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雪中人舞剑
墨渊静静地听完范知天的讲述，从范知天的语气中，他听出范知天的无奈，不舍，他何尝不是，申玉书何错之有，墨渊不解，心里没有一丝仇恨，有的不过同情。
“无申玉书，我星象门需倒退十年。”范知天的话在墨渊的耳边不断回响，申玉书为星象门贡献这么多，可是身后的星象门却是在申玉书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下令诛杀，这谁能接受，比起自己受到的伤，墨渊更加同情申玉书，心伤大于身伤。
天空一轮圆月，照耀在墨渊的身上:“宗门也好，能力也罢，终究不过外力，唯有自己变强，才能多少决定自己的命运。”墨渊轻轻叹了口气，寒风拂面，好似感觉不到，墨渊一路小跑，有些急切。
“咚咚……”
房门传来略微急切的敲门声，墨秋风坐在房内并未入睡，双腿盘绕，入定，似乎这急切的敲门声吵到了这星象门的门主，眉头微皱，站直身，带有一丝不悦。
打开门，墨渊站在门外，一语未发，便直入墨秋风的房内。看到墨渊深夜过来，墨秋风眼中流露出丝丝诧异，并未说话，将房门关好。
“墨老头，给我透个底，《天地星象》到底打算何时教我。”墨渊话传入墨秋风的耳中，墨秋风脸上笑意泛起。
“你准备好了么？”
墨秋风问了一个与墨渊问题毫无相关的问题。
“嗯”
墨渊点头，宁可一世无为，也绝不为天道所摆布。
“那你去一趟暗阁，去寻白乌，你所需要的他会教你。”
墨秋风轻轻拍了墨渊的肩膀，本来他打算再过一年，墨渊正值舞象，却不知墨渊心急，无奈只能提前。
白乌自是暗阁前阁主，那申玉书便是他的亲传弟子，申玉书可力压那一辈的年轻人，自然与这白乌脱不了干系，墨秋风让墨渊去找白乌是可见他对墨渊掏心掏肺，虽说墨渊为百年救主，可是百年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即便那一群可称老怪物的也是不敢保证，只能讲天机测算。墨秋风膝下无子，墨渊作为他的义子，这一世都素有魔头之称的墨秋风，对于墨渊却是万般疼爱，只欠将天上星摘于他。
墨渊起身离开，他那被申玉书影响的心情，有了一丝缓解。
“红影，你说这天道真的是无私么？”
墨渊坐在床边，目光涣散，轻柔的唤了声红影，问出了心中疑惑。
墨渊素来喜欢清幽，耀天离开后，身边便剩下红影一人，心里话都说与红影听。
红影却是哑然，半晌才从被子里钻出来说了一句:“天道自是无私。”红影是墨渊死士，却担起墨渊侍女一职，冬日温床更是每日必做，墨渊心疼红影，说另配一名侍女，却是遭到红影拒绝，一人足矣，便无需另寻他人，这让墨渊更是心疼，却敌不过红影的倔强，只能放弃。
“公子，床已经替你温好，你早些休息。”
红影站起身刚想离开被自己的体温捂暖的被子，墨渊伸手拉住红影:“今晚就留在这，天冷。”
红影微微挣扎，轻咬鲜艳的嘴唇，红霞早已布满脸颊，轻轻的点点头。
墨渊心情很沉重，他轻拥着红影，闻着着熟悉的味道，他的心这才稍稍安定，渐渐困意来袭，睡了过去。
听着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红影笑了，寒风呼啸，吹的窗户沙沙作响，躺在墨渊怀里的红影却感觉不到，丝丝的温暖让红影心里很满足，嘴角泛起淡淡笑意。
墨渊一觉睡醒，伸了个懒腰，却不见怀中人，轻笑一声，便动身起床。
“下雪了。”
一夜的狂风呼啸，竟是伴着白雪，院中的老槐树堆积了厚厚一层，随着冷风吹下几许，墨渊撑着油纸伞静静站在雪中，满院雪白，却有一条小路直通老槐树下，不用想，也知道这条小路出自谁手。
一杯温酒暖胃，就这么静静站在树下，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却是卷起树下人的思念。
“耀天，可好？”
一手伸出伞外，雪花落在手心，冰凉，在墨渊的眼中化做水珠，滴落。
