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杜文秀东征昆明
一日，自巍宝山仙宫归，忽闻得白衣庵内喧闹不止，不知何时，见人群中奔出一人，正是三儿，泣而言曰：“高娘，阿细姐不知何事，刎颈院中，高娘，速速救之。”高娘大惊，众闻高娘至，皆拥以观，高娘前，果见阿细横卧血中，手中紧握长剑，颈项**血已不流，而阿鹏伏尸大哭曰：“此非吾愿，此非吾愿也？我安知其乃如此刚烈之人？”乃夺阿细手中剑，欲横于颈，众大惊，捉其手而止之。高娘乃命人买棺收殓，设灵堂以祭奠，夜，阿细魂至，言欲葬于后院桃林，高娘允之，阿鹏欲止之以言，阿细不睬，一径而去。
高娘乃斥阿鹏，何以如此。对曰：“近日，阿细书以致意，欲与我成婚，然书中言，其已失身，愿吾恕之，余大怒，乃索当日定情之物龙角剑，此吾剃鳞去角所留，吾以之送阿细以表吾心，当日阿细拒之，言其已有人，然吾观其身边无一男子，以为其羞也，乃强与之，遂日夜殷情其侧，其亦不拒不合，后自为高娘送药于抚仙湖归，其常悲，不与人语，吾久以好言乃舒之，乃言成婚之事，其亦有此意，前日乃书致此意，然言于抚仙湖滇王宫时，已有心仪之人，且已属身于彼，然今其亡矣，吾以为阿细亦如阿枝也，逐富贵高位水性之物，不愿苟合，乃索我物，其归我剑一，横锋于门，乃去矣！吾安知其如此刚烈耶？”
高娘曰：“子知阿细属身之人乎？”“不知！”“吾亦近时方得知，前日吾往巍宝山仙宫，赴金姑宴，罢，乃与皮逻阁王入其府，言语间有异牟寻王，自奇嘉王太极顶山会始，吾不见异牟寻王久矣，今乃知，其见执，困于囹圄也。何哉？异牟寻王观九州民在水火，然不知何以助之，言于帝太一，太一无言，其乃集五帝处与之同道者谋欲死满清皇帝，满清皇帝咸丰，乃紫微宫中太一所遣之仙降也，降前与异牟寻王善，异牟寻王乃夜邀咸丰魂，走天地诸府宴游，其始，仙犹知其职，鸡鸣乃归体，久，不能律，一旬半月不归体，咸丰肉身在紫禁乃失魂不起，朝野大动。一日，于天帝之野宴罢，送仙归，宴中有言曰：‘异牟寻王，今事将见底矣，仙知天地间芳泽杂糅，心亦不定，乃好游猎，今何不遣一善游猎者引之去，只需三月，其混与体不可合一也！’众乃议之，皆不知孰可行之，时滇王过，亦在座中，身后闪出一人，自言唤作阿丰，又言可引往滇之山川，若使其引之，半年亦可使咸丰魂不记返。众皆望滇王，王曰其可当之，众曰：‘此事非比寻常，子命在其中也，事发，汝将不在。’其拱手言将以命成之。乃将此事交付滇王。三儿亦此时随滇王归抚仙湖也。其与我言此，虽不知宴中言语，其人众，其见之也，见滇王，乃别其父，而随滇王归矣。滇王归，乃为阿丰备。异牟寻王，乃邀咸丰魂，其果来，阿丰乃引之纵游滇山水，于是长队列列云间，犬马索逐山林，娼伎歌舞野营，咸丰之魂，乐不思归，半岁后，忽忆得紫禁城中皮囊，乃归，然皮囊不复入其魂矣，咸丰遂崩！太一大怒，乃嘱有司察之，众引咸丰魂入府，言所以如此，为天地正气也，太一不恕，乃使有司囚之，唯滇王未与众往，乃漏之，又捕其涉事者，而阿丰拒捕，见戮。阿丰者，阿细之所爱也！阿丰事，当密，此盖阿细不能与子细言之故也！”阿鹏闻此，摇头喟叹，持手中双剑曰：“甚矣，我之愚也！唯以报者，以此竭力以杀敌也！”
三儿入，后有阿枝。阿鹏怒目以待，阿枝祭罢，慰高娘，不敢视阿鹏，乃出灵堂。阿鹏曰：“阿枝，不可往来，此女逐名利之行何甚哉？当日若非其言语，吾必不应礼社龙君事，今其出入大人之府何频。阿海，澜沧江龙君长女也，嫁花鱼祠龙君，其父贱之，使女居澜沧，分之也，然阿海不能忘其夫，花鱼祠龙君与我善，故常携吾，观其妻阿海澜沧江龙宫，亦见阿枝踪也，愿高娘察之。”高娘随口应之。
