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钿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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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血溅帅堂

    第一百五十二章血溅帅堂

    黑魆魆的夜里,本来是没有风的,突然对叶晃动了几下,却然不远的城头上点着比两个人头加起来还大的灯笼,可是卫兵没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几个身影从树丛中跃出来,正要再往前走,李氏堡高耸的吊桥却放了下来,两扇五人高的大门由里向外推开,一队骑兵冲出来,扬上起沙尘,顺着大道远去,两人一排绵延数里。

    城头上,灯笼光照不到的地方站着几个人,为道的正是禁军主将徐泓,他看着逐渐远去,消失在夜幕里的骑兵长队,叹了口气,转身下了城,身后的侍卫低声道:“将军,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连屯骑卫的人也一起带走怕是不好。”

    徐泓道:“还能怎么样!陛下的旨意在那里。”

    侍卫道:“可是——”

    徐泓道:“好了,这些事你不要管,嗣儿那边可安排好了?”

    侍卫道:“请将军放心,用的都是最信得过的兄弟,回信说夫人少夫人她们已经和少将军会合。”

    徐泓蹿身上马,对侍卫道:“好的,你带着兄弟们去找嗣儿,他会安排好你们的。”

    侍卫道:“我们走了将军怎么办?!”

    徐泓叹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本将是不会走的,你们照顾好嗣儿就算是对我的最好报答,你们快走吧,晚了,我怕你们也走不了!”

    侍卫跪地道:“将军,魏王的江山已经如此,非人力所能挽救,不如将军同我们一起去找少将军以图后报不是更好!”

    徐泓道:“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说,快走!”

    徐泓说罢纵马离去,侍卫重重磕了两个头,拿着令牌两只其他人开城门而去。

    城墙边的护城河里人影晃动,可是城头上的守军根本没在意水里面会发生什么,水面波纹颤动,猛然出现些水花,可是在夜幕里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像世界上的事,只要你没发现它,它就像没发生一样,也许只有生命的终结会平静世间最后的纷乱。

    护城河的水面又平静下来,跟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水门的铁栏被截为数断,开了个大口子,足够一个人游过去,浑浊的水里几个黑影游动,他们穿过了铁栏,顺着水道游,水道的四边都是青石所垒,入水口处的青石上长了层厚厚的青苔,摸上去滑滑的,一只大手从水里探出来,扣住石盖的细缝,向左转一圏,水面又伸出一只大手,又伸出一只,又是伸出一只,在水面上掀起一圏叠着一圈交织成网的波纹,结着厚青苔的石板被缓缓推开,移到边上,水面里探出个人头来,他抹了把脸,把水都抹掉睁开眼,深吸了口气,然后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缓缓爬上岸,在四周看了圏,回到水口,向下边招了招手,又一颗人头冒出了来,接边着十几个人爬上岸,从腰间抽出短刀,消失在错综的民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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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拿着长杆一手提着大灯笼的宦者排着长队穿过宫门,走到暖华宫的台阶下。站在队伍前的老宦者躬着腰走到站在三人高大门边的秀丽宫女身边,低声道:“借问,点灯吗?”

    宫女推开门,转身进了房,走到一个宫装美妇身边,小声道:“娘娘,点灯吗?”

    宫装美妇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隔着门的天空,道:“已经很晚了?”

    宫女道:“是啊,已经三更天了。”

    美妇道:“城里头还是那么静。”

    宫女道:“是啊,夜里头查的很严,所以也没有什么人走动。”

    宫女说着将手里的什么东西扔到了美妇的腿边。

    美妇似乎没察觉到,只是点点头,道:“点灯吧!”

    “诺!”宫女退出房门,吩咐了者宦者一句,老宦者躬身后退,面朝外,扬着下巴高声道:“暖华宫点灯喽!”

    原本已经站到屋檐下的小宦者们,用长杆挑起灯笼,一块举起来,将大红的灯笼挂好。

    “窦公公,今晚您负责暖华宫?”一个穿着华丽的宦者带着两个小宦者从宫门处走过来道。

    老宦者笑着点点头道:“谢诏仪娘娘厚爱,杂家一直在娘娘面前行走,帅公公来可是找娘娘的?”

    帅公公叹了口气道:“咱们这些做下人的,还不是主子开心,奴才就开心,主子不开心,奴才就不开心。如今前线紧急,咱们这们做奴才的也不能替主子分忧,本来想请陛下到娘娘的宫中消遣消遣,谁想到主子实在没这个心情,就打发杂家来跟娘娘说一声,今晚没不用等陛下了!”

