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天才的隐患（下）
纳斯纪年117年10月9日 帝国战争学院曙光之城分院
吴零走出圣灵大厅外厅的出口，抬头看看天，第一次觉得阳光如此强烈刺眼，竟然有晕眩的感觉，不得已吴零停了下来，坐到道旁的草地上，闭上眼睛轻揉太阳穴，舒缓一下紧张的神经。
“吴兄怎么坐在地上？不舒服吗？”木棠尊浑厚的男声从圣灵大厅方向传来。
“突然间头晕了起来，坐下来缓一缓。”吴零应了一声，眩晕的感觉仍旧强烈，继续揉着太阳穴没有睁开眼睛看木棠尊。
木棠尊穿着和吴零一样的纯白色制服，制服略微有些小，被木棠尊一身健壮的肌肉撑得紧绷着，手里拿着一张检测报告单，快走了几步，坐到了吴零旁边。
“吴兄，你的检测报告单能否借我一览？”
“木兄给你，不怕你笑话，我的基础知识比较差，没有系统的学习过，这个渡体属系亲和值我思来想去也没搞明白，还请木兄不吝赐教。”吴零把自己的检测报告单从兜里拿出来，递给木棠尊。
木棠尊倒是爽快，接过测试成绩单，并不急于打开，说道：“吴兄尽管放心好了，渡体体系的基础知识尽管问我，完全没有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刚好今天我还真有事想找你，既然你现在也没有别的事情，不如咱们协商一下，把挑战的事定一下时间，怎么样？”
吴零听到‘挑战’两个字，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晕眩的感觉更强烈了。刚开启渡体，吴零连自己渡体的基本情况都还没有摸清，木棠尊就已经开始研究对战的日期了，吴零真是后悔昨天和木棠尊打了一场。
吴零只能佯装没有听到木棠尊最后一句话，继续问道：“渡体体系的四大特性，到底都是什么关系，今天检测完之后，我真的是更懵了，感觉无从下手。”
木棠尊打开吴零的检测报告单，只扫了一眼，瞬间染上了口吃，结结巴巴的说道：“吴，吴兄，你……这，这真的是你的测试成绩？你的这渡，渡体属性亲和值是满的，你真的已经看过这成绩单了吗？你怎么这么淡定？你知不知道这个属系亲和值满分意味着什么？据我所知，普米尔高原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整个纳斯大陆历史上，亲和值满分的人也没有几个。”
“我知道是满的，后面给的数值范围是0到100，我的数值是100，是满的没错。不管是什么值，满分的话肯定都是很厉害的，但是上面没写这渡体属性亲和值到底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用，我怎么能不淡定呢？”对于木棠尊的问题吴零很是无奈，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指引手册上有介绍的啊，你肯定是没有把指引手册通读一遍，怎么讲呢？嗯……这么说吧，假设你和我现在都有一百纳币，你的渡体属性亲和值是满的，就意味着你可以把这一百纳币全部花光；而我的渡体属性亲和值只有九十，那一百纳币我只能花掉九十，另外十纳币我无权使用。这么说清楚吗？”
“是很清楚，但是这样的话，这渡体属系亲和值和渡体属性值不是一样的吗？反正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吴零一直纠结的就是这个问题，而木棠尊的解释完全无用，吴零按捺不住，反问道。