咸丰死，同治初立，清廷吏政愈败，又有人阴言叶榆城杜帅，云贵总督劳崇病卒，而岑毓英征黔未归，马如龙败于楚雄，丧师而归，人望顿失，时昆明大虚。杜文秀乃集十八大司于叶榆城帅府，议东征昆明，欲取滇全境。众皆应，唯李文学出曰：“不可。”众皆怒。
杜帅亦使之退，文学固言之曰：“吾帅，当今之急，非占全滇，而在固革我政也。太平天国，其大我叶榆之政数倍，可言之也。其虽以反清为名，为民立政，然其实，则亦清政也，自秦所来，二千年之政也，唯不同者，其主为汉人也，故清之所有，其亦有之也，唯轻重而已矣！故若太平军得天下，彼时，天下犹有欺凌也。如此，取天下何用，以此欺凌而代彼欺凌乎？君等孰察之，吾叶榆之政能出其外乎？以此言之，罪莫大焉！然则以何代之，莫若以立民达民之政，而代欺民凌民之政也？时有大任，降乎吾等！故当今之急，吾等当以军固我政，而革内里，以利达而代欺凌也！府以之政吾土之民以及于政天下之民，民得立与达之政，必自守之，九土之民闻有此政，皆聚而守之，彼时为天地出军，则民应风而下，九州皆有此天地之政也！”
众大笑，杜帅苦笑曰：“然则此政何以行之？”文学曰：“求此政，则吾等当今之务也，不然吾军出，胜则大善，有大利而助吾求行此政，不胜，则吾尽矣！”众大怒，欲斩之，杜帅曰：“君言若天上之言也！闻所未闻，君若惧，可言于此。”文学拜伏再三，知王泰阶之言乃非其时之人所能逮也，乃立曰：“杜帅，某之言，为天下，谋不能行于此，某当从杜帅之谋，愿帅以我为先锋，我持长枪，必应当日结义之盟。”
杜帅笑。乃部署，以扬威大都督蔡廷栋为大经略，总十八大司，以杜凤扬为监军，集二十万军东征，乃命大司衡杨荣、大司疆段成功、大司寇李芳园、贵率军出武定、禄劝，往取富民，嵩明寻甸；命大司政刘诚、大司隶刘缸、大司勋米印山率军沿迤西之道，过楚雄、禄丰，攻安宁；命大司戎马国春、大司藩安文义、大司卫姚得胜率军自禄丰下易门，取昆阳、新兴，往晋宁、呈贡；命大司平马兴堂、大司令马清、大司阃马旭自鹤庆、丽江攻永北；命大司徒马德才、大司征马德仲、大司定马德善、大司骑马国玺自顺宁、云州、缅宁攻景东、镇远、威远。命大司农刘应贵治军粮草，命大司防李文学守叶榆帅府。乃誓师曰：
此次出师，本为兴汉，戒勿滥杀。如临其境，如遇其民，各当发明宗旨。但得回汉一心，以雪国仇，是为至要。统兵官等须知仁义之师，以道德为甲胄，以亲爱为戈矛，以相应为攻击。
我军有三事焉：始则锄满，次则拊汉，三则除奸。而彼军反对，然反戈矛相见。彼杀我先杀，彼止我先止。
战胜攻取之际：勿肆掳掠，勿贪财货，勿凌妇女。遇官吏顽梗不服者，杀之。良善被挟者，抚之。诸恶元凶，法所必诛，严加惩办，理宜不赦。
众得令，皆依计行事。文学乃随杜帅入后院，愠曰：“吾帅以吾前言动军心，抑或吾不能战，乃使吾居后，今大军五路东征，贼安能危叶榆城，吾帅何以使吾空守于此！”杜帅笑曰：“吾弟，此云宫之主所为也，公主言，地上之敌不能害我，然安知天上之贼不能害我，君之枪，铁柱庙铁柱所铸，乃集民正之物，遇凡人则凡兵，然遇神则神兵也，吾命在君手，君其思之！”文学大惭，曰：“可叹天上之神犹如此也，某当以命护君，吾府王参军书言，其已与田四浪、刀成义取他郎，其间俘杨承熹，说归之，乃欲攻通关，以图直驱昆明。”
