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王泰阶天生营宣檄
翌日，哀牢诸雄至，祭其父，焚尸，拾骨，葬之。七日，李文学率王泰阶、李学东、杞绍兴、徐东位、鲁东应、鲁得盛、罗自美、李学明、自安东、自阿乌、鲁发美、阿里白、笪荆、李明学等偕夷众五千余人，相聚于瓦卢后山天生营，但见哀牢众山伏伏，如万马来归，沉云自天际奔赴而来，霹雳乱下，响声回荡西土。于是乃誓师起义，众共戴李文学为夷家兵马大元帅。李帅即擢王泰阶为参军，运筹帷幄，杞绍兴为副参军佐之。加李学东为上将军，统诸将士驰骋疆场，鲁得盛为副上将军佐之。王泰阶秉李文学、李学东与诸将士卒夷民之意而草檄文曰：“我哀牢夷民，历受汉庄主欺凌，僻居山野，贫苦为生，几十世矣。自满贼入关，汉庄主与之狼狈为奸，暴虐我夷汉庶民，使我食不就口，衣不蔽体，我白发爹娘，呻吟于床；我幼弱子女，扶门饥啼。方今刃及颈项，岂空奢冀免死；矛逼胸膛，何望乞怜求生。本帅目睹惨状，义愤填膺，爰举义旗，驱逐满贼，除汉庄主。望我土上庶民，共襄义举，则天下幸甚，我哀牢夷民幸甚。”众皆大呼曰：“铲尽满清赃官，杀绝汉家庄主！”乃部署齐驱蜜滴。
时天下皆未有知此起，蜜滴亦然，与弯舌开正学妹坟之余走者，虽言潘府，潘府乃为歌会事急，而使人报衙门，衙门慢之，故未发。
八日，蜜滴祭龙，众如往岁自四方聚蜜滴观潘李歌会。潘李二府乃交错以其绣女着盛彩，携歌提舞而争于台，台乃设于蜜滴泉北大缅树下，此缅树二百余岁，尽得天地灵秀，叶繁而排如广厦，干高而立似天柱，云烟环绕，祥气氤氲，民皆神之，平素乃街日之心也。于是娇妇春娃，如帝乡仙姝，天降而来，烟云连连，徘徊足腰，隐约绰姿，弱冶融融，怀柔街山，荡漾壤土。发清扬则唇吻启而齿舌鲜，皓皓者如玉润，绛柔者似花湿，玉润花湿；学忧喜则眸眉动而颊首藏，蹙蹙者若远山含岫，嫣然处是云海出日，岫含日出。舒体袖则心逍遥而腰足纷，展展处有广额开胸，合合间使巧笑羞盼，导众则呼吸撼宇宙，齐蹈则一志以绽春荣。其歌则尽幽曲之隅所有，涩涩有之，缠绵有之，谑谑亦有之，其旨则全福善之宗所谕，朴朴在也，款款在也，介介亦在也，台上之争，缤纷春之艳冶，而二府之誉莫能上下，台下观者如观帝之园囿，愈众，台侧帷帐之中锦绣玉佩者则乱奔其心摄色其间，将为众权衡高低，而为己物色妾小也，此则潘李二府交往名权之策也，而今又有大算，高娘在此，而众庄主怯，莫能镇，乃欲使强者收而仇之，而高娘入其谋中否。于众耳语心望中，高娘竟出矣：
是何伟之令仪兮，而山川暗颓；斯何一之至神兮，而日乌低揖。
出乃歌潘云溪所作《十大姐》，声初发而春空凝，气上下，云出林，雨雾生，远山之外，电竞奔于河岳之间，众大骇，皆呼神，有翁媪乃牵其幼伏泣，众女亦于台上，指虹而称，时日犹在，故域间色斑驳，春驰骋，高娘亦未止，辞中指一女，则雷应其律，若天为之鼓，余韵传于四方，叹息至于渊谷，深慕来自天涯，电以其光，若天为之彰，余彩扬于云上，逍遥至于远峰，昂意至于巍山之宫殿，众皆喜观细雨霏霏，言土中青苗，以为江南也，乃至第十女，言高娘者也，高娘羞意，于是声淹回，情凝滞，于是乾坤沉沉，云烟默默而徐运，影响垂垂以徘徊，众观微雨绵绵，何知此尽相思也，高娘且思而歌，忽望见人群