    老宦者道:“辛苦帅公公了,就是不知道今晚是那位娘娘伺候陛下,若是娘娘问起来,老奴也好回话不是!”

    帅公公道:“还能有那位!”帅公公左右看看,低声道:“好几位娘娘都去过了,全给赶了回来!”

    老宦者奇道:“看来也只有帅公公在陛下身边才能让陛下舒心点,就是宫里头的娘娘,也没几个像帅公公这样了解陛下心意的!”

    帅公公捂着嘴咯咯笑起来道:“杂家可不敢跟娘娘们比,不过就是在陛下岙边的时间长一些罢了。”

    老宦者从袖子里拿出个透着水波纹的玉佩塞到帅公公手里,帅公公忙推托道:“这怎么行,这怎么行!”

    老宦者笑道:“帅公公在陛下身边忙前忙后,咱们这些个做下人的也使不上力,这点东西送给公公也算是尽些心力了,帅公公千万别推辞!”

    帅公公笑道:“这,这,既然大叔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

    帅公公支开跟在身后的人,又左右看看小声道:“大叔,咱们是自己人,有些话我可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老宦者笑道:“帅公公请放心,老奴嘴一向很严!”

    帅公公道:“这就好,实话和你说,逆王沈已经兵过黄河,驻马北芒!”

    “什么!”老宦者大惊。

    帅公公连忙堵住老宦者的嘴,警惕地看向四周,宦者宫女们都低着头,这是他们还能活着的基本素质。

    帅公公低声道:“我的胡公公呦!你要是想死自己去,可不能拉着杂家一起去!”

    老宦者深吸口气,道:“帅公公,老奴实在是想不到,想不到——”

    帅公公叹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办法!咱们这些个作奴才当差听用的,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主子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老宦者胡公公拧眉道:“不对啊!”

    帅公公正要走,道:“怎么?你以为杂家骗你?!”

    胡公公连忙施礼道:“怎么敢,只是,只是,只是要是邺王已经到了北芒,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今天上午老奴家里人来看老奴,他们一点都没说,难道他们骗老奴!”

    胡公公说话的时候双手颤动,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帅公公站住脚,拍了后胡公公,左右看看,道:“你们看出去等杂家!”

    “诺!”小公公们轻声答道,都走出去了。

    帅公公低声道:“胡叔,杂家进宫的时候您没少帮杂家,有些事我也不可能瞒你,咱们这些在宫里当差的,你的心情杂家也能理解,可是这件事你还真怨不得他们,我跟你说——”

    帅公公又走近些,左右观察了会儿,压低了声道:“是陛下下的诣意,这个消息已经封锁,不可能让百姓知道,就是朝中的大臣也没几个知道的,城门也已经封了,胡叔,小帅给你提个醒让你家人快想办法出城吧,杂家也只能说这些了。”

    帅公公说完便走,却被胡公公拉住。

    胡公公惶急道:“帅公公,你说城都封了,我家里人如何能出去,帅公公,你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给老奴指条明路!”

    帅公公叹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好了,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杂家就给你指条路,尚膳监的总管老孙,他有个亲戚在羽林尉,他们可以自由进出城门,能说的杂家可已经说过了,不过,出了这个门后杂家可就从没跟你说过什么!”

    胡公公一躬到地,道:“多谢公公救命之恩,老奴一家十八代都谢谢您的大恩!”

    帅公公咯咯笑道:“看你说的,杂家可什么都没说过,好了,好了,杂家可要回去了。”

    胡公公躬身道:“送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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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口悬着几只大灯笼,十几个人围在城门洞里的一堆篝火边,一股肉香,面香从人围里飘出来,长枪被支在边上,环道刀头上都插着肉、馒头、鸡等食物。突然从城黑魆魆的街道上走过一队人来。

    “何人?”一个守兵大声问道。

    “我!”对方回答。

    守兵道:“你是谁?”

    “我你都忘了!?”

    守兵探了探脖子,道:“站住!不要再往前走了!”

    对方没有停,道:“你们他m的到是好!有肉有酒,老子巡街可半粒米都没有,让点儿给我们!”

    守兵道:“老子们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们,站住!再不站住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几个守兵拿起弓箭。

    对方没有停,大声道:“叫二狗子出来,他娘的当初老子就一个饼子还给他一半,现在有这么多肉可连个肉星都不给老子!他n的,让他出来!”

