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哈罗德的脑回路
纳斯纪年117年10月7日 雪落城
雪落城帝国军队分部。
“听说今天清晨帝国战争学院的蓝教务和奥博战争学院的方院长过招了。”
“真的吗？听谁说的，结果怎么样？”
“我进来的时候听士兵谈论呢，说是蓝教务赢了。”
“啧啧啧，真是有料啊，内外兼修的有料。”
“看你那猥琐样，听说方院长放水了。”
“废话，他是水系的，不放水放什么。”
“一边去，我的意思是方院长手下留情了。”
“我就说嘛，水系术士怎么会打不过木系战士，远程打击磨也磨死了。”
“木系又不是金系，好歹也算是半个远程好吧，没有那么吃亏，远程风筝是风筝不死的。”
……
在这一天启程前往曙光之城，学员们都很兴奋，普遍来的很早，三三五五聚在一起讨论着清晨的切磋。吴零一行三人因为有严天寒这个资深大胃王的存在，去往战争学院的最后一顿早餐，严天寒态度坚决的吃够一小时才放下碗筷，直接导致三人成为最后来到来雪落城帝国军队分部的学员。
严天寒走在三人的最前面，若无其事的走过一个个临时小团体，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学员的闲聊，试图搜集一下郭炎晟被血色审判所带走的信息，结果全是些无用的废话，这让严天寒多少有些焦躁。
10月5日一早，严天寒就得到消息说在10月4日郭炎晟被血色审判所曙光之城分所所长亲自缉拿带走。当时严天寒就感到不妙，整个局似乎并没有完全向着预想的方向发展，虽说偷盗渡体药剂是大罪，但是七盒机体增幅药剂，应该不至于动用血色审判所那么大的阵仗，由所长白空艳亲自缉拿。严天寒对此如鲠在喉，从10月5日得知消息之后，到10月6日也就是昨天夜里，严天寒一直在反复核对所有的细节。
10月3日凌晨，德雷克老师前往帝国军备创制中心云净城销售处放置晶石录放音盒，并带走7盒以上的渡体类药剂。之所以选择云净城销售处的药物仓储库，是因为这药物仓储库一街之隔就是一条商业街，白天嘈杂的声音完全能够掩盖晶石录放音盒微弱的播放声；10月3日上午，德雷克老师戴着夹有郭重泽金发的帽子，脖子上挂着阁致学院的铭牌去云净城佣兵任务处发布悬赏任务。之后购买醒目且轮胎花纹独特的机械单车，之后驾驶机械单车火速赶往曙光之城；10月4日，德雷克老师达到曙光之城，将盗取的药剂放置在郭炎晟家中；之后德雷克老师悄然返回雪路城三十五村，佯装并没有在雪落城出现过，撇清参与实施的嫌疑。
依据推算，只要是郭家的任何人截获这个悬赏任务，一定会去问询郭重泽并汇报给郭炎晟，如此以来，郭炎晟会在同一时间得知任务和郭重泽失踪。任务在10月3日发布，那么郭炎晟最迟会在10月5日得知消息。
郭炎晟一旦得知了消息，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前往帝国军备创制中心云净城销售处确认，就一定会在夜里进行确认，一旦郭炎晟进入到药物仓储库，势必会加倍小心，努力提升感知能力，这样以来，晶石录放音盒微弱的声音就一定会被郭炎晟听到。依照德雷克老师对郭炎晟的了解，郭炎晟一定会在恼羞成怒之后把晶石录放音盒销毁，晶石录放音盒销毁的彻不彻底都不是问题，因为假郭重泽发布悬赏任务、郭炎晟家中出现的药剂以及云净城与曙光之城之间的车轮印，这三个证据将会直接为案件盖棺定论。晶石录放音盒残骸和灰烬到时候就会成为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团，郭炎晟说什么查案的人都不会相信，但是查案的人一定会按照他的逻辑揣测，即便推断出什么，都不会直接指向布局的人。
严天寒根据10月4日夜里郭炎晟被带走的事实，完全明确整个局已经完全运转开来，但是白空艳的出现让严天寒在反复斟酌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整个局的第一步就是变数最大的点，德雷克老师一定会从云净城销售处药物仓储库里拿走渡体类的药剂，但是有没有顺手牵羊带走什么，无法查证。
如今白空艳亲自缉拿郭炎晟的这个事实，侧面证明了德雷克一定拿走了其他的东西，恐怕这件东西还绝非平常物件，而且这个物件并没有和药剂一起被放置在曙光之城郭炎晟的家里。