杜帅曰：“此大善，王参军果人才也，君所言立民达民之政，必此人所言也！”曰：“然也，然此政何令人心往之哉？杜帅以女婿为大经略，以女为监军，虽言其有此能也，然则不信之虑不有乎？”杜帅仰天长叹曰：“君所言之政，其在乎？此道何在哉？”曰：“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杜帅，吾等当竭力以求也！”“君观吾此次东征，乃其求乎？”“亦在其中也，愿果在其道也！”二人乃入室以观战图。
忽闻得院中有人呼，文学自室往窗外望，但见空中云大作，其中似有神驾，乃奔以提枪，来护杜帅。乃立院中，大呼：“何物来此？试吾一枪！”但闻空中云间笑声玲珑，乃高娘声也，果闻其言语曰：“君欲杀吾，以图他女也？”杜帅望见，大笑而出，高娘乃降。高娘望文学一眼，不语，而直言杜帅曰：“杜帅，吾今有大喜来报。”杜李二人惑，乃闻其言。
原来，杜帅集议叶榆城，早有灶神土地报至巍宝山，相乃召滇之众议于相府，曰：“今杜府大军东征昆明，欲取全滇，汝等不可擅动。奇嘉王出时言，众行往昔天职即可，不可私动凡间微细，满清与杜府昆明之战，孰若有行，吾斩之！”众应命，接其文书，散。高娘在皮逻阁王府，见皮逻阁王引滇王、段思平归。又引高娘入书房，曰：“滇王果欲行相之令乎？”滇王曰：“孤谋咸丰，幸异牟寻等不言乃存，今若不行，恐不可保也！”
皮逻阁王曰：“吾王，其大败孤心，亦大寒天下之民心也。今言不助杜府，其实助满清而害民也。吾王不与我言助杜府之计，反欲行贼之令乎？志在社稷与民者，当以命承正，吾王却而思自保，不及王宫中阿丰何止十倍？且王行此令，安知相与澜沧江龙君行之？愿王思之！今云宫但保叶榆城而已矣，而滇东皆王之地也！”段思平，高娘亦然之，劝之助杜府。滇王见高娘之请，苦笑曰：“然，孤命与之，孤必使滇东城村诸神，下至灶神，上至城隍，皆言民众，劝其倒戈向清！”皮逻阁王曰：“此大善！”滇王、段思平去。皮逻阁王留高娘曰：“孤恐滇王行不速，高娘为滇后所谋之药尚有乎？”高娘大赧，皮逻阁王曰：“往说滇后，以此迫滇王早行此谋，使杜府之征无阻！”高娘乃悟，遂云奔抚仙湖。
(本章完)
高娘乃斥阿鹏，何以如此。对曰：“近日，阿细书以致意，欲与我成婚，然书中言，其已失身，愿吾恕之，余大怒，乃索当日定情之物龙角剑，此吾剃鳞去角所留，吾以之送阿细以表吾心，当日阿细拒之，言其已有人，然吾观其身边无一男子，以为其羞也，乃强与之，遂日夜殷情其侧，其亦不拒不合，后自为高娘送药于抚仙湖归，其常悲，不与人语，吾久以好言乃舒之，乃言成婚之事，其亦有此意，前日乃书致此意，然言于抚仙湖滇王宫时，已有心仪之人，且已属身于彼，然今其亡矣，吾以为阿细亦如阿枝也，逐富贵高位水性之物，不愿苟合，乃索我物，其归我剑一，横锋于门，乃去矣！吾安知其如此刚烈耶？”
高娘曰：“子知阿细属身之人乎？”“不知！”“吾亦近时方得知，前日吾往巍宝山仙宫，赴金姑宴，罢，乃与皮逻阁王入其府，言语间有异牟寻王，自奇嘉王太极顶山会始，吾不见异牟寻王久矣，今乃知，其见执，困于囹圄也。何哉？异牟寻王观九州民在水火，然不知何以助之，言于帝太一，太一无言，其乃集五帝处与之同道者谋欲死满清皇帝，满清皇帝咸丰，乃紫微宫中太一所遣之仙降也，降前与异牟寻王善，异牟寻王乃夜邀咸丰魂，走天地诸府宴游，其始，仙犹知其职，鸡鸣乃归体，久，不能律，一旬半月不归体，咸丰肉身在紫禁乃失魂不起，朝野大动。一日，于天帝之野宴罢，送仙归，宴中有言曰：‘异牟寻王，今事将见底矣，仙知天地间芳泽杂糅，心亦不定，乃好游猎，今何不遣一善游猎者引之去，只需三月，其混与体不可合一也！’