大雪纷飞，满世界一片白茫，东州这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如今也是白雪覆面，掩盖起昨夜的一切，一道俊秀坚毅的身影站在雪中，抚了抚手中一柄看似粗制的铁刀，久久未停，缓缓收起，那犀利的目光中微微眯起:“刀意已成，这场雪下的真是时候，也不知墨渊可好？”
甩了甩身子，积雪纷纷飘落，也许站久了，身体有些僵硬，东州不比沥江，没有满城江面冰冻的景象，耀天缓缓进屋，温了一壶上好杏花酒，立于门口细细品尝，杏花不比恋尘那般热烈，却是入口绵柔，独有一番风味。
离开沥江，江湖独行的耀天撞见酒徒仇天干，两人于东州酒楼大醉，结识一番，仇天干孤家寡人一个，却是极对耀天胃口，九月里耀天求学，仇天干赐耀天独幽，更是一身绝学倾囊相授，耀天与墨渊不同，自小于星象门参悟《天地星象》，离开之际，耀天已有四重玄力，此番学刀，更是日进千里，借玄力养刀意，九月温养也是大成，实力直逼聚刀境。
东州大小门派无数，耀天用一刀挑之，虽说失败无数，实力却是日渐增强。这场雪来的突兀，不然他与仇天干已经离开东州。
“仇老，雪后走？”
耀天看着一旁脸色发红的仇天干无奈的问道，耀天刚刚温的上好杏花酒，已经全部入了仇天干的肚子。
“嗯，雪后就走。”
仇天干睁开微醺的眼睛，那发黄的皮肤上红晕泛起，浓重的酒气，从干裂的嘴巴里散发而出。
耀天不再说话，看着这飞雪，眼睛有些湿润:“也不知颜夕冷不冷，这么久没去看她。”轻轻在心中叹了口气。
“果然颜夕不在，冬天的雪感觉到少了什么。”
墨渊叹了口气，思绪里出现了陆颜夕的身影，每逢下雪，他一定会见到雪中那个倩影，用她的巧手堆出雪人，可是雪依在，雪中人却已被雪覆盖。
“公子，红影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红影的头从老槐树下探出，有些羞涩的捏了捏手指，轻轻的对着墨渊说道。
第一次见到红影这般模样，墨渊不禁有些好奇，刚刚泛起的苦涩被冲淡，撑起油纸伞，将红影拥在身旁，拍去她身上雪花，在红影的牵引下，墨渊这才发现院中的角落多出了一个白色雪人。
“公子，红影这是第一次堆，也未经公子同意，就擅用公子样貌。”
红影低着头，低声的说着，很是小心的看着墨渊的反应，心里紧张，看到墨渊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才放下心来，抱住墨渊的手臂，轻轻的贴着。
“有心了，我很喜欢。”
墨渊看着院角的雪人，笑了，本以为今年冬天将会失去这个风景，担在红影肩上的手不觉的紧了紧。
“公子喜欢就好。”
红影展露出开心的笑容，每年下雪的时候，陆颜夕都会为墨渊堆一个雪人，可是今年她怕墨渊不习惯，素来怕冷的她，却是红着手为墨渊堆起雪人，只是怕手艺不佳，而惹的墨渊不开心。
墨渊将握住红影的手，送她回了房间:“傻丫头，不就少个雪人，我又不会怎样，要是冻坏了手，那岂不是要我心疼。”墨渊为红影升起暖炉，将那双冻得通红的手贴近炉边，直到捂热，这才放开手，离开了房间。
“这个傻丫头。”站在门口，墨渊轻轻的感叹一声，看着院角的雪人，墨渊终是不忍直视，却是真的不好看，哪里是自己的样子，可是红影的一番心意，墨渊却是生不起气。
缓缓的抖落伞上的碎雪，随着漫天飞雪挥起手中伞，剑意自自心中起，独自一人，随雪舞动。
良久，墨渊才停下动作，自改《瑶琅飞鸣剑卷》愈发熟练，剑意也是更加精纯，距离大成已是不远。
“这场雪下完，也该随着胡先生去赴那一年之约了。”
墨渊自与胡楠学剑起，墨渊便是没称过胡楠为师，孰不知这是胡楠授意，一年之期将至，却不过让墨渊入门，称不上师，假使能归，便授予一生绝学，方可为师。墨渊敌不过这死板要求，只能同意。不过胡楠倒是让墨渊跟随，说是去领悟天下第二的风采。墨渊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倒是希望这雪能够快点下完。