木棠尊摸摸自己的寸头，思忖片刻，表示认同。原地踱步走了几步，突然眼前一亮，继续解释道：“我想到了一个更为贴切的例子，这样解释的话你一定能明白。渡体属性值相加之和小于或者等于100，吴兄你的雷属性值是61，风属性值是39，两项相加之和为100，这就意味着你的渡体属性除了雷就是风，没有其他任何属性，很纯粹。而我呢，我是双渡心，92的金属性值，这就意味着我有8的属性值被其他属性瓜分了，直白点说就是我有8%的渡体能量完全无法使用。”
吴零点点头，催问道：“这还是没有说道渡体属系亲和值。”
木棠尊继续保持着缓慢的语速，说道：“别着急，听我说完。你是三渡心，雷属系，61的属性值，100%的属系亲和值。我呢，是双渡心，金属系，92的属性值，90%的属系亲和值。现在假设渡体是农场主，你和我是劳工，农场主给了你三块土地，三块土地，但是三块土地里，只有61%的面积可以耕种，到了季末，你收获的粮食全部归你自己所有，农场主一颗都不收回。而我呢，农场主尽管只给了我两块地，但是土地中只有8%的岩石地带我无法耕种，其余92%的土地我都可以耕种，但是到了季末，我收获的的粮食需要上交给农场主10%，我只能留下90%。这样解释的话你能明白了吧？”
吴零听明白了这个比方，但是对渡体属性亲和值仍旧是一头雾水，追问道：“这个例子很好，浅显易懂，渡体属系亲和值是基于渡体属性值而来的，但是木兄你还是没有告诉我这渡体属性亲和值是衡量什么的啊？”
木棠尊拱手作揖，笑着说道：“这就太尴尬了，竟然顾此失彼了，还请吴兄见谅，这渡体属性亲和值说的直白点就是渡体具象化的转化率，你的值是100，就意味着你可以把渡体能量全部具象化。我的值是90，就是说在我可用的92份渡体能量的基础上，我只能转化其中的90%。我昨晚通读指引手册之后，圈点了很多不明之处，不知吴兄是否有兴趣与我一起探讨一下呢？顺便把挑战的日子尽快定下来，一来呢，咱们能够避开一些重大的时间节点，二来呢，也好让避免吴兄与一些不入流学员的对战，浪费时间耗费精力。”
木棠尊说来说去，目的十分明确，于情于理都让吴零无法拒绝，起身和木棠尊一起回到了一号寝室楼。
吴零和木棠尊离开圣灵大厅半个小时，严天寒也顺利完成了渡体的激活仪式，测试成绩在严天寒看来还是比较理想，哼着歌一步一颠的往外走，配上一身白色校服，好像是一团震颤的猪五花，还是肥肉居多的猪五花。
严天寒边走边低头欣赏自认非常帅气的脚步和阵仗十足的影子，跳了没有几步，眼前就出现了两条穿着暗红色丝袜的小腿，丝袜下的小腿肌肉十分结实紧致，脚上蹬着一双锃亮的皮靴。
严天寒多少有些激动，但是很快理智就清缴了即将泛滥的荷尔蒙，小腿肌肉紧致说明此人经常锻炼，但是这双腿配上一双暗红色的丝袜，很难不联想到血色审判所的白空艳。严天寒慢慢抬起头，看到暗红色制服的下摆心中咯噔一下，在抬头，一张脸映入眼帘，惊的严天寒猛地哆嗦了一下。
一张十分精致的死人脸，配上诡异的苍白和鲜红色口红的妆容，再加上血色审判所的暗红色制服，把这些特征写下来让严天寒猜都能猜出这是谁，更不要说直面这些特征这张脸了，冷汗瞬间就湿透了严天寒的后背，严天寒佯装镇定，和白空艳打招呼：“白所您好，是来找蓝教务的吗？”
白空艳听得出严天寒语气中的颤抖，装作毫不在意，说道：“你是……严天寒！你记性不错啊，竟然还记得我。不过恭喜你猜错了，我是来找蓝院长的，听说他在主持雪落城新学员的渡体激活仪式，人现在在圣灵大厅里吗？”
听着白空艳尖锐生硬的声音，看着白空艳因为配合不够产生的怪异表情，严天寒险些跪在了地上，脑补了无数借尸还魂和诈尸的坊间鬼怪故事，小心翼翼回答道：“在的在的，需要我去通告一声吗？”
“不用了，忙你的去吧！”白空艳甩下一句话，走向圣灵大厅。
蓝田进到圣灵大厅外厅之后，一眼就看到了蓝林峰，再看蓝林峰身边的蓝田和卡卡斯尔，逐一问好后，完全不避讳，没有任何铺垫直奔主题，问道：“蓝院长，许久不见，精气神很不错嘛，胡须都顺滑了不少呢。看到您的状态这么好，我这不情之请再用委婉的方式讲出来的话，简直是对您精神状态的亵渎。我的不情之请，您一定要成全。”
