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归星象
“呼……”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墨渊不禁缩了缩脖子:入冬了。
“都过了这么久了，也该回星象门看看了。”
墨渊学剑已有九月，对剑意的理解更加深刻通透，握剑之法更是熟烂于心，剑诀也是学了几招，白子吟留下的那本感悟录已经被墨渊翻烂，但却舍不得扔，依旧贴身放好，每天都掏出来看两遍，毕竟有见字如见人这一说。
红影推开竹门，拿着一件狐皮大衣为墨渊轻轻披上:“公子，切莫冻着了，不然门主可是要骂死我。”
墨渊紧了紧红影替自己披上的狐皮大衣，一手将红影拥入怀中:“你就记得门主了，你要是冻到了，那我可不是要心疼好久。”墨渊看着怀中女子美艳的脸庞忍不住调笑道。
“公子心里要是有一半红影，我就知足了，哪敢奢求公子心疼。”红影躺在墨渊的怀里，有些幽怨。
墨渊没有再看红影的眼睛，他不敢，只能尴尬一笑，松开了红影，练剑去了。
“胡先生，今年冬天我要回趟星象门，邀请胡先生来门上做客，可否赏脸。”
被红影吓走的墨渊跑到了胡楠那，饮着恋尘，与胡楠商量着回家的事。
“想想我也有一年多没去星象门了，既然你这少门主都盛情邀约了，胡某当然拒绝不得，正好借此机会走一遭那些老友。”
胡楠看着酒杯上飘着的淡淡雾气，有些笑意，有些感伤。温酒入喉，暖的是心。
“胡先生，如今我的剑意已经达到一个瓶颈，短时间内不会提升，不如胡先生教我几招剑诀，让我散散心。”
墨渊露出了几分奸诈的笑容，笑嘻嘻的盯着胡楠。
“剑诀早就告诉过你，剑到至圣不过返璞归真，不就是那几招，你不是都会，还学那花哨的东西干嘛？”
胡楠淡然，轻轻一语。
墨渊却是不饶:“怎么说你也是天下第三，我作为你的弟子，出去连个剑招都不会，那不是丢你的脸。哪几招出去岂不是丢人现眼。”墨渊做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胡楠笑了，听到墨渊的话他放下手中酒杯:“什么天下第三，不过天下的笑话而已，不算那些不出阁的怪物，你们星象门能胜过我的却是大有人在，天下榜不过天下人茶余饭后的闲话，当不得真。你喜欢花哨无用的剑招，给你便是。”
胡楠把手伸进怀里摸了摸，摸出一本《瑶琅飞鸣剑卷》，丢在了桌上。
墨渊没有着急伸手去拿，比起桌上的剑诀，他更在意的是胡楠刚刚的话:“胡先生，你说的天下第三不过天下人的谈资。”墨渊本以为这世间即便强者很多，可至少在榜上有名，能够被天下人敬称高手，当真可以天下无敌。
似乎看出了墨渊的疑惑，胡楠倒了一杯恋尘递给了墨渊:“也难怪你会这么震惊，天下榜留传这么多年，确实也是有含金量的，当年我与魏子剑一战后，进入了天下榜，自此我觉得我可独步于天下，后来江湖游荡，才发现江湖之大，超过你我的想象，我们只是被人提及在了明面，殊不知那些隐世高手，我遇过一个人，他并不在天下榜之内，而我却一剑落败，世人只知我曾一剑落败于邢高羽，而当时一剑便让我提不起剑的人，我却未曾听闻过他的名号，只知他是剑楼的人，在此之前我连剑楼都未听过，直至我遇到邢高羽，剑楼我才有所了解，这是个隐世剑冢。”
想起以前的事，胡楠的脸上多了些欢笑，仿佛昨日之事于眼前浮现，轻拍了墨渊的肩膀，将桌上的剑诀递给墨渊，似乎想将鼓励通过手臂传达给墨渊。
墨渊接过胡楠递过来的剑诀，没有着急翻开，将手里的恋尘喝光，转头看着胡楠，有些火热。
“胡先生，你跟我透个底，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胡楠本以为墨渊再听到这样的事情会被震惊的说不出话，墨渊的反应让他微微吃惊，干咳了两声:“勉强挤进洞虚。”
墨渊将桌上的剑诀收了起来，从门口走了出去，他走的很慢，第一次他有了无力感，忽然觉得这世界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意料，拿到剑诀的喜悦感被冲淡了不少，自己现在勉强算个剑玄入门，甩了甩头，不再想这些烦恼事，自己还年轻，还怕这辈子成不了天下高手。
静静地躺在床上，墨渊摸出胡楠给的那本《瑶琅飞鸣剑卷》，翻看起来，看着华美的剑招，墨渊两眼发光，好似想到了些什么，咧嘴笑了，本被晒黑的皮肤，随着时间慢慢白了回来，墨渊这一笑，风度翩翩。