(本章完)
“无申玉书，我星象门需倒退十年。”范知天的话在墨渊的耳边不断回响，申玉书为星象门贡献这么多，可是身后的星象门却是在申玉书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下令诛杀，这谁能接受，比起自己受到的伤，墨渊更加同情申玉书，心伤大于身伤。
天空一轮圆月，照耀在墨渊的身上:“宗门也好，能力也罢，终究不过外力，唯有自己变强，才能多少决定自己的命运。”墨渊轻轻叹了口气，寒风拂面，好似感觉不到，墨渊一路小跑，有些急切。
“咚咚……”
房门传来略微急切的敲门声，墨秋风坐在房内并未入睡，双腿盘绕，入定，似乎这急切的敲门声吵到了这星象门的门主，眉头微皱，站直身，带有一丝不悦。
打开门，墨渊站在门外，一语未发，便直入墨秋风的房内。看到墨渊深夜过来，墨秋风眼中流露出丝丝诧异，并未说话，将房门关好。
“墨老头，给我透个底，《天地星象》到底打算何时教我。”墨渊话传入墨秋风的耳中，墨秋风脸上笑意泛起。
“你准备好了么？”
墨秋风问了一个与墨渊问题毫无相关的问题。
“嗯”
墨渊点头，宁可一世无为，也绝不为天道所摆布。
“那你去一趟暗阁，去寻白乌，你所需要的他会教你。”
墨秋风轻轻拍了墨渊的肩膀，本来他打算再过一年，墨渊正值舞象，却不知墨渊心急，无奈只能提前。
白乌自是暗阁前阁主，那申玉书便是他的亲传弟子，申玉书可力压那一辈的年轻人，自然与这白乌脱不了干系，墨秋风让墨渊去找白乌是可见他对墨渊掏心掏肺，虽说墨渊为百年救主，可是百年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即便那一群可称老怪物的也是不敢保证，只能讲天机测算。墨秋风膝下无子，墨渊作为他的义子，这一世都素有魔头之称的墨秋风，对于墨渊却是万般疼爱，只欠将天上星摘于他。
墨渊起身离开，他那被申玉书影响的心情，有了一丝缓解。
“红影，你说这天道真的是无私么？”
墨渊坐在床边，目光涣散，轻柔的唤了声红影，问出了心中疑惑。
墨渊素来喜欢清幽，耀天离开后，身边便剩下红影一人，心里话都说与红影听。
红影却是哑然，半晌才从被子里钻出来说了一句:“天道自是无私。”红影是墨渊死士，却担起墨渊侍女一职，冬日温床更是每日必做，墨渊心疼红影，说另配一名侍女，却是遭到红影拒绝，一人足矣，便无需另寻他人，这让墨渊更是心疼，却敌不过红影的倔强，只能放弃。
“公子，床已经替你温好，你早些休息。”
红影站起身刚想离开被自己的体温捂暖的被子，墨渊伸手拉住红影:“今晚就留在这，天冷。”
红影微微挣扎，轻咬鲜艳的嘴唇，红霞早已布满脸颊，轻轻的点点头。
墨渊心情很沉重，他轻拥着红影，闻着着熟悉的味道，他的心这才稍稍安定，渐渐困意来袭，睡了过去。
听着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红影笑了，寒风呼啸，吹的窗户沙沙作响，躺在墨渊怀里的红影却感觉不到，丝丝的温暖让红影心里很满足，嘴角泛起淡淡笑意。
墨渊一觉睡醒，伸了个懒腰，却不见怀中人，轻笑一声，便动身起床。
“下雪了。”
一夜的狂风呼啸，竟是伴着白雪，院中的老槐树堆积了厚厚一层，随着冷风吹下几许，墨渊撑着油纸伞静静站在雪中，满院雪白，却有一条小路直通老槐树下，不用想，也知道这条小路出自谁手。
一杯温酒暖胃，就这么静静站在树下，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却是卷起树下人的思念。
“耀天，可好？”
一手伸出伞外，雪花落在手心，冰凉，在墨渊的眼中化做水珠，滴落。