之间立出一人，此非近日所深念之人乎，乃大羞，而辞已至此，歌亦就身，其将何属耶，春意蠢蠢，欲喷而出，高娘乃极力含之，使之如丝抽出舌齿，念唱小阿哥而埋首，果然山川摇荡，氤氲流止，皆欲知孰得其中也，至嫁字时韵走天地，荣发俱起，众足边黄颓破白嫩出，既而绿意有无之间，山林葱葱在盼，众皆指山南北，望春而去，跃抃不止，辞三回于嫁，一嫁则鸟啼自谷，箐嘎嘎游鸣四渊，二嫁则百花大绽，香引蝶至，域中气塞，三嫁则泉眼涌而大沙河水喷而涨，众皆俯望而退。
潘云溪大悦上台而捉高娘手曰：“今岁之魁者则不必众老爷判矣，李家可置酒肉而祝吾府也。”又指台下帐中一吏言高娘曰：“此翁以金第一得汝，汝可贵此生矣。”高娘笑之，而台下上数壮汉持之，众见之噪乱不已，然莫能顾之，高娘望人群中大呼：“李郎救我。”三呼而潘云溪笑曰：“吾知汝意果在此奴，故乃赠汝于老翁，贱汝也。”然言未毕，则望众中一人提刀至，潘云溪见刀凛凛，乃大惊，望其人果李文学，乃踉跄欲呼，弃高娘欲走，正学一刀，将其搠翻于地，上一步，又一刀，斫潘云溪头于台下，血喷涌，台间众大惧走，文学大呼，台上下莫不伏，而台周帐中又闻得惨呼，帐上血渐，头躯相离而滚出台阶之下，李丕在台下亦呼欲使人呼护院，而有人持之，往送台上，使跪之，其左右而望，皆往日豪主庄主五六皆加缚矣，乃大呼来救，而无一应者，何耶？李明学站于侧笑曰：“君不必呼，顷刻将见之。”
正学朝引众五百之蜜滴，则乘乱潜入众庄主之院，尽据之也，俘其人封其库以待，而无一人走漏风声，乃至而观高娘歌，待布置停当，高娘歌毕，其事乃起。于是李文学于台上提刀呼曰：“吾众莫惧，今朝廷昏庸，太平捻军四起，大理杜帅亦聚义，为满清苛暴，民不聊生矣，吾往日言必为父老铲尽满清贪官，杀绝汉家庄主，今日则为之起也！”乃立白旗，与众誓，杀台上豪强以祭，众乃泣，举舞大呼“铲尽满清赃官，杀绝汉家庄主！”其声震响域中，而云间雷隐隐，应之于山川之间，回荡良久。只望得一段青云自象鼻岭上飞来，须臾而至，将及大缅树之稍，高娘乃自李文学后拔之于侧，但见一道电光自云间至，砸于文学适才所立之处，洞之，众大惧，望天云，果见云上立出一神，众莫识，而李高二人则识之，此则礼社龙君也，其受享众夷之祭，忽望得蜜滴界云雨大作，大惑，前时以疏而旱之，后为李文学所伤而见刑，以诈得脱，终不能消气，虽不敢报，然竟以蜜滴民少蛮而不化而书上，少雨以报，故蜜滴将不雨，今何以如此，乃使使观之，睹得李高在，又闻其众呼，大怒而来必欲死之，乃下雷，幸高娘避之，龙君乃复下雷，而雷至则未及地而反走，散做数道而击天云，龙君大惧，民惑，但见大缅树耀耀如火树，生得红光而起，龙君之云亦为驱散，龙君乃高其云，下雷欲先毁树，而雷电反走，地上民大呼，龙君大怒，化为长龙欲吞其众，忽闻得空中有呼声曰：“罪孽，尔欲死乎？此红光者民之望也，帝之本，其聚已小成，尔何能为也，甚者恐为之伤，今之计，唯他处瓦解之也！”龙君乃长啸而去，天地震响。高娘乃于文学侧曰：“吾当往魏宝山仙宫为君等言之也，恐礼社污之！”文学望之曰：“尔亦天上物也，何以欺我耶？”高娘不答，望天而起欲之仙宫而为李文学之起而言也！