众乃议之，皆不知孰可行之，时滇王过，亦在座中，身后闪出一人，自言唤作阿丰，又言可引往滇之山川，若使其引之，半年亦可使咸丰魂不记返。众皆望滇王，王曰其可当之，众曰：‘此事非比寻常，子命在其中也，事发，汝将不在。’其拱手言将以命成之。乃将此事交付滇王。三儿亦此时随滇王归抚仙湖也。其与我言此，虽不知宴中言语，其人众，其见之也，见滇王，乃别其父，而随滇王归矣。滇王归，乃为阿丰备。异牟寻王，乃邀咸丰魂，其果来，阿丰乃引之纵游滇山水，于是长队列列云间，犬马索逐山林，娼伎歌舞野营，咸丰之魂，乐不思归，半岁后，忽忆得紫禁城中皮囊，乃归，然皮囊不复入其魂矣，咸丰遂崩！太一大怒，乃嘱有司察之，众引咸丰魂入府，言所以如此，为天地正气也，太一不恕，乃使有司囚之，唯滇王未与众往，乃漏之，又捕其涉事者，而阿丰拒捕，见戮。阿丰者，阿细之所爱也！阿丰事，当密，此盖阿细不能与子细言之故也！”阿鹏闻此，摇头喟叹，持手中双剑曰：“甚矣，我之愚也！唯以报者，以此竭力以杀敌也！”
三儿入，后有阿枝。阿鹏怒目以待，阿枝祭罢，慰高娘，不敢视阿鹏，乃出灵堂。阿鹏曰：“阿枝，不可往来，此女逐名利之行何甚哉？当日若非其言语，吾必不应礼社龙君事，今其出入大人之府何频。阿海，澜沧江龙君长女也，嫁花鱼祠龙君，其父贱之，使女居澜沧，分之也，然阿海不能忘其夫，花鱼祠龙君与我善，故常携吾，观其妻阿海澜沧江龙宫，亦见阿枝踪也，愿高娘察之。”高娘随口应之。
咸丰死，同治初立，清廷吏政愈败，又有人阴言叶榆城杜帅，云贵总督劳崇病卒，而岑毓英征黔未归，马如龙败于楚雄，丧师而归，人望顿失，时昆明大虚。杜文秀乃集十八大司于叶榆城帅府，议东征昆明，欲取滇全境。众皆应，唯李文学出曰：“不可。”众皆怒。
杜帅亦使之退，文学固言之曰：“吾帅，当今之急，非占全滇，而在固革我政也。太平天国，其大我叶榆之政数倍，可言之也。其虽以反清为名，为民立政，然其实，则亦清政也，自秦所来，二千年之政也，唯不同者，其主为汉人也，故清之所有，其亦有之也，唯轻重而已矣！故若太平军得天下，彼时，天下犹有欺凌也。如此，取天下何用，以此欺凌而代彼欺凌乎？君等孰察之，吾叶榆之政能出其外乎？以此言之，罪莫大焉！然则以何代之，莫若以立民达民之政，而代欺民凌民之政也？时有大任，降乎吾等！故当今之急，吾等当以军固我政，而革内里，以利达而代欺凌也！府以之政吾土之民以及于政天下之民，民得立与达之政，必自守之，九土之民闻有此政，皆聚而守之，彼时为天地出军，则民应风而下，九州皆有此天地之政也！”
众大笑，杜帅苦笑曰：“然则此政何以行之？”文学曰：“求此政，则吾等当今之务也，不然吾军出，胜则大善，有大利而助吾求行此政，不胜，则吾尽矣！”众大怒，欲斩之，杜帅曰：“君言若天上之言也！闻所未闻，君若惧，可言于此。”文学拜伏再三，知王泰阶之言乃非其时之人所能逮也，乃立曰：“杜帅，某之言，为天下，谋不能行于此，某当从杜帅之谋，愿帅以我为先锋，我持长枪，必应当日结义之盟。”
杜帅笑。乃部署，以扬威大都督蔡廷栋为大经略，总十八大司，以杜凤扬为监军，集二十万军东征，乃命大司衡杨荣、大司疆段成功、大司寇李芳园、贵率军出武定、禄劝，往取富民，嵩明寻甸；命大司政刘诚、大司隶刘缸、大司勋米印山率军沿迤西之道，过楚雄、禄丰，攻安宁；命大司戎马国春、大司藩安文义、大司卫姚得胜率军自禄丰下易门，取昆阳、新兴，往晋宁、呈贡；命大司平马兴堂、大司令马清、大司阃马旭自鹤庆、丽江攻永北；命大司徒马德才、大司征马德仲、大司定马德善、大司骑马国玺自顺宁、云州、缅宁攻景东、镇远、威远。命大司农刘应贵治军粮草，命大司防李文学守叶榆帅府。乃誓师曰：