大雪纷飞，满世界一片白茫，东州这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如今也是白雪覆面，掩盖起昨夜的一切，一道俊秀坚毅的身影站在雪中，抚了抚手中一柄看似粗制的铁刀，久久未停，缓缓收起，那犀利的目光中微微眯起:“刀意已成，这场雪下的真是时候，也不知墨渊可好？”
甩了甩身子，积雪纷纷飘落，也许站久了，身体有些僵硬，东州不比沥江，没有满城江面冰冻的景象，耀天缓缓进屋，温了一壶上好杏花酒，立于门口细细品尝，杏花不比恋尘那般热烈，却是入口绵柔，独有一番风味。
离开沥江，江湖独行的耀天撞见酒徒仇天干，两人于东州酒楼大醉，结识一番，仇天干孤家寡人一个，却是极对耀天胃口，九月里耀天求学，仇天干赐耀天独幽，更是一身绝学倾囊相授，耀天与墨渊不同，自小于星象门参悟《天地星象》，离开之际，耀天已有四重玄力，此番学刀，更是日进千里，借玄力养刀意，九月温养也是大成，实力直逼聚刀境。
东州大小门派无数，耀天用一刀挑之，虽说失败无数，实力却是日渐增强。这场雪来的突兀，不然他与仇天干已经离开东州。
“仇老，雪后走？”
耀天看着一旁脸色发红的仇天干无奈的问道，耀天刚刚温的上好杏花酒，已经全部入了仇天干的肚子。
“嗯，雪后就走。”
仇天干睁开微醺的眼睛，那发黄的皮肤上红晕泛起，浓重的酒气，从干裂的嘴巴里散发而出。
耀天不再说话，看着这飞雪，眼睛有些湿润:“也不知颜夕冷不冷，这么久没去看她。”轻轻在心中叹了口气。
“果然颜夕不在，冬天的雪感觉到少了什么。”
墨渊叹了口气，思绪里出现了陆颜夕的身影，每逢下雪，他一定会见到雪中那个倩影，用她的巧手堆出雪人，可是雪依在，雪中人却已被雪覆盖。
“公子，红影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红影的头从老槐树下探出，有些羞涩的捏了捏手指，轻轻的对着墨渊说道。
第一次见到红影这般模样，墨渊不禁有些好奇，刚刚泛起的苦涩被冲淡，撑起油纸伞，将红影拥在身旁，拍去她身上雪花，在红影的牵引下，墨渊这才发现院中的角落多出了一个白色雪人。
“公子，红影这是第一次堆，也未经公子同意，就擅用公子样貌。”
红影低着头，低声的说着，很是小心的看着墨渊的反应，心里紧张，看到墨渊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才放下心来，抱住墨渊的手臂，轻轻的贴着。
“有心了，我很喜欢。”
墨渊看着院角的雪人，笑了，本以为今年冬天将会失去这个风景，担在红影肩上的手不觉的紧了紧。
“公子喜欢就好。”
红影展露出开心的笑容，每年下雪的时候，陆颜夕都会为墨渊堆一个雪人，可是今年她怕墨渊不习惯，素来怕冷的她，却是红着手为墨渊堆起雪人，只是怕手艺不佳，而惹的墨渊不开心。
墨渊将握住红影的手，送她回了房间:“傻丫头，不就少个雪人，我又不会怎样，要是冻坏了手，那岂不是要我心疼。”墨渊为红影升起暖炉，将那双冻得通红的手贴近炉边，直到捂热，这才放开手，离开了房间。
“这个傻丫头。”站在门口，墨渊轻轻的感叹一声，看着院角的雪人，墨渊终是不忍直视，却是真的不好看，哪里是自己的样子，可是红影的一番心意，墨渊却是生不起气。
缓缓的抖落伞上的碎雪，随着漫天飞雪挥起手中伞，剑意自自心中起，独自一人，随雪舞动。
良久，墨渊才停下动作，自改《瑶琅飞鸣剑卷》愈发熟练，剑意也是更加精纯，距离大成已是不远。
“这场雪下完，也该随着胡先生去赴那一年之约了。”
墨渊自与胡楠学剑起，墨渊便是没称过胡楠为师，孰不知这是胡楠授意，一年之期将至，却不过让墨渊入门，称不上师，假使能归，便授予一生绝学，方可为师。墨渊敌不过这死板要求，只能同意。不过胡楠倒是让墨渊跟随，说是去领悟天下第二的风采。墨渊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倒是希望这雪能够快点下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