对于这样的推论，严天寒真的想给自己几个耳光，布局阶段充分研究分析了郭炎晟的品性和脾气，却忽略了德雷克老师也是个性情中人的事实，真是应了《纳斯兵法三十说》里的那句话——客观存在的任何变量都不容忽视，因为每一个变量都有可能衍生出不受掌控的新变量。
从得知白空艳亲自抓捕的消息之后，严天寒总是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随意宣泄焦虑，吴零和哈罗德很知趣，主动隔开严天寒十多米的距离，两人默默的跟在严天寒身后，不愿意打扰敏感且暴躁的严天寒，以免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受一顿口水洗礼。
“哟，早上好啊。怎么就你一个，吴零和哈罗德呢？瞅你这样子，昨晚一夜没睡？就算是今天启程去往曙光之城，你也不至于激动了一夜吧？还真是孩子的心性。”方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看起来心情十分美丽，脸上的笑意很浓。
严天寒沉迷于偷听其他学员的谈话，冷不丁被方磊吓了一哆嗦，刚想发火，转头看是方磊，赶紧作揖问好，说道：“方院长早，看您这状态，奥博战争学院一定是在这次招生测试中大获全胜，招募到不少渡体天赋出众的学员吧？”
“哈哈哈，小小的年纪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不小，我告诉你，这一次我奥博战争学院在雪落城的此次纳新测试，招纳的学员数量第一，绝对的第一，拉开蓝林峰的队伍快二十个人了。不过可惜啊，质量上稍差一些，主要原因就是你、吴零和哈罗德没来我奥博战争学院，真是遗憾啊。”
严天寒看着侃侃而谈的方磊，灵机一动，说道：“方院长说笑了，我们三个何德何能，哪有本事拉低贵院学员的整体水平。方院长，有件事还请您赐教，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方磊琢磨着严天寒的语气，怎么也不像是询问吴零手里那药剂的样子，反问道：“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想问就赶紧问吧，一会启程了你想问都问不到了。”
严天寒一听有戏，赶紧往方磊身边挪了一步，带着一脸的谄媚，小声问道：“多谢方院长给这个机会，您也知道，吴零打伤了郭炎晟儿子，他这种人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日后肯定是会找回来的。但是我今天早上听说，郭炎晟早10月4日晚上被血色审判所带走了，我们很是好奇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传说被血色审判所带走，基本上都是大罪，难不成是叛国罪？”
方磊听完严天寒的话，摆出了一副质问的表情，敲敲严天寒的脑袋，说道：“没事瞎提什么叛国罪，不过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管他呢，反正他被抓了我很高兴，不管以后阁致战争学院再派谁来，都很难有作为了，这雪落城的学员都是我奥博战争学院和帝国战争学院的了。咦，你们对于这个消息应该是很兴奋才对，怎么看你神经兮兮的。”
“这样说来的话，先恭喜方院长在未来的纳新工作越来越顺利。您说这郭炎晟是副院长，肯定是很有钱，花钱买不行吗非得偷，这人真是奇怪，他该不会是有偷盗的嗜好吧？”严天寒看方磊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多少想法，趁着他心情好，对方磊的质疑避而不答，继续有意无意的套着话。
方磊再次敲了敲严天寒的脑袋，说道：“哎，你这也不比我知道的少啊。不过肯定不是药剂的事，他不至于为了省几万纳币去偷药剂，传言他还拿了几张类似药方的单据，那才是重点。”
严天寒听完方磊的话，全然无视脑袋二度被敲，中了邪一样咯咯咯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说道：“郭炎晟偷了制作药剂的配方？那他死定了，叛国罪肯定是跑不了了，真是，这幸福来得太快了，害我担心了这么久吴零的安危。”