蓝林峰捋捋胡子，呵呵一笑，说道：“白所说笑了，老朽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和刺激了，你要是直白的讲出来，老朽真有可能进到医院里休养几天。这忙于学院事务，有失远迎还请不要放下心上，下次再来还请提前告知一下，也好让老朽有个准备尽尽地主之谊。只是不知白所的不情之请是什么？老朽能够办到的话，定当尽心竭力。”
白空艳带着一丝诡谲的笑，回道：“蓝院长，这件事您一定办得到，在下今天是来抢人的，想把新晋学员吴零带回到我血色审判所培养，还请蓝院长割爱！”
蓝林峰听了白空艳的话，上一秒还是和蔼可亲的老爷爷，下一秒就变得盛气凌人，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一副地道的官腔，说道：“白所，贵所要实在缺人，向上级打个报告抽调些人员过来就是了，渡体激活仪式刚刚开始，你就直接来要人。先不说程序有没有问题，你的思想明显就有问题，你这是趁火打劫！”
白空艳并不为蓝林峰态度的改变有所反应，继续着自己的话题，“蓝院长和蓝教务想必也是被告知前往雪落城助战了吧？否则这渡体激活仪式没必要提前的。蓝院长负责雪落城的招生工作，怎么也算是你们辖区的事情，算是分内的事情。而我呢？云净城帝国军备创制中心失窃事件本是曙光之城区域最紧迫的案件，现在横空杀出了个‘雪路城冥兽大规模集结’，这种明显是有人故意操纵的紧急战事，这两件大案我都暂时放下了，特地过来一趟，这算是趁火打劫吗？如果这是打劫，那我就打劫完帝国战争学院再去打劫冥兽部队！”
一个爷爷，一个闺蜜，眼看着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蓝田在一旁既尴尬又无奈，趁着白空艳刚说完，蓝林峰还没有辩驳的空当，蓝田站到两人中间，说道：“冷静一下，冷静一下，既然大家的焦点在吴零，那么先不论吴零的归属问题，解决吴零渡体具象化失败才是当务之急。”
蓝田的话起到了作用，成功转移了白空艳的注意力，也让蓝林峰缓了口气。
“你说吴零第一次渡体具象化失败了？属系亲和值多少？”
“确实是失败了，不过他还是很幸运的，没有误伤到自己。他的属系亲和值是100。”
“也就是说渡体具象化的转化率是百分之百！第一次渡体具象化失败有什么好担心的，哪年不是五五开的几率，再说了，吴零的属系亲和值这么高，渡体能量没把握好很正常。”
看白空艳对吴零的情况很乐观，蓝林峰思忖了一会，决定说出吴零渡体具象化失败的原因，想要让白空艳打退堂鼓。
“尽管白所你抢人的行为很过分，但终归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纳斯大陆培养人才。你我也称不上竞争对手，但是看着多年合作的份上，我不得不向你说明，我亲眼目睹了吴零第一次渡体具象化失败的全过程，相信我的渡体感知能力，他聚集在掌心的渡体能量绝对不是因为渡体能量过量才失去稳定结构的，是吴零他无法维持最简单的能量结构才会失控。要知道球体是最简单的能量结构，而这最简单的能量结构是印在天赋里的，渡体激活之后具象化这最简单的结构就像喝水一样容易，但是吴零他失败了，如果连最简单的结构都无法维持，其他高阶结构他根本是无法驾驭的。要知道，天赋和兑现天赋是两回事。”
白空艳认真听完蓝林峰的话，不假思索的说出了一段极其经典的话，在纳斯帝国历史上，这段话具有十分深远的影响和教育意义，若干年后战争学院新学员入学之后首先要会背诵的不是校训，而是白空艳即将说出的这段话的精简版。
“没有什么事情是注定的，更没有什么规则是不能逾越的。缺陷并不一定是体系的终结，缺陷也可能是渡体体系再一次质变的切入点。你说天赋和兑现天赋是两回事，那么我也告诉你，循迹而行和自由行走也是两码事。”
