面的一群山羊出神，这群山羊有二十四头，为首一头雄壮的公羊，额见一片黑色的月牙毛发，身上余处是全白的皮毛，特征非常鲜明，令人过目不忘。“十五、二十、二十四，不错，二十四头，古良，我记得前天我们吃的那头公羊和这个一模一样啊？而且，明明羊群就是二十四，吃了一个怎么不见少？”
白犬“汪汪”两声，算是回答，当然，玄云听不懂。他看看白犬，说道：“算了，你更不知道了，我们去找和尚问问。”
一人一犬狼吞虎咽的将烤鱼吃完，熄灭篝火，径直向大殿中心的木亭走去。
“你是说原本在此殿中的东西是有数的，少了一个，自动出现一个，永远不会少？”木案边，玄云斜斜倚在亭柱上，半躺在木质地板上，右手支地，左手拿了一个桃子啃得满嘴桃汁。
“南无无量诸佛，确实如此，你吃一只羊，明天就会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羊。你砍一棵树，明天会出现一颗一模一样的树。”
“我若是不吃呢？”
“你若不吃，自然有生老病死，但总数还是不变，该老的老，该生的生。此殿名曰森罗，便取自森罗万象之意。百法纷凑，撑此塔中乾坤。”
“那此处岂非神仙福地？吃喝不愁，万事无争，悠游岁月，指尖纷漏......”
和尚笑了：“牢笼于心，而不在身，此处乃贫僧之牢笼。施主倒是好心性，仙凡于世，均自纷纷扰扰，心之为物，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施主不想回去？不想见见故人、故物、故景？”
“我听经文有云，心在极乐，身在地狱，依然得自在。心在地狱，身在极乐，依然处处煎熬。大师佛法精深，依旧堪不透吗？”玄云半真半假的说道。
“南无无量诸佛！贫僧堪得透经文，却堪不透这缘法，逆不了这轮回。施主可愿学法？”
“我能习修仙之术？”
“按说不能，凡人中没有灵根者，无法汇聚天地灵气，自然无法修习仙法，施主身上其实并没有灵根。”
“那你问我有什么意思？”
“若是你遇到别人，哪怕是真仙，也毫无办法，但你恰巧遇到了我，贫僧即通医术，更有一术，有一宝，可为施主在体内练就一'伪灵根'，勉强可以助施主走向修仙之途。哪怕施主没有翻江倒海的术法神通，总可延年益寿，也算弥补贫僧不慎之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