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超过第二是第几？
破屋中，许安睡得很香甜。
这一夜，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合眼，在这种没日没夜的奔逃中，他实在是疲惫不堪，现在燕豹被枷在栓马桩上，让他一直绷着的那股劲猛然放松，几乎躺下就打起了呼噜。
不是他不想趁机逃离这村子，而是以燕豹的本事，只要他跟村民解释清楚之后，用不了两三天时间便可以再次找到他。
与其那样，倒不如索性留在这村中，见机行事，想办法彻底甩开燕豹这个膏药才是上策。
一夜无话，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时，许安才被一阵鸣锣声惊醒。
打开破屋的房门，许安一眼便看到昨日帮他阻挡燕豹那少妇站在门口，见许安开门，笑吟吟上前将一个布包递到他手上，道：“一猜就知道你在这里，小兄弟，昨日言明你帮我们扫地，我们管你饭吃，今日恰好我家相公下午就能打猎归来，这些东西你现在先垫垫肚子，晚上上我家去，陪你大哥好好喝上一顿！”
这妇人话里的意思那么明显，许安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想想昨天那个小丫头一直偷偷看自己的神态，知道这种时候不能给人家留下什么期待，急忙拱手说道：“多谢大嫂好意，但实不相瞒，在下家中突遭变故，如今被人一路追杀，此地实非久留之处，还请大嫂见谅！”
那妇人听许安说完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笑意更浓，道：“无妨，花有凋零日，人有落难时，当此时刻，是当小心为上，他日若兄弟遂了凌云志，记得回来看看就行！”
许安知道妇人已明白他的意思，当即拱手深深一拜。
落难时，一粥一饭，亦是大恩德！
恰在此时，一群青衣皂帽的骑马差役，簇拥着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吏，快速从荒宅前经过，直奔村中心而去。
妇人看着那官吏，回头对许安道：“这就是我们石盘县县令，想来是为了昨日被抓那淫贼而来，兄弟你且在此慢慢吃着，我也去告他一状！”
许安还未点头，就见那妇人整整衣裙，快步向村中心走去，他想了片刻，便将那布包打开，掏出一张夹了肉的烙饼，边吃边向村中心慢慢走去。
村中心那间大屋前的空地上，此时已围满了上林村人，在差役们的大声呵斥下，快速后退，留出栓马桩前的空间。
那官吏并未下马，而是纵马走到燕豹面前，伸手接过一名差役递过来的腰牌，看了一眼后，轻蔑一笑道：“行啊！平安县捕头都管到我们石盘县地头上了！”
被枷了一夜的燕豹，此时显得十分疲惫，听到官吏的话，猛吸了一口冷气，辩解道：“大人，小人只是追捕淫贼春公子一路至此，并非故意越界，请大人明察！”
听到燕豹报出的名号，老百姓不知道，可那官吏却明显知道内情，显的很感兴趣地说道：“哦？淫贼春公子？可是州府悬赏百金缉捕那个春公子？”
燕豹一点头，快速回道：“正是！前几日春公子在平安县内犯事，小人接报之后，一路追踪至此，但春公子诡计多端，小人中了他的奸计，与贵县县民产生了一些误会！请大人明察！”
那官吏笑眯眯的，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随即一抬头，看向早已恭候在一旁的一个白发老者。
“禀县令大人，昨日此人午时四刻进入我村中，进来之后，先杀了村南牛阿贵家即将下崽的老母猪，后又闯入村南外出狩猎未归，家中只有姑嫂二人的刘大富家，砸破他们家后窗之后逃遁。随后，又闯进老夫家中，趁着老夫两个孙女正在冲凉洗浴之机，突然冲进沐浴室中欲行不轨！请县令大人为我上林村人做主啊！”
老者悲切说完，上前一步，拱手深深鞠了一躬。
周围的村民，见老者如此，也齐齐拱手，一起大声道：“请县令大人做主！”
那官吏沉吟片刻，看看老者，再看看燕豹，笑着轻声道：“还有这种事？”
“大人，还有！这个家伙昨天还追着一个小乞丐打，愣说那人是春公子，小的想拦，差点被他打了！”
说话的，正是昨天在村口守卫那壮汉，此时他一脸愤懑，大声控诉着燕豹的恶行。
“小乞丐？”
县令闻言猛在睁了一下眼睛，随即笑眯眯的抬眼扫了过去。
此时许安正站在人群后面一棵树下，一边大口吃着烙饼，一边得意的看着燕豹被众人控诉，发觉县令扫视，急忙低下头，同时双腿慢慢弯曲，想要努力让自己低一些，好躲过县令的视线。
“把他带过来！”
县令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差役迅速穿过人群，把呆立在那里的许安连拉带拽弄到了县令面前。
