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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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里刀光

    此时,暗淡无光的屋内,女人被男人侵犯着。

    如果有光,你可以看到女人人无助的泪眼,其中夹杂着……麻木。

    这个美丽的女人,曾经是高贵的;而这个粗莽的男人,曾经是低微的。不知道从何时起,高贵女人变成了这个粗莽男人的玩物。

    这也许算得上是一个励志的故事,一个仆人翻身做主的故事,但这个男人也仅仅是这个小故事的主角。

    如果放在世上,他依然只是个小人物。

    女人默默忍受着,直到男人畅快的躺下后,她麻木的俏容才慢慢的恢复了一丝神采。

    “你太瘦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莫非家中粮食不够,你不舍得吃?”方胡子声音低沉,语气中略带不满。

    “方大哥放心,粮够的,只是我没胃口而已。”茵娘轻声应着,显得很温顺。

    温顺的态度不代表过得如意,其实,茵娘活得并不快乐。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道德礼教的折磨下挣扎徘徊,心中的苦楚与现下的遭遇令她记不起自己的高贵,在身心双重折磨下,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越来越瘦。

    方胡子不关心茵娘没胃口的原因,也不会去关心,因为这个女人没能完成他的心愿,为他传宗接代的心愿。

    传宗接代,是人类的本能,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能让高贵的女人为自己延下子嗣,自然是一件无比自豪的事。

    但六年了,茵娘的肚皮不曾有动静。

    所以,这个女人现在只是一个玩物,一个称心又可人的玩物。

    他淡淡叮嘱道:“将鸾儿养好一点,别弄得像你这样。”

    “这我知道的。”茵娘很乖巧的点着头。

    “唉,你这样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为我留后。”方胡子叹着气,有些落寞。

    茵娘默然,贝齿紧咬。

    当年,茵娘能逃出生天,全赖方胡子卖命。自此之后,茵娘便视方胡子为母女两人的护盾。

    但这件护盾不是器具,方胡子也有着自己的需求。

    渐渐的,方胡子不再记得自己的仆人身份,继而将大美人茵娘弄成了自己的女人!

    为什么茵娘没反抗?

    因为茵娘只是一介弱女子,就如一朵娇弱的花,离不开别人的护佑,更经不起世间风雨的吹奏。

    而且,她也逃不出方胡子的囚笼。

    为了在乱世中生存下去,她一次次的退让,而每次退让,对方就会越来越强势。

    最后,她被拖上了床,然后默默的承受着对方施予的各种煎熬。

    这一切的退让,是希冀着能够以此换来对方的呵护,也是为了能让女儿有个稳定安宁的成长环境。

    茵娘的这个小心愿,本是落在了方胡子身上,但毁掉她这一幻想的,依然还是方胡子这个人。

    “鸾儿才七岁,等她长大,我都老了!”

    方胡子的唏嘘令茵娘身体一颤,其话中之意,她又怎能不知?

    但女儿的幸福,比她自己的生命更珍贵。

    茵娘压下心中的畏惧,颤声轻语:“我觉得,猴子会照顾好小鸾的。”

    “啪!”

    脆响的巴掌声过后,方胡子犹如野兽般沉声低吼着:“告诉你,鸾儿是我的,而且,我也不会让那小子活到十六岁。”

    茵娘在黑暗中捂着脸颊,有一丝血自嘴角滑落,又腻又稠!

    接着,一双爪子握在了她的脖子上。

    今夜,她将会因激怒了身边的这个人型野兽,受到应有的惩罚。

    慢慢的,房间里传来了低泣与兽语,痛苦与泄愤的声音在交缠,却又都很克制。

    屋里的动静虽小,但身在院子里的陈侯依旧听到了一丝动静。

    他明白,茵娘今晚应该不好过,不知道她因何惹怒了那个禽兽?

    难道是因为今天为自己求了情?

    小鸾已经趴在他怀中睡着,这个丫头粉嫩粉嫩的脸蛋还挂着泪痕,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做个好梦。

    当陈侯来到房外时,打骂声与别样的声音依然在继续,而此刻已是子时。

    他将熟睡中的小鸾轻轻的抱到茵娘房间旁的小床里,盖好被子,然后立身在旁守望了半天,在确认小鸾不会被屋内的声音吵醒后,这才慢慢的转身离去。

    其实,陈侯非常不愿意将小鸾留在这里,但如果明早方胡子没能看到小鸾,陈侯必然会被打个半死。

    缓缓的走出屋子,低头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不是陈侯不想去理会屋内被虐待的茵娘,可自己没有实力,又凭什么去改变别人的遭遇?

    而且,年少气盛的他曾无数次的想要与方胡子翻脸,想要拔刀相向,但又无数次受到了阻挠。

    阻挠他的人,就是茵娘。

    很诧异是不是?

    不能理解是不是?

    是的,正是茵娘一次次的阻拦,令得陈侯的热血变冷,变得茫然,然后无奈的放下了血气方刚。

    那个受尽蹂躏的女人,不是个能成大事的女人。

    也许她不相信陈侯能够助她脱离方胡子的手心,也许她对方胡子依赖太深以至有了情。

    所以,陈侯走到了进退不得的处境。

    既然没能力,既然得不到认可,那就让茵娘继续受罪吧!

    也许今晚过后,这个女人就会在方胡子的虐待下彻底的死心。

    不过,这只是陈侯的一厢情愿,以前他也有过这种想法,却每次都会令他失望。

    逆来顺受的人,真的很难改变。

    …………

    辗转反侧,一夜过去。

    清晨,陈侯在阳光降临大地之前就早早的起了床。

    他没有出去外面,而是在屋内花了半个时辰扎马步与提臂力,这是他每日必须要做的功课。

    虽然身上依然有着疼痛,他却还是坚持不懈着,寄望于这样能够练就强大的体魄。

    因为他觉得,也许正是因为自己太弱小,所以茵娘才要阻止自己与方胡子发生大冲突。

    “猴子,猴子,你在不在……。”

    门外传来了茵娘的声音,音量被压得很低。

    陈侯心中一跳,停下了动作快步来到门边,在确认只有茵娘一人后,轻轻的下了门闩。

    也许,解决方胡子的时机就要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