文学乃引众入李丕府，以之为帅衙，后数日乃议减租轻赋，除清一切暴政，传书之乡县，未及旬日，哀牢蒙乐六诏之夷汉苗回傈僳庶民，咸操刀持矛归附，复得四千众，声势益壮，又有草盖文生刘柄贤来附，自荐有良平之才，诸将不许，以其唯利之辈也，而泰阶举之，字阿乌抗之言泰阶非哀牢人也，李帅呵之，而加刘炳贤为副参军，众乃服。于是府中乃行强军富民之策。
却言高娘，云之巍宝山上，入宫至金姑殿，果见礼社龙君及其父在，见高娘，礼社龙君乃言：“此女助贼，当缚之，使天兵下而除贼也！”澜沧江君亦言曰：“满清之祚，方当盛壮，吾等为天帝守，不可不明事之微也！”金姑笑引高娘于怀，高娘乃跪抚金姑膝曰：“母后当知我，我乃助纣之物耶，李文学之起，实乃清满之暴政所起，与苍洱杜文秀同也！父王可观杜帅之行，而不观李文学之行乎，母后万万以黎民为念，不可听礼社龙君含私怨之辞！”
金姑笑，方欲言，忽闻报皮逻阁觐见，金姑乃召入，蒙归义乃入见，言曰与段赤诚猎，得白鹿，欲进其祖，段赤诚者，昔年洱海出大蟒，吸食民众，其负刀入蟒蛇腹，与之具尽，民嘉之，筑蛇骨塔，奇嘉王喜其勇，而使之主仙宫禁军，与蒙归义善，常与出游。金姑闻之，大喜曰：“往昔乃欲结婚姻，而今何有此言，凡间尘事乃使之然也，其不亏耶！澜沧江君，尔亦长者矣，何以此颗粒事而与小儿女言行，小儿女忽合忽分，吾等知之耶，况尔等事，帝去时乃嘱之于相，君等相府议之，吾孙儿有上，尔等今来有得矣！”乃使为鹿宴，歌舞而散。
翌日朝，蒙归义乃伴高娘往相府，而澜沧二君亦至，礼社龙君乃为言李文学忤上逆神，伤其身，高娘乃为李文学言礼社龙君之失职于民，又私降雷雨，毁坏蜜祉铺，然众皆曰此蜜祉亚溪龙君所为也，相乃拟文欲罪文学，高娘不能言，而此乃相与澜沧江君之谋也，前时，亚溪龙君乃领礼社龙君之罪，剐去龙鳞，复为鱼，乃相为之，今为礼社报私怨而欲保清祚，亦相之谋也，何也？奇嘉王使将军郭郡矣节制三军，然不可有征战，故相乃定擒贼擒王之计。
高娘乃为之争，而蒙归义亦曰：“蜜祉事虽完结，然事多蹊跷，当细议，为今之计，首在寻亚溪龙君也！”澜沧江君曰：“今亚溪龙君已为凡鱼，至今恐在他人之腹，如此，则李文学之罪如何？”“如此，则以一月为期，若不得亚溪龙君，吾必罢手，此李文学之命也！”相乃言诺，众散。蒙归义乃使高娘书传李文学，言其事。
(本章完)
时天下皆未有知此起，蜜滴亦然，与弯舌开正学妹坟之余走者，虽言潘府，潘府乃为歌会事急，而使人报衙门，衙门慢之，故未发。
八日，蜜滴祭龙，众如往岁自四方聚蜜滴观潘李歌会。潘李二府乃交错以其绣女着盛彩，携歌提舞而争于台，台乃设于蜜滴泉北大缅树下，此缅树二百余岁，尽得天地灵秀，叶繁而排如广厦，干高而立似天柱，云烟环绕，祥气氤氲，民皆神之，平素乃街日之心也。于是娇妇春娃，如帝乡仙姝，天降而来，烟云连连，徘徊足腰，隐约绰姿，弱冶融融，怀柔街山，荡漾壤土。发清扬则唇吻启而齿舌鲜，皓皓者如玉润，绛柔者似花湿，玉润花湿；学忧喜则眸眉动而颊首藏，蹙蹙者若远山含岫，嫣然处是云海出日，岫含日出。舒体袖则心逍遥而腰足纷，展展处有广额开胸，合合间使巧笑羞盼，导众则呼吸撼宇宙，齐蹈则一志以绽春荣。其歌则尽幽曲之隅所有，涩涩有之，缠绵有之，谑谑亦有之，其旨则全福善之宗所谕，朴朴在也，款款在也，介介亦在也，台上之争，缤纷春之艳冶，而二府之誉莫能上下，台下观者如观帝之园囿，愈众，台侧帷帐之中锦绣玉佩者则乱奔其心摄色其间，将为众权衡高低，而为己物色妾小也，此则潘李二府交往名权之策也，而今又有大算，高娘在此，而众庄主怯，莫能镇，乃欲使强者收而仇之，而高娘入其谋中否。于众耳语心望中，高娘竟出矣：