墨渊这个人虽然没有太多本事，可是他的脑袋可是出了名的，记忆力更是惊人，就过了一遍的剑诀已经被他记在里脑子里，翻身起床，墨渊捡起扔在一边的竹剑，按照记忆，在竹林里练起了剑招。
剑招华美，又是由墨渊施展出来更是有了点飘逸的感觉，虽然墨渊施展的不是那么熟练。剑招从头过了一遍，墨渊却摇了摇头:“难怪胡先生会说剑招花哨没有伤害力，确实这一套走下来，还不如我一刺来的实际，哎！”
墨渊原地坐下，心想“剑招真的没用么，可是为啥胡先生还会离和愁，这不是自相矛盾么，可是胡先生还劝我不要学剑招，想不通。”即便墨渊的脑袋再厉害，他也不懂胡楠给他剑诀却不建议他学的原因。
竹叶随风摇曳，一片有些枯黄的叶子飘落在墨渊的手心:“叶子，随风而动，剑意，随心而动，那剑招也可以……”想到这里，墨渊眼中一道精光一闪而过，既然剑意可以，为何剑招不可，不得不说，墨渊的脑袋真的厉害，一般人根本不会，不，是根本不会这么去想。
手中的剑随着手翩翩起舞，墨渊又将刚刚的剑招练了一遍，这一次与刚刚有所不同，墨渊这一次完全没有在意剑招的华美，而是自己的用剑习惯来衔接起整套剑招，虽然不复华美，实用性却提高不少。
“红影，收拾收拾，我们该回星象门了。”天气越来越冷，回星象门终于被提上了日程，门口的冷风顺着竹门的缺口漏了进来，墨渊紧紧身上的狐皮大衣，催促着身旁的红影。
红影看着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的墨渊，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一切都准备好后，墨渊小跑着来到胡楠的房间，轻轻地扣响房门。
“进来。”
房中传来一个温和厚重的声音，墨渊推开门，回头将房门关上:“胡先生，该走了，再不走，等一场雪下来，我们该走不了了。”墨渊关紧房门，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一口白气从口中喷出。
“不急，一壶温酒，不品尝一番？”
胡楠做了个请的动作，让墨渊入座。墨渊也没矫情，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壶烫酒入肚，墨渊有些颤抖的身子慢慢缓了过来，这才静下来心来，仔细大量着坐在对面的胡楠，虽然他一进门就感觉胡楠有些不同，可是冷意让他根本无暇顾及。
胡楠身穿一件青色十样锦皮袄，腰间绑着一根玄色祥云纹皮带，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有着一双犹如古潭般的眼睛，体型挺直，当真是温文尔雅一表人材。
墨渊学剑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胡楠穿的这么正式，以前不过一袭长衫。
“怎么，认不出了。”
胡楠感觉到墨渊的眼神的异样，微微一笑。
“感受不同。”
一句话，胡楠原本平静的心泛起了涟漪，久久不能平复。“这么多年，我还没放下。”拿起酒杯，一口烫酒穿肠，心情这才平复下来。
这次回星象门与墨渊来时不同，冷风呼啸，墨渊放弃了骑马的念头，一路步行。
九个月的剑不是白学的，墨渊一路上没有丝毫感觉到累。虽然不累，但是墨渊的身体依旧扛不住寒冷，与一行的胡楠反差很大。
“胡先生，你会不会御剑飞行？”
墨渊忽然想起来曾在星象门的暗阁看过的御剑飞行，忽然对着走在身边的胡楠问道。
“怎么，你想学这个？”
胡楠听到墨渊的问题，来了兴趣。
“当然，能够御剑飞行，想想感觉就不错。”
墨渊被冻得有些发紫的脸庞有些激动，张着嘴不停的笑着，丝毫没有在意冷风吹进口中。
“你学，我可以教你，不过御剑需要玄力作为支撑。”胡楠瞥了一眼在寒风中艰难前进的墨渊。
“学”
墨渊张了张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舌头被灌入口中的冷风冻僵，墨渊声音显得有点怪异。
“可是啥是玄力？”墨渊艰难的张了张嘴，很是用力的问出了这个问题，一大口冷风趁着这个空隙钻了进去，墨渊被这一口寒气冻得一个激灵，赶紧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跟在一旁的红影被他的丑态逗乐了，笑的花枝招展。墨渊很是气愤，却是不在说话，给红影丢了一个“你等着”的眼神。