    守兵道:“我们这里没有叫二狗子的,你们快离开!”

    当守兵说话的时候,对方已经走过来了。

    守兵看着这些人,狐疑道:“你们是那个营的!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们!?”

    一个白面少年笑道:“我们是哪个营的?你真想知道?”

    少年不等守兵说话,快走几步到了守兵的跟上,守兵正要说话,少年抢先道:“话!大哥!你原来在这里,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柱子!哈哈,咱们都多少年没见过了!”

    少年抱着守兵大叫起来,此得其他的守兵们都看向他们,就这个空当上跟着白面少年来的人都走到守兵边。

    少年抱着守兵笑着看向其他的守兵们,猛然大叫一声,推开守兵,血光一闪,少年拿着刚从守兵肚子上抽出的刀朝前边的另一个守兵砍过去,那个守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的刀已经砍到他的脖子上了,守兵惨叫一声,扑到在地,少年不收刀顺势欢翻另一个,转眼间城门口处十几个守兵便都倒在地上。

    同时城头上喊杀声起,少年道:“马大侠他们得手了!快!开门!”

    牛道号声一声接着一声地响起来。

    城外黑潮涌起。

    几个人冲过去,推开大门,吊桥缓缓落下,只见黑暗里无数黑影涌动,如同潮水般朝城这边冲过来。

    少年边一人大喜道:“太好了,他们来了!”

    少年道:“别高兴太早,看他们来了!”

    从城着上杀下一人,满身是血,那人道:“老子的刀正渴呢,他们来了正好,李闵你快去忙你的!”

    火光闪烁,照亮那人的面孔,正是关再兴。

    李闵道:“不行,咱们得守住城门!”

    一个大个急道:“不管他,二蛋咱们走,救绿萼去!”

    二蛋用发颤的手抹了把脸上的血道:“走个屁!你认识路!”

    关再兴弹刀,道:“他们的人再多能打得过老子的刀,李闵咱们可是说好的!放心吧,快去吧,老子还守不住这里?!”

    李闵抱拳道:“马大侠保重!二蛋、阿瓜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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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帅说里头的女人不能动,这个总能动吧!”一个禁军士兵走到二嫂身后在她的p股上打了一的吧,二嫂子惊恐大叫声。

    禁军道:“m的!岁数小,肉倒是扎实,来哪老子乐和乐和去!”

    “放开我!你放开我!他爹!他爹!”二嫂子哭叫起来。

    二哥被绑在柱子,大叫道:“住手!放开他!”

    禁军抱着二嫂,喝道:“老子就是日她,你想怎么着,老子就是要在你面前日了你媳妇!”

    禁军说着便去扒二嫂的衣服,二嫂护着前胸倒在地上打起滚,禁军骂了几句,坐到二嫂身上,抽了她几个嘴马。

    二哥二目充血,脖筋挑得老高,嘶哑的吼声好像只狼。

    “得了得了,一个老娘们你也下得去手,放过她们把!”禁军同伴道。

    “老子用不着你管,滚!老子今天日定了!”

    “m的!老子还不管了呢!走,到别处去这小子又犯浑了!”禁军们纷纷走出院子。

    二嫂的叫声和二哥的吼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十分突兀,远处突然响起的喊杀声都没有引起那名禁军的注意。

    禁军从二嫂的身上爬起来,在二嫂肚子的嫩肉上踢了两脚,骂道:“s娘们,快她m 的起来,一堆烂肉给谁看!”

    二哥被绑在柱子上,绳子勒紧肉里。

    禁军拎着裤子,朝二哥呸了一口,骂道:“狗东西还敢骂老子!”

    二哥不说话,狠狠地盯着禁军。

    禁军眼角抽了抽,上去就是巴掌,道:“再看老子,再看老子挖了你!”

    二嫂转醒,大哭起来。

    禁军走过去,一脚将二嫂踢倒,骂道:“一个老货,真当自己是个处!呸!老子睡了你,是你的福份!”

    二嫂被他踢倒,头正磕在地上,看见边上的刀,二嫂猛抓住刀,可她那儿会拔刀,边着刀鞘劈向禁军。

    禁军躲过,又是一脚,将刀踢飞,接着将二嫂踢飞,回头看了眼二哥,怒道:“你他m的还看老子,老子现在——”

    禁军正说着,突然看见屋门晃了下。

    禁军看了眼院门,笑骂道:“小婊子,老子现在就是日了你!”