吴零走出圣灵大厅外厅的出口，抬头看看天，第一次觉得阳光如此强烈刺眼，竟然有晕眩的感觉，不得已吴零停了下来，坐到道旁的草地上，闭上眼睛轻揉太阳穴，舒缓一下紧张的神经。
“吴兄怎么坐在地上？不舒服吗？”木棠尊浑厚的男声从圣灵大厅方向传来。
“突然间头晕了起来，坐下来缓一缓。”吴零应了一声，眩晕的感觉仍旧强烈，继续揉着太阳穴没有睁开眼睛看木棠尊。
木棠尊穿着和吴零一样的纯白色制服，制服略微有些小，被木棠尊一身健壮的肌肉撑得紧绷着，手里拿着一张检测报告单，快走了几步，坐到了吴零旁边。
“吴兄，你的检测报告单能否借我一览？”
“木兄给你，不怕你笑话，我的基础知识比较差，没有系统的学习过，这个渡体属系亲和值我思来想去也没搞明白，还请木兄不吝赐教。”吴零把自己的检测报告单从兜里拿出来，递给木棠尊。
木棠尊倒是爽快，接过测试成绩单，并不急于打开，说道：“吴兄尽管放心好了，渡体体系的基础知识尽管问我，完全没有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刚好今天我还真有事想找你，既然你现在也没有别的事情，不如咱们协商一下，把挑战的事定一下时间，怎么样？”
吴零听到‘挑战’两个字，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晕眩的感觉更强烈了。刚开启渡体，吴零连自己渡体的基本情况都还没有摸清，木棠尊就已经开始研究对战的日期了，吴零真是后悔昨天和木棠尊打了一场。
吴零只能佯装没有听到木棠尊最后一句话，继续问道：“渡体体系的四大特性，到底都是什么关系，今天检测完之后，我真的是更懵了，感觉无从下手。”
木棠尊打开吴零的检测报告单，只扫了一眼，瞬间染上了口吃，结结巴巴的说道：“吴，吴兄，你……这，这真的是你的测试成绩？你的这渡，渡体属性亲和值是满的，你真的已经看过这成绩单了吗？你怎么这么淡定？你知不知道这个属系亲和值满分意味着什么？据我所知，普米尔高原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整个纳斯大陆历史上，亲和值满分的人也没有几个。”
“我知道是满的，后面给的数值范围是0到100，我的数值是100，是满的没错。不管是什么值，满分的话肯定都是很厉害的，但是上面没写这渡体属性亲和值到底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用，我怎么能不淡定呢？”对于木棠尊的问题吴零很是无奈，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指引手册上有介绍的啊，你肯定是没有把指引手册通读一遍，怎么讲呢？嗯……这么说吧，假设你和我现在都有一百纳币，你的渡体属性亲和值是满的，就意味着你可以把这一百纳币全部花光；而我的渡体属性亲和值只有九十，那一百纳币我只能花掉九十，另外十纳币我无权使用。这么说清楚吗？”
“是很清楚，但是这样的话，这渡体属系亲和值和渡体属性值不是一样的吗？反正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吴零一直纠结的就是这个问题，而木棠尊的解释完全无用，吴零按捺不住，反问道。
木棠尊摸摸自己的寸头，思忖片刻，表示认同。原地踱步走了几步，突然眼前一亮，继续解释道：“我想到了一个更为贴切的例子，这样解释的话你一定能明白。渡体属性值相加之和小于或者等于100，吴兄你的雷属性值是61，风属性值是39，两项相加之和为100，这就意味着你的渡体属性除了雷就是风，没有其他任何属性，很纯粹。而我呢，我是双渡心，92的金属性值，这就意味着我有8的属性值被其他属性瓜分了，直白点说就是我有8%的渡体能量完全无法使用。”