此次出师，本为兴汉，戒勿滥杀。如临其境，如遇其民，各当发明宗旨。但得回汉一心，以雪国仇，是为至要。统兵官等须知仁义之师，以道德为甲胄，以亲爱为戈矛，以相应为攻击。
我军有三事焉：始则锄满，次则拊汉，三则除奸。而彼军反对，然反戈矛相见。彼杀我先杀，彼止我先止。
战胜攻取之际：勿肆掳掠，勿贪财货，勿凌妇女。遇官吏顽梗不服者，杀之。良善被挟者，抚之。诸恶元凶，法所必诛，严加惩办，理宜不赦。
众得令，皆依计行事。文学乃随杜帅入后院，愠曰：“吾帅以吾前言动军心，抑或吾不能战，乃使吾居后，今大军五路东征，贼安能危叶榆城，吾帅何以使吾空守于此！”杜帅笑曰：“吾弟，此云宫之主所为也，公主言，地上之敌不能害我，然安知天上之贼不能害我，君之枪，铁柱庙铁柱所铸，乃集民正之物，遇凡人则凡兵，然遇神则神兵也，吾命在君手，君其思之！”文学大惭，曰：“可叹天上之神犹如此也，某当以命护君，吾府王参军书言，其已与田四浪、刀成义取他郎，其间俘杨承熹，说归之，乃欲攻通关，以图直驱昆明。”
杜帅曰：“此大善，王参军果人才也，君所言立民达民之政，必此人所言也！”曰：“然也，然此政何令人心往之哉？杜帅以女婿为大经略，以女为监军，虽言其有此能也，然则不信之虑不有乎？”杜帅仰天长叹曰：“君所言之政，其在乎？此道何在哉？”曰：“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杜帅，吾等当竭力以求也！”“君观吾此次东征，乃其求乎？”“亦在其中也，愿果在其道也！”二人乃入室以观战图。
忽闻得院中有人呼，文学自室往窗外望，但见空中云大作，其中似有神驾，乃奔以提枪，来护杜帅。乃立院中，大呼：“何物来此？试吾一枪！”但闻空中云间笑声玲珑，乃高娘声也，果闻其言语曰：“君欲杀吾，以图他女也？”杜帅望见，大笑而出，高娘乃降。高娘望文学一眼，不语，而直言杜帅曰：“杜帅，吾今有大喜来报。”杜李二人惑，乃闻其言。
原来，杜帅集议叶榆城，早有灶神土地报至巍宝山，相乃召滇之众议于相府，曰：“今杜府大军东征昆明，欲取全滇，汝等不可擅动。奇嘉王出时言，众行往昔天职即可，不可私动凡间微细，满清与杜府昆明之战，孰若有行，吾斩之！”众应命，接其文书，散。高娘在皮逻阁王府，见皮逻阁王引滇王、段思平归。又引高娘入书房，曰：“滇王果欲行相之令乎？”滇王曰：“孤谋咸丰，幸异牟寻等不言乃存，今若不行，恐不可保也！”
皮逻阁王曰：“吾王，其大败孤心，亦大寒天下之民心也。今言不助杜府，其实助满清而害民也。吾王不与我言助杜府之计，反欲行贼之令乎？志在社稷与民者，当以命承正，吾王却而思自保，不及王宫中阿丰何止十倍？且王行此令，安知相与澜沧江龙君行之？愿王思之！今云宫但保叶榆城而已矣，而滇东皆王之地也！”段思平，高娘亦然之，劝之助杜府。滇王见高娘之请，苦笑曰：“然，孤命与之，孤必使滇东城村诸神，下至灶神，上至城隍，皆言民众，劝其倒戈向清！”皮逻阁王曰：“此大善！”滇王、段思平去。皮逻阁王留高娘曰：“孤恐滇王行不速，高娘为滇后所谋之药尚有乎？”高娘大赧，皮逻阁王曰：“往说滇后，以此迫滇王早行此谋，使杜府之征无阻！”高娘乃悟，遂云奔抚仙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