“说话注意点分寸，我刚才有这么说吗？看你幸灾乐祸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战争学院学员的博大胸襟。”方磊再一次敲了敲严天寒的脑袋表示警告，转身指了指走近的吴零和哈罗德，“你们两个，快来照顾一下，这孩子都快笑抽过去了。”说完，盯着吴零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转身走开了。
没等方磊走远哈罗德就憋不住了，拉着严天寒问道：“你笑成这个样子是绝望之后的傻笑还是真的高兴啊？说话说话。”
严天寒一直看着方磊彻底走远，才彻底停了下来，整个人瞬间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的说道：“我是笑给方磊看的，问了半天得到确认了郭炎晟被转的消息，不表示表示觉得演技不到位。”
“德雷克老师终究还是多拿了东西对吧。”吴零看严天寒蔫了下来，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严天寒抓抓头发，梳理一下大背头，解释道：“现在的情况只能听天由命了。德雷克老师从军备创制中心销售处的药物仓储库里带走了一张类似于药剂配方的东西。血色审判所的所长白空艳一旦追查下去，真怕会冲到德雷克老师那里。”
“这个白空艳，你都念叨好几天了，你就这么虚她？”哈罗德一听又是白空艳，立刻就不淡定了。
“血色审判所就是断案的，白空艳命案悬案必破，要知道她‘夜叉白’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她是曙光之城头号杀星。我估计咱们三个见过的活人都没有她看过的死人多，你觉得我布的局她会看不通吗？”严天寒受到质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哈罗德就是一顿吼。
“不对不对，这里一定有问题，药剂的配方不应该在药物研发或者制药机构里存放吗？把药剂的配方放到药物仓储库里，这说不通吧？”吴零半天没有说话，找到一个疑点。
“我也没咬死就是药剂配方，是类似于药剂配方的东西，连方磊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类似？我觉得可能是某个地方的物资清单或者药物出入库的记录之类的，这起码是和药物仓储库有联系的东西。”
“能不能先不讨论这有的没的东西，管它是什么，咱们不会被处死吧？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哈罗德打断了吴零和严天寒的对话，直接把问题升华到了生死层面。
“唉，能跑到哪去？”严天寒尽是颓势。
“一边去！瞎打岔！”吴零瞪了哈罗德一眼，抓着严天寒的肩膀，盯着严天寒的眼睛，“师兄，你熟知这这个局，哪些是嫁祸的手段，哪些是自保的布置，你比谁都清楚。如果以旁观者的角度，刨除所有已知条件重新捋一遍，即便是有郭炎晟和德雷克老师是同学的这个前提，也很难猜到计划的实施者就是德雷克老师。德雷克老师会没事的，德雷克老师看起来神经大条，有些情绪化，但是老师实际做起事来却是十分的谨慎稳妥，你也说过那个剂量的药剂就足够判叛国罪了，我相信德雷克老师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这么做的。”
严天寒的失落并没有因为吴零的话尽数消退，叹息道：“我也相信德雷克老师，老师即便神经大条，也一定会审时度势的。但是好好的一个局，眼看着就要变成一桩案中案了，这才是真正让我郁闷，深深的挫败感。”
一直处在状况外的哈罗德突然如同脱缰野马，窜到吴零和哈罗德身前，兴奋的抓着两个人，说道：“‘百合城事件’！德雷克老师这一生经历的唯一一个悬案！都被锋刃议会列为禁忌了！你们真是死脑筋！我想德雷克老师一定是发现了能够和“百合城事件”联系起来的东西！”
“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这件事怎么可能和‘百合城事件’有关。”严天寒讥讽道。
“死脑筋就是死脑筋。我溜达溜达，你俩继续掐吧。”哈罗德白了严天寒一提着剑准备四处晃悠一下。