是何伟之令仪兮，而山川暗颓；斯何一之至神兮，而日乌低揖。
出乃歌潘云溪所作《十大姐》，声初发而春空凝，气上下，云出林，雨雾生，远山之外，电竞奔于河岳之间，众大骇，皆呼神，有翁媪乃牵其幼伏泣，众女亦于台上，指虹而称，时日犹在，故域间色斑驳，春驰骋，高娘亦未止，辞中指一女，则雷应其律，若天为之鼓，余韵传于四方，叹息至于渊谷，深慕来自天涯，电以其光，若天为之彰，余彩扬于云上，逍遥至于远峰，昂意至于巍山之宫殿，众皆喜观细雨霏霏，言土中青苗，以为江南也，乃至第十女，言高娘者也，高娘羞意，于是声淹回，情凝滞，于是乾坤沉沉，云烟默默而徐运，影响垂垂以徘徊，众观微雨绵绵，何知此尽相思也，高娘且思而歌，忽望见人群之间立出一人，此非近日所深念之人乎，乃大羞，而辞已至此，歌亦就身，其将何属耶，春意蠢蠢，欲喷而出，高娘乃极力含之，使之如丝抽出舌齿，念唱小阿哥而埋首，果然山川摇荡，氤氲流止，皆欲知孰得其中也，至嫁字时韵走天地，荣发俱起，众足边黄颓破白嫩出，既而绿意有无之间，山林葱葱在盼，众皆指山南北，望春而去，跃抃不止，辞三回于嫁，一嫁则鸟啼自谷，箐嘎嘎游鸣四渊，二嫁则百花大绽，香引蝶至，域中气塞，三嫁则泉眼涌而大沙河水喷而涨，众皆俯望而退。
潘云溪大悦上台而捉高娘手曰：“今岁之魁者则不必众老爷判矣，李家可置酒肉而祝吾府也。”又指台下帐中一吏言高娘曰：“此翁以金第一得汝，汝可贵此生矣。”高娘笑之，而台下上数壮汉持之，众见之噪乱不已，然莫能顾之，高娘望人群中大呼：“李郎救我。”三呼而潘云溪笑曰：“吾知汝意果在此奴，故乃赠汝于老翁，贱汝也。”然言未毕，则望众中一人提刀至，潘云溪见刀凛凛，乃大惊，望其人果李文学，乃踉跄欲呼，弃高娘欲走，正学一刀，将其搠翻于地，上一步，又一刀，斫潘云溪头于台下，血喷涌，台间众大惧走，文学大呼，台上下莫不伏，而台周帐中又闻得惨呼，帐上血渐，头躯相离而滚出台阶之下，李丕在台下亦呼欲使人呼护院，而有人持之，往送台上，使跪之，其左右而望，皆往日豪主庄主五六皆加缚矣，乃大呼来救，而无一应者，何耶？李明学站于侧笑曰：“君不必呼，顷刻将见之。”
正学朝引众五百之蜜滴，则乘乱潜入众庄主之院，尽据之也，俘其人封其库以待，而无一人走漏风声，乃至而观高娘歌，待布置停当，高娘歌毕，其事乃起。于是李文学于台上提刀呼曰：“吾众莫惧，今朝廷昏庸，太平捻军四起，大理杜帅亦聚义，为满清苛暴，民不聊生矣，吾往日言必为父老铲尽满清贪官，杀绝汉家庄主，今日则为之起也！”乃立白旗，与众誓，杀台上豪强以祭，众乃泣，举舞大呼“铲尽满清赃官，杀绝汉家庄主！”其声震响域中，而云间雷隐隐，应之于山川之间，回荡良久。