    禁军说着走向屋门。

    二哥的沙哑的声音响起来,可是他的嗓子已经破了,禁军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朝二哥呸了一口,朝院门看了眼,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大,可是这名禁军根本没管,拿出钥匙打开锁,推门而入,笑道:“小婊子,你哥哥来了!”

    黑暗里人两个人影一晃,禁军扑上去,几个姑娘的叫声立刻传了出来。

    “你在那儿!”院外冲入几个禁军,朝白花花的二嫂子看了眼,了看了看二哥,骂道:“他m的,都什么了!c!”

    几个禁军骂了句,冲到屋前,大叫道:“你小子给我滚出来!”

    “滚!都他m滚,敢坏了老子好事,老子放不过你们!”

    同时两个姑嫂稚嫩的声音喊道:“大哥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站在门口的禁军道:“老子才不管他m那点事,有敌军杀进城了,快走!”

    屋里的头的禁军骂道:“敌人来了关老子p事!谁做皇帝,老子都是禁军!滚都滚,不然老子放不过你们!”屋里头的禁军又说了两句,可是没人回答,于是回头看了眼,只见那几个禁军依就站在门口,就那么站着,像在看戏一样,屋里头的禁军大怒,冲过去,骂道:“看老子戏是不是——你,你是谁!”

    从门口禁军身后偏出个人脑袋来,黑乎乎地也看不清他的容貌,只听那人道:“老子是送你上路的人!”

    一把刀插入屋里头禁军的肚子,禁军边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吃惊地看着泛着寒光的刀缓缓沿入自己的肚子。那人猛踢一脚将禁军踢飞,一高一矮两个人从门边上闪出来。

    门外的两个禁军颤声道:“大大爷,我,我们可是按着你说的办,你可别杀我们!”

    不等他说完,那个高头的人已经冲进屋里,大叫道:“绿萼!绿萼!我是阿瓜!你在那儿!”

    “阿瓜?阿瓜?李将军?”一个姑娘颤声道。

    “我是李闵,是莲叶姑娘吗?”那个脸上涂得黑乎乎的人道。

    “李将军!”一名少女冲出来,抱住李闵大哭起来,李闵抱着她后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没事的!莲叶,桓小姐她们呢?她们也在里头?”

    二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了个灯笼走过来,往屋里照了照,只见还有个小姑娘抱着双膊蜷缩在墙上,衣服上被撕开几个大口子,仔细看,却不是桓琴也不是敬玫儿,也不是绿萼,也不是噬魂。再往里看,柱子上绑着几个人,借着屋上微弱的光大致可以看出来他们是阿花的爹,和莲的父母,可是绿萼在哪儿?!桓琴在呢!?敬玫儿在哪儿?!噬魂在哪儿!?她们在哪儿!

    李闵心在扑嗵扑嗵跳,阿瓜急得在屋里转,道:“绿萼呢!绿萼呢!”

    二蛋举着灯笼道:“没在这里,这里只有她们几个!”

    李闵走过去扶起那个少女,道:“阿花姑娘,没事了,没事了,你见到桓小姐她们了吗?”

    阿瓜冲过来按住阿花的两肩大吼道:“快说,快说绿萼在哪里?!”

    阿花惊恐地看着阿瓜。

    李闵道:“放开她,看你把她吓的,还能说出话?!”

    “啊!”

    李闵正说着,突然从身后传来两声惨叫,莲叶惊恐地把自己缩到李闵怀里。

    李闵抱着莲叶转头一看,竟是二哥提着刀,一刀一个要了那两个禁军的命。

    二哥充血的眼睛看向李闵道:“禁军都该杀!”

    阿花惊恐地靠向李闵。

    二蛋颤声道:“他,他疯了吧!”

    二哥看向二蛋,二蛋手一抖,灯笼差点扔出去。

    二哥道:“我没疯!桓小姐她们被个黑袍人接走了,他们知道桓小姐敬小姐是世家的人,不会对她们做什么!天下世家都该杀!”

    二哥看向躲在李闵身后的阿花一眼,转身出门,脱了上衣,将妻子盖住。

    莲叶小声道:“李将军,他们说敬小姐是谁的未婚妻,还有桓小姐是世家的姑娘不方便在军营里,所以被一群黑衣人抓走了。李李将军,我能把我爹娘和阿花爹放下来吗?”