(本章完)
“都过了这么久了，也该回星象门看看了。”
墨渊学剑已有九月，对剑意的理解更加深刻通透，握剑之法更是熟烂于心，剑诀也是学了几招，白子吟留下的那本感悟录已经被墨渊翻烂，但却舍不得扔，依旧贴身放好，每天都掏出来看两遍，毕竟有见字如见人这一说。
红影推开竹门，拿着一件狐皮大衣为墨渊轻轻披上:“公子，切莫冻着了，不然门主可是要骂死我。”
墨渊紧了紧红影替自己披上的狐皮大衣，一手将红影拥入怀中:“你就记得门主了，你要是冻到了，那我可不是要心疼好久。”墨渊看着怀中女子美艳的脸庞忍不住调笑道。
“公子心里要是有一半红影，我就知足了，哪敢奢求公子心疼。”红影躺在墨渊的怀里，有些幽怨。
墨渊没有再看红影的眼睛，他不敢，只能尴尬一笑，松开了红影，练剑去了。
“胡先生，今年冬天我要回趟星象门，邀请胡先生来门上做客，可否赏脸。”
被红影吓走的墨渊跑到了胡楠那，饮着恋尘，与胡楠商量着回家的事。
“想想我也有一年多没去星象门了，既然你这少门主都盛情邀约了，胡某当然拒绝不得，正好借此机会走一遭那些老友。”
胡楠看着酒杯上飘着的淡淡雾气，有些笑意，有些感伤。温酒入喉，暖的是心。
“胡先生，如今我的剑意已经达到一个瓶颈，短时间内不会提升，不如胡先生教我几招剑诀，让我散散心。”
墨渊露出了几分奸诈的笑容，笑嘻嘻的盯着胡楠。
“剑诀早就告诉过你，剑到至圣不过返璞归真，不就是那几招，你不是都会，还学那花哨的东西干嘛？”
胡楠淡然，轻轻一语。
墨渊却是不饶:“怎么说你也是天下第三，我作为你的弟子，出去连个剑招都不会，那不是丢你的脸。哪几招出去岂不是丢人现眼。”墨渊做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胡楠笑了，听到墨渊的话他放下手中酒杯:“什么天下第三，不过天下的笑话而已，不算那些不出阁的怪物，你们星象门能胜过我的却是大有人在，天下榜不过天下人茶余饭后的闲话，当不得真。你喜欢花哨无用的剑招，给你便是。”
胡楠把手伸进怀里摸了摸，摸出一本《瑶琅飞鸣剑卷》，丢在了桌上。
墨渊没有着急伸手去拿，比起桌上的剑诀，他更在意的是胡楠刚刚的话:“胡先生，你说的天下第三不过天下人的谈资。”墨渊本以为这世间即便强者很多，可至少在榜上有名，能够被天下人敬称高手，当真可以天下无敌。
似乎看出了墨渊的疑惑，胡楠倒了一杯恋尘递给了墨渊:“也难怪你会这么震惊，天下榜留传这么多年，确实也是有含金量的，当年我与魏子剑一战后，进入了天下榜，自此我觉得我可独步于天下，后来江湖游荡，才发现江湖之大，超过你我的想象，我们只是被人提及在了明面，殊不知那些隐世高手，我遇过一个人，他并不在天下榜之内，而我却一剑落败，世人只知我曾一剑落败于邢高羽，而当时一剑便让我提不起剑的人，我却未曾听闻过他的名号，只知他是剑楼的人，在此之前我连剑楼都未听过，直至我遇到邢高羽，剑楼我才有所了解，这是个隐世剑冢。”
想起以前的事，胡楠的脸上多了些欢笑，仿佛昨日之事于眼前浮现，轻拍了墨渊的肩膀，将桌上的剑诀递给墨渊，似乎想将鼓励通过手臂传达给墨渊。
墨渊接过胡楠递过来的剑诀，没有着急翻开，将手里的恋尘喝光，转头看着胡楠，有些火热。
“胡先生，你跟我透个底，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胡楠本以为墨渊再听到这样的事情会被震惊的说不出话，墨渊的反应让他微微吃惊，干咳了两声:“勉强挤进洞虚。”
墨渊将桌上的剑诀收了起来，从门口走了出去，他走的很慢，第一次他有了无力感，忽然觉得这世界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意料，拿到剑诀的喜悦感被冲淡了不少，自己现在勉强算个剑玄入门，甩了甩头，不再想这些烦恼事，自己还年轻，还怕这辈子成不了天下高手。
静静地躺在床上，墨渊摸出胡楠给的那本《瑶琅飞鸣剑卷》，翻看起来，看着华美的剑招，墨渊两眼发光，好似想到了些什么，咧嘴笑了，本被晒黑的皮肤，随着时间慢慢白了回来，墨渊这一笑，风度翩翩。
墨渊这个人虽然没有太多本事，可是他的脑袋可是出了名的，记忆力更是惊人，就过了一遍的剑诀已经被他记在里脑子里，翻身起床，墨渊捡起扔在一边的竹剑，按照记忆，在竹林里练起了剑招。