吴零点点头，催问道：“这还是没有说道渡体属系亲和值。”
木棠尊继续保持着缓慢的语速，说道：“别着急，听我说完。你是三渡心，雷属系，61的属性值，100%的属系亲和值。我呢，是双渡心，金属系，92的属性值，90%的属系亲和值。现在假设渡体是农场主，你和我是劳工，农场主给了你三块土地，三块土地，但是三块土地里，只有61%的面积可以耕种，到了季末，你收获的粮食全部归你自己所有，农场主一颗都不收回。而我呢，农场主尽管只给了我两块地，但是土地中只有8%的岩石地带我无法耕种，其余92%的土地我都可以耕种，但是到了季末，我收获的的粮食需要上交给农场主10%，我只能留下90%。这样解释的话你能明白了吧？”
吴零听明白了这个比方，但是对渡体属性亲和值仍旧是一头雾水，追问道：“这个例子很好，浅显易懂，渡体属系亲和值是基于渡体属性值而来的，但是木兄你还是没有告诉我这渡体属性亲和值是衡量什么的啊？”
木棠尊拱手作揖，笑着说道：“这就太尴尬了，竟然顾此失彼了，还请吴兄见谅，这渡体属性亲和值说的直白点就是渡体具象化的转化率，你的值是100，就意味着你可以把渡体能量全部具象化。我的值是90，就是说在我可用的92份渡体能量的基础上，我只能转化其中的90%。我昨晚通读指引手册之后，圈点了很多不明之处，不知吴兄是否有兴趣与我一起探讨一下呢？顺便把挑战的日子尽快定下来，一来呢，咱们能够避开一些重大的时间节点，二来呢，也好让避免吴兄与一些不入流学员的对战，浪费时间耗费精力。”
木棠尊说来说去，目的十分明确，于情于理都让吴零无法拒绝，起身和木棠尊一起回到了一号寝室楼。
吴零和木棠尊离开圣灵大厅半个小时，严天寒也顺利完成了渡体的激活仪式，测试成绩在严天寒看来还是比较理想，哼着歌一步一颠的往外走，配上一身白色校服，好像是一团震颤的猪五花，还是肥肉居多的猪五花。
严天寒边走边低头欣赏自认非常帅气的脚步和阵仗十足的影子，跳了没有几步，眼前就出现了两条穿着暗红色丝袜的小腿，丝袜下的小腿肌肉十分结实紧致，脚上蹬着一双锃亮的皮靴。
严天寒多少有些激动，但是很快理智就清缴了即将泛滥的荷尔蒙，小腿肌肉紧致说明此人经常锻炼，但是这双腿配上一双暗红色的丝袜，很难不联想到血色审判所的白空艳。严天寒慢慢抬起头，看到暗红色制服的下摆心中咯噔一下，在抬头，一张脸映入眼帘，惊的严天寒猛地哆嗦了一下。
一张十分精致的死人脸，配上诡异的苍白和鲜红色口红的妆容，再加上血色审判所的暗红色制服，把这些特征写下来让严天寒猜都能猜出这是谁，更不要说直面这些特征这张脸了，冷汗瞬间就湿透了严天寒的后背，严天寒佯装镇定，和白空艳打招呼：“白所您好，是来找蓝教务的吗？”
白空艳听得出严天寒语气中的颤抖，装作毫不在意，说道：“你是……严天寒！你记性不错啊，竟然还记得我。不过恭喜你猜错了，我是来找蓝院长的，听说他在主持雪落城新学员的渡体激活仪式，人现在在圣灵大厅里吗？”
听着白空艳尖锐生硬的声音，看着白空艳因为配合不够产生的怪异表情，严天寒险些跪在了地上，脑补了无数借尸还魂和诈尸的坊间鬼怪故事，小心翼翼回答道：“在的在的，需要我去通告一声吗？”
“不用了，忙你的去吧！”白空艳甩下一句话，走向圣灵大厅。
蓝田进到圣灵大厅外厅之后，一眼就看到了蓝林峰，再看蓝林峰身边的蓝田和卡卡斯尔，逐一问好后，完全不避讳，没有任何铺垫直奔主题，问道：“蓝院长，许久不见，精气神很不错嘛，胡须都顺滑了不少呢。看到您的状态这么好，我这不情之请再用委婉的方式讲出来的话，简直是对您精神状态的亵渎。我的不情之请，您一定要成全。”