    “未婚妻,什么未婚妻?”李闵道,脑子里却出现个胖子的身影。

    二蛋骂道:“一定是敬晔那个老鬼,明面上说把敬小姐许给将军,背后却又许给那个姓陈的世家!”

    阿瓜急道:“绿萼,绿萼呢!”

    二蛋骂道:“你怎么这么蠢!敬小姐被他们带走了,绿萼姐是敬小姐的丫环!当然是也跟着去了!”

    阿瓜急道:“去了!那不是也要跟着敬小姐嫁给那个什么姓陈的!”

    二蛋笑道:“你还不笨!”

    阿瓜跳起来,大怒道:“什么狗屁姓陈的!绿萼嫁给李将军老子服气,那个姓陈的算个屁!”

    二蛋道:“人家不算个屁,人家是世家,世家懂吗?!”

    阿瓜怒道:“狗屁世家——”

    门外传来二嫂的惨叫声,众人齐看出去,只见二嫂着夺二哥手里的刀,二嫂哭叫道:“让我死,让我死!”

    二哥只是抱着二嫂,不说话,死死攥着刀把,二嫂抢了两个没抢过去,抱着二哥大哭起来,二哥也给着大哭。

    莲叶羡慕在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低声道:“李李将军,桓小姐她们是白天被带走的,坐得是马车,要是能知道她们的去向,骑着快马说不定可是追上她们。”

    阿瓜一拍脑袋,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阿瓜说着便冲出门去。

    二蛋一把抓住他,道:“你跑什么!”

    阿瓜甩开二蛋道:“你别拉我,我要去救绿萼!”

    二蛋道:“你知道绿萼去哪儿了?!”

    阿瓜道:“不知道,我去问!”

    二蛋道:“你问谁去?”

    阿瓜傻眼了,看向李闵。

    李闵问莲叶道:“是徐泓让人把她们带走的吗?”

    莲叶摇摇头道:“徐泓好像对那个黑袍人很忌讳,他们只说了几句,徐泓就让黑袍人把桓小姐她们带走了,桓小姐本来是要带上我们的,可是那个黑袍人说不能带那么多人,所以只带走桓小姐,敬小姐和敬小姐的丫鬟。还是马大侠和全将军都被他们带走了,马大侠好像认识那个黑袍人,要是能我们带走,二嫂她也不会——”

    莲叶说着哭起来。

    李闵道:“噬魂呢?”

    莲叶道:“噬噬魂小姐没被他们抓到,不过中了一箭。”

    李闵心中一紧,暗道:噬魂中了一箭,会不会有危险?

    二蛋道:“徐泓一定知道那个黑袍人是谁!”

    阿瓜一拍脑袋道:“就去找他。”

    李闵抱着莲叶两刀将她父母和阿花爹的绑绳砍开道:“阿瓜你留下保护他们。”

    阿瓜指着自己道:“我!凭啥我来!二蛋你留下!李闵走找那个什么徐泓去!”

    李闵道:“外面都是禁军,你功夫高,你不留下谁留下保护她们。”

    阿瓜摇着大脑袋道:“我不留,我不留!”

    二蛋正要说话,二哥抱着二嫂走进来道:“我留下来。”

    阿瓜大喜道:“太好了!”

    二哥突然朝屋里的深处喝道:“谁!”

    李闵几个人都给下了一跳,二哥又喝道:“快出来,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呜!呜!”屋子里头又发出两声,阿瓜跑出去拿了个火把回来,往里头照,可是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二哥往墙上看了看,道:“那面墙不对,大个人,你去踹两脚!”

    阿瓜两眼一瞪,道:“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李闵道:“阿瓜快去!”

    阿瓜嘟囔两句提着铁棍深一脚浅一脚走过去,拿铁棍往墙上狠狠来了一下子。

    没有你想像的那样发出“嘭”地一声,而是在墙上捅了个洞出来,洞里没有一点光亮,阿瓜往里头一照,回头笑道:“原来是个人,我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呢!”

    阿瓜边说着边在墙上扒出个大洞。

    众走过去一看,只见里头绑着个衣着华丽的胖子,跟两个没有半点生的人耷拉着脑袋挤在一起。

    二蛋冲进去,将胖子拉出来,道:“就他还有气。”

    胖子被松了绑绳,急吸两口气,大叫一声,眨了眨小眼,大叫道:“你,你们是谁!”