剑招华美，又是由墨渊施展出来更是有了点飘逸的感觉，虽然墨渊施展的不是那么熟练。剑招从头过了一遍，墨渊却摇了摇头:“难怪胡先生会说剑招花哨没有伤害力，确实这一套走下来，还不如我一刺来的实际，哎！”
墨渊原地坐下，心想“剑招真的没用么，可是为啥胡先生还会离和愁，这不是自相矛盾么，可是胡先生还劝我不要学剑招，想不通。”即便墨渊的脑袋再厉害，他也不懂胡楠给他剑诀却不建议他学的原因。
竹叶随风摇曳，一片有些枯黄的叶子飘落在墨渊的手心:“叶子，随风而动，剑意，随心而动，那剑招也可以……”想到这里，墨渊眼中一道精光一闪而过，既然剑意可以，为何剑招不可，不得不说，墨渊的脑袋真的厉害，一般人根本不会，不，是根本不会这么去想。
手中的剑随着手翩翩起舞，墨渊又将刚刚的剑招练了一遍，这一次与刚刚有所不同，墨渊这一次完全没有在意剑招的华美，而是自己的用剑习惯来衔接起整套剑招，虽然不复华美，实用性却提高不少。
“红影，收拾收拾，我们该回星象门了。”天气越来越冷，回星象门终于被提上了日程，门口的冷风顺着竹门的缺口漏了进来，墨渊紧紧身上的狐皮大衣，催促着身旁的红影。
红影看着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的墨渊，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一切都准备好后，墨渊小跑着来到胡楠的房间，轻轻地扣响房门。
“进来。”
房中传来一个温和厚重的声音，墨渊推开门，回头将房门关上:“胡先生，该走了，再不走，等一场雪下来，我们该走不了了。”墨渊关紧房门，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一口白气从口中喷出。
“不急，一壶温酒，不品尝一番？”
胡楠做了个请的动作，让墨渊入座。墨渊也没矫情，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壶烫酒入肚，墨渊有些颤抖的身子慢慢缓了过来，这才静下来心来，仔细大量着坐在对面的胡楠，虽然他一进门就感觉胡楠有些不同，可是冷意让他根本无暇顾及。
胡楠身穿一件青色十样锦皮袄，腰间绑着一根玄色祥云纹皮带，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有着一双犹如古潭般的眼睛，体型挺直，当真是温文尔雅一表人材。
墨渊学剑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胡楠穿的这么正式，以前不过一袭长衫。
“怎么，认不出了。”
胡楠感觉到墨渊的眼神的异样，微微一笑。
“感受不同。”
一句话，胡楠原本平静的心泛起了涟漪，久久不能平复。“这么多年，我还没放下。”拿起酒杯，一口烫酒穿肠，心情这才平复下来。
这次回星象门与墨渊来时不同，冷风呼啸，墨渊放弃了骑马的念头，一路步行。
九个月的剑不是白学的，墨渊一路上没有丝毫感觉到累。虽然不累，但是墨渊的身体依旧扛不住寒冷，与一行的胡楠反差很大。
“胡先生，你会不会御剑飞行？”
墨渊忽然想起来曾在星象门的暗阁看过的御剑飞行，忽然对着走在身边的胡楠问道。
“怎么，你想学这个？”
胡楠听到墨渊的问题，来了兴趣。
“当然，能够御剑飞行，想想感觉就不错。”
墨渊被冻得有些发紫的脸庞有些激动，张着嘴不停的笑着，丝毫没有在意冷风吹进口中。
“你学，我可以教你，不过御剑需要玄力作为支撑。”胡楠瞥了一眼在寒风中艰难前进的墨渊。
“学”
墨渊张了张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舌头被灌入口中的冷风冻僵，墨渊声音显得有点怪异。
“可是啥是玄力？”墨渊艰难的张了张嘴，很是用力的问出了这个问题，一大口冷风趁着这个空隙钻了进去，墨渊被这一口寒气冻得一个激灵，赶紧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跟在一旁的红影被他的丑态逗乐了，笑的花枝招展。墨渊很是气愤，却是不在说话，给红影丢了一个“你等着”的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