严天寒手很快，一把哈罗德揪在了原地。
“没听到外面的声音吗？校车已经到门口了，老实呆着！”
雪落城帝国军队分部。
“听说今天清晨帝国战争学院的蓝教务和奥博战争学院的方院长过招了。”
“真的吗？听谁说的，结果怎么样？”
“我进来的时候听士兵谈论呢，说是蓝教务赢了。”
“啧啧啧，真是有料啊，内外兼修的有料。”
“看你那猥琐样，听说方院长放水了。”
“废话，他是水系的，不放水放什么。”
“一边去，我的意思是方院长手下留情了。”
“我就说嘛，水系术士怎么会打不过木系战士，远程打击磨也磨死了。”
“木系又不是金系，好歹也算是半个远程好吧，没有那么吃亏，远程风筝是风筝不死的。”
……
在这一天启程前往曙光之城，学员们都很兴奋，普遍来的很早，三三五五聚在一起讨论着清晨的切磋。吴零一行三人因为有严天寒这个资深大胃王的存在，去往战争学院的最后一顿早餐，严天寒态度坚决的吃够一小时才放下碗筷，直接导致三人成为最后来到来雪落城帝国军队分部的学员。
严天寒走在三人的最前面，若无其事的走过一个个临时小团体，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学员的闲聊，试图搜集一下郭炎晟被血色审判所带走的信息，结果全是些无用的废话，这让严天寒多少有些焦躁。
10月5日一早，严天寒就得到消息说在10月4日郭炎晟被血色审判所曙光之城分所所长亲自缉拿带走。当时严天寒就感到不妙，整个局似乎并没有完全向着预想的方向发展，虽说偷盗渡体药剂是大罪，但是七盒机体增幅药剂，应该不至于动用血色审判所那么大的阵仗，由所长白空艳亲自缉拿。严天寒对此如鲠在喉，从10月5日得知消息之后，到10月6日也就是昨天夜里，严天寒一直在反复核对所有的细节。
10月3日凌晨，德雷克老师前往帝国军备创制中心云净城销售处放置晶石录放音盒，并带走7盒以上的渡体类药剂。之所以选择云净城销售处的药物仓储库，是因为这药物仓储库一街之隔就是一条商业街，白天嘈杂的声音完全能够掩盖晶石录放音盒微弱的播放声；10月3日上午，德雷克老师戴着夹有郭重泽金发的帽子，脖子上挂着阁致学院的铭牌去云净城佣兵任务处发布悬赏任务。之后购买醒目且轮胎花纹独特的机械单车，之后驾驶机械单车火速赶往曙光之城；10月4日，德雷克老师达到曙光之城，将盗取的药剂放置在郭炎晟家中；之后德雷克老师悄然返回雪路城三十五村，佯装并没有在雪落城出现过，撇清参与实施的嫌疑。
依据推算，只要是郭家的任何人截获这个悬赏任务，一定会去问询郭重泽并汇报给郭炎晟，如此以来，郭炎晟会在同一时间得知任务和郭重泽失踪。任务在10月3日发布，那么郭炎晟最迟会在10月5日得知消息。
郭炎晟一旦得知了消息，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前往帝国军备创制中心云净城销售处确认，就一定会在夜里进行确认，一旦郭炎晟进入到药物仓储库，势必会加倍小心，努力提升感知能力，这样以来，晶石录放音盒微弱的声音就一定会被郭炎晟听到。依照德雷克老师对郭炎晟的了解，郭炎晟一定会在恼羞成怒之后把晶石录放音盒销毁，晶石录放音盒销毁的彻不彻底都不是问题，因为假郭重泽发布悬赏任务、郭炎晟家中出现的药剂以及云净城与曙光之城之间的车轮印，这三个证据将会直接为案件盖棺定论。晶石录放音盒残骸和灰烬到时候就会成为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团，郭炎晟说什么查案的人都不会相信，但是查案的人一定会按照他的逻辑揣测，即便推断出什么，都不会直接指向布局的人。
严天寒根据10月4日夜里郭炎晟被带走的事实，完全明确整个局已经完全运转开来，但是白空艳的出现让严天寒在反复斟酌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整个局的第一步就是变数最大的点，德雷克老师一定会从云净城销售处药物仓储库里拿走渡体类的药剂，但是有没有顺手牵羊带走什么，无法查证。
如今白空艳亲自缉拿郭炎晟的这个事实，侧面证明了德雷克一定拿走了其他的东西，恐怕这件东西还绝非平常物件，而且这个物件并没有和药剂一起被放置在曙光之城郭炎晟的家里。