“啊巴啊巴啊巴”
情急之下，许安又想起了昨天进村的招数，一边将烙饼紧紧抱在怀里，像是生怕别人抢夺一样，一边奋力大叫，惹得周围村民不由大笑起来。
“大人，就是这个小哑巴，您说他怎么可能是春公子呢？摆明了是这个家伙以缉拿犯人为名，欲行不轨之事！”
县令看了一眼说话的老者，轻轻一笑，随即一指许安，“既然身份未定，谁也不能确定他就不是春公子，来人，押起来！”
“不要！大人，他是我家远房表弟，如今家中遭了大难，前来投奔于我家，还请大人明鉴！”
人群中，一个少妇一面挤开众人，一面急切说道。
“刘大富家的，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胡言乱语！”
县人倒也随和，见少妇护住许安，便挥手让许安身后的两个差役退下，微笑说道：“无妨，既然他是你远房表弟，有何凭据？”
“大人……，我……，这……”
眼看少妇支支唔唔说不出话来，县令突然脸色一变，大手一挥之下，那两个原本退开的差役马上上前，一边一个将许安牢牢抓了起来。
“等等！我这表弟自幼便哑，大人要能看到的凭据还真没有，但他极为聪慧，大人一考便知！”
少妇情急之下，好似赌博一般，大声说道。
“聪慧？好，一试便知，我来问你来答，不可迟疑，否则杀无赦！”
县令不等许安琢磨他话里的意思，便快速问道：“数人竞奔，你超过第二是第几？”
说完，县令猛然抬手，看那架势只要许安答错，便要立刻命令差役将他斩杀。
在所有人的瞩目下，许安慢慢抬起手，一根弯着的手指缓缓伸出。
但就在许安手即将伸到面前时，他的中指也迅速弹出，瞬间比出一个二。
“坏了，明明是第一嘛！可怜的小哑巴！”围观村民中，有人重重叹了口气，颇为惋惜说道，马上引来一片附和声。
“什么啊！他超过第二他就是第二，怎么会是第一呢？”直到人群中的明白人出言反驳，方才那些认为答案是第一的人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时尴尬一片。
县令神色颇为古怪，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安，慢慢放下手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即便如此，也无法证明你并非春公子！来人，将这二人都带回县衙！”
(本章完)
这一夜，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合眼，在这种没日没夜的奔逃中，他实在是疲惫不堪，现在燕豹被枷在栓马桩上，让他一直绷着的那股劲猛然放松，几乎躺下就打起了呼噜。
不是他不想趁机逃离这村子，而是以燕豹的本事，只要他跟村民解释清楚之后，用不了两三天时间便可以再次找到他。
与其那样，倒不如索性留在这村中，见机行事，想办法彻底甩开燕豹这个膏药才是上策。
一夜无话，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时，许安才被一阵鸣锣声惊醒。
打开破屋的房门，许安一眼便看到昨日帮他阻挡燕豹那少妇站在门口，见许安开门，笑吟吟上前将一个布包递到他手上，道：“一猜就知道你在这里，小兄弟，昨日言明你帮我们扫地，我们管你饭吃，今日恰好我家相公下午就能打猎归来，这些东西你现在先垫垫肚子，晚上上我家去，陪你大哥好好喝上一顿！”
这妇人话里的意思那么明显，许安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想想昨天那个小丫头一直偷偷看自己的神态，知道这种时候不能给人家留下什么期待，急忙拱手说道：“多谢大嫂好意，但实不相瞒，在下家中突遭变故，如今被人一路追杀，此地实非久留之处，还请大嫂见谅！”
那妇人听许安说完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笑意更浓，道：“无妨，花有凋零日，人有落难时，当此时刻，是当小心为上，他日若兄弟遂了凌云志，记得回来看看就行！”
许安知道妇人已明白他的意思，当即拱手深深一拜。
落难时，一粥一饭，亦是大恩德！
恰在此时，一群青衣皂帽的骑马差役，簇拥着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吏，快速从荒宅前经过，直奔村中心而去。
妇人看着那官吏，回头对许安道：“这就是我们石盘县县令，想来是为了昨日被抓那淫贼而来，兄弟你且在此慢慢吃着，我也去告他一状！”
许安还未点头，就见那妇人整整衣裙，快步向村中心走去，他想了片刻，便将那布包打开，掏出一张夹了肉的烙饼，边吃边向村中心慢慢走去。