    阿瓜道:“别管他了,快找徐泓去!”

    胖子突然大叫道:“救我!救我!我给你们许多钱你们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

    李闵几人没什么反应,那人又叫道:“我是江南陆家的人,你们信我,我是江南陆家的人!”

    二哥道:“我们不管你是江南陆家还是河东裴家,总之你现在安全了,李家已经被攻破了。”

    胖子不相信地看了二哥一眼,又往外头看了眼。

    李闵心想,这个二哥实在奇怪,一点都不像是个一辈子只会种地的老百姓,他怎么回知道什么江南陆氏,河东裴氏。

    二哥道:“你放心好了,我媳妇走不了,顺便保护她们,等你们回来,只要我在这里,谁也进不来。”

    阿瓜拉着李闵就往外跑道:“还等什么,快救绿萼去!”

    二蛋跟着冲出去,二哥看了眼阿花,阿花抱住莲叶,两个人本能地缩到墙角。

    二哥叹道:“阿花,你不用怕,我以前的一些行为可能让你误会了,其实你长的很像我和第一个老婆生的女儿,后来,后来——,所以你不用怕我。”

    二哥又看向那个胖子,胖子不禁打个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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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闵三人跑出小院,这时李闵里已经大乱,没头苍蝇一样的禁军四处乱撞,不时传出打斗的声音。

    阿瓜随手抓过个人带到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问清徐泓的住处,李闵接着捅了这人一刀,结果了他的姓命,阿瓜吃惊道:“你杀他做什么!”

    李闵瞪了他一眼道:“这里可是禁军的地方,不杀了他,声张起来,咱们谁也跑不了!”

    李闵不再多说,按着那个人的指引,到了徐泓的住处——齐王、李家父子曾请李闵吃酒的那个大厅。

    李闵到时,只见大厅上灯光明亮,心里松了口气,他一直怕徐泓跑了或是去城头上不在府里,那样的话可就要废不少事。

    “何人!”大厅外围着几十个卫士,个个拿着环首刀,逼向李闵。三个人在暗处,李闵心道:不能让他们警觉过来,一次杀个干净才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阿瓜拎着根作门栓用的铁棒,正要冲上前,李闵争拉住他,高声道:“城门军情,我要见在帅!”

    卫士哼了一声,道:“你们身上的备腥味这么大,你当老子是傻子吗!?”

    阿瓜叫道:“老子就说别杀他!”

    了卫士道:“果然是刺客,来人杀了他们!”

    李闵一咬牙拿刀冲了出去,两方正要打在一起,突然有人道:“慢!退回来!”

    “大帅!”卫士退后,显出一个站在门的人。

    李闵道:“你就是徐大将军?”

    徐泓站在门口,背后的光让他显得像个巨大的黑影。

    徐泓上下打量李闵道:“你就是李大将军的后人?你叫李闵?”

    阿瓜急道:“他就是李闵,老子问你,绿萼她们去呢了?”

    徐泓看向阿瓜笑道:“好一个猛将种子,可惜是今天这个场景遇见,不然本将一定把你招到禁军!说不定又是一个孟超!”

    阿瓜大叫道:“你这个老头怎么听不懂人话,老子问你绿萼哪儿去了!”

    “大胆!”卫士们提刀大叫道。

    徐泓大笑道:“无妨,无妨,你叫什么?”

    阿瓜道:“他们都管我叫阿瓜!”

    “老子叫二蛋!”二蛋站在李闵别一边,跟着阿瓜叫了一声。

    徐泓朝李闵道:“他们都是你的部属?”

    不等别人说话,二蛋抢先道:“就是!我们都是李将军的部属!”

    徐泓笑道:“好,好,果然是名门之后,李小将军要是不介意进来坐坐可好?”

    “大帅!”卫士吃惊地叫道。

    徐泓二眉一立道:“退开!你们想抗令吗?!”

    这里已经有不少禁军围过来。

    二蛋看着越围越多的人,两腿打颤,阿瓜头上的汗越来越多。

    卫士们盯着李闵三个,李闵心里打鼓,被这么多人盯着李闵还是头一次。

    徐泓闪身,探手,笑道:“李小将军里边请吧!”