对于这样的推论，严天寒真的想给自己几个耳光，布局阶段充分研究分析了郭炎晟的品性和脾气，却忽略了德雷克老师也是个性情中人的事实，真是应了《纳斯兵法三十说》里的那句话——客观存在的任何变量都不容忽视，因为每一个变量都有可能衍生出不受掌控的新变量。
从得知白空艳亲自抓捕的消息之后，严天寒总是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随意宣泄焦虑，吴零和哈罗德很知趣，主动隔开严天寒十多米的距离，两人默默的跟在严天寒身后，不愿意打扰敏感且暴躁的严天寒，以免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受一顿口水洗礼。
“哟，早上好啊。怎么就你一个，吴零和哈罗德呢？瞅你这样子，昨晚一夜没睡？就算是今天启程去往曙光之城，你也不至于激动了一夜吧？还真是孩子的心性。”方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看起来心情十分美丽，脸上的笑意很浓。
严天寒沉迷于偷听其他学员的谈话，冷不丁被方磊吓了一哆嗦，刚想发火，转头看是方磊，赶紧作揖问好，说道：“方院长早，看您这状态，奥博战争学院一定是在这次招生测试中大获全胜，招募到不少渡体天赋出众的学员吧？”
“哈哈哈，小小的年纪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不小，我告诉你，这一次我奥博战争学院在雪落城的此次纳新测试，招纳的学员数量第一，绝对的第一，拉开蓝林峰的队伍快二十个人了。不过可惜啊，质量上稍差一些，主要原因就是你、吴零和哈罗德没来我奥博战争学院，真是遗憾啊。”
严天寒看着侃侃而谈的方磊，灵机一动，说道：“方院长说笑了，我们三个何德何能，哪有本事拉低贵院学员的整体水平。方院长，有件事还请您赐教，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方磊琢磨着严天寒的语气，怎么也不像是询问吴零手里那药剂的样子，反问道：“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想问就赶紧问吧，一会启程了你想问都问不到了。”
严天寒一听有戏，赶紧往方磊身边挪了一步，带着一脸的谄媚，小声问道：“多谢方院长给这个机会，您也知道，吴零打伤了郭炎晟儿子，他这种人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日后肯定是会找回来的。但是我今天早上听说，郭炎晟早10月4日晚上被血色审判所带走了，我们很是好奇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传说被血色审判所带走，基本上都是大罪，难不成是叛国罪？”
方磊听完严天寒的话，摆出了一副质问的表情，敲敲严天寒的脑袋，说道：“没事瞎提什么叛国罪，不过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管他呢，反正他被抓了我很高兴，不管以后阁致战争学院再派谁来，都很难有作为了，这雪落城的学员都是我奥博战争学院和帝国战争学院的了。咦，你们对于这个消息应该是很兴奋才对，怎么看你神经兮兮的。”
“这样说来的话，先恭喜方院长在未来的纳新工作越来越顺利。您说这郭炎晟是副院长，肯定是很有钱，花钱买不行吗非得偷，这人真是奇怪，他该不会是有偷盗的嗜好吧？”严天寒看方磊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多少想法，趁着他心情好，对方磊的质疑避而不答，继续有意无意的套着话。
方磊再次敲了敲严天寒的脑袋，说道：“哎，你这也不比我知道的少啊。不过肯定不是药剂的事，他不至于为了省几万纳币去偷药剂，传言他还拿了几张类似药方的单据，那才是重点。”
严天寒听完方磊的话，全然无视脑袋二度被敲，中了邪一样咯咯咯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说道：“郭炎晟偷了制作药剂的配方？那他死定了，叛国罪肯定是跑不了了，真是，这幸福来得太快了，害我担心了这么久吴零的安危。”