只望得一段青云自象鼻岭上飞来，须臾而至，将及大缅树之稍，高娘乃自李文学后拔之于侧，但见一道电光自云间至，砸于文学适才所立之处，洞之，众大惧，望天云，果见云上立出一神，众莫识，而李高二人则识之，此则礼社龙君也，其受享众夷之祭，忽望得蜜滴界云雨大作，大惑，前时以疏而旱之，后为李文学所伤而见刑，以诈得脱，终不能消气，虽不敢报，然竟以蜜滴民少蛮而不化而书上，少雨以报，故蜜滴将不雨，今何以如此，乃使使观之，睹得李高在，又闻其众呼，大怒而来必欲死之，乃下雷，幸高娘避之，龙君乃复下雷，而雷至则未及地而反走，散做数道而击天云，龙君大惧，民惑，但见大缅树耀耀如火树，生得红光而起，龙君之云亦为驱散，龙君乃高其云，下雷欲先毁树，而雷电反走，地上民大呼，龙君大怒，化为长龙欲吞其众，忽闻得空中有呼声曰：“罪孽，尔欲死乎？此红光者民之望也，帝之本，其聚已小成，尔何能为也，甚者恐为之伤，今之计，唯他处瓦解之也！”龙君乃长啸而去，天地震响。高娘乃于文学侧曰：“吾当往魏宝山仙宫为君等言之也，恐礼社污之！”文学望之曰：“尔亦天上物也，何以欺我耶？”高娘不答，望天而起欲之仙宫而为李文学之起而言也！
文学乃引众入李丕府，以之为帅衙，后数日乃议减租轻赋，除清一切暴政，传书之乡县，未及旬日，哀牢蒙乐六诏之夷汉苗回傈僳庶民，咸操刀持矛归附，复得四千众，声势益壮，又有草盖文生刘柄贤来附，自荐有良平之才，诸将不许，以其唯利之辈也，而泰阶举之，字阿乌抗之言泰阶非哀牢人也，李帅呵之，而加刘炳贤为副参军，众乃服。于是府中乃行强军富民之策。
却言高娘，云之巍宝山上，入宫至金姑殿，果见礼社龙君及其父在，见高娘，礼社龙君乃言：“此女助贼，当缚之，使天兵下而除贼也！”澜沧江君亦言曰：“满清之祚，方当盛壮，吾等为天帝守，不可不明事之微也！”金姑笑引高娘于怀，高娘乃跪抚金姑膝曰：“母后当知我，我乃助纣之物耶，李文学之起，实乃清满之暴政所起，与苍洱杜文秀同也！父王可观杜帅之行，而不观李文学之行乎，母后万万以黎民为念，不可听礼社龙君含私怨之辞！”
金姑笑，方欲言，忽闻报皮逻阁觐见，金姑乃召入，蒙归义乃入见，言曰与段赤诚猎，得白鹿，欲进其祖，段赤诚者，昔年洱海出大蟒，吸食民众，其负刀入蟒蛇腹，与之具尽，民嘉之，筑蛇骨塔，奇嘉王喜其勇，而使之主仙宫禁军，与蒙归义善，常与出游。金姑闻之，大喜曰：“往昔乃欲结婚姻，而今何有此言，凡间尘事乃使之然也，其不亏耶！澜沧江君，尔亦长者矣，何以此颗粒事而与小儿女言行，小儿女忽合忽分，吾等知之耶，况尔等事，帝去时乃嘱之于相，君等相府议之，吾孙儿有上，尔等今来有得矣！”乃使为鹿宴，歌舞而散。
翌日朝，蒙归义乃伴高娘往相府，而澜沧二君亦至，礼社龙君乃为言李文学忤上逆神，伤其身，高娘乃为李文学言礼社龙君之失职于民，又私降雷雨，毁坏蜜祉铺，然众皆曰此蜜祉亚溪龙君所为也，相乃拟文欲罪文学，高娘不能言，而此乃相与澜沧江君之谋也，前时，亚溪龙君乃领礼社龙君之罪，剐去龙鳞，复为鱼，乃相为之，今为礼社报私怨而欲保清祚，亦相之谋也，何也？奇嘉王使将军郭郡矣节制三军，然不可有征战，故相乃定擒贼擒王之计。
高娘乃为之争，而蒙归义亦曰：“蜜祉事虽完结，然事多蹊跷，当细议，为今之计，首在寻亚溪龙君也！”澜沧江君曰：“今亚溪龙君已为凡鱼，至今恐在他人之腹，如此，则李文学之罪如何？”“如此，则以一月为期，若不得亚溪龙君，吾必罢手，此李文学之命也！”相乃言诺，众散。蒙归义乃使高娘书传李文学，言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