村中心那间大屋前的空地上，此时已围满了上林村人，在差役们的大声呵斥下，快速后退，留出栓马桩前的空间。
那官吏并未下马，而是纵马走到燕豹面前，伸手接过一名差役递过来的腰牌，看了一眼后，轻蔑一笑道：“行啊！平安县捕头都管到我们石盘县地头上了！”
被枷了一夜的燕豹，此时显得十分疲惫，听到官吏的话，猛吸了一口冷气，辩解道：“大人，小人只是追捕淫贼春公子一路至此，并非故意越界，请大人明察！”
听到燕豹报出的名号，老百姓不知道，可那官吏却明显知道内情，显的很感兴趣地说道：“哦？淫贼春公子？可是州府悬赏百金缉捕那个春公子？”
燕豹一点头，快速回道：“正是！前几日春公子在平安县内犯事，小人接报之后，一路追踪至此，但春公子诡计多端，小人中了他的奸计，与贵县县民产生了一些误会！请大人明察！”
那官吏笑眯眯的，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随即一抬头，看向早已恭候在一旁的一个白发老者。
“禀县令大人，昨日此人午时四刻进入我村中，进来之后，先杀了村南牛阿贵家即将下崽的老母猪，后又闯入村南外出狩猎未归，家中只有姑嫂二人的刘大富家，砸破他们家后窗之后逃遁。随后，又闯进老夫家中，趁着老夫两个孙女正在冲凉洗浴之机，突然冲进沐浴室中欲行不轨！请县令大人为我上林村人做主啊！”
老者悲切说完，上前一步，拱手深深鞠了一躬。
周围的村民，见老者如此，也齐齐拱手，一起大声道：“请县令大人做主！”
那官吏沉吟片刻，看看老者，再看看燕豹，笑着轻声道：“还有这种事？”
“大人，还有！这个家伙昨天还追着一个小乞丐打，愣说那人是春公子，小的想拦，差点被他打了！”
说话的，正是昨天在村口守卫那壮汉，此时他一脸愤懑，大声控诉着燕豹的恶行。
“小乞丐？”
县令闻言猛在睁了一下眼睛，随即笑眯眯的抬眼扫了过去。
此时许安正站在人群后面一棵树下，一边大口吃着烙饼，一边得意的看着燕豹被众人控诉，发觉县令扫视，急忙低下头，同时双腿慢慢弯曲，想要努力让自己低一些，好躲过县令的视线。
“把他带过来！”
县令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差役迅速穿过人群，把呆立在那里的许安连拉带拽弄到了县令面前。
“啊巴啊巴啊巴”
情急之下，许安又想起了昨天进村的招数，一边将烙饼紧紧抱在怀里，像是生怕别人抢夺一样，一边奋力大叫，惹得周围村民不由大笑起来。
“大人，就是这个小哑巴，您说他怎么可能是春公子呢？摆明了是这个家伙以缉拿犯人为名，欲行不轨之事！”
县令看了一眼说话的老者，轻轻一笑，随即一指许安，“既然身份未定，谁也不能确定他就不是春公子，来人，押起来！”
“不要！大人，他是我家远房表弟，如今家中遭了大难，前来投奔于我家，还请大人明鉴！”
人群中，一个少妇一面挤开众人，一面急切说道。
“刘大富家的，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胡言乱语！”
县人倒也随和，见少妇护住许安，便挥手让许安身后的两个差役退下，微笑说道：“无妨，既然他是你远房表弟，有何凭据？”
“大人……，我……，这……”
眼看少妇支支唔唔说不出话来，县令突然脸色一变，大手一挥之下，那两个原本退开的差役马上上前，一边一个将许安牢牢抓了起来。
“等等！我这表弟自幼便哑，大人要能看到的凭据还真没有，但他极为聪慧，大人一考便知！”
少妇情急之下，好似赌博一般，大声说道。
“聪慧？好，一试便知，我来问你来答，不可迟疑，否则杀无赦！”
县令不等许安琢磨他话里的意思，便快速问道：“数人竞奔，你超过第二是第几？”
说完，县令猛然抬手，看那架势只要许安答错，便要立刻命令差役将他斩杀。
在所有人的瞩目下，许安慢慢抬起手，一根弯着的手指缓缓伸出。
但就在许安手即将伸到面前时，他的中指也迅速弹出，瞬间比出一个二。
“坏了，明明是第一嘛！可怜的小哑巴！”围观村民中，有人重重叹了口气，颇为惋惜说道，马上引来一片附和声。
“什么啊！他超过第二他就是第二，怎么会是第一呢？”直到人群中的明白人出言反驳，方才那些认为答案是第一的人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时尴尬一片。
县令神色颇为古怪，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安，慢慢放下手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即便如此，也无法证明你并非春公子！来人，将这二人都带回县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