蓝林峰捋捋胡子，呵呵一笑，说道：“白所说笑了，老朽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和刺激了，你要是直白的讲出来，老朽真有可能进到医院里休养几天。这忙于学院事务，有失远迎还请不要放下心上，下次再来还请提前告知一下，也好让老朽有个准备尽尽地主之谊。只是不知白所的不情之请是什么？老朽能够办到的话，定当尽心竭力。”
白空艳带着一丝诡谲的笑，回道：“蓝院长，这件事您一定办得到，在下今天是来抢人的，想把新晋学员吴零带回到我血色审判所培养，还请蓝院长割爱！”
蓝林峰听了白空艳的话，上一秒还是和蔼可亲的老爷爷，下一秒就变得盛气凌人，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一副地道的官腔，说道：“白所，贵所要实在缺人，向上级打个报告抽调些人员过来就是了，渡体激活仪式刚刚开始，你就直接来要人。先不说程序有没有问题，你的思想明显就有问题，你这是趁火打劫！”
白空艳并不为蓝林峰态度的改变有所反应，继续着自己的话题，“蓝院长和蓝教务想必也是被告知前往雪落城助战了吧？否则这渡体激活仪式没必要提前的。蓝院长负责雪落城的招生工作，怎么也算是你们辖区的事情，算是分内的事情。而我呢？云净城帝国军备创制中心失窃事件本是曙光之城区域最紧迫的案件，现在横空杀出了个‘雪路城冥兽大规模集结’，这种明显是有人故意操纵的紧急战事，这两件大案我都暂时放下了，特地过来一趟，这算是趁火打劫吗？如果这是打劫，那我就打劫完帝国战争学院再去打劫冥兽部队！”
一个爷爷，一个闺蜜，眼看着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蓝田在一旁既尴尬又无奈，趁着白空艳刚说完，蓝林峰还没有辩驳的空当，蓝田站到两人中间，说道：“冷静一下，冷静一下，既然大家的焦点在吴零，那么先不论吴零的归属问题，解决吴零渡体具象化失败才是当务之急。”
蓝田的话起到了作用，成功转移了白空艳的注意力，也让蓝林峰缓了口气。
“你说吴零第一次渡体具象化失败了？属系亲和值多少？”
“确实是失败了，不过他还是很幸运的，没有误伤到自己。他的属系亲和值是100。”
“也就是说渡体具象化的转化率是百分之百！第一次渡体具象化失败有什么好担心的，哪年不是五五开的几率，再说了，吴零的属系亲和值这么高，渡体能量没把握好很正常。”
看白空艳对吴零的情况很乐观，蓝林峰思忖了一会，决定说出吴零渡体具象化失败的原因，想要让白空艳打退堂鼓。
“尽管白所你抢人的行为很过分，但终归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纳斯大陆培养人才。你我也称不上竞争对手，但是看着多年合作的份上，我不得不向你说明，我亲眼目睹了吴零第一次渡体具象化失败的全过程，相信我的渡体感知能力，他聚集在掌心的渡体能量绝对不是因为渡体能量过量才失去稳定结构的，是吴零他无法维持最简单的能量结构才会失控。要知道球体是最简单的能量结构，而这最简单的能量结构是印在天赋里的，渡体激活之后具象化这最简单的结构就像喝水一样容易，但是吴零他失败了，如果连最简单的结构都无法维持，其他高阶结构他根本是无法驾驭的。要知道，天赋和兑现天赋是两回事。”
白空艳认真听完蓝林峰的话，不假思索的说出了一段极其经典的话，在纳斯帝国历史上，这段话具有十分深远的影响和教育意义，若干年后战争学院新学员入学之后首先要会背诵的不是校训，而是白空艳即将说出的这段话的精简版。
“没有什么事情是注定的，更没有什么规则是不能逾越的。缺陷并不一定是体系的终结，缺陷也可能是渡体体系再一次质变的切入点。你说天赋和兑现天赋是两回事，那么我也告诉你，循迹而行和自由行走也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