    二蛋和阿瓜都看向李闵。

    外头杀声振天,可是院里头半点声音也没有。

    李闵扔了刀,迈步便往里走,徐泓笑道:“好,好,果然有胆色,你们都退出去吧。”

    徐泓坐到主位上,李闵搬了个垫子坐到厅中间正对着徐泓,阿瓜本来等着李闵搬了个垫子,可是他一见二蛋只是站在李闵身后,便扔了垫子,站到李闵别一边。

    徐泓打量着四周,笑道:“区区一个颖川小族的客厅便如此奢华,真是让人没有想到,当初本帅有幸去过一趟金院的小花厅,也不过如此,说起来还真有三分相似,不知道设计的人是不是同一个。听说颖川李家与青州李家本出一族,只是有些误会才分的房?”

    李闵道:“前辈人的事情,我们这些小辈人不大清楚。”

    徐泓点点头,道:“李小将军可知道本帅是何出身?”

    李闵道:“没听说过。”

    徐泓拿起酒壶道:“我是寒门。”

    徐泓吃了口案上盘里黑乎乎的东西,喝了口酒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一个寒门是如何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李闵道:“我对于是寒门还不是寒门从来不在乎,能者上愚者下,理之必然!”

    徐泓一愣,笑道:“没没想到这话能从一个世家的人嘴里说出来,不,不不。”

    徐泓两眼显出恍惚的神情,道:“不,不,你不能算是世家,不过就是世家立的一个门面而已,说起来咱们两家还真有些像,实话与你说,本帅一个寒门能有如些成就多亏了魏王殿下的提拔,不然你真以为一个寒门小兵能在仕家林立的禁军中拿到什么将军的职位?!哼!真要是有这么个人,早就被那些个狼一样的仕族们吃得连骨头渣滓也不剩了!殿下啊!按着老人的说话,神似宣帝,可惜受了那个姓张的妖人蛊惑,要是再能等两年,再巩固手里的权势,可惜,可惜,殿下他等不及了。”

    外边的杀声越来越大。

    一个小兵冲到厅中,跪地抱拳道:“大帅,城墙失守,敌军已经攻入内城。”

    徐泓摆摆手。

    小兵退了出去。

    徐泓看着他出去的背景道:“多好的士兵!他们应该死在与外敌的战场而不是自己的刀下。李闵你能答应我,保全住他们的性命吗?”

    “大帅!”门外的卫士都跪倒哭叫道:“愿与大帅同生共死!”

    徐泓喝道:“说什么狗屁话!马家那些个混蛋争天下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李闵心有不忍,道:“徐将军既然看得透彻,不如投降齐王如何,他人虽然不怎么样,可是为了争天下还是能容人,就是我他也不会下手。”

    徐泓诧异地看向李闵,摇头道:“你还真是个异种,从没见一个人这么说自己主将来!”

    李闵道:“你不也这么说?”

    徐泓道:“我不一样,我不一样。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可是本帅请你保住他们的性命!”

    李闵看向跪在门外的禁军卫士。

    徐泓道:“他们都是这些年来随本将征战将士后人,他们家里都没有人了,本来是想着给他们个出身,没想到会是今天这个局面,要是能保住他们的命,也算是我对得起那些个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

    “大帅!”众军在哭道。

    李闵道:“徐大帅,若是李闵能帮得到你,我一帮,可是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个与齐王不想干的人,怎么能保住这么多人?”

    徐泓大喜道:“太好了,既然李小将军答应就好办,只要你说他们是你新收的部属就不会有人为难他们!你们都过来,本将军命令你们,以后你们就是李将军的卫士,要忠心不二,不可有半点叛心,”

    李闵道:“这能行?”

    徐泓道:“李将军不信吗?也对,你们都跪下立誓!”

    众卫士在徐泓的逼视下跪倒在地,誓道:“我等以后奉李闵为主,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二蛋两眼一亮,凑到李闵耳边,低声道:“将军,我以前听我姐夫说过,边关打仗或是剿匪的时候将军们都这样做!再说我听他们的口音,八cd是楚人,楚人立誓可以信。”

    阿瓜急道:“老头,绿萼在哪儿!快说!”

    李闵道:“徐将军,只要徐泓将军说出桓琴敬玫儿她们的下落,李某一定尽全力保全他们的性命。”

    徐泓大喜,起身抱拳长揖道:“徐某谢过李将军!你不快谢过李将军!”

    众卫士却道:“我等愿追随大帅!”

    徐泓气得脸色发红,指着他们道:“你,你们是要逼死我你们才干心吗!好,好好,本帅便如你们的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