“说话注意点分寸，我刚才有这么说吗？看你幸灾乐祸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战争学院学员的博大胸襟。”方磊再一次敲了敲严天寒的脑袋表示警告，转身指了指走近的吴零和哈罗德，“你们两个，快来照顾一下，这孩子都快笑抽过去了。”说完，盯着吴零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转身走开了。
没等方磊走远哈罗德就憋不住了，拉着严天寒问道：“你笑成这个样子是绝望之后的傻笑还是真的高兴啊？说话说话。”
严天寒一直看着方磊彻底走远，才彻底停了下来，整个人瞬间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的说道：“我是笑给方磊看的，问了半天得到确认了郭炎晟被转的消息，不表示表示觉得演技不到位。”
“德雷克老师终究还是多拿了东西对吧。”吴零看严天寒蔫了下来，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严天寒抓抓头发，梳理一下大背头，解释道：“现在的情况只能听天由命了。德雷克老师从军备创制中心销售处的药物仓储库里带走了一张类似于药剂配方的东西。血色审判所的所长白空艳一旦追查下去，真怕会冲到德雷克老师那里。”
“这个白空艳，你都念叨好几天了，你就这么虚她？”哈罗德一听又是白空艳，立刻就不淡定了。
“血色审判所就是断案的，白空艳命案悬案必破，要知道她‘夜叉白’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她是曙光之城头号杀星。我估计咱们三个见过的活人都没有她看过的死人多，你觉得我布的局她会看不通吗？”严天寒受到质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哈罗德就是一顿吼。
“不对不对，这里一定有问题，药剂的配方不应该在药物研发或者制药机构里存放吗？把药剂的配方放到药物仓储库里，这说不通吧？”吴零半天没有说话，找到一个疑点。
“我也没咬死就是药剂配方，是类似于药剂配方的东西，连方磊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类似？我觉得可能是某个地方的物资清单或者药物出入库的记录之类的，这起码是和药物仓储库有联系的东西。”
“能不能先不讨论这有的没的东西，管它是什么，咱们不会被处死吧？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哈罗德打断了吴零和严天寒的对话，直接把问题升华到了生死层面。
“唉，能跑到哪去？”严天寒尽是颓势。
“一边去！瞎打岔！”吴零瞪了哈罗德一眼，抓着严天寒的肩膀，盯着严天寒的眼睛，“师兄，你熟知这这个局，哪些是嫁祸的手段，哪些是自保的布置，你比谁都清楚。如果以旁观者的角度，刨除所有已知条件重新捋一遍，即便是有郭炎晟和德雷克老师是同学的这个前提，也很难猜到计划的实施者就是德雷克老师。德雷克老师会没事的，德雷克老师看起来神经大条，有些情绪化，但是老师实际做起事来却是十分的谨慎稳妥，你也说过那个剂量的药剂就足够判叛国罪了，我相信德雷克老师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这么做的。”
严天寒的失落并没有因为吴零的话尽数消退，叹息道：“我也相信德雷克老师，老师即便神经大条，也一定会审时度势的。但是好好的一个局，眼看着就要变成一桩案中案了，这才是真正让我郁闷，深深的挫败感。”
一直处在状况外的哈罗德突然如同脱缰野马，窜到吴零和哈罗德身前，兴奋的抓着两个人，说道：“‘百合城事件’！德雷克老师这一生经历的唯一一个悬案！都被锋刃议会列为禁忌了！你们真是死脑筋！我想德雷克老师一定是发现了能够和“百合城事件”联系起来的东西！”
“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这件事怎么可能和‘百合城事件’有关。”严天寒讥讽道。
“死脑筋就是死脑筋。我溜达溜达，你俩继续掐吧。”哈罗德白了严天寒一提着剑准备四处晃悠一下。
严天寒手很快，一把哈罗德揪在了原地。
“没听到外面的声音吗？校车已经到